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鬼畫符
去哪張景玉也沒說,凌辰逸對于張景玉的感情那可是能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那是無比的信任,所以也就沒問,直接跟著來了。 “事情的起因呢,還是因為那個帖子,一個月前……”張景玉那雙還算平靜深凹的眼睛看向窗外,向凌辰逸訴說著自己一個月以來的經歷。 “我一直喜歡探險你是知道的……”張景玉一本正經的說著。 凌辰逸拳起右手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聲,然后靜靜地聽著,心中想到“他難得正經一回,那就好好的聽他把話說完吧。” …張景玉一直是一個喜歡作死但是不怕死的人,越是詭異莫名,令人恐懼的地方越是能引起他的興趣。所以一個月前當看到那個‘鬼丘嶺’的賞金貼之后,他立馬就聯系了一幫同樣對此事感興趣的人,他們組成了一支代號名為‘秋狼’的探險隊,而他被推舉成了‘秋狼’探險隊的隊長。 ‘秋狼’探險隊成員算上張景玉總共十二人,這十二個人雖然來自天南地北不同的地方,能力、習慣也是大不相同,但卻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地——‘鬼丘嶺’,所以在成立之后相處還算融洽。 小毛小盾在所難免,但也沒引起什么大的反響。 在做了二十多天準備后,大家集思廣益,通力合作,終于找到了‘鬼丘嶺’所在地,并打開了一個可以從外界進入鬼丘嶺的入口。 “我們進入鬼丘嶺內部才知道里面有多么詭異,……頭一天我們這十二個人中就有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死了,沒有任何征兆,就在我面前直挺挺的死了,然后化成了一灘血水,那血水還冒著泡就像一灘煮開的開水……”講到這張景玉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頓了一頓后用極其低沉的聲音接著說道“你想象不到當時的情景多么恐怖,……一個活生生的人,正與你談笑風生的時候,正……與你互拍著肩膀的時候,突然就這么倒地上化成了一灘guntang的煮開了的血水……那種感覺真是令人背后發涼。” 張景玉臉色變得凝重,瞳孔有些微縮,車里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起來。 凌辰逸很不喜歡這樣壓抑的氣氛,這種氣氛讓他想起了他家那個陰冷的宅院,他輕輕咳了一聲后問道“然后呢?” 這一句話算是一個承接,也算是破了那令人壓抑的氣氛。 張景玉接著往下說著“……第二天,還是在那個時間段,又有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化成了一灘血水,在我面前死了……第三天……” “第三天同樣如此?” “對,沒錯,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死了,他朝我伸著手,發出求救的聲音,可是我無能無力……” 此時的張景玉顯得有些痛苦,雙眼微瞇,緊握的雙手關節有些發白,外面一閃一閃的燈光,透過玻璃照在張景玉有些陰沉的臉上。 凌辰逸雖然看不清張景玉現在的模樣,但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張景玉內心的緊張與不安,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悔意,凌辰逸知道張景玉心里一定有鬼了。 “其他人呢?……什么反應?” “其他人……其他人和我一樣害怕極了,我們來到‘鬼丘嶺’的入口處,想要從進來的地方出去,卻發現怎么也出不去了,我們把子彈,火藥一起對著那個通道入口的地方一陣亂射,最后也沒能……出去………” 張景玉的聲音變的越來越詭異,他伸著脖子面無表情慢慢的朝凌辰逸這邊探著腦袋:“你……猜我最后是怎么出來的?” “是怎么出來的我怎么會知道?你讓我怎么猜?莫名其妙。”凌辰逸猜測張景玉根本就沒有進入到‘鬼丘嶺’內部,張景玉小時候一直有一個毛病,說謊時會瞇瞇眼,有一瞬間凌辰逸眼睛清明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張景玉微瞇的眼神。 凌辰逸眼前視線又開始模糊不清,朦朦朧朧中他看見張景玉的脖子好像越來越長……越來越長…… 如同長頸鹿一般,長長的脖子上頂著張景玉的頭慢慢的來到他的面前,而張景玉的身子還是在駕駛座上安靜的坐著,兩只手還是搭在背椅上的楞上,而張景玉的脖子帶著他的頭卻是足足往前伸了一米! 詭異的狀態,恐怖壓抑的氣息…… 車內的空氣靜的有些凝固,只有那張景玉的頭還在往前伸著…… 如果這種狀態下的張景玉被外面幾個正搭著棚子的精壯大漢看到,一定會被當成怪物,那幾個漢子肯定會被嚇的屁滾尿流,還會拿著機槍對著張景玉一通亂射。 但是凌辰逸是誰,他從小到大什么東西沒見過。 怎么回事? 凌辰逸先是一驚,后是眉頭一皺。 小時候,張景玉會拿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來找凌辰逸玩,凌辰逸往往會拿著張景玉帶來的東西然后講出一個鬼故事來,嚇的張景玉直哆嗦,有時候還會被嚇得哇哇大哭,這時候凌辰逸就會哈哈大笑。 每次張景玉都是興沖沖的來,然后被凌辰逸的鬼故事嚇的心驚膽戰的走,嘴里還會嘟囔著“凌逸,我再也不來了,再也不來了。” 但是張景玉嘴上這么說,但還是會一趟趟的來找凌辰逸玩。 “難不成小時候一直被我嚇,現在想報小時候的仇?故意弄成這個樣子嚇我?” 他壓下心中想要一巴掌就拍死張景玉的沖動,若無其事的伸出手摸了摸張景玉那張近在咫尺,面無表情的臉,凌辰逸清楚的感覺到眼前的人就是張景玉,可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怪異狀態的? 只見張景玉的嘴突然詭秘的一笑。 凌辰逸只感覺手中張景玉的臉在扭曲,扭曲……然后就覺得一股股血腥味從張景玉的臉上冒出來,接著就感覺有什么東西掉到了手上,仔細一看…… ……是一塊帶著血的皮,接著大塊大塊的血皮從張景玉的臉上掉落,一瞬間張景玉的臉已經模糊不清,他的頭好像在融化,伴著“呲呲”的聲音…… 凌辰逸一瞬間覺得后背一陣發涼…… 融化成了紅紅的血漿,血腥味夾雜著一股硫磺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整個車體。 張景玉在他面前化成了……血水了? 這……怎么可能?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凌辰逸來不及反應,張景玉就在他眼前化成血水了! 他用魔衣的力量想救回張景玉,可那魔氣穿過了血水,穿過了車底觸碰到了地面,這血水也沒有任何反應,這代表他無能為力。 為什么?張景玉為什么會化成血水?死了! 凌辰逸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時大塊大塊的血從車頂上開始掉落,掉到了呆愣著的凌辰逸的手上,身上。 現在的凌辰逸仿佛剛從屠宰場出來一樣,渾身沾著臭烘烘,令人無比惡心的黑血。 他死了?不對!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惡作劇。 不可能死! 怎么會? …… 恍惚間他聽到一陣大笑聲…… 凌辰逸轉頭透過玻璃卻見張景玉在車外面扒著玻璃,正對著他狂笑。 凌辰逸瞬間明白了一切,心中一萬個“曹尼瑪……”飛過。 “——艸……張景玉你給我等著!” 那輛高檔紅色的越野車里發出一聲怒喝后沒了動靜。 …… “哈哈……哈哈……凌逸我不是為了嚇你,我是為了惡心你……哈哈……沒白受罪……哈哈……”紅色越野車外面站著一個正大笑的人,這人正是寸頭國字臉,皮膚嘿呦,殺氣內斂的張景玉。 張景玉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他不斷的拍打著車身:“天底下在沒有比讓你出丑,更好玩的事情了。……東北方向100米處有水,洗干凈了再回來……哈哈……” “隊長今天怎么這么高興?”幾個正搭著帳篷的‘秋狼’隊隊員一陣納悶。 “哈哈……你們不知道,我報仇了,快哉快哉!” “報什么仇?報什么仇啊?怎么報的?”幾個隊員新奇的問道。 “你們還記不記的我講過我有一個一直報不了仇的仇人,這個仇人就是我的這個兄弟……今天我報仇了……哈哈…… 我拿一張‘鬼畫符’變出來一個假的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戳破了車頂上早就準備好的一袋子豬血……哈哈…那豬血撒滿了他一身,我這兄弟一直喜歡干凈,這一身血,怎么著也得夠他惡心兩天了。……哈哈…”張景玉有些忘乎所以。 “哈哈……”這幾個隊員們也是哈哈大笑。 “老大我怎么記得你那‘鬼畫符’是花一千萬買的,我們當時以為你是保命用的。原來只是為了搞個惡作劇。” “老大是誰,老大有錢……” “對對,老大視金錢如糞土,一千萬,這么玩,我們這些土鱉想都別想。” …… 張景玉嘴上笑嘻嘻,心里卻也是疼的一陣抽搐,一千萬,傻子才不心疼,媽的! “老大你這么整那個兄弟,他生氣不回來怎么辦?我們闖‘鬼丘嶺’還需要他幫忙啊。” “對啊,老大,你不是說那人的血能辟邪嗎,有他相助,我們這一行人進到鬼丘嶺內部辦事才會事半功倍嗎?” “萬一,你把這兄弟惹毛了,去別的隊里,那奪龍珠的時候,我們又多了個競爭對手……我們命也想要錢也想要啊!” …… “好了!”張景玉正了正神色,恢復了往日的威嚴:“我兄弟,我還不了解?” 眾隊員們迫于張景玉的威壓氣勢一個個閉了嘴。 張景玉向一個搭好的寬大的帳篷里走去,走到門口的位置回頭又對著一干隊員們說道:“凌逸回來,讓他到我這里來。” 說完,到帳篷里休息去了。 一個小眼睛,留著八邊胡子的人冷哼了一聲“哼!神氣什么?要不是看你有錢誰會跟著你?傻大個一個,還真把自個當根蔥了。” “對,這個張景玉可是個金財主,我可看見他在黑市上不止買了一張鬼畫符,好像還有其他的什么保命的玩意。”一個留著鍋蓋頭的人附和著。 “他根本不把我們當兄弟,你聽見了!”八邊胡子對著鍋蓋頭說道。 “聽見了,對了黃大師干什么去了。”鍋蓋頭問道。 “黃大師,帶著秋平和秋仁去勘察地形了,明天要從那個打開的洞口進到鬼丘嶺內部。……進到里面可就不像外面這么安全了。唉~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出來。” “唉,想不想增加活命的機會?” “當然。怎么做?” “我們不如聯合幾個兄弟,把張景玉……”鍋蓋頭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說道“到時候把他那些玩意一分,能用上我們就能保命,用不上出來還能賣了換錢。” “這……” “有什么好猶豫的,他有保命的東西藏著掖著連看都不給我們看,還不就是怕我們打他的主意,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不給,我們就自己奪呀。” “好!你去問問其他人同意不同意,如果同意了,我就加入。” “一言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