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臭得不想讓他靠近都! 杜阮阮體態(tài)圓潤,本就較常人更怕熱一些。但她還在恢復(fù)期,太醫(yī)不讓用多了冰,因此這些時日最不缺冰的天子寢宮意外地暖和,連皇上都陪她一塊兒在受熱。 最沒眼色的人瞧了這情形也知道這位新晉美人是最最得罪不起的人物。連皇上聽了她這般直白的指控都毫無怒意,先帝爺估摸都沒見過親兒子這么溫和無害哄人的一幕:“乖,你現(xiàn)在受不住,等身子好了就能用了。” 騙子!他之前也是這么說的! 小胖滿面不高興,對于這樣的借口很是不滿。她雖胖點,但營養(yǎng)均衡膚質(zhì)很好。面上兩團桃粉沒有之前那般紅,反倒顯出肌膚的雪潤通透。兩條雪白滾圓的胳膊裹在夏日的薄紗里,仿佛白胖可愛的蓮藕。那雙黑溜溜的眼睛瞪著人時水汪汪地一團,不像生氣倒像撒嬌。“不舉”的陛下近日時常忍受這般“甜蜜的折磨”,此刻有些心火大燥,抿了抿略發(fā)干的唇便往她近前走去。 邊走邊一本正經(jīng)地耍流氓:“朕不熱,朕身上涼快。” ……快走陛下又要耍流氓辣! 李榮海等人見勢不對立馬貼著墻邊溜了,留下已經(jīng)上過一次當(dāng)?shù)男∨执蟠蟮胤藗€白眼:“……呸——” “……”然抵不過陛下手疾眼快地又得逞了。 湊不要臉! ……不舉何撩!! 生無可戀的小胖被迫跟陛下膩歪了一陣,又跟他說了說自己今日都吃了啥干了啥。她趁機提出去自己想見見青蓉,皇上卻摸摸她的腦袋,意味深長道:“且再等一日。” 再等一天?什么意思? 她正疑惑著,卻聽外頭莫名喧嘩起來。杜阮阮剛從皇上身邊爬起來站好,就有人一面被人攔一面跌跌撞撞往殿內(nèi)撞了進來。她動作飛快往皇上面前一跪,面色凄慘其聲如泣:“陛下!靜妃娘娘居心險惡設(shè)計陷害臣妾,還請陛下替臣妾做主!” 后面緊跟過來的是攔人沒攔住、面色慚愧跪下請罰的李榮海等人,還有杜阮阮升職以后頭一回用這個身份見的徐昭儀。 一行人嘩啦啦在面前跪了一地,請罪的請罪求公道的求公道,反應(yīng)慢半拍的小胖看所有人在她眼前全跪下了,咽了口口水立馬要跟著行禮,皇上卻暗中將她手一牽,面色平靜地看著跪在最前的安貴儀:“空口無憑。你說靜妃陷害你,可有證據(jù)?” 安貴儀深深一叩首:“有。臣妾不敢蒙騙陛下,還請陛下明鑒。” 皇上輕“嗯”一聲,半點沒有意外:“既是如此,那便按流程辦吧。” “……”就跪在她旁邊,此刻已追悔莫及的徐昭儀盡量鎮(zhèn)定地行禮,“臣妾遵旨。” 杜阮阮巴巴看著徐昭儀和李公公各自吩咐人出去了,半點沒明白這是唱的哪一出。靜妃關(guān)了這么久禁閉啥也沒干怎么就陷害人了?她杵在陛下身邊跟個木頭似的發(fā)愣——卻突然感覺有道視線刀子般地在自己身上過了一遍,恨不得剜掉她一塊rou般。 她雞皮疙瘩都被這一眼激出來了,打了個寒戰(zhàn)忙抬頭去尋,可大家都各看各的根本沒人注意她。 陛下問她怎么了,杜阮阮只是搖了搖頭。她不知道剛剛那眼是不是自己錯覺,但若不是錯覺……難不成她升職美人后的第一戰(zhàn)今日就要打響了? ……頭一回參與這項活動的小胖眨了眨眼,激動地挺直了腰。 ☆、36.真相 皇上擺開架勢親自查問,底下的人也不含糊。李榮海領(lǐng)了口諭親自去冰泉宮將靜妃娘娘請過來對質(zhì),徐昭儀除了一開始安排人手時插了兩句嘴,后面的時間都縮在下頭當(dāng)鵪鶉,看樣子半點不想牽扯到這件事里來。 杜阮阮坐在皇上身邊發(fā)愣,在她看來皇上壓根還沒問什么呢,怎么這些人已經(jīng)快馬加鞭請人的請人,清場子的清場子。大理寺的陳大人都被皇上叫進宮了,這速度,怎么看都像是早有預(yù)謀呀。 小胖看得一頭霧水,只知道這是安貴儀要狀告靜妃,卻不知道兩人這事說的是哪一出。安貴儀的孩子不是李嬪鬧沒的么?李嬪都進冷宮了,怎么又鬧出一個靜妃娘娘呢? 陛下見狀摸摸她的爪子,招招手讓芝麻和湯圓把她領(lǐng)回去休息:“先去睡會兒,朕待會就過來陪你。” “……” 這種哄小孩兒的語氣,摸摸手跟拍拍寵物狗似的。小胖原想叫他看看什么叫老虎屁股摸不得,可人太多只有作罷。她身邊的芝麻湯圓見娘娘這么輕易就被皇上哄回來,且還是不緊不慢地脫鞋脫衣滾上床趴下,不由默默地對視一眼:眼瞅著外頭就要出大事了娘娘還能睡得著,心可真大呀…… 覺著今日要出大事的不止她們二人,靜妃今日眼皮突突發(fā)跳,抄了半日佛經(jīng)都安靜不下來。午間燥熱翻來覆去半響睡不著,她惱得在床上恨恨捶了好幾下,冷聲斥道:“這起子沒長眼睛的奴才是瞧本宮現(xiàn)在失寵落魄了么,連冰都只有這么小小一塊!人呢!?本宮這屋里熱成這樣了,你們是不是想悶死本宮呀!” 半云恰好有事,房內(nèi)另一個大宮女半雨端著茶怯怯往前幾步,小聲勸道:“娘娘別氣了,這么熱的天,小心生氣上火會更加……哎喲!” 靜妃一氣喝光茶水,一杯子掀過去猶覺不解氣,連茶壺都想往她身上摔:“你這個死奴才!這么燙的茶也敢送上來?是不是覺著娘娘我礙你眼了,干脆讓本宮燙死得了!” 半雨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辯解只哭著求饒:“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只是一時口快,不是成心的!娘娘饒命!” 靜妃冷笑一聲,她心頭煩躁看什么都不順眼,手邊沒了東西連自己枕的玉席都要往下扔。幸而半云恰好在此時回來阻止了她的動作,也順勢救了半雨一命:“娘娘息怒!御前的李公公正在外頭候著,說是陛下請娘娘過去,娘娘還是快些換衣服去看看吧。” “……” 方才還跋扈暴躁的靜妃霎時僵住了動作,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她望著半云喃喃兩聲不知說了些什么,半云卻立刻走到近前將她扶住,目光清明地與靜妃對視:“娘娘切莫思慮太多傷了身子,萬一陛下是覺得娘娘已經(jīng)反省夠了,想要提前讓娘娘出去呢?娘娘還是早些換了衣服隨李公公去一趟,是非曲直總要當(dāng)堂說個清楚才算完不是?” 靜妃頓了頓,方才軟弱無措的眼神也慢慢冷靜下來:“你說得對,正是如此……不能叫陛下等急了,本宮這就去。” 半云吁了口氣,扶她去整理儀容,。地上的半雨見二人都遺忘了自己,忙擦了擦面上的淚與灰。碰到額上磕頭淤傷時痛得抽了口氣,眼圈微微發(fā)紅,瞅著空子悄悄出去了。 …… 許是為了引得陛下憐惜,靜妃今日難得穿得素凈平常,頭上也只簪著一副極為“樸素”的珍珠頭面。看起來似乎已經(jīng)痛改前非而且受了老大折磨,連行禮時都有些支撐不住地軟了軟腿,最后還是讓身邊的大宮女給攙起來的。 原本打算置身事外的徐昭儀見狀心中嗤笑: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別人一看就知道。還不是想皇上看她可憐把宮權(quán)還給她么?休想!她好容易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地憑自己努力走到今日,憑什么要輕易還給她?! 徐昭儀狀似憐惜地輕嘆一聲:“靜妃jiejie這些時日看來真是受了大委屈呢。也是臣妾的不對,臣妾雖然每日都要過問送去冰泉宮的膳食好不好冰塊夠不夠用,卻不知jiejie因著此事仍消瘦至此。陛下看在jiejie瘦了這么多的份上便饒過她這次吧,聽說jiejie前幾日還受了風(fēng)寒,若是真落下什么病根子……那就不好了。” “……”輪得到她假惺惺裝好人么?分明是在提醒皇上別忘了她是因為什么受罰!靜妃抿了抿唇,壓下心頭怒火,面上若無其事地笑,“徐meimei多慮了。臣妾只是忙著抄佛經(jīng)修身養(yǎng)性,好些日子沒有走動,體力有些跟不上罷了。臣妾自知做錯了事,這些日子一直在虔心抄經(jīng)念佛為陛下祈福,也希望后宮的諸位meimei能早日有好消息。” 她笑容誠懇難得羞怯,徐昭儀還要再戰(zhàn),皇上卻不愛聽她們打機鋒。手指一動,旁邊當(dāng)了許久背景板的陳昭文大人便上前一步拱手道:“給靜妃娘娘請安。今日冒昧請娘娘過來,是因為安貴儀指控娘娘設(shè)計陷害,令貴儀身邊宮女給她下藥,不知娘娘可有其事?” 靜妃面色不變,皺著眉看向旁邊那個一直沉默的女子:“怎么會有這種事?臣妾這段時日一直在宮中抄經(jīng)念佛,怎么可能去給貴儀meimei下藥?抑或是有人在陛下面前進了讒言,請皇上明鑒。” 安貴儀神色哀戚并不急著反駁,垂首道:“臣妾不敢妄言。的確是靜妃娘娘設(shè)計給臣妾下藥,讓臣妾的孩子……臣妾也已找到人證物證,望陛下允臣妾與靜妃娘娘當(dāng)面對質(zhì)。” 聽到她說“孩子”那句時,靜妃的表情微妙地放松了下,可又聽她有人證物證時瞬間緊繃起來,抹了抹眼睛很是冤枉:“臣妾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安貴儀,你與我相識數(shù)年,在你心中我難道就是這樣的人么?臣妾著實難過得很……若是陛下也堅持不相信臣妾清白,我愿意與貴儀對質(zhì)。” 她面容委屈地等了一等,卻沒等到皇上說話。再偷偷抬起頭瞥了眼,卻發(fā)現(xiàn)陛下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偏向空無一人的后面。等她循著視角望過去時,他已收回目光淡淡道:“一切按陳愛卿說的辦。” 陳昭文躬身道:“臣遵旨。” 轉(zhuǎn)身令人將人證物證帶了上來。 靜妃有些緊張地握緊了拳,也忘了追究陛下剛剛在看哪里。 見來人只有一個時她面上的表情不知是緊張還是放松,陳大人看在眼里沒有聲張,只向證人道:“把你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是。” 被帶上來的女子恭聲道,“奴婢是李嬪身邊服侍的大宮女翠祺。李嬪娘娘十分器重奴婢,經(jīng)常吩咐奴婢幫她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那回安貴儀傳出喜訊,娘娘十分生氣,便要奴婢暗中對貴儀下手讓她滑胎。只是奴婢膽小不敢動手,娘娘便親自往酥酪中摻了東西,又讓奴婢端著酥酪跟她一起去讓貴儀吃,說這樣光明正大反而不會有人懷疑她,等事情出來以后正好推到靜妃娘娘身上去。” “……” 這事靜妃也清楚,她還知道李嬪特意找了個跟冰泉宮有關(guān)的太監(jiān)幫她買藥,偏那太監(jiān)就是靜妃特意安排好“背叛”自己投靠李嬪的暗線。李嬪有更多證據(jù)可以順理成章誣陷到她身上,而她也可以借著這個關(guān)鍵證人擺脫嫌疑。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事實證明她的計劃并沒失敗。李嬪被她自以為聰明的腦子狠狠絆了一跤,如今可能正在冷宮里詛咒她。而她背了個比起對方來不輕不重的責(zé)罰,除了意料之外失去宮權(quán)似乎沒有多大損失。可翠祺此時此刻提起這個又是為何? 靜妃心頭煩躁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勉力壓抑下來繼續(xù)聽著,卻在翠祺說出下一段話時怔在了原地:“李嬪娘娘沒有成功,也因此被打入冷宮。奴婢原本也該隨她一起去,但這個時候卻有人告訴我這件事根本是有人設(shè)計。就算貴儀娘娘那天沒有吃點心也一樣,因為她的孩子早就沒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靜妃娘娘。” “……” 自詡冷靜如靜妃也一時失了表情。 她本以為翠祺要說的是……沒想到她嘴里說的這件事跟她想的完全不同。靜妃心內(nèi)錯愕無比一時間竟忘了說話,若不是內(nèi)殿傳來一聲怪響她興許還要多愣半刻,此時忙擺出詫異表情道:“竟有這事?本宮著實不知道,不是說貴儀的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沒了呢?難道太醫(yī)也沒有診斷出來?” 其他人都沒說話,唯有翠祺冷靜道:“太醫(yī)自然診斷不出,因為靜妃娘娘從西域搜尋了一種十分奇異的草藥。這種草藥可以讓人在小產(chǎn)后仍有假孕癥狀。靜妃娘娘買通了貴儀身邊的循春找機會讓貴儀服下,但不知道自己其實也在不知情的時候也服下了這種草藥——沒有懷孕的人服下此藥的后果卻是終身不孕。” ……不對!這跟她之前做的那些對不上號!靜妃腦子里有些混亂,卻被她不卑不亢的態(tài)度逼昏了頭腦。她體內(nèi)有陣不知哪來的燥火一陣一陣地往上拱,慌忙回道:“你撒謊!本宮怎么可能吃了這種草藥!?” 翠祺道:“娘娘吃了。只是娘娘不知道罷了,因為讓娘娘吃下草藥的就是娘娘身邊的人。” 她的腦子越發(fā)暈了起來,大驚失色還沒說話,旁邊侍立的小宮女中突然跪下一人,聲音清脆道:“娘娘的確吃了。娘娘這些日子愛吃當(dāng)歸湯,每日都是奴婢親手做的。若是娘娘不信,大可請?zhí)t(yī)察看一番便知。” ……這不可能!她讓人帶來的那種草藥只會假孕沒有小產(chǎn)不孕!她盯著跪在地上的半雨失聲驚叫:“我對你這么好,你居然這么對我?你明知道那個草藥的效果不是這個!陛下這些日子都沒有臨幸我,若是太醫(yī)診出我有孕——” “……” 她的聲音像被人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撿著東西想往對方身上砸的動作也停住了。 方才還混亂不堪脹痛欲裂的腦子一瞬間平靜下來,靜妃的眼睛里重新出現(xiàn)在場人的面容:淡漠到冷酷的陛下、看似詫異實則看熱鬧的徐昭儀、垂頭不語看不清表情的安貴儀、還有徐昭文李榮海翠祺半雨等等……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陛下這是鐵了心,從一開始就設(shè)好圈套給她跳呀。 不管她方才的回答是什么,她今日都不可能從這里全身而退。因為翠祺和半雨說的這些事她都干了。 她的確給安貴儀下了假孕的藥,她知道李嬪一定看不下去會動手,她甚至能猜出對方那個蠢腦子里會怎么想辦法會怎么做。她沒有自以為能聰明到讓皇上看不出真假,但陛下那時把她帶去旁聽了審訊李嬪的全部過程,沒有動手反而放過了她,她天真地以為自己在他心里或許有些重量…… 靜妃終于放棄了所有的掙扎和抵抗,委頓在地苦笑起來。 如果不是她察覺到他的心意究竟落在哪里,也許她還可以再多快活些日子的吧? 實在……是她太天真了呀。 ☆、37.美人 皇上進來時杜阮阮正一臉懵逼全神貫注地坐在床上咬指頭:媽呀外面發(fā)生的故事一波三折情節(jié)曲折離奇她都聽懵了……原來安貴儀小產(chǎn)不是因為李嬪下藥,而是靜妃先給她下藥讓她以為自己懷孕?結(jié)果李嬪怕她搶先一步生下皇子想讓她小產(chǎn)并嫁禍給靜妃,不想不僅弄得自己被打進冷宮,而且這一切其實都是靜妃干的? ……我的天吶這些人成天待在宮里沒事做么難道?擱她她能把御膳房的蒸煮煎炸主食糕點每個點一遍每天不重樣的呀! 放著那么多好吃的不要,非得去冷宮湊桌牌搭子思考人生,她也是不明白這些人了…… 也難怪皇上之前跟她說孩子不是他的,結(jié)果安貴儀也好好地升了職……不對!碰沒碰她陛下既然心里有數(shù),按這么說,那之前為什么不一開始就把事情揭出來,而是替靜妃瞞下來且罰了自作自受的李嬪呢? ……難不成是為了掩飾自己不能那個啥的事實? 小胖雙目一亮正覺自己抓住關(guān)鍵問題,從床上爬起來就想穿鞋過去繼續(xù)聽八卦。卻不料旁邊忽然伸出來只胳膊把她一拽,小胖腳下沒穩(wěn)住,“哎喲”一聲便轟然倒下——正好把罪魁禍首當(dāng)胸砸了個正著。 對方摟著她悶哼一聲,面色都似白了一白,嚇得小胖連忙爬起來給他檢查:“陛下沒事吧?是不是傷著了?難不難受,要不要我喚太醫(yī)?男人的腰可關(guān)鍵了有病別憋著呀,尤其萬一砸著腎怎么辦呢本來就不舉……” 陛下:“……” 他臉都白了,她為何還在糾結(jié)這個? 陛下心里很受傷,托著懷里的小胖不讓她走。臉上猶豫了一瞬,好看的眼睛竟流露出一抹失落受傷的神色:“你是不是很在意我不能……的那件事?” 男人的眼睛像兩顆熠熠生輝的黑曜石,還是最值錢的那種,盯著你時仿佛想要全世界他都能拱手送到你面前。媽呀這種聲音這種表情太犯規(guī)了,杜阮阮被他撩出了許久不見的少女心忍不住紅了老臉,吞了吞唾沫方眨著眼睛很是無辜地問:“還好呀。難道你不在意么?” “……” 她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面上淡然其實心里也在意得不得了的陛下閉了閉眼重又睜開,決心堅定心念不為她眼神動搖,一定把自己老早想問的問題問完:“那倘若我一輩子都不能人道……你會怎么做?” 杜阮阮想從他身上下來說話,才扭了扭身子對方就不讓她動了。李榮海圓等人在皇上眼神詭異心無旁騖朝她走去時便偷偷撤了,屋里只留下兩個主子在這兒行不和諧之事。杜阮阮覺得自己就跟一塊分量太重的饃似的,快同床鋪一起合謀將皇上這片可憐的rou給夾癟了。她抿抿唇道:“你不是說太醫(yī)已經(jīng)在給你看診略有起色了?要是你真一直治不好……實在不行咱們還有別的法子嘛。你讓我下來說話,在你身上怪熱的。” ……什么法子?什么別的法子? 陛下不知是自己這會兒是叫小胖壓得缺氧有些腦子短路了。他臉紅撲撲的,一半熱的一半氣的,總之那雙黑汪汪的眼眸狠狠瞪著她,里頭仿佛燃著兩團火,叫她輕輕推了一把后越發(fā)燒得旺盛:“你還有什么法子?你還想要什么法子?!即使我一直不……你也得一輩子陪著我!哪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