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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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應(yīng)該做得很小心,但是近幾年來,卻是越發(fā)肆無忌憚,所以連罪證都不消除,反而留在身邊,為此洋洋自得! 除了這兩樁重罪之外,其他大大小小的問題,自然更不必說。最令李長庚心驚的是,徐玉容已經(jīng)開始逐漸將手伸到了他的朝堂之上,如今禁衛(wèi)軍已經(jīng)有不少被她拉攏,那些地位不顯的朝臣,也有不少成為她的附庸。 假以時日,是不是連自己這個皇帝都會被她掌控住,成為一個傀儡? 只要想一想,李長庚就覺得后背生寒,看向徐玉容的視線,簡直就像是淬了毒,恨不得她下一刻就碎尸萬段,不得好死! 其實(shí)這是李長庚想差了。徐玉容若是有這樣的眼界和城府,他哪里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 實(shí)際上徐玉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證自己的榮寵,不受到任何人的影響。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想法。就連拉攏朝臣也是一樣,只是在為自己成為皇后造勢。 不過現(xiàn)在即便她這樣說,李長庚恐怕也根本不會相信。 但越是如此,李長庚面上的怒意卻反而逐漸收斂起來了。 一開始知道徐玉容對自己的嬪妃和孩子動手時,他還滿臉怒意,那是因?yàn)樗頌榛实郏哉J(rèn)為執(zhí)掌著生殺予奪之權(quán),這些東西也威脅不到他。更何況,徐玉容這么做,歸根結(jié)底,也是為了得到他的寵愛,雖然這方式他實(shí)在不能夠茍同。 但是既然她跟朝堂串聯(lián),那性質(zhì)就變得截然不同了。至少對于李長庚來說,徐玉容已經(jīng)成為能夠威脅到他性命的存在,更有甚者,他她心中恐怕早就已經(jīng)存著這樣的念頭。 這讓李長庚震驚后怕,但卻也將他對徐玉容最后的一絲憐憫和憐愛之情泯滅掉了。 既然沒有任何情分可言,那么徐玉容就成了他的敵人。面對敵人,李長庚自然要冷靜下來,深思熟慮才能做出決定。 李長庚將盒子放在桌面上。 這個動作理應(yīng)很輕,不會引人注意。但事實(shí)上,因?yàn)樗腥硕荚陉P(guān)注著李長庚,所以他這個動作,幾乎像是驚堂木一樣,瞬間讓這屋子里的人都回過神來了。 雖然大家對于盒子里裝著的東西各有猜測,但李長庚不發(fā)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開口。唯有徐玉容,知道這是自己最后求饒的機(jī)會,便再也顧不得什么形象和美貌,撲過去跪在了李長庚腳邊,“陛下……這些事我都可以解釋的。陛下!” 李長庚狠狠將她踹開,“你還是去天牢里跟審問你的人解釋吧。來人!” 張吉左右看看,似乎沒有其他人,連忙上前一步,“在。” “讓人將這個毒婦押下去,送到……不,傳信給赫連將軍,將徐氏交給他,還有這個盒子,也一并給他。讓他給朕細(xì)細(xì)的查!”李長庚道。 “陛下!”徐玉容凄惻的叫了一聲,“妾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陛下呀!” 她不這么說還好,一這么說,就讓李長庚雞皮疙瘩忍不住的往外冒。一想到自己身邊有這么一個毒婦,而自己寵愛縱容了她十年,將她縱成了這副樣子,就覺得心寒。現(xiàn)在徐玉容還說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徐妃娘娘,請吧。”張吉上前一步道。 李長庚皺了皺眉,“什么娘娘?即刻廢去徐氏的妃位,收回冊寶,貶為庶人。行了,帶走吧!” 處理掉了徐玉容之后,李長庚回過神來,看到還在場的太醫(yī),才想起江素的事。張吉只帶回了那個盒子,想必徐玉容宮里并沒有什么能夠施巫術(shù)的東西,可江素為什么還不醒過來? 只是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太多,李長庚這會兒也實(shí)在是顧不上這個,囑咐太醫(yī)和她身邊的人小心伺候,然后就離開了。 出門的時候看到高有為,腳步微頓,淡淡道,“自己去內(nèi)侍省領(lǐng)罪吧。” ☆、第32章 玩弄人心 赫連轍是收到傳信之后,才知道宮里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他這段時間被李長庚折騰著,到處奔波,幾乎沒有半點(diǎn)兒休息的時間,自然也就更不可能進(jìn)宮了。如此消息也不免滯緩了些。 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宮里的事情竟變化得如此之快! 赫連轍一聽就知道這件事情里處處都是江素的影子。看似她根本什么都沒做,卻在不動聲色之間便扭轉(zhuǎn)乾坤,讓李長庚厭棄了徐玉容不說,還揭發(fā)出了這種要命的罪狀來! 真不知道該說是她好運(yùn)氣,還是……心機(jī)深沉。 是的,到這個時候,赫連轍終于能夠肯定,江素的野心和目的恐怕并不只是想要進(jìn)宮,奪得李長庚的寵愛那么簡單。 之前知道江素要進(jìn)宮,他還頗為不屑,覺得江素自甘墮落,明明有那么多的選擇,卻偏要去那世上最骯臟的地方。可是現(xiàn)在看來,江素分明早有預(yù)謀,而且做得比自己預(yù)想的要好太多了。 徐玉容這樣根深蒂固,對上她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而仔細(xì)想想她的手段,也沒什么了不得的,無非就是緊緊抓住了李長庚,讓徐玉容自己自亂陣腳罷了。 越想赫連轍就越是覺得咬牙切齒,因?yàn)檫@會兒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搞不好也成為了江素計劃中的一環(huán),虧自己之前還一直擔(dān)心她進(jìn)宮之后會吃虧呢! 但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他竟一時也有些糊涂。 讓人將徐玉容暫時關(guān)押起來,赫連轍也不急著審問。 這時候去問,基本上問不出什么東西,反而還要忍受徐玉容的頤指氣使。得等到她意識到李長庚是徹底厭棄了她,不可能回心轉(zhuǎn)意,而她真的從高高在上的嬪妃貶為庶人之后,才會肯好好說話。 因?yàn)樾煊袢莸氖虑椋徽倩鼐暗牟钍伦匀灰捕冀唤咏o了別人。所以這會兒難得的有了閑暇,就靠在榻上思量,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呢? 他可不希望自己成為第二個徐玉容,稀里糊涂的,就被江素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必須要弄清楚這一點(diǎn),以后才好加以防范。 說到不對勁的地方,最近發(fā)生在他身上,最不對勁的事情,就是李長庚也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給他安排了一大堆差事了。 等等……差事? 莫非李長庚給自己安排差事,也與江素有關(guān)? 這樣說來,正是在江素進(jìn)宮之后——確切的說,是在江素宴請自己之后,皇帝才突然給自己安排了那么多的差事。 再想想宴席上江素故意的親近,赫連轍還有什么想不通的? 可恨他那時候覺得江素受了傷,又剛剛進(jìn)宮,立足不穩(wěn),還十分為她擔(dān)心。鬧了半天,自己反倒成了江素刺激李長庚的武器了。 赫連轍騰的一下坐直了身體,總覺得這股氣不能就這么咽下去,否則他五臟六腑非要受傷不可。 李長庚是天之驕子,因?yàn)樯肝蛔穑约河致斆髁胬詭讱q時便被立為太子。——之所以拖到這時候,還是因?yàn)榕吗B(yǎng)不住。之后順風(fēng)順?biāo)拈L大,沒等到父子相疑的那天,先帝就大行了。他繼位為帝,少年天子,風(fēng)流倜儻,又的確有才華,任用信得過的老臣,眼看天下太平,海晏河清,簡直是再世明君! 但赫連轍心中對自己的驕傲,卻絲毫不下于李長庚。 因?yàn)槟呐率且黄痖L大,李長庚也從來沒有將他壓得抬不起頭過。也正是因?yàn)檫@樣,當(dāng)年兩位伴讀,如今唯有他還跟李長庚關(guān)系親密,讓李長庚如此信重。 連李長庚都壓不住他的光芒,尤其是武藝上展露出來的天賦。個人的勇武,總能夠給人極大的自信心。再加上在涼州十年,擊退胡人,保家衛(wèi)國,將涼州經(jīng)營得鐵桶一般,赫連轍沒有不驕傲的道理。 即便是面對李長庚,他也有一爭之心。因?yàn)樵跊鲋荩蠹抑恢烙泻者B將軍,不知道有皇帝! 所以實(shí)際上,赫連轍也從未受到過任何挫折,心中的傲氣可想而知。卻沒想到,被江素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女人玩弄在手掌心。雖說是因?yàn)樗閿炒笠猓惨呀?jīng)足夠讓赫連轍覺得丟人了。 必須想辦法從江素那里找補(bǔ)回來! 想到就要做到,赫連轍立刻起身,更衣入宮去了。 反正李長庚沒頭沒腦的把徐玉容塞過來,他于情于理,也要進(jìn)宮去問問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吧?然后順便聽到消息,去探望一下病重的江素,也是再正常不過。 進(jìn)了宮,李長庚果然對他的來意沒有任何懷疑。雖然宮里發(fā)生了這種事情,讓李長庚覺得很抬不起頭來。但好在赫連轍是自己人,也絕對不會因此嘲笑他,因此面對赫連轍時,反而終于找到一個能夠吐苦水的人了。 于是赫連轍就被李長庚拉著,聽他傾吐內(nèi)心的煩惱。要不是因?yàn)檫€打算借機(jī)去看看江素,他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忍不下去。 赫連轍有些恍惚,從前的李長庚并不是這樣的。 在他們都還是少年的時候,李長庚曾經(jīng)躊躇滿志,壯志滿懷,立志要成為名垂千古的圣明君主。那時候他的確是英姿勃發(fā),一派雄主之姿。甚至登基之初,也是兢兢業(yè)業(yè),勤政為國。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也許是高處的風(fēng)景太迷人,也許是權(quán)勢的確會腐蝕人心,又或許是因?yàn)樗X得自己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于是李長庚開始耽于享樂。這些年來,陸續(xù)修筑宮城,到處游樂,心思已經(jīng)不在朝政上了。 這么想著,他心中越發(fā)平靜無波。 等到李長庚說完之后,他敷衍的安慰了幾句,便提出要去探望江素。 但等看到江素躺在床上,眉頭緊皺,仿佛在睡夢之中遭遇了什么痛苦一般時,赫連轍又后悔了。 那個玩弄人心的手段出神入化的女人,竟然也有這樣脆弱的時刻。 ☆、第33章 咬牙切齒 江素并不是在演戲,赫連轍已經(jīng)確認(rèn)。 他在戰(zhàn)場上多年,一個人是真的痛苦還是裝出來的,自認(rèn)為還能夠看出幾分,演戲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這是巫蠱之術(shù)?”他忍不住問李長庚。 原本聽說江素中了巫術(shù)昏睡著時,他并沒有在意。因?yàn)樗冀K覺得江素不應(yīng)該會出事,她總是善于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不會讓自己隨便遇到危險。何況巫蠱之術(shù)這種說法,本身就是無稽之談。 可是現(xiàn)在,看江素這樣子,他卻是找不出別的解釋來了。 如果不是神秘莫測的巫蠱,江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如此毫無防備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而且看上去十分痛苦? 李長庚皺著眉點(diǎn)點(diǎn)頭,“阿轍你在外多年,接觸過的異族想必不少,可曾聽說過這種東西?” 赫連轍搖頭,“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這種東西恐怕起不到多少作用,所以我也不曾見過。” “這可如何是好?”李長庚滿臉擔(dān)憂。 這種擔(dān)憂一部分來自于他對江素的擔(dān)心和喜愛,另一部分,卻帶著幾分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他寵愛的兩個女子,徐玉容已經(jīng)變得他都不認(rèn)識了,所以這時候,李長庚迫切的需要在江素這里得到些安慰。 如果江素一直是這樣的話,那他還能去找誰? 赫連轍想了想,道,“我回去審問一下徐氏吧,說不定能夠找出些線索來。” 于是這一次短暫的探視就這樣結(jié)束了。 赫連轍親自坐鎮(zhèn),審問徐玉容。讓別人去,他有些不放心,生怕會錯過了什么消息。 誰知道只要一提到江素這個名字,徐玉容就就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詛咒江素不得好死,根本不愿意好好說話。赫連轍試了幾次皆是如此,甚至開始琢磨徐玉容是否學(xué)會了言靈之類的東西,能夠用言語詛咒他人? 不過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就被他給拋開了,如果她真的有這樣的本事,恐怕也不會是如今的處境了。她只要直接開口,讓李長庚愛上她即可。 況且巫蠱之術(shù)雖然神秘,總是需要某些介質(zhì)的。譬如人的毛發(fā),血液,生辰八字之類。 可惜的是在徐玉容宮中,并沒有搜到這方面的東西。 正在赫連轍兀自著急不已時,宮中卻忽然傳來消息,江素醒了! 收到消息,赫連轍甚至來不及多想,便立刻趕往皇宮。 …… 江素此刻渾身癱軟,使不出一絲力氣來,不管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覺得十分疲憊。 昏迷的這兩天時間,她水米未進(jìn),又消耗了不少精氣神,能夠醒過來,還是虧了意志力強(qiáng)。況且她也有些不放心自己暈倒之后的事情走向。 不過睜開眼看見李長庚就守在床前,江素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