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難逃囚籠
“張陽,張陽,醒來,快醒來!”張陽仿佛聽到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幾個聲音,這聲音聽著很是熟悉,只是在哪里聽過卻忘了。 好像是在昨天,或者很久以前,不記得了,張陽腦袋里暈得厲害,一直有個聲音在叫他沉睡,可是他知道他不能睡過去,因為有人在叫他,他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是比較在意的人。 張陽拼命地尋找聲音的源頭,拼命地回想著,腦海里逐漸現出幾張熟悉的臉來,他們的臉上充滿了關切焦急。其中有一個女孩流著淚水拼命向他跑來。 他想迎上去,卻發現越跑反而離她越遠。那張掛著淚痕的俏臉漸漸隱沒在黑暗中,沒了聲息 還有一個年紀約十七八歲的男孩,也是一般焦急地向他跑來,要拉著他,張陽又一次迎了上去,對一次失之交臂。 “呼!”張陽猛地睜開眼,胸口劇烈地起伏,連忙摸了摸脖子,脖子上沒有什么異常。這才猛地松了口氣,一下便癱倒在地上,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跪著。 “張陽,你怎么了?醒醒,別嚇我。”莫千柔一只手直晃在張陽眼前,急得都快哭了。 楊大春和宋玉軒阮良也一臉擔心地望著他。 “我,我剛才做惡夢了。”張陽抹了把臉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道。 “做什么夢了?”莫千柔一雙水靈的眼睛看著張陽,用衣袖細心地給他擦掉臉上的汗水。 “剛才看你莫名其妙地就朝石碑跪下,我就知道出事了,夢見了什么?”楊大春抽了口冷氣道。 張陽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顫抖著把夢里的經過說了一遍。待說到幾個被士兵殺了的時候,只見他們幾個都顫抖著指向了自己,牙齒不停顫抖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們怎么了?看到了什么?”張陽被他們驚恐的表情嚇了一大跳,猛地回過頭去看,身后卻什么也沒有。 “不,不是,是你的脖子,有條白印,很恐怖。”楊大春顫抖著說道,一把上前去把張陽的衣領全部都翻開來,一條又長又白的印記繞了張陽脖子一圈,觸目驚心。 “這么說來,這不是什么惡夢,是詛咒,我們被人下了詛咒了。”張陽顫抖著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圈后印道。 “怎么辦?還沒進去呢就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進去了還得了。那些東西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莫千柔哭著說道。 “看一下你們身上有沒有這印子,這地方太邪門了。”張陽臉色大變,手有些顫抖起來。 楊大春和其他人一聽,臉色也是變得極其難看,掀著對方的衣領,狂抽起冷氣來。 “完了,全完了,我們全都中咒了。”張陽猛然站起來,往他們脖子處看去,一條長長的白色印記異常的明顯。 “這么說來,剛才的就不是什么惡夢,而是真實發生的,只是想不明白的是,只有我一個人經歷了這幻境。而沒有影響到你們呢,這印子又是什么時候印上去的。”張陽沉聲道。 “我倒是覺得它們應該是給我們的警告,如果我們就此退去,可能這詛咒就消除了,如果我們真的要一意孤行的話,張陽夢里發生的事情就會變成事實。我們也會成為這些荒塜里的其中一具骸骨。”楊大春看著其他幾個人冷冷地說道。 “那,怎么辦?我們還要進去嗎?”莫千柔看著張陽說道,一雙眼睛里滿是擔心。 “我想知道方夢谷是不是已經進去了?她又是怎么進去的?”張陽沉默了一會看著莫千柔說道。 “她身上的蠱氣息很弱,而且從我的蠱聽到的信息,應該是在地下好深的地方。”莫千柔猶豫了一下,怯怯地說道。 “這樣看來,她應該是從別的入口進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中了詛咒。如果她即使中了也要進去,那說明里面肯定有解決這東西的方法。這人心思細膩,絕對不會干沒把握的事情的。”宋玉軒沉聲道。 “據我所知,一物必有一物降,凡毒物所在的地方不遠處必定有解藥。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這咒有可能解了,但也有可能會繼續發作。”楊大春說道。 “說來說去,不管進去還是走了,都有可能會引發詛咒。那句咒語也說了動碑石的會死,我們都已經動了。那么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了,干嘛不去拼上一拼呢。總好過將來詛咒發作時后悔。”阮良有些不耐煩了,大聲說道。 張陽心里咯噔一聲,阮良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現在他們就是在賭博,進退無據。進退都是生死各半。 張陽看著他們,幾個臉上都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現在賭的可是命啊,賭生還的可能性。賭進去有解除詛咒的辦法,出去詛咒自動解除。 贏的自然各自安好,輸的便是青山埋骨。 幾人一陣沉默,氣氛安靜得滲人。 “不管你們進不進去,反正我是不會就這么走的。要是你們不敢進去,我也不會勉強你們,就當你們從來沒來過。當然那個錢也就收回了。”阮良猶豫了好大一會才沉聲道。 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陰沉著臉都沒說話。 “他娘的,賭了這一把。即使是死了也要看看它們搞的什么鬼。就這么走了實在是不甘心。”張陽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 “我一向和張陽共進退,我也進去。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也不在乎多撿一次了。”楊大春說道。 宋玉軒和莫千柔兩人看著張陽重重地點了點頭。 阮良看著他們幾人,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張陽看著楊大春莫千柔和宋玉軒三人,心里有些暖暖的。在這種時候還能跟自己一起的除了真正的朋友再沒其他了。 “現在既然已經決定了要進去,那還回到帳篷里睡上一晚,明早開棺下墓。”張陽看著他們幾個人吩咐道。 “為什么不現在下去,誰知道會再生什么妖蛾子。”阮良喝道。 “現在不行,晚上陰氣太重了,況且我們還要準備一些時間。晚上就是去送死。”張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墓道里封閉時間太長了,會產生有毒氣體,要開放上一段時間并且經過測試才可以下墓。”楊大春卷著手臂斜倚在一根樹木旁邊。 “現在不去管其他事情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準備下墓。”張陽跟幾人說道。 張陽率先往回走去,摸了摸脖子上的印子,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好像腦袋隨時都會搬家。 那些喊殺聲,這時已經聽不見。鬼火也消失了,四周又恢復了黑暗。只有帳篷里還亮著幾盞燈。 一陣冷風吹來,脖子處竟有些涼叟叟的,像是脖子上貼著一把冰冷的鋼刀。 張陽扯了扯衣服的領子,繼續往回走著,進了帳篷倒頭便睡下。 “張陽,我眼皮直跳,心里一直有種不祥的感覺。要不,我們還是不去了吧。那些東西反正我們也用不到,干嘛要去拼命呢。”莫千柔進了帳篷,在他身邊躺下,輕柔地向他說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而且我感覺,去除詛咒的辦法就在墓里。它們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帶著它們的秘密離開這里。它們這是在逼著我們往里走去。”張陽嘆了口氣道,脖子處異常的涼了。 “可是方jiejie她的蠱氣息越來越弱了,我懷疑她已經遭受到不測了。”莫千柔苦著臉道。 “那是她罪有應得,誰叫她把往生花偷走了,還給我們下蠱,差點就被她害死。”一提起方夢谷,張陽就來氣。 “對了,你不是跟她一起回來的嗎?她怎么沒帶你一起,你又是怎么嫁到落花洞去的?”張陽忽然問道。 “當時我是跟她在一起,但是我們在野外過了一夜,但第二天就不見她人影了。我自己也莫名地中了桃花蠱。” “桃花蠱?不是都說是被洞神迷惑的嗎?” “不是的,桃花蠱就是在落花洞里的那顆桃樹上面生長的一種蟲子,個子極小,rou眼不可見,長期以血桃花為食,又被人拿去煉,極容易中蠱。中蠱的癥狀就跟被迷了魂一樣。” “那洞神是不是真有其事?” “自然是有的,但是一般出不了落花洞。所謂落花女都是被其他的蠱女陷害的。” “那她們害人的目的是什么?對她們有什么好處?” “據說也是被蠱cao縱了,如果她們不定期將落花女送到落花洞,身上的蠱就會噬咬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為什么不把這些害人的人找出來,還能讓她們繼續害人。” “這些人行事隱蔽,找不出來的。而且村里的人也沒幾個人敢惹這些人。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人下了蠱。” “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連自己姐妹都要害。”張陽冷聲說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這種事情除非是親眼所見,不然沒人承認的。”莫千柔幽幽嘆了口氣。 張陽和莫千柔說了會話,心里漸漸平和了一些。雖然脖子上還是有些涼叟叟的,但至少已經沒那么害怕了。 兩人說著都有些困了,便閉上眼睛睡去。 一夜安寧,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