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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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混亂的感官再度恢復了清晰,鄭邪也是發覺自己此時已然是被挪移到了一處未知之地來。 “果然是大能者啊,這等神通令人嘆為觀止……” 親身感受了一下大能者實力的鄭邪也是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這里是一處天然的怪石群,各式各樣的石塊林立在地面上,高者可以入云,而矮者也有足足數丈之高,其狀貌奇異,有人形有走獸,更有一些鄭邪看不出模樣的生靈。 雖然石林各有形貌,但是卻粗陋模糊,看起來并不像是人工雕鑿,反而是自然產生。 鄭邪走上前去,也是頗為警惕地沒有隨意觸碰這些石塊。畢竟這里好歹也是“天關”,而且可以很清楚地發現這里并非外界,而是一處小天地,發生什么危機都是有可能,即便是鄭邪見多識廣,也不敢說都能游刃有余地應對。 “風吹水浸,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鄭邪踱步在石林中,仔細地觀察這些石塊。 隨后,終于是讓鄭邪發覺了一些不對之處。 “這上面的字符……是什么意思?” 鄭邪繞著一個碩大的石塊繞了幾圈,便在這石塊的底部看見了一行他并不認識的字符。 “感覺不像是四州任何一處通用文字啊,莫非是什么小部族的語言?” 鄭邪瞇了瞇眼睛,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倏! 便聽得一道劍鳴劃破長空,帶著強烈的殺機,就這么朝著鄭邪而來! 鄭邪眼神陡然一變,直接是回身一拳轟出,拳風赫赫,與那靈氣所化之劍正面碰撞,拳威難敵,將那靈氣化劍狠狠地擊碎成了一團散碎的靈氣! 鄭邪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指頭,驅散了方才攻擊產生的酸麻之感,隨后也是看向了不遠處的兩名男子,平靜道: “二位是自覺壽命太長,想來我這兒尋死?” 這兩人一人身形高大,另一人則矮小瘦弱,看容貌卻是都猙獰可怖,好似惡鬼。 這高者背負一面圓鏡,而矮者則手持一桿旗幟,看起來頗為怪異。 那高個子的青年帶著陰狠的笑容: “拿了個十殿王的稱號,就如此目中無人了嗎?” 鄭邪吐了口氣,面具后的眼眸中神色如常: “并非如此。即便我不是十殿王,我依舊覺得你二人是來尋死。” 此言一出,那高個子的青年也是表情一變,帶上了許些怒色: “有趣,就是不知當你被我踩在腳下的時候還能否如此平淡!” 另一側,那矮個子的青年只是低沉道: “殺你者,亂虛宗,黔城!” 那高個子也是緊接道: “殺你者,亂虛宗,胡五!” 鄭邪看著這兩人,則是默默自手上的須彌戒中取出了一桿長槍。 這桿長槍,正是那托天教白塵的物品。想他作為一教圣子,有須彌戒這等納物之寶也在常理之中,否則也不可能在轉瞬之間靠著偷襲一槍殺死一個同境界稱霸的對手。 除了這一桿滴血靈寶之外,白塵還給鄭邪留下了許多好東西,而那徐有容與林鶇也是一樣,雖然身上的好東西遠不及白塵所藏,但是也足夠讓鄭邪的底蘊豐厚了許多。 見鄭邪拿出兵器,那黔城和胡五也是暗自留心起來。 “對了,還有個好東西要送給你們。” 鄭邪看起來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便又摸出了一個東西。 聽到鄭邪這話,對面兩人的視線都是被下意識地吸引到了鄭邪的手中。 只見那放在鄭邪手心的兩顆圓球,卻是兩顆血淋淋的眼珠! 仔細看去,那眼珠中央甚至還有一圈符文在緩緩轉動,雖然眼球已經開始渾濁,但是那符文卻運轉依舊。 鄭邪的笑容卻是突然變得危險起來: “這東西我先前見識過它的厲害,既然咱們有緣在這天關相遇,我也不能吝嗇,就讓你們也開開眼好了。” 下一刻,那眼珠中的符文瞬間便閃耀起來,直接是飛出了眼球,以似虛似實的形態落到了黔城的頭頂! 這符文的速度太快,黔城根本反應不過來便直接中了招,雙目的靈光在一瞬間消失,直接是變成了一具沒有靈智的身軀。 “你!” 胡五又驚又怒,但是又不知黔城到底中了什么法術,只能怒視鄭邪,并且催動靈氣灌注進了背后的圓鏡之內,釋放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光幕,直接是將自己和胡五籠罩在內。 鄭邪淡淡一笑: “果然,負鏡為守,持旗為攻。如今我斷了你二人的兵戈,你拿什么跟我斗?” 話音剛落,鄭邪提氣而前,血氣轟隆震耳,手中長槍被死氣籠罩,宛若一條黑色的巨蟒,重重地劈在了那光幕之上! 就見那光幕猛地凹陷下去一塊,激起波瀾般的漣漪,看起來似乎承受不住這一擊。 胡五面色一變,一口逆血直接是自肺腑上涌,但是被他強行咽了下去。 “縱使你開了氣海,也不過是比我多了一門手段而已,我何懼之有?” 鄭邪的話語中充斥著強烈的自信,手中長槍緊接刺出,正擊在那光幕的薄弱之處,將整個防御陣法都是攻破了去! “鏡中花!” 胡五渾身一震,但是就算是陣法被迫遭受創傷,仍舊是迅速做出了應對,將背后銅鏡取下,隨后拽著黔城直接躍入了鏡中,竟是就此消失不見! 鄭邪瞇了瞇眼睛,但是絲毫沒有猶豫,也是閃身上前,同樣殺入了那一面圓鏡。 在落入銅鏡之后,鄭邪腳下的地面卻是突然爆射出數條鎖鏈,滲著濃郁的靈氣,將他的身軀強行束縛在了原地! 數丈之外,胡五面露譏諷之色: “真是不知死活,我亂虛宗的鏡陣也敢闖!” 隨后,胡五手中結印,喝道: “水中月!” 就見一道道光華驟亮,在鄭邪的面前卻是多了三道人影! “好好品嘗一下吧,這可是我教頂級秘法!” 扛著黔城的胡五只是得意一笑,便再度消失不見。 被鎖鏈束縛住的鄭邪神色不變,看著面前的三人,饒有興趣道: “這才有點意思。” 這被胡五的陣法召喚出來的,竟是另一個“胡五”、“黔城”與“鄭邪”! 那“鄭邪”提著長槍,威勢與鄭邪竟是不相上下,只是面容僵硬,看起來不像活人。 另外的“胡五”與“黔城”也是一樣了無生氣,仿佛能動的死物。 乒! 捆住了鄭邪rou身的鎖鏈寸寸斷裂開來,被鄭邪全力爆發的巨力粉碎了里面的靈氣脈絡,變成了幾段無用的廢鐵。 這個時候,“鄭邪”也是一馬當先地殺了上來,長槍力劈而下,絲毫沒有留手的意思。 “鄭邪”背后的“黔城”也是將旗幟插在了地上,直接喚出了一個巨大的黑甲傀儡,一手持盾一手持斧,狂吼一聲便向著鄭邪殺來。 “可惜啊。” 鄭邪搖頭嘆息了一聲,面對迎面而來的“自己”,恐怖的氣勢陡然爆發,四肢百骸間都洶涌著力量,握著長槍便是一躍而起,一槍便將對面“自己”的雙臂打斷了去!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碰撞崩碎之聲響起,“鄭邪”的身軀與地面上的山石碰撞,撞塌了不知多少石塊。 那些石塊裂開,露出的截面卻是一片朦朧之色。 鄭邪看了一眼那些碎裂的石塊,隨后又看了看與外頭完全相對應的環境,也是露出了冷笑: “秘法是個好秘法,就是用的人太弱,只能仿出形,卻仿不出神韻。” 一邊說著話,鄭邪一邊踏碎了地面,以風雷之勢騰躍而起,一腳踹碎了那黑甲傀儡的頭顱! “你再怎么仿,也不能仿出你所不曾擁有的東西,如我的死氣、我的業障……我走的路從不曾依靠靈氣,因而你仿出來的我實在是弱的可憐。” 鄭邪的聲音宛若審判之聲。 “就連景物也只能模仿出一個外表的你,又能制造出多強的假象?可惜,如此強悍的秘法卻被你用成了這般模樣。” 一桿長槍橫掃,鄭邪身軀騰挪之間威勢駭人,那“鄭邪”根本支撐不住,幾個回合間便被一槍捅碎,化作了一團團靈氣。 在這“鄭邪”崩碎的一剎那,這一片“鏡中花”的世界也是動搖了片刻。 鄭邪心有所感,也是意識到了什么,不由得笑出了聲: “直接將這鏡界的支柱放在鏡像化身里頭,你到底是有多自信?” 隨著那些鏡像化身在鄭邪的攻殺下接二連三地崩碎成散碎的靈氣,整個鏡像世界也是開始崩塌,顯然是再也無法維持下去。 不得不說,這秘法若是真到了后期也是一門無比恐怖的法門,以一敵多絲毫不在話下,單純作為防御法術也是很難攻破。 只是,這胡五只有氣海境,秘法也只學了個連初窺門徑都算不上的地步,著實稱得上可惜。 倘若這胡五連鄭邪的死氣與業障也能做出鏡像,那鄭邪或許還真的會陷入一場生死苦戰。 現實中,胡五端坐在圓鏡前,雙手印法時刻變換,雙目死死地凝視著鏡面,而一旁的黔城仍舊雙目圓睜地躺倒在地上,看起來還沒能從白塵雙目的瞳術中脫離。 終于,那圓鏡的中央開始浮現了一絲絲的裂紋,而胡五的眼角也是開始有血絲滲出。 隨著那裂紋的一步步蔓延,仿佛觸碰到了一個臨界點一般,整面圓鏡都是徹底爆碎開來! 與此同時,鄭邪的身影也是在圓鏡爆碎的位置浮現,手中長槍毫不猶豫地刺出,將胡五的胸膛捅了個對穿,生生釘在了地上! “呃!” 胡五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再也沒有了還手的力氣。 鄭邪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胡五,口中漠然道: “不知死活的,究竟是誰?” 這個時候,胡五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慘然的笑容,一種自嘲之意溢于言表: “十殿王……的確……有……過人之處。” 鄭邪微微點頭,并拔出了刺穿胡五身軀的長槍: “多謝夸獎。” 下一刻,胡五的頭顱便被鄭邪一腳碾碎。 隨后,鄭邪瞟了一眼一旁的黔城,也是毫不手軟地刺出長槍,用這一桿鋒銳的滴血靈寶貫穿了黔城的咽喉。 亂虛宗二人,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