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如今的她已經徹底反省了自己從前的錯誤路線,改正了思想覺悟上的不正確認知,同時對之前的一系列失誤進行撥亂反正。她以前每日只顧自己吃吃睡睡睡睡吃吃,現在除了以上活動外還加進了專為孩他爹設計的刷好感順毛套餐。一段感情的維護需要兩個人共同平等的付出和扶持,本著這樣正直無畏的思想,小胖開始了皇上在時與他一起賞花散步吃飯睡覺、皇上不在時派專人陪他賞花散步……呸呸,是派專人督促他吃飯睡覺的生活。 同時秉持一個吃貨的本能,雖然自己的笨爪子沒法做些荷包腰帶龍內褲之類的產物,但她覺得自己的天賦很能勝任做菜這一技能啊! 于是皇上就過上了每天用膳不是豆腐太淡就是雞蛋太咸的日子……偶爾還能爆出小胖裊裊女那女那親自去御書房給他送湯送小食的特殊獎勵。再加上晚間極難得遇上一回的順毛捋運動,倒是身體力行地徹底打消了陛下心中那最后一絲絲怕被人搶走嘴邊食心頭寶的微妙情緒。 ——當然若是讓小胖再遇上沈巍是肯定不能忍的。 畢竟怎么說都是前世的夫妻今生的敵人……雖說沈巍近來進宮的次數越發少了,但皇上有些私密活兒不得不交托他辦。而且為了天子的顏面也不能表現出自己對他說的那件事很在意的樣子,否則不是說明他其實很沒信心?故而杜阮阮每回過來之前趙德福都要與師父通風報信掃清障礙,沿路都有人望風探路引著不巧很可能遇上的二人另外改道。 小胖神經粗沒發現,沈巍即便發現了也不會做聲。 此事于他而言反倒是影響最小的那個,因為他在夢中始終是旁觀者角度。雖的確會略有些無法出戲的感覺,但也沒嚴重到會因此移情以至于跟陛下作對的地步。 冬日漸漸逼近,天氣也一日一日地冷了下來。華陽宮里早早燒了炭用上暖爐,杜阮阮的肚子也越發大了起來。 她重陽之前查出身孕,如今已經十一月。如此算來,離她的生辰也只有半月不到的時間。皇上這日用過膳陪她一起沿著華陽宮轉悠消食時,她便忍不住摸著對方修長清瘦的手指頭問了一句:“陛下如今年方幾何?” 脫離黑化狀態的陛下還是那般明禮端正高貴冷艷,瞥她一眼道:“二十有二。如何?” 小胖聞言對月感嘆:“哎,我才要滿十五,皇上已經二十二了,真是老牛吃……吃那個鮮花插在牛糞上啊!陛下似二八年華最嬌艷的一朵鮮花!我如地上毫不起眼的牛糞,真是委屈了您吶……” 皇上聽罷彎唇一笑,摸摸她的小臉蛋以示嘉獎,好整以暇地回答:“不委屈。” “……那真是極好的呀呵呵。” 自己嘴賤坑自己,垂頭喪氣的小胖勉強擠出一個rou呼呼的微笑,瞅著肚子里的兒子都跟著心塞。看看你爹!自從開啟黑化模式以后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動不動就拿這種眼神瞥她,可嚇人了!你可不能學! 小胖一時間怒從心起,她懷著兒砸呢還要被孩他爹欺負!再一看前頭還有辣么遠的路才能繞回宮,干脆耍賴直接抱住皇上的胳膊,像只樹袋熊般掛在他肩上不走了:“我好累!我走不動了!我不走了!” 她一面喊一面望著他眨巴眼睛,皇上一瞅她那模樣心里頭就門兒清。他也不急,老神在在地望著她挨個問:“休息一會兒再走?我讓人給你抬轎子?馬車?找人背你?” 小胖一個一個搖頭否決,圓溜溜的大眼睛直盯著他閃閃發光,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陛下問無可問舒了口氣,唇邊微微勾起滿是無辜:“那怎么辦?外頭這么冷,不如我先回宮讓人給你拿暖爐過來取暖,你不累了再回來?” “……” 杜阮阮額頭上寫著“你敢這樣試試看”七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眼中發出憤怒光波咻咻咻戳向陛下。對方見狀不覺失笑,揉揉她的腦袋,故意慢條斯理問:“那,我抱你回去?” 達成心愿的小胖強自壓抑著心中的志得意滿,正要略含蓄地一點頭表示自己對這個提議的贊許和愉悅,卻見那人忽地一彎腰,一只胳膊搭在她腰上,另一只穿過膝蓋彎,一下就把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小胖一抖下意識掛在了皇上脖子上,此情此景遠看去有如一棵挺拔筆直的雪松上掛了一顆碩大滾圓的大雪球。倆人后頭跟著不少宮人,方才那段話離得遠的聽不見,聽得見的裝沒聽見。此刻瞧見皇上突然發力把冬日穿得多越發顯得圓滾滾的阮昭媛一下抱了起來,不明就里的霎時都想沖上去救駕了。 ……陛下小心腰啊!上回抱完太醫可是真來推拿過一段時間的啊…… 旁人緊張萬分,雙腳離地全身懸在一人身上的感覺同樣對杜阮阮而言很是微妙。她八歲起她爹就不敢再隨便摟著她玩轉圈了……可不得不說,就算這感覺讓人有些陌生和緊張,可她一瞧見與自己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就覺得再安穩不過。 嗷!皇上對她公主抱誒!這么多小胖還有哪一個有她這樣的待遇和經歷! 小胖驕傲又感動地望著陛下,他心情顯然也不壞。眉宇間帶著些許柔和,仿佛初春時落在冰面上的第一片花瓣,好看得她舍不得挪眼。 只是話說回來這里離華陽宮還有一段路,小胖感動過后想起上回自己裝暈險些被摔的場面不覺吞了吞口水。她要是一個不慎將對方壓在了地上,把他變成了史上第一個因后妃太胖被壓嗝屁的君主怎么辦……? 她有些惴惴,忍不住盯著他因為運動微微騰起熱氣的下顎和脖頸弱弱道:“陛下累不累?不然還是放我下來吧,我休息好了,可以自己走了。” 皇上瞟了她眼沒有停下,反而走得更快,語氣里不見勉強反而帶著笑意:“我要抱你一生,怎么會連這樣一段距離都覺得累?你只管抱緊我便好,其他任何事都不必擔憂。” 杜阮阮:“……” 好端端為什么忽然說起情話來了?定是李榮海教了皇上這樣莫名的招數。弄得人家都有點小鹿亂撞小臉通紅,不曉得現在是該擔心還是該羞澀惹。 ☆、72.終愿 秀了一路恩愛回到宮里,陛下額上已經沁出細微的汗珠。總算前些日子的勤學苦練沒有丟臉,穩穩當當放下小胖時,皇上自己都覺得自己完成了一項非常不得了的大事。 杜阮阮接過芝麻手中的汗巾替他擦汗,皇上唇邊噙著笑,還微微低下頭遷就她的身高。杜阮阮瞪了他一眼,堂而皇之順勢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這才將帕子放回去。 兩人走了這么遠都有些累了,各自凈面洗漱后便到床上準備歇息。原本杜阮阮懷有身孕,按說是該給皇上另外安排人侍寢,但陛下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小胖也懶得做這樣的傻事,便無視旁人就這么睡了。 杜阮阮如今的體溫比從前高許多,夜里時常熱得把被子踢開,皇上半夜便總是醒轉給她掖被子。她肚中的孩兒已有四月多了,太醫說再過半月便能開始漸漸聽到胎動。陛下心急,到了夜里便忍不住趴在她肚子上聽聽有沒有迫不及待的小心跳,還問她今日是否有動靜。杜小胖見得多了便忍不住拈酸,戳戳他的爪子道:“陛下現在眼里就只有孩兒,都沒有我的地位了。” 室內只點著一盞小小的燈,大殿四周卻嵌著拳頭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線落在那人眸子里,仿佛一片淺淺浮動的星海,璀璨奪目。他聞言失笑,側臉看她:“怎么會?” “哼。” 小胖這口醋已經憋了許久不吐不快,反正懷孕的時候她說啥是啥說啥都對。皇上早已領略過她在這個階段的攻擊力,自然不會試著反抗她,只是搖搖頭,直起身換個姿勢,溫柔地附身到她耳邊:“我不是只在意皇兒。我在意的是……這是你和我的孩子。” “……” 無論光線多昏暗,陛下的臉永遠那么好看,更別提他語氣寵溺目光繾綣的時候。顏控杜小胖被這附在耳朵旁的熱氣一燙,早已熏熏然不知身在何處。她面頰通紅把臉埋進被子里不肯抬頭,那人卻順勢從身后擁住她,只消溫言一句:“乖,睡吧。” 便是最好的催眠曲。 杜阮阮捂著發燙的臉小小嘟囔一聲,自己也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只覺心里很是歡喜。也乖乖閉上眼,在那人的懷抱中安穩睡去。 夜明珠的光芒溫柔地落在二人身上,映出一大一小幾乎合二為一的一只大湯包。外廂候命的湯圓聽得里面沒了動靜,跟著吹熄燭火。睡前喃喃許愿娘娘這一胎可以安穩落地母子均安,許愿陛下跟娘娘會一直這么好,也紅著臉許愿自己以后也能一個能這樣將自己視若珍寶的夫君。 夜深了。便眠了。 * 時光恍若春日原野上的野草,割掉一茬又是一茬,不知不覺便瘋長過了一季。 之前因杜阮阮有孕,陛下格外開恩將這一月中按例當斬無窮兇極惡罪行的犯人都改為終生囚禁或容后再斬,安素然因此逃過一死,卻也終生不得再見光明。薛充媛聞訊,養好病后便來向杜阮阮求了個恩典。她想削發為尼,去皇家的清音庵中苦修。自此青燈古佛一生,再不過問塵間事。 她如今不過二八年華,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心境卻寂如死灰無悲無喜。清音庵日子清苦,杜阮阮不忍見她如此,勸了幾回無用,只好許她帶發出家。三年之后她可以自行選擇,或隱姓埋名離京生活,或堅持己見,到時再剃度也不遲。 薛美仁同意了,陛下不欲再往后宮添人,能少一個自然樂見其成。于是后宮少了一位因病仙逝的薛充媛,清音庵多了一位化名了緣的女尼。杜阮阮讓人將消息帶去給仍在牢中的安素然,之后便再也不欲插手二人之事。 杜阮阮還是昭儀,及笄沒有大辦。她及笄那日皇上在華陽宮替她精心設宴一桌,華陽宮中掛上了她年初時因故沒瞧見的元宵花燈,天空上綻放的是她有生來見過最為璀璨奪目的煙火。陛下難得放下架子破了例,席上不僅坐著緊張又激動的她爹,還有代表沈將軍一家的沈巍,連許久不見的素馨和百合也被特許讓她們見了一面。 三人險些抱頭痛哭,那些曾經以為無法再跨越的鴻溝也消弭于無形。素馨和百合紅著眼給她帶來自己做的小玩意,還有她曾經最愛吃的點心。杜阮阮聽她們說起從前的事,又悄悄與她咬耳朵如何把住男人不叫皇上被小妖精勾去心思。有些情感也許因為時間因為脫離那番情境后就再也無法復制和保留,可曾經一起經歷過的美好回憶卻永遠不會被代替。 她大概這一生都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同素馨和百合一起笑鬧一起談天,可她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初初進宮后最茫然無助的時候,是百合對她伸出手,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用午膳”,也是素馨擋在她身前,“人家吃得多關你們什么事,管這么寬你們怎么不去考科舉呢”。 小胖面對舊人舊事,心中百般滋味沉淀莫衷一是,皇上也不負所托,替她妥善安置了所有她在意的人。 她爹被陛下正式授命,領了個暫時沒多大權力的爵位,躍躍欲試要帶人闖出一條海上商貿之路,沈巍則接下六千精兵專門負責此事和保護她爹。在此之前陛下已經多次出兵剿滅水寇,這一路雖有危險,但若能成功歸來,必然風光無限。素馨跟一名叫陳子林的侍衛小哥看對眼,百合家里已經定了親。陛下許她做主讓二人提前出宮,更以她的名義賞賜了一份嫁妝讓她們可以風光大嫁,李榮海趙德福和芝麻湯圓等人也各有賞賜。 陛下先后做完這些事,席上眾人無不驚喜,小胖也跟著激動萬分。當時沒體會過來,等到大腦熱度退潮重新回頭審視這些事時,她再掐指一算:咦,她身邊能說得上話的人外派的外派嫁人的嫁人,竟被這小心眼又愛亂吃飛醋的家伙七七八八都解決得差不多了……這分明是早有預謀,心懷叵測呀! 于是許久之后的某一日,總算回過神的小胖靠在皇上胸前,忽地不甘不愿地嘟囔了一句:“現在陛下滿意了吧……” “……” 小胖如今已經大腹便便經不得氣,離發動的日子也沒多久了。可皇上自覺自己是光明正大做了這些安排,叫她拿軟軟的手指頭在胸口泄憤般戳了一下,他面上也沒有半點的慚愧羞愧不好意思,反而十分冠冕堂皇地攬著她道:“我何時不滿過?我平生從未感到失落不滿——唯有你來到我身邊時,我才知自己原來一直都是不‘滿’的。我這一生唯缺一個你,而你來了,無論陰晴圓缺,我皆心滿意足。” “……” 好端端地又放情話大招,小胖面紅耳赤要在他胸前擰了一把,卻覺掌下全是疙瘩rou揪不起一星半點。她眼珠子一轉干脆探手進去尋能擰之處行不可說之事,陛下官方正經的臉立刻破碎,雙目黝黑盯著她提醒道:“……你如今身子不便。” 杜小胖的回應是懵懂天真沖他飛個眼波,慢條斯理地在他不可說部位又輕柔慢捻摸了一把。陛下眸色霎時一變,如豹子般狠狠凝了她兩眼,俯身彎腰抱起人就往里走,動作一氣呵成。 小胖被皇上往床間一放,他兩手得空立馬手腳利落開始脫裝備,還拿眼神試圖扒掉她的裝備。杜小胖一看誒呀這不行啊玩過頭要動真格了,忙頂著大肚子一骨碌爬起來,拽著衣襟試圖拉回陛下狂奔而去不復返的理智:“太太醫說我如今這個月份已經很危險了不能再干壞事了!你冷靜一點!你兒子還在我肚子里呢……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不會答應的嗷嗷!!” 陛下當然不會傷了皇兒。 他還有許多法子。 許多法子…… 抓狂的小胖:“……你這樣萬一我一激動生了怎么辦!!?你兒砸現在能看到了他知道你在對他娘干啥的啊啊!!” 皇上鎮定自若:“朕已為皇兒忍耐如斯。若是他連這點小事都無法忍耐,那……唔……” 小胖要瘋了:“啊啊把話說完啊啊你個不要臉起來自己都怕的家伙啊啊!……把我的手拿開啊啊你再這樣我真的生給你看啊!!” 皇上:“……” 專♂心致志的陛下已經無♂話可說。 以下省略三百字。 …… 許是待產前的關鍵日子還被親爹嚇了一嚇,再也不愿旁觀親爹親娘秀恩愛的大皇子竟比太醫算的預產期還要早五日便呱呱墜地。 吃得好鍛煉好身體也好,兒子在肚子里也沒折騰她娘。杜阮阮這一胎生得特順,非常順,順到早早備好的接生穩婆都險些以為她不是頭胎…… 小胖子在杜阮阮肚子里開始踹的時候她睡得十分香甜,還是芝麻過來看她踢被子沒才發現羊水已經破了。皇上那時候正好剛上早朝,華陽宮離太和殿有好一段路。加上路上耽擱的時間,報信的人去時杜阮阮剛被叫醒一臉茫然地讓人圍著準備生,皇上領著一大幫子人風風火火沖回來時穩婆已經剪斷了臍帶萬分驚喜地高呼:“生了生了!是個皇子!非常健康!” 精神算不上非常虛弱,還能爬起來喝藥喝雞湯的小胖:“咦?皇上怎么回來了?早朝結束了么?” 緊張了一路準備了許多真情言語,并打算沖進產房上演一出生死苦情戲的陛下:“……” ……不是說女子生孩子需要很長時間的么!?為什么她才花兩個時辰就結束了!他還有一肚子話沒有來得及說的呢! 陛下瞅著哇哇大哭的小寶萬分委屈,可又委實錯過了最佳的說情話時間。他心酸至極又心疼自己沒有在對方受罪時及時趕來,抱了抱孩子發下圣旨后便坐到杜阮阮床邊失落懊喪又巴巴地問她:“你痛不痛?朕來晚了,你可怪我……” 杜阮阮生孩子雖比常人快了許多,可到底是件極為耗損精力的事情。她喝完藥和雞湯后便打了個呵欠,但見皇上湊過來說話時一臉的“朕好失落好難過求虎摸”模樣,就忍不住忘了穩婆的叮囑,笑瞇瞇地從被子里伸出手來摸摸他的臉:“我那么喜歡你,怎么會怪你?乖,等我睡一覺醒了,再起來與你說話……” 說的時候就有些昏昏欲睡,語音未落眸子也閉上了,眨眼的功夫便沉沉睡去。 皇上瞧得心疼,毫不在意那些未擦干凈的汗與淚,捉著她的腕子親吻一記,不錯眼地看了許久才起身離開。 他一來就只顧著杜阮阮,連兒子都沒有多看幾眼。杜阮阮這一胎生得快也養得好,見多識廣的接生嬤嬤都是生平罕見。此刻見陛下終于過來看望已經喝了初乳酣然大睡的皇子,好話便一串一串不要錢似的往外甩。 誰料皇上只是淡淡盯了一會兒,到底覺得這個紅撲撲皺巴巴、瞧著不太像自己心愛女子,卻又折騰她十月懷胎的小東西不太順眼。只要一想到他娘是費了那么大功夫才生下他,陛下就覺得心中一陣淡淡的不爽。此時雖沒有表達出來,卻也沒多說什么,按早先和杜阮阮定下的賜了名,不多做逗留便又回去照看杜阮阮了。 接生嬤嬤傻了眼,后頭跟著的李榮海也有些傻眼:陛下這可是你第一個兒子啊……您不能有了媳婦就不要兒砸,意思意思也要多看幾眼啊! 不過這等時刻誰又敢多嘴呢?陛下喜獲麟兒的第一時刻便下旨將阮昭儀提為賢妃,封號“昭”,其子賜名“皓”。賢妃之上唯有貴妃,進無可進便是…… 聽說賢妃娘娘其父領著的海外商隊已經打通了貿易之路,賢妃既能生下大皇子,按后宮如今的局面定然有一就有二,這位的前途可稱無限,這等時刻還需要計較其他什么? 當然不必。 皇上重新回到杜阮阮身邊,望著她并不驚艷的睡顏一刻也不舍錯眼。他知天下時有人暗中談笑他堂堂天子,竟喜歡一體態豐腴貌不驚人的尋常女子,但有何不可? 在他眼中,分明是幸能遇見她,才叫他此后半生不至于煢煢獨行,也無半點遺憾。 他在她掌心里落下一吻,只覺靜好,甘之如飴。 【正文完】 ●━━━━━━━━━━━━━━━━━━━━━━━━━━━● 本圖書由(色色lin)為您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