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她覺得他對她不那么上心了,一門心思都在女兒上面,說白了,還是在吃醋,吃女兒的醋。 那天,錦繡真的感覺自己快要暈闕昏死過去了。 盧信良無所不用其極,折磨她,撩1撥她,各式各樣挑逗1調1情……種種花招,百般手段,可是,就是不讓其得入要領。他拉她去照鏡子,妝臺上的那雕花控云大鏡,他把錦繡邊吻邊抱領著到那兒,讓她看鏡中的自己,以及他在鏡子里又是如何上下其手,吻她,折磨她,并且,一邊折磨,一邊問,“——你看看你現在樣子?娘子,像不像個女妖精,嗯?”聲音沙啞,干渴。錦繡何其大膽潑辣的一個人吶!可是,盧信良當時的那些……那些……連她自己都快面如染血、心臟如急鼓,咚咚咚地,頭腦暈闕快承受不了。 “不,不要看,你把臉給我轉過去……” 她受不了了! 最后,兩個人又是什么時候結束,歷時經歷了多久多次,錦繡死魚一般,統統、統統也都記不得了。眩暈的意識,軟如棉團的身體,錦繡渾身上下輕飄飄地,隱隱約約,只記得,他好像在兩個人一陣殺伐激烈之后,他非常體貼溫柔地給她抱到了那架雕花紅木大床。錦繡躺在大床上,他又問她,“喜不喜歡?”錦繡自然懵里懵懂說喜歡的。他又問,那么以后還會不會和他慪那些無聊的雞零狗碎閑氣? 錦繡自然嘟噥著嘴,“我哪還敢呢?”她已經簡直退化成他手下的可憐敗將。 然后,他又一笑,低低地垂了垂睫毛,微揚起唇線,把她的手拉起來吻了吻,“那就好好睡吧……” 幫她扯過了鋪蓋,蓋上了被褥。 錦繡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成為一個死人了。 . 春兒這天突然說道,“誒,小姐,你覺不覺得咱們現在的這位姑爺,和以前的那姑爺一比,簡直是判若兩人呢?!” 春兒正在給錦繡房間里整理鋪蓋被褥,適逢初冬,陽光照屋,錦繡正把女兒抱在膝上,手拿撥浪鼓逗她。 女兒咧著嘴笑聲咯咯,錦繡忍不住在女兒臉上親了親。“怎么?你倒是眼睛厲害得緊嘛?判若兩人?那你說說看,你現在的這姑爺到底怎么個判若兩人法?” 春兒說起來,“以前吶,姑爺看著總是臉色陰陰沉沉的,對誰也都沒個好顏色,都誰都非常疏遠,就算對小姐您,也是禮儀規矩又齊全,可是現在呢……” “現在怎么了?” “現在,那可是天淵之別,不可同日耳語了!……” 不過春兒沒有直接這么說。她只是掰著指頭一一舉例。一會兒說,她們這姑爺以前如何如何的高冷,又如何苛刻自己,做什么不茍言笑,做什么都一口一個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唉,整個人吶又擰巴又古板,可是現在倒好…… “——嗯?” 錦繡饒有興趣起來,把女兒換了姿勢抱抱,她問,“你接著說?現在怎么了?” 如此這般,兩個人就說了一通。 晚上,盧信良回來,錦繡心想,好像也是,盧信良的改變確實是今非昔比。 她驀然記得,就是從那天晚上他把她那樣折磨一通后,接下來,他的花招越來越多,調情的手法也越來越大膽高超,甚至大膽高超得令人難以想象。她還記得,有一回,他們兩又開始云雨歡愛時,歡愛著歡愛著,她的眼前一黑,盧信良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黑布條,把她眼一蒙,并手腳捆在床邊某個機關按括上……錦繡快要給嚇死了,雖然那時覺得也夠快樂,夠刺激,但是她覺得,這盧信良真的像被什么給附了身,甚至有一些怕他?還有一回,盧府的花園假山背后,幾個丫鬟打著燈籠從那兒經過,她們聽得一陣悉索之聲,舉了燈籠一照—— “滾!” 燈籠被嚇得掉在了地上,丫鬟們哆哆嗦嗦,連滾帶爬,“相爺恕罪,相爺恕罪!” 盧信良衣衫不整的黑著張臭臉邊豎衣領邊走出來。 那天晚上,是的,盧府的整個宅子幾乎沒雞飛狗跳轟動起來,府里所有人包括上上下下都以為,相爺深更半夜韓壽偷香,卻不知是在臨幸哪個踩了狗屎運的俏丫鬟?后來,隱隱約約之中才得知,他哪是背著少奶奶偷嘴吃腥,分明就是人兩夫妻興致一時來了,在外面神女巫山,顛鸞倒鳳…… 所有人都覺得盧信良像換了一個人。 如此之事,不勝枚舉。 錦繡心想:不行!自家相公太“放浪”了也不好!以前,一直都是她壓著他,尤其這男女之事上,一直是她占了上風,這盧信良,只有被她吃得死死的份兒。 現在…… 不行!因為他一這樣子,倒讓錦繡生出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因為她感覺盧信良,正在慢慢脫離她的cao控…… 錦繡說什么也要懸崖勒馬掰轉過來。 以前的盧信良,呆呆板板,迂迂腐腐……她逗起他來,覺得非常好玩! “嗯咳!相公啊,這《大學》里頭有一句是這樣說的: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此謂修身在正其心……夫人我琢磨了半晌也不知是個什么意思?相公,您既是當代名儒,又深諳儒家理學孔孟之道,不妨給我講解講解唄?” 盧信良像看怪物似地看錦繡,“娘子今天這是?”——頭懸梁,錐刺股,是要靠女狀元?還是女秀才? “呵,我哪考什么女狀元女秀才?上次夫人我不是說過,君子一言,重如千金!我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想當初,咱們協議里頭,你單日給我倒洗腳水,我雙日給你背圣賢書,并做你的賢妻乖媳,相公,難道您都忘了嗎?” 她一頓,眨眨眼睛,非常俏皮又性感十足地一笑,“還是說,現在的相公只顧和娘子我行那些閨房樂事,那些所謂的圣賢天理哲慧,相公您已經統統忘得干干凈凈了呢?嗯?——要不然,相公是壓根心里就沒那些孔孟圣人,所謂的子曰子曰,其實都是假的!騙我而已!” 盧信良笑了。 多年之后,兩個人依舊共睡一榻,云雨巫山,歡愛一番。 錦繡拿著本圣賢書,《道德經》也好,《論語》也罷——她一邊給盧信良講那些之乎者也,禮儀廉恥,盧信良一邊在她身上大放其肆,氣喘吁吁。兩個人都心懷鬼胎,各自在想: “看!盧信良啊盧信良,你也有今時今日,你終于肯認輸,臣服在本小姐的石榴紅裙下了吧!” 然后,一陣大笑,當然,這是葉錦繡。 “葉錦繡啊葉錦繡!怪道那些先賢圣人常說,誨人不倦,因地制宜,看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若非本相那時那日的舍身取義……”當然,是美色。“若非本相的美色舍身之誘,葉錦繡啊葉錦繡,你能這么乖乖地跟我學那些孔孟之道,能這么安安心心、老老實實做本相的賢妻乖妻……看來,還真是,我不入地獄,試問天下間誰入地獄……” 然后,嘴角陰陰地一扯,自然,這是盧信良。 . 蠻蠻已經一歲半了。 時間緩緩而逝,然而,一晃眼起來,又覺過得異常的快。 學語、咿呀、蹣跚、學步……小孩子的變化,天翻地覆。蠻蠻漸漸抽起條來,長到了一歲左右,幾乎已經可以看出、這無疑又是一個深受上天眷顧的小美人胚子。原來肥嘟嘟胖得會起一層層褶子的小rou球身體,漸漸脫了膘。蠻蠻似乎繼承了父親盧信良和母親錦繡的所有優點。微微上翹的小嘴唇,大眼睛,長睫毛,皮膚雪白光滑細嫩,有時候,盧府的丫鬟婆子們趁著沒人注意,都忍不住偷偷伸手往那小臉上一揪,“這小姐,長得實在太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