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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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走,叫他回去給他的主子送信,想要活,必須得拿出誠意來。” 車夫聞言頓了一下,沒有馬上應聲,他側著頭悄悄斜著眼角打量東方承朔,對上東方承朔沉寂陰晦的眼眸,趕緊收回了視線。 東方承朔問道:“怎么?覺得很意外?” “屬下不敢。” 東方承朔自嘲的低哼了聲。 他本不曾跟忠義王有任何牽連,可因為幾個亂賊拙劣的反間計,武德帝竟然也猜忌他,世人懷疑他,他再怎么殫盡竭力,依舊不得全心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他何必還堅守著,反正也沒人真正相信他明白他,不如遂了他們的愿,方不枉他背負這冤屈。 而且這些忠義王花大力氣培養(yǎng)的人就這么死了,真有點可惜,他有信心能夠收服其中大多數(shù)人為己用。 他只問:“聽見了嗎?” 車夫神情一肅,趕緊道:“屬下馬上就讓人去辦!” “嗯。” “侯爺,要不要派人跟著他摸清楚他們的藏身之處?” “不用,現(xiàn)在任何船只都不能出海,你們又都不諳水性,等著吧,他們會自己想辦法送上門來。” ~ 天亮了,城門也開了。 城門口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慘絕消息。 童觀止說好了會晚點兒回,可第二天都過了四分之一,他未歸。 林二春心里篤定他不會死,可他再次食言,她還是忍不住有點慌。 第227 林二春還是沒有走遠。 她在寒山寺那兒就停下來了。 她是想走的,走得遠遠的,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下她的阿策。 可天大地大,她并沒有想好去哪,如果走哪算哪兒,現(xiàn)在通訊不發(fā)達,交通又不便利,他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她啊。 她決定再等等。 至少等到前門街的火滅了,等到里面的消息傳出來。 一直等到太陽偏西了,蘇楚陽才冒出來給她送了消息。 “大爺病了,不能過來,讓人過來接夫人。” 馬車停在山腳下一處普通小院前。 林二春從車上下來,張小虎就從院門處過來了,低聲道:“大爺在里面,大夫也在屋里。” 林二春點點頭,也沒有心情問他什么,跟著他進了院子。張小虎在回廊里就站住了,指了指面前的虛掩著的房門,林二春推開這房門,就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數(shù)落聲。 “早都跟你說過了,這都有小半個月了吧,讓你注意些。按時服藥,結果呢,這么大的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是不是吐過血了?以為自己好了吧?又瞎折騰不肯吃藥,不聽老人言。這次嘗到苦頭了吧,你呀,該!” 她循聲穿過小小一間花廳,掀開簾子,簾子后就是一間臥室,精致的山水屏風后隱約可見一個人影。聲音繼續(xù)從這屏風后傳出來。 “我告訴你,小子,下回吐血都是輕的,這回給你開的藥方一定要按時服用,不然留下了病根,以后反復發(fā)作有你苦頭吃......” 林二春大步繞過屏風,就見才給她看過病的大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邊在號脈一邊說著,而童觀止就半靠在床頭上,耷拉著眼簾,嘴唇干裂,面上紅得不正常。 聽見了腳步聲他抬眸往屏風后看過來,扯了扯嘴角朝她笑了,然后虛弱的道:“九叔,我媳婦膽小,肚子里還懷著孩子,你別嚇唬人了,哪有這么嚴重。” 老大夫回頭看看林二春,又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數(shù)落他:“是不嚴重,也就是思慮過重又邪濕入體,本來就一直沒有養(yǎng)好,這次又外感風寒,幾癥一起爆發(fā)出來有點兇猛了。” 童觀止趕緊道:“九叔醫(yī)術高明,給我開幾貼藥,喝了就能好了。” 老大夫受了這頓馬屁,還是繼續(xù)諷刺道:“對了,差點還忘了說,你這身上雖然沒有燒傷,但是火烤了,疼是正常的。不嚴重,就是這幾天抹了藥別蹭到了。” 童觀止雙手合十朝他作揖:“我知道了,九叔,你開藥吧,我知道惜自己的小命。”又看向林二春,“絕對不會留下孤兒寡母的。” 老大夫哼了一聲,甩袖子就站起來了,哼了一聲,“別怪我沒有囑咐你,就你那烤傷,摟摟抱抱都不行。算了,隨你去吧,我老頭子就不在這里礙眼了。” 林二春聞言算不上多羞,只是在童觀止背對著那大夫可憐巴巴的看過來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她轉(zhuǎn)身送大夫出去:“多謝您,我會囑咐他喝藥抹藥,有什么要注意的您告訴我就行。” 等她回來,童觀止依舊眼巴巴的看著門口,林二春一出現(xiàn),他的目光就隨著她而動。 她走到床邊,方才沒有近看,現(xiàn)在近了,看清楚他疲憊布滿血絲的眼睛,還有嘴上的幾片白皮,他手放在薄被上,也是不正常的紅,有點兒腫,他都這模樣了,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是怕她生氣吧? 想到那大夫說的話。想要責備他不守約定也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心里還有點兒酸澀。 什么時候他們之間變成這樣了? 以前他最不怕她生氣,還總是故意惹她,現(xiàn)在他這一副小心翼翼的歉疚樣子,看得她難受,語氣有些哽:“你是不是很難受?” 他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薄被,示意她坐過來:“你沒走,我就不難受。” 剛得知她一句話也沒留就走了的消息的時候,他真的懵了,坐在林子里好一會兒,緩不過神來。 林二春坐在了床畔。 他直起身想要靠過來,她扶住他肩膀,“大夫說了不能摟摟抱抱,身上也烤傷了嗎?” “二丫,你看我臉上又沒有受傷,脖子上也沒有,衣服下面的等會讓你看,現(xiàn)在讓我靠一會好不好?我不碰你,就是想靠一會,床頭靠著不舒服。” 林二春妥協(xié)了。 他蹭過來,頭靠在她肩膀上,低嘆道:“二丫就是嘴硬心軟呢,是不是看我可憐。就不生我的氣了?” 林二春沒回答。 他什么都知道,并且善于利用這一點。 她也知道。 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 什么賠小心,都是他的套路。 童觀止繼續(xù)低聲問道:“為什么沒走?還是舍不得我是不是?舍不得到都顧不得害怕了,即便還在懷疑我能不能護你周全,還是舍不得我,是不是?” 他知道從斗酒會之后她就一直在害怕,那種恐懼是他不管怎么保證都無法消除的。 他邊說?端邊拱到她清爽柔潤的發(fā)絲里嗅著,“又舍不得又覺得我討厭,是不是?有沒有氣自己不狠心點兒?” 林二春被問得有點兒惱了:“你歇著吧,說這么多話喉嚨不疼啊!” 他笑道:“別擔心我,二丫,我沒事......” “躺下休息吧你!”到底還是沒有出手推他。 他突然語氣有點沉,“我能逃出來,但是因為我卻死了很多人,他們?nèi)慷际鞘芪疫B累的,有些是宗親,有些人我認識。有些我根本不認識, 有孩子,有老人,還有大著肚子的婦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卻因我而死。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也不能救…… 那里面煉獄一樣,他們無處可逃,我明明可以幫幫其中的一些人,可我沒有,里面……我還想著繼續(xù)自己的計劃……我自己逃出來了。罪孽深重,是不是? 二丫最怕欠人債,可我欠了這么多,怎么辦呢?你有沒有覺得我更冷血無情了?” 林二春心里也沉甸甸的。 “二丫……”他低聲呢喃,似嘆似咽。 林二春伸手摸著他的后腦勺,他輕聲哼了哼。放松了些。 她干脆挑了他的發(fā)冠,指尖穿進他干燥的發(fā)絲里,一下一下輕輕摩挲:“那我們一起還。” 童觀止低聲笑了笑,道:“我心腸硬,還能找到一個對我這么心軟的媳婦,你這么愛我,自己的委屈該怎么辦?”他親了親她的脖頸。 有點兒癢,林二春將他拱來拱去的頭按住。 怎么辦?她還能怎么辦? “真是欠了你的。” 童觀止笑,頭被按著不能亂動,他原地在她后頸上重重的嘬了一口,懸著的心落下來了。 好一會兒,他動了動。林二春松開手,他抬起頭來看著她道:“以后這世間沒有童觀止,他也死在那場大火里面了,以后我就跟著你了,二丫,你再不要我,我就瘋給你看。” 林二春“嗯”了聲,問:“你跟著我,你那些族人怎么辦?” 童觀止幽怨的看著她:“我又不欠他們的,我早就不是家主,沒有責任了,路是他們自己選的……他們也比不得我媳婦孩子重要。” 林二春看著他不說話。 他才嘆道:“我死了。他們說不定就松口氣了,該死的那幾個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剩下的沒本事也不成氣候的也就散了,逃命的本事應該還是有的……隱姓埋名,舍財免災吧。” 頓了頓,他又說:“喉嚨其實還是有點疼。手也有點腫了,二丫,我想喝水,你喂我好不好?” 她站起來倒了杯水,送到他嘴邊,他嫌棄的道:“嘴也裂開。碰得有點疼。”抬頭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你先親親我,聽說親吻能止疼。” 真是慣得他…… 林二春抱怨歸抱怨,還是小心的貼了上去,剛合在一起,他就迫不及待來吮她的唇。卷她的舌,像渴了很久,又暗暗試探了很久才敢靠近水源,得了機會,終于敢狠狠的喝了起來,要一次把自己灌飽。 最后飽是飽了。可他唇上出了血,掉了兩小片皮,在不短的一段時間里,他只能干看著,再不能恣意妄為,他得寸進尺的抱怨:“二丫,你故意的是不是?” 未完,今天會補一點 第228 童觀止的一時放縱,讓他的嘴唇過了大半個月才好。 半個月已經(jīng)足夠?qū)⒃诖蠡鹬袉噬娜藬?shù)和家中情況都摸清楚了,賠償是以童柏年的名義發(fā)出去的,這次大火,童家在江南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