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他有心和她糾纏,沉歡知自己說不過他,干脆就閉了嘴,一點話都不說。 沈謙見她只專心吃菜,對他的話絲毫不做反應,不甚在意地一笑,轉過身同旁邊的人說笑。 她胃口一向較小,不一會就吃飽了。見大家興致很高,時不時交談,沉歡也不能走,又不愿呆在沈謙旁邊,只得借口去洗手間。 在去洗手間的走廊上,看見了窗外的景色,就改了主意。 冰島的夏日,晚上十點鐘才會日落。 此刻也不過才八點,夕陽漸沉,天邊流連著多彩的云朵,被風吹成了流線型,有一種別致的美。 沉歡在餐桌上的郁悶因為這景色消退了不少。她看了一會,想去拿手機拍下來分享給傅斯弈,手摸到了口袋,才想起出來匆忙,把手機忘在了房間。 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沈謙出來不過是想抽根煙,不妨就撞見了本該在洗手間的許沉歡此刻正看著窗外的流云。 他手里的煙轉了一圈,又放回了煙盒。抱著臂,斜靠在大理石打量著對面的女人。 來冰島旅游,見到她是一個意外。 那次在演播廳,沈謙承認自己確實動了那么點心思。后來,諸事一忙,早就忘在了腦后。 在和胡靜交談時,瞥見許沉歡刻意冷淡及不加掩飾的不耐煩,那點小心思又突然冒了出來。 他打聽到她的房間號,派人送花,每天一束。 送了也有七八束了。 方才她說,我房里的垃圾桶喜歡。 就暗示了那些花的結局。 沈謙從最初的怔愣中恢復過來后,下意識想的就是許沉歡話里是不是還有別的什么含義? 比如說,欲擒故縱什么的。 一番交談下來,他才發現許沉歡是真的厭惡他,不加掩飾的那種。 沈謙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窮兇極惡的事,她連表面的客套都不愿與之維持。 莫非是自己花名在外嚇壞了她? 此刻,她面容寧靜,側臉沐浴在晚照的光輝之下,有一種直擊心靈的感覺。鬼使神差地,沈謙走了過去。 “好看嗎?”他問。 沉歡一驚,倏地轉過了身,見是沈謙,皺著眉不答。 “你好像很討厭我。”沈謙神色篤定。 “沈先生,你想多了。” 沈謙頓了一瞬,得逞似地笑了,“既然你不討厭我,那是不是意味著我還可以給你的垃圾桶送花呢?” 沉歡看清這個男人確實是來找茬的,她面色冷下來,“沈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那種女人。” 沈謙眼眸一瞇,感興趣地,“哪種女人?” 眾生百態,各種奇葩應有盡有。有人天生就站在金字塔上,風光無限。一呼百應,三五成群。 是誰賦予了他們玩弄女人的權利呢?金錢?地位? 倘若一方有所求另一方又剛好有能力提供,那也就罷了。可是,那些無辜的人又該如何自處呢? 沉歡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盯著沈謙,“在你眼里女人算什么呢你和你那群朋友打賭的籌碼?還是僅僅是你財富的附屬品?解決你動物本性的一種需要” 沈謙倒沒想到她開口就那么尖銳,不由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口氣里嘲諷,“若我生物不是體育老師教的,那么你我都是動物本性下的產物吧。怎么?你看不起嗎?那我可真要替你未來的丈夫擔心了?” 沉歡喉嚨一塞,“憑你怎么說,煩請你不要把我當作試驗品。” 沈謙聽得想笑,沖她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對你不是真心的。” 沉歡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以為種豬會忠貞嗎?” 沈謙面色一黑,"你把我比作種豬。" 她一副你連種豬都不如的表情看著他。沈謙氣笑了,“我這頭豬還就盯上你了。你能怎么辦” 沉歡實在想不到他這么無恥,不由得冷嘲,“沈家的人都這么無恥嗎?” 沈家的人 沈謙終于真正意義上變了一次臉,“你這話什么意思。” 沉歡深深呼吸一口氣,“你meimei是這樣,你沈謙也是。未達目的都不擇手段。” “阿蓉?你怎么惹到了她!”沈謙眉頭一皺,面色稍沉。 聽聽,這是怎么樣的話。尚且什么事都不知道,就下意識地把過錯歸結到對方身上,枉自護著自己的meimei。 所以,當年陷害傅斯弈時,沈謙也樂意當meimei的幫兇罷了。 一想起她同傅斯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同沈家人有糾葛,不免感到無力。 前世,在她不知道傅斯弈已經結婚的時候,沈謙追過她。大概追了有四五個月,許是得不到的都心有不甘。 在某品牌的活動宴會上,沈謙竟然可恥地在她杯子里下藥。最后,是傅斯弈即時趕到,才避免了可能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