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姚安寧,老師讓你去辦公室一趟,帶上你的東西。”聶佳蘭臉上是掩不住的竊笑。 姚安寧拿起書包,去了教工辦公室。 “老師,你找我?”姚安寧找到班主任。 “考試的成績出來了,你看到了嗎?”班主任的桌上也放著一份成績表。 姚安寧點頭。 “考試之前就通知過大家,這次考試成績出來,就要做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因才施教,正好有一些同學(xué)和你一樣,很多知識點都需要重新學(xué)習(xí)一遍,所以學(xué)校單獨為你們開了一個班。”班主任的話很婉轉(zhuǎn),用更直白的話來說,就是姚安寧被踢出了班。 姚安寧回想了一遍,確實考試前就出了通知。 “我知道了。”姚安寧也干脆,倒不是她認命,而是對于她來說,在哪都一樣。 ☆、第八章 交個朋友吧 班主任悄悄松了口氣,生怕姚安寧不肯轉(zhuǎn)班,立馬讓姚安寧去新轉(zhuǎn)的班報道去。她帶的班雖說不是特優(yōu)班,但也是排前的,可每次都被姚安寧拖了后腿,拉低的平均分,影響了她評優(yōu)評級,獎金也少了。 帝中高校是有名的重點學(xué)校,要不就是成績優(yōu)異的,要不就是家里有權(quán)有錢的,總之在某個方面要特別突出的。 姚安寧能進帝中高校,顯然是靠著后面那一點。 年級分班,從a到e班,還有兩個特別班,s特優(yōu)班,另一個就是新開的f班了。 姚安寧站在f班教室門前,正要往里走,一只腳橫在了面前。 “你昨天和陳馳說了什么?”沈奇面色不善的質(zhì)問道。 原本姚安寧說了私事,沈奇也不會去打探什么,但是第二天陳馳沒來,兩人通電話的時候,說話也支支吾吾的,作為好兄弟,他不得不問上一句,他本來打算課間去找姚安寧問的,沒想到在這遇上了。 “你確定想知道?”姚安寧瞥了眼沈奇。 在姚安寧看來的時候,沈奇心里一突,不知怎么的,有些不太確定起來。 “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事,你還想我往下說嗎?”姚安寧大方的開了個頭。 沈奇立馬搖頭,這個話題實在不好往下。 “腳。” 沈奇連忙把腳放了下來,讓姚安寧進教室,他站在原地,看著挑好位置坐下的人,為什么他有一種慫了的感覺? 自姚安寧進來之后,包括沈奇,陸陸續(xù)續(xù)又有幾個人進來了,直至上課鈴響,班上的人統(tǒng)共不過十幾個人。 說是因材施教,但是這班上的人,個個有個性的很,沈奇就不用說了,他把腳架在桌上,頂著一頭紅毛,和身旁幾個同樣染著打眼顏色頭發(fā)的正聊得起勁,角落里坐著一人,喘著帽衫,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陰影似的,手就沒離過他的筆記本電腦,剩下的人,就聚成了一圈,同樣玩的熱鬧。 f班的班主任踩著鈴聲進了教室,不過有他沒他,差別也不大,底下的人該干什么還干什么。 “同學(xué)們,上課了,請安靜坐好。”班主任是個戴眼鏡的斯文青年,看起來年紀不大,并不強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黃,是你們的班主任,教語文,下面就由同學(xué)們自我介紹。” 然而,并沒有一個人附和他,半天了,都沒有一個人自我介紹。 教室安靜的不行,黃老師臉色的表情愈發(fā)的難以維持,就連姚安寧也不由替他尷尬了。黃老師來來回回打量了好幾遍,最終將視線放在了姚安寧身上,怎么看,這個班上比較好溝通的人就只有她了。 “這位同學(xué),不如就由你開始吧?”黃老師的一雙眼都快放光了,里面充斥著希翼和懇求。 在如此強烈情緒下被注視,姚安寧也只好站起身來。 “我叫姚安寧,來自c班。”說完之后,就坐下了。 即便這自我介紹簡單粗暴,但是總算沒有讓他下不來臺,有了姚安寧開頭,后面十幾個人也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唯一一個沒有出聲的,也在教室投影儀的自動開啟中,得知了他的名字。 這一幕,讓姚安寧有幾分驚奇,她猜測角落里穿著帽衫的人應(yīng)該是個黑客,他侵入了投影儀,黑板上才會出現(xiàn)‘王皓’兩個字。 “陳馳同學(xué)不在嗎?”黃老師在每個人報出名字后,就在名單上做個記號,唯獨陳馳的名字上空著。 “他請假了。”作為陳馳的好哥們,沈奇回答了這個問題。 “請假?只請今天,還是請幾天?和他以前的班主任說的嗎?”黃老師剛接手這個班,以前帶過這些學(xué)校的老師,只是把資料交給他,并沒多說什么,但是從那些老師的言語和態(tài)度來看,并不太喜歡他們。 “不知道,老師,已經(jīng)上課很久了,還是先上課吧。”沈奇轉(zhuǎn)移著話題,他周圍的那幾個人也跟著起哄。 黃老師無法,只好開始講課。 一節(jié)課很快,當(dāng)時叫囂著上課的人,真開始講課了,也沒見有認真聽的,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情況就沒聽過。 黃老師就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堅持完了一節(jié)課。 他看著講臺底下的學(xué)生,嘆了一口氣走了,也不知道是對他的處境,還是對他眼中的那些人。 姚安寧從始至終都安靜一個人的待著,高中的課本對于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前世,她讀書的時候,就沒出過第三,加上她過目不忘,就算重來一次,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 對于她來說,現(xiàn)下最大的困擾,就是她的死因,究竟是誰害死的她。 這些天,她努力的回想了一遍死之前的事,最后的記憶始終停留在那場車禍。 當(dāng)時她正要去簽約,她在車里看著合約,然后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她抬頭就見一輛大貨車沖了過來。再醒來,她就成了姚安寧。 要說有人害死她,一時之間,她真想不出會是誰。 雖然只憑著江勛一句話,還是較量了多年的對手,他們交手多次,彼此之間有贏有輸,可也正因為于此,她卻知道江勛絕對不會無的放矢,他手中肯定有了證據(jù)。 想起江勛在她墓前說的那些話,姚安寧真的不想把兇手鎖定在她最親的親人身上。 念頭一起,姚安寧便滿是抵觸。 突然,姚安寧的書桌被撞出了好大動靜。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姚安寧抬眸望去,就見一人躬身將被撞掉的東西撿了起來。 “真是抱歉啊,我們剛才玩的過頭了。”那人將東西放在桌上,又道了一聲歉。 “沒關(guān)系。”姚安寧禮貌回了一句。 簡單尋常的一句話,反倒讓道歉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就彎身底下頭,離姚安寧只有幾指的距離,“我叫喬榛。” 姚安寧自然知道眼前的人叫什么,她向后挪了挪,將兩人的距離保持著相對的范圍之內(nèi)。 面前的人,一頭利落的短發(fā),帶著黑色的耳釘,嘴角微勾,明明是個女孩子,卻打扮的非常中性,就算被認成了帥氣的男生也不奇怪。 “姚安寧。”姚安寧并沒有因為喬榛的行為有任何的躲閃的行為,表現(xiàn)很是大方。 這下,喬榛眼中的驚愕愈發(fā)濃厚了,她一臉笑嘻嘻,拉過旁邊的凳子坐在了姚安寧身邊,“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第九章 玩花樣 不等姚安寧做出回答,就聽到身后傳來催促聲。 “喬榛,你坐那干什么,剛才的事還沒講完呢。” “不來了,你們自己玩。”喬榛頭也不回的朝后搖著手。 接著傳來一陣噓聲,不過卻也沒勉強她。 “你的答案呢?”喬榛帶著幾分期許又問了一遍。 姚安寧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讓面前的人會做出這番舉動來。 “我們已經(jīng)是同學(xué)了。”姚安寧沒有將話說的太直白,但是也足夠人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朋友的種類分為很多,要是敷衍一下,答應(yīng)也無妨,可是她能從喬榛的神情中看到認真的情緒,朋友一詞對于她來說,一定是個特別有意義的存在。 喬榛不傻,自然聽出了姚安寧的意思,她臉上的失落一閃而逝,隨即又揚起一抹笑,“那好,我們先從同學(xué)開始相處,再做朋友。” 看著那抹笑容,姚安寧倒對喬榛的印象頗好,只是‘朋友’二字,對于姚安寧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特別的詞,前世她的身邊只有利益伙伴,朋友這個角色,一直都是缺席的。 “勝現(xiàn)實業(yè)?最近聽到這個公司的次數(shù)還真是挺多的。”喬榛剛才撿起姚安寧掉落的東西時,恰好看到這四個字。 姚安寧神色一變,然后又聽到喬榛接下來說的話。 “對了,前段時間,好像是和我家簽合約的那個公司。”喬榛道。 “簽約?你家?”不怪姚安寧敏感,她死之前的簽約,最大的競爭者就是勝現(xiàn)實業(yè),而且這個勝現(xiàn)實業(yè)的背景復(fù)雜,它的嫌疑也不小。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就是隆利集團。”喬榛沒想那么多,直接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 隆利集團,正是她當(dāng)時要去簽約的公司。 姚安寧微微蹙眉,她談下和隆利集團的合同的過程中,勝現(xiàn)實業(yè)就做了不少的小動作,那筆合同,利益鏈非常大,當(dāng)時想要競爭的企業(yè)非常多,她也是費了很多心力才拿下的,從喬榛的話來看,她死之后,最后和隆利集團簽約的還是落在勝現(xiàn)實業(yè)頭上,那她的死,和勝現(xiàn)實業(yè)有關(guān)嗎? 陸錦川在上車的時,見到姚安寧坐在車內(nèi),已經(jīng)不再大驚小怪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過頭,總覺得姚安寧周身散發(fā)的氣場很微妙,那種微妙的氣場,他只在他父親身上感受到過。 陸錦川眉頭不禁又皺緊了幾分,那股氣勢會讓人倍感壓力,并不是誰都會有的,可姚安寧怎么會有? 陸錦川很想說服自己是他想多了,然而散發(fā)著震懾氣場的人就坐在自己的身旁,他怎么也無法說服得了自己。 說起來,這些天姚安寧確實有些奇怪,很多舉動非常反常,不像是她會做出來的事。 憋了一路,陸錦川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 到了家,姚安寧首先下車,只是沒走幾步,就被陸錦川攔下了。 “你在玩什么花樣。”陸錦川最終沒有忍住,質(zhì)問起來。 姚安寧也一頭霧水,“什么?” “你們作出那些舉動,不就是在打什么主意嗎?”陸錦川聯(lián)想起今早姚顏和姚安寧兩人的一反常態(tài),要說沒點貓膩,誰都不會相信。 姚安寧也沒想要去隱瞞什么,不管是她和原身不相符的行為,還是她讓姚顏嘗試改變,都會引來人質(zhì)疑,只是沒想到第一個察覺到的會是陸錦川,明明兩人從未有過什么交集。 “你想多了。”姚安寧泰然回道,即便她確實在打著某些主意。 陸錦川自是不會相信,“到底是我想多了,還是你在嘴硬,我們心里都有數(shù)。” 然而他的話,并沒讓姚安寧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她不是心思簡單的人,她早已能管理好自己的情緒不外露。 陸錦川從姚安寧的臉上看不出端倪,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姚安寧絕對在謀劃些什么。 “我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我身邊。”不管姚安寧在打什么主意,陸錦川都決定讓她離自己遠點,好像姚安寧鬧完自殺之后,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總是低著頭畏縮著,以前的她總是陰沉沉的,而如今的她,卻讓人無法看透。 坦白來說,姚安寧也不像往陸錦川身邊湊,只是去學(xué)校那段路,實在是有點遠,蹭陸錦川的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除非陸家肯單獨給她配輛車,不過,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