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余飛釋然,像是一個問題終于有了結果。她直起身來,對白翡麗說: “咱們把事情弄簡單點。我可以答應你幫你們演舞臺劇?!彼D了一下,接著說: “但是,我有條件?!?/br>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得周六入v 讓我這章短小一點,攢一點文…… 從周六開始改成每天早上九點更新 ☆、你的獅子,我的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那章我重寫了兩遍,對不起第一時間看的大家。不想回頭看的我總結一下劇情: 白翡麗約余飛在巷子口見面 余飛問白翡麗是不是在對她用感情 白翡麗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么,一時間糾結 余飛看穿了他的想法,便說那我們還是拿錢說話,我答應給你演舞臺劇,但是我有條件。 我是個不羈裸奔愛修文的人。連載時的理想狀態是晚一天看最好。 但是如果想看看我寫崩的狼狽樣子的話,歡迎第一時間圍觀。 我不會設防盜,不過看盜文的話估計看到的都是我崩掉的樣子。 今天先一更。如果運氣好我還能折騰出一更出來,不過還是別抱太大期望哈……我不想太折騰自己的身體。 看破數據,立地成佛。阿彌陀佛么么噠,祝大家520快樂。 白翡麗問:“什么條件?” “第一, ”余飛說, “咱們還是拿錢說話,別欠什么人情債, 大家都比較輕松。”她看了眼微粒貸的貸款總額,說: “我要三萬二?!?/br> “第二,我有別的要緊事要做, 不可能兩天時間都給你們。我只能參加兩次你們的排練, 明晚一次,后天晚上正式表演之前再一次?!?/br> 余飛抱著胳膊,直直地盯著白翡麗的眼睛:“能答應嗎?不能答應就算了, 我不接受討價還價?!?/br> 白翡麗一言不發,拿出手機,給余飛轉了一筆錢。 余飛一看,32000。 意料之中。 她當然是漫天要價。在繕燈艇, 她一場演出只能拿兩百塊而已,還是從頭唱到尾。 她心中感慨:這世道。 余飛沒有點收款,笑得燦爛:“我不是沒講究的人, 等第一次排練你們滿意了我再收款。你星期天再轉吧?!?/br> 她向白翡麗擺擺手:“我回家了。明天晚上我有時間了會告訴你。” 風吹過,一地紅花。 * 余飛回到家, 幫著言佩珊洗浴完畢,自己也洗漱罷了, 在母親旁邊的小床上陪著。她和白翡麗分開之后,就收到了白翡麗在微信上發過來的關于劉戲蟾的劇本,以及他們之前的排練錄像。 余飛慢慢讀著劇本, 突然收到了一條微信,是恕機發過來的。 恕機:我到酒店了嗷。這邊真熱。 余飛想了想,回復道:素雞大師,我想問一個問題。 恕機:現在粉絲越來越多了,我在嘗試現在最流行的“知識付費”模式。 恕機:女施主,我剛開通了“微博問答”,168元一位,你去提問,別人圍觀我的回答你還可以賺錢,阿彌陀佛么么噠。 余飛:(#‵′)凸 恕機:哎呀太羞恥了(ノへ ̄、)你還是個少女呀。 余飛:我現在是個女人了。 恕機:what?等等等等,等我從浴缸里出來先。 恕機:好了好了,來吧,說出你的故事——你遇到獅子了? 余飛:[微笑]不收錢了嗎大師? 恕機:寶貝兒,不收了,我給你錢,你快講給我聽聽。 余飛嘆了口氣,給恕機把經過大概講了一遍,但是隱瞞了是在“筏”酒吧遇到白翡麗的事實。 恕機聽得津津有味,不斷問“然后呢?”“結果?”“最后怎么樣了?”聽完后,他說:所以你后天晚上要去演那個《湖中公子》的舞臺劇了? 余飛無奈地回復:是啊。戲份倒是不多,就出來一場,但是又要唱又要打還要對一個和尚死纏爛打。 恕機:和尚? 余飛把劉戲蟾那一場的劇本《梨園斗》發給了恕機。 恕機讀完,大為興奮:余飛meimei,我能去演這個和尚阿羅舍嗎?能嗎能嗎? 余飛忍不了了:素雞哥哥,你是個和尚啊! 恕機:對???我本色出演?。∧銓ξ彝稇阉捅?,我坐懷不亂一心向佛,這有什么問題嗎? 余飛要吐血了:有! 恕機:我不管我不管,你不是給你家獅子提了兩個條件嗎?再加一個,說你要帶人進組。 余飛:…… 余飛見母親已經熟睡,便把燈給拉了。黑暗中猛一個激靈,給恕機發信息過去。 余飛:你剛才說什么?你說白翡麗是我家獅子? 恕機:對呀,誰會在三天里有這么深厚的緣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女施主,你有什么疑問? 余飛:這也太封建迷信了吧? 恕機:馬克思主義唯物論還是我,你選一個。 余飛:……選你。 恕機:嘁。 余飛忽的輾轉反側。 她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非常有魅力”,“強壯有力”,白翡麗能占哪一個? 白翡麗像獅子嗎? 他就是個兔子,還是個特敏感特小心眼的兔子。 但不可否認,她對他動心不止一次兩次。 她一直覺得,那是因為她對一切漂亮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就算白翡麗是個蠟像,她照樣愿意把他抱回家,日日睇時時睇,摸到他化。 捫心自問,今晚這一場戲唱罷,她對他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這場戲雖短,但唱得她酣暢淋漓。她為什么《游龍戲鳳》唱得最出彩?不過是仗著她對倪麟的喜歡罷了。什么叫對手戲?那一定是棋逢對手,軒輊難分。她拋給倪麟的是真切切的情意,倪麟接得住,靠的是實打實的功力。 但白翡麗不一樣。用專業的眼光看,他唱的處處是瑕疵,可總有一點靈犀絡繹其中,能激得她唱出更好的東西來。這是半點情意欠奉的倪麟所給不了她的。 她不喜歡唱獨角戲。她過去以為,只要對手是倪麟,明知是獨角戲,她也能唱得波瀾起伏,唱得心甘情愿。 但現在她知道,她心里頭的那把火再烈,沒有柴添進來,遲早是把自己燒個干凈,最后火也滅了,連煙都不剩。 對手戲就是對手戲,沒有對手,哪來的戲? 她只是怕了。 她本是個粗線條的人,但在這一點上,被倪麟十幾年來天天磨日日磨,終究磨得光滑如鏡,細膩如縷,一絲兒的摩擦便能讓她感到疼痛。 余飛心意遷延宛轉,對恕機說:我試探過他了,他沒打算對我用感情。再說了,他一個富家公子,我算什么?他玩得起十萬百萬的舞臺劇,我就唱我兩百塊的京劇,我能跟他有什么結果?獅子獅子,獅子個大頭鬼呢。 恕機很快回復過來:女施主,你這就叫一念無明煩惱。金剛經有云: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什么富家公子、平民百姓,什么玩舞臺劇的,什么唱京劇的,那都是虛妄的假相。所謂“獅子”,是一種本質。你以為文殊菩薩騎的是獅子嗎?不是,那是佛法。 恕機還在巴拉巴拉巴拉,余飛:…… 恕機:在文殊院邊上住了一十六年,還是個開不了慧眼的笨蛋,這就是你和貧僧的差距。 余飛怒:你明天自己玩兒蛋去! 窗口流進明麗月色,床頭柜上仍靜靜躺著那卷被讀得邊角蜷起的《金剛經》。 梨園繕燈,佛海慈航。 可她還是想不明白。 * 關九看了一眼手機,抱怨道:“這都十點半了,言佩珊到底來還是不來?咱們這么多人,不能都在這兒干耗著等吧?明天就要演了,她還一回都沒來排過,你這找的人到底靠譜不靠譜?” 鬼燈、尹雪艷等一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白翡麗。 白翡麗看了眼手機,微信上,除了晚上七點的時候她來了一條信息:今天發生了點意外,晚上可能會晚。然后就杳無音信。電話一直在打,一直無人接聽。問小芾蝶,小芾蝶支支吾吾的,向他道歉:表姐不許我同你說任何一丁點跟她有關的事了,關山哥哥真的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但小芾蝶后面又補了一句:但我表姐一定說話算話的,真的。 白翡麗眼底有些深晦的神色,說:“大家回去吧。后面她來的話,我來和她排。” “???”眾人異口同聲地發出了疑問。鬼燈心直口快:“關山,和她有對手戲的人不少,有我,有阿羅舍,尤其是她還和一念成仙演的凌光二品殺手有一場打戲,這些都是糊弄不得的,你怎么排?你能和她演嗎?” 白翡麗不言語。 關九道:“我還是那句話,自己捅出來的婁子,自己糊上。既然他都開了金口讓大家走了,那大伙兒就都回去吧。大家這么多人,有的請了假,有的逃了課,這么大老遠地來這里,對這個舞臺劇有多重視,我想關山比我們都清楚?!?/br> 大家開始窸窸窣窣地收拾東西,每個人都清楚地聽見了幾聲嘆息,有幾分擔心、幾分惋惜,還有幾分牢sao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