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進局子
前方一個留著寸頭三十多歲的男子挺著槍對著二人喝道:“雙手抱頭,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投降吧。” “什么回事?”張陽和楊大春對視一眼,均能看出對方眼里的凝重,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又被人賣了。 楊大春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上前一步問道:“警官,是不是搞錯……。” “雙手抱頭,不要做無畏的抵抗,再上前一步我就開槍了!”那些人卻如臨大敵,瞬間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他,那領頭的更是連聲大喝。 “長官,我們真的沒做什么壞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張陽一看這架勢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把雙手抱住頭不敢有絲毫妄動。這是對刑事罪犯才有的待遇,稍有差池就會成了篩子。 “長官,我們真是好人,你們一定搞錯了。”楊大春也雙手抱頭,討好地笑道。 “有沒有搞錯不是你們說了算,辦案是講證據的。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留下兩個人,其他人去周圍查看一下,別遺漏了什么線索。”那領頭的寸頭轉過頭去吩咐道。 后面的人應了聲‘是’便各自散了開來。 張陽和楊大春面面相覷,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對付鬼怪他們還有點辦法,對付人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那領頭的人看到張陽身上背著個帆布背包,神色一凝,槍口一轉,對著張陽道:“你!把你包丟過來。” 張陽心里暗叫一聲不好:‘那里面都是他們吃飯的家伙,除了符之外,還有一柄血煞匕首和七寸棺材釘。一抖出來怎么也說不清了。’ “長官,你看,包里真沒有什么東西,都是我們的行李,這個就不用檢查了吧。”張陽腆著笑臉道。 “少廢話,丟過來!” “長官,這真的是我們的行李……”張陽還想多說幾句 突然那領頭的長官突然扣動板機朝張陽旁邊的地面打去,地面瞬間擦起了火花,一聲尖銳的金鐵交鳴聲緊接著響了起來。 張陽嚇了個激靈,看這架勢已經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便乖乖地把帆布背包丟了過去。 那留下來的兩個身穿制服的其中一個,把背包打開來一陣搜索,對著領頭的道:“報告,里面發現兩柄兇器。” 話音未落,一人從外面趕了過來,道:“發現一具死尸,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有明顯的創傷。” 那領頭的寸頭冷冷地道:“拿著那兩個兇器去比對傷口。”接著又吩咐道:“把他們給拷了,我懷疑他們與這起謀殺案有關。帶回警局。” 張陽和楊大春相互都看傻眼了,他們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但真正到來時還是覺得像夢游一樣。就連那些警察粗暴的手段也任由他們施為了。 兩人的手被反拷在背后,每個人還有兩個人在后面看著。一如他們在電視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經歷這種事情的是他們。 兩人暈乎乎被帶到了一輸加了鐵欄的面包車里,坐上了硬梆梆的坐椅,旁邊還有個警員看守著。 張陽苦笑不已,即使沒人看著他們也逃不出去,多此一舉。 楊大春看到張陽在笑,便一腳踢了過來,笑罵道:“你還笑,都快要死到臨頭了還笑得出來。” 張陽挪揄道:“要不你哭一個,看他們會不會把我們給放了。” 楊大春看了看旁邊的人,欲言又止,索性便閉上眼睛養起神來了。 張陽心思急轉,到現在也不明白張國富張總經理為什么要出賣他們,沒有理由的。他們跟張經理屬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那會是誰一直要處心積虛地要害他們呢?難道是那個真正的幕后黑手。這正是讓人頭痛的地方,到現在真正的幕后主使還沒露過面,卻已經把他們耍得團團轉了。 這一次更是直接將他們送進了監獄,還有很大可能會因此吃槍子。但好在他們只是臨近看了幾眼,并沒有伸手去觸碰,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這使得他心里淡定了不少。 張陽理不出個頭緒來便索性不想了,便也開始閉目養神起來,好一陣搖晃之后便停了下來,向前的慣性使得他向前一倒,把他在睡夢中驚醒過來。 張陽張眼一看,剛好看到楊大春也朝自己這邊看了過來。隔著鐵圍欄的玻璃窗外是來經往往身穿警察制服的人,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像一聲聲鼓聲敲擊著他們的心臟。 不一會車廂門便被打開了,兩人各被帶到了一個小屋子,張陽知道那些人是要從自己身上找證據來了。這或許也是他們唯一的翻身機會。 帶張陽進來的人很麻利地把他們手上的手銬鎖在了桌子上便出來了,房間里只留下了張陽和那個警隊的隊長寸頭。 那人把帶來的本子往桌上一丟,往椅子上一靠,問道:“說吧,為什么殺人?” 張陽見這人一上來便把殺人的罪名往他身上扣便來氣,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喝道:“長官,我們真是被冤枉的,不信你去查指紋,我們壓根就沒有碰到過那個人。” 寸頭不以為然地道:“笑話,殺人一定要接觸死者才能殺得了人嗎?我破過很多匪夷所思的案子,死者身上也都沒有兇手的任何印跡,到最后都查明是兇手所為。” “尤其是你們這種神神道道招搖撞騙的,更是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你們雖然沒有在上面留有指紋,但是是你們的兇器與死者身上的傷口大小剛好吻合,就憑這一點我就能斷你故意殺人罪。” “怎么樣,老實交行了吧,你們與死者什么關系,為什么殺人?”寸頭說完話便掏出了個煙開始抽了起來,裊裊白煙便在狹窄的審訊室里彌漫開來。 “長官,我再說一遍,我們沒有殺人。”張陽攥緊了拳頭,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哦,那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不要告訴我是去那里閑逛。”寸頭冷笑著問道。 “對,我們就是在那里閑逛的,有誰規定不能去那里閑逛的嗎?”張陽回敬道。 寸頭吐了長長一條煙霧出來,把煙頭隨手丟在地上,微笑道:“我叫于成,是負責這案子,你們剛巧出現在案發現場,包里的刀具又與傷口剛好吻合,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張陽冷笑道:“天底下巧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拿把刀來削水果還要經過你同意嗎?” 接著話鋒一轉,道:“倒是你,大禍臨頭了還不自知。我不知道是誰給你們報的案,但我知道事后你絕對與那個死老頭一個下場。老頭子死了,下一個就是我們,再下一個就是你。所有知情的人都得死了,你以為你逃得掉嗎?于長官!” 但顯然于成不吃張陽這套,依舊悠哉悠哉地點起了煙,抽了一口道:“說這種話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我到現在還好好地活著,你看這不還好好的嗎。” 張陽慢慢地瞇起了眼睛盯著他道:“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或者是你的家人親屬已經有人被收買了,或者被威脅了。要不要跟我打個賭,三天時間。這三天時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你對那人說已經把我料理了,你看你還有沒有命在。二是據實回報,看他們又是什么反應。” 頓了頓又道:“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如果你選擇第一條,你會死得很快。這第二條嘛,你會死得很痛苦。但是我這里有一個法子,可以保全你和你家人的性命,你可以考慮考慮。” 張陽話說完便架起了二郎腿靠在的椅背上,雖然不敢說這一番話就能讓他把自己和大春給放了,但起碼已經在他心里種下了一顆多疑的種子。現在要做的就是等這顆種子生根發芽了。 果然于警官聽了張陽的話稍稍有那么一會的遲疑,張陽心里暗笑,目的已經達成,再添一把火也無妨。 又道:“你可以回想一下,這幾天在你身邊有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想清楚了或許能救你性命。你能做到這個位置想必也不容易,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就這么斷了豈不可惜……” 于成也不知聽沒聽進去張陽的話,只見他臉色漸漸地變得陰暗了起來,眼睛里也變得殺氣重重,手中的香煙在頻頻顫抖著。 他猛地站起來一拍桌子,吼道:“夠了,不要再妖言惑眾了,我一直都好好的,身邊的人也沒有任何的事情,你到底想說什么?” 張陽這回倒是變得淡定了許多,看著于成猙獰的面容微笑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至于何去何從就是你的事情了。至于殺人一案,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沒有殺人。” 于成顯然是被張陽刺激到了,握著拳頭的手一直在顫抖,眼睛也是慌亂不已,他盯著張陽看了許久,這才怒氣沖沖地向門外走去,“呯”的一聲,巨大的震動把門沿上的灰都震了下來。 張陽一直面帶微笑地看著于成走出門外。在這一刻,張陽才感覺到自己像個魔鬼。果然與敵人斗不只斗力還要斗智。 心里稍安的同時,卻也在擔心接下來還會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著他們。果然想要活著從這里走出去,還是困難重重。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另一個警官進入審訊室里來,一聲不吭地給張陽打開了鎖在桌上的手銬,便押著他出了門口,向走廊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