第五十七章 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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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二字,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不會輕視。任何東西能與那神秘的“大荒”扯上關系,那都不簡單。 “張前輩,這尸王墓莫非和大荒也有關系?” 鄭邪表情仍舊不變,但是心中已經是難以平靜。 張懷山沉默片刻,還是說道: “這片小天地,就是大荒的一角。” 鄭邪瞳孔一縮。 …… 盤坐在地上的葉盈平復著氣海內翻騰的靈氣,而身旁的三具尸體意味著她方才經歷了一場惡戰。 有真武靈目加持,又有葉族祖血在身,葉盈都險些在之前那三人的圍殺下喪命,足以表明戰斗的激烈。 她的衣衫上處處是被刀劍割裂的破損,裸露出的肌膚上的傷勢深可見骨,然而葉盈只是冷靜療傷,并未被劇痛干擾情緒。 不過,她還未能休息多久,便又有兩人踏足了這片戰場。 葉盈睜開雙眼,碧藍色的眸子中斂著一片星辰,滿目盡是鋒芒。 “不愧是葉族的祖血,氣韻果真不凡。” 一道女聲傳來,伴隨著的是一陣灼熱的靈氣。 葉盈仍舊盤坐原地,櫻唇微張: “二位也想與我動手?” 和那女子一同前來的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青年,其眉心點綴著一朵黑色的蓮花,整個人看起來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摸不透虛實。 這青年搖搖頭,客氣道: “我們是二殿的人,與你并無沖突,自然不會自尋不快。” 一旁的女子穿著造型奇異的一身橙色長衫,蘊著淡淡的微光,顯然不是凡物。其長發挽在腦后,黑色中夾雜著淡淡的赤金光輝,似乎也喻示著她不凡的血脈。 “介紹一下,我名冼決,摩羅道宗圣子。” 青年拱手道。 那女子瞥了一眼冼決,也是道: “陽玄族,陽玄參巫。” 葉盈微微點頭,心中稍稍松了口氣,同樣也是回應道: “葉族,葉盈。不知二位為何而來?” 冼決笑道: “聽聞葉道友實力超絕,故此想邀你助我一臂之力。” 葉盈皺了皺眉: “具體何事?” 陽玄參巫似乎看不下去冼決這種說話兜兜轉轉的行為,直接是說出了目的: “冼決與我同為二殿之人,又有舊識,因此不愿爭生死,所以需要你助他殺了十殿王,避免我二人間的生死之爭。” 葉盈了然: “等殺那十殿王,這樣你就可以去安心爭奪那二殿王了?” 陽玄參巫俏臉一仰,顯然是自傲無比: “這是自然,那二殿之中有誰能與我一戰?” 葉盈并沒有理會陽玄參巫,而是看向了一直微笑著的冼決: “我有什么好處?” 冼決聞言,翻手摸出了一個晶瑩的令牌,看向葉盈道: “殺了那十殿王,你便可持此令牌來我摩羅道宗,自天仙石上參悟大道,如何?” 陽玄參巫怕葉盈不明白天仙石的價值,也是嚴肅道: “那天仙石中蘊有大道痕跡,坐在其上宛若直視大道,乃是摩羅道宗的至寶。我二人皆可以命魂起誓,絕無半分虛言。” 聽了這冼決和陽玄參巫的話,葉盈沉思良久,終于開口道: “可以。” 聽到葉盈的回復,陽玄參巫也是露出了笑容,看向葉盈的神色明顯也是友善了幾分: “既然如此,葉道友便是我們的同伴了。” 冼決則是微笑道: “這十殿王的命我自行取之,我唯一擔心的只是其他大殿之人。若有人出手阻攔,就麻煩葉道友和陽玄道友了。” 陽玄參巫的自信仿佛是從骨子里滲出來的一般: “除了一殿那個皇族,我再不虛第二人!” 冼決并不在意陽玄參巫這句傲得沒邊的話,顯然是熟知對方的脾氣。 葉盈只是平靜道: “我只希望二位能信守諾言。” 冼決聞言也是笑道: “葉道友放心,命魂起誓的事情,我豈敢亂來?” 葉盈點點頭,也是不再言語,索性閉上了雙目,專心療起傷來 一直觀察著她的冼決也是心頭凜然,暗道: “看來有關葉祖真武靈目的事情果然不假……這葉盈的雙目之深邃我都不敢直視,就是不知催動起來會是怎樣的威力。幸好,是友非敵。” 高臺之上,各個守陵人將下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對于局勢的把握都是了然于心,而葉盈那邊的變化自然也沒能逃過他們的眼睛。 二殿的守陵人古怪一笑: “聊道友,你這次下注恐怕有些不理智了。” 聊清寒神色不變: “未到最后一刻,誰也不能妄下定論。” 莫歡則是皺眉道: “陽玄參巫和冼決都是有著爭奪一殿之王的資格的人,而那葉盈也是葉族祖血,還有真武靈目,就算中間出些變數,想在他們三人手下逃命恐怕也極難做到。” 聊清寒依舊是平靜道: “慢慢看吧。” 那二殿的守陵人只以為聊清寒是在強作鎮定,于是冷笑道: “是啊,慢慢看吧,有些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聊清寒瞥了那人一眼,但是也并未出言。 …… “大荒的一角?!這怎么可能?!” 鄭邪心中劇震,都不敢相信張懷山所言。 張懷山的聲音透著無奈: “我騙你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墓主的來歷,有這種手段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吧?” 鄭邪仍舊是難以接受: “那石廊中的工匠的確說過這墓主曾征戰大荒,但是這也太過于離譜了吧?” 張懷山嘆了口氣: “你還是見識太淺。能征戰大荒,和里頭的未知存在較量的大能者有什么做不到?不過是拘來一片小天地而已,那大荒遼闊無盡,只是拘來外圍的一隅,有何不可?” 張懷山這么一說,鄭邪心里也稍微明白些了: “原來如此,只是取了最鄰近四州的那一片大荒嗎?” 張懷山沒好氣道: “不然呢?那可是大荒!大能者進去都不一定有命出來的地方,拘來外圍一角已經可以說是通天了,你還想取多深?” 鄭邪在心中嘖嘖不已: “拘來一角大荒……真是難以想象。” 張懷山哼了一聲: “所以你最好提高些警惕,在這小天地里遇到什么都有可能。別說是聚魂鎖了,就是蹦出來個太古兇獸也不是沒可能。” 鄭邪一驚,腳步都是頓了頓: “這么可怕?” 張懷山嗤笑道: “可怕?這在大荒里都是家常便飯!就像你先前看見的那些兵戈殘片,說不定就是哪個隕落的大能者留下的。” 鄭邪被張懷山這么一說,總覺得哪里不對: “張前輩,我聽你這話,怎么好像你也去過大荒似的?” 此言一出,張懷山瞬間沒了聲音。 這下子鄭邪大喜過望: “還真去過?!” 過了老長時間,張懷山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聽到張懷山做出肯定的答復,鄭邪連忙追問道: “張前輩,那大荒里到底有什么?” 又是一陣沉默。 等到鄭邪都以為對方再度沉寂下去的時候,張懷山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大恐怖。” 鄭邪心頭一悚: “怎么說?” 張懷山的聲音冷了起來: “怎么說?你以為我的壽元是怎么只剩這么一點的?當年若不是我快上那么一分,如今早就是你腳下的一抔黃土了!” 聽到張懷山說的話,鄭邪也是對大荒的危險程度有了更深切的感受。 似乎是發覺自己的心態有些不對,張懷山的語氣漸漸緩和下來: “大荒不是你現在可以去涉足的東西,最好是想都不要去想。你當務之急是在這天關內保住自己的小命,這樣以后才有機會去親眼見見那大荒之秘。” 鄭邪咧了咧嘴: “算了吧,就算有點實力,我也打死都不會去那大荒。” 張懷山卻是古怪一笑: “那可就不一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