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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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見林二春往后退了兩步,也明白過來,連忙解釋:“林二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又看童觀止:“大哥,我有分寸。” 可惜,再解釋也不如眼前所見更管用。 林二春語氣沉沉的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陸?修便也站住不動。 林二春頂著那頭亂糟糟的頭發,摸了摸,放下手來,干脆也不管了,總是要說清楚了,不然今天走不掉。 她索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先沖陸?修道:“陸少爺,我把我知道的關于康莊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你就送我回去嗎?” 陸?修點點頭。“當然。” 他的目光漸漸凝重,緊緊盯著她,因為太過期待,他的手臂甚至有些顫抖。 林二春見狀,心中一嘆:她可以理解陸?修的迫切,但是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自己知道的就那么多,總不能編一段瞎話出來騙他。 她又看向童觀止,對他的態度更加慎重:“你也同意嗎?童大爺。” 童觀止頗有些無奈的看她,她總是將他想得那般壞,好像將她擄了來的是他。好像要逼迫她的人也是他。 明明他是因為聽說阿?跟她都不見了,怕阿?激動之下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他才匆匆過來的。 他最多也就只是逗逗她,從未對她釋放半點敵意吧?可她的這隨時隨地的排斥和防備真不知如何而來。 他目光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如她所愿:“好。”頓了一下,然后補充:“我可以保證。” 林二春察覺到他目光中的無奈,她心中略有些心虛,好像所有的壞事都自發往他頭上扣了,她匆匆收回視線:“那我就相信你。” 然后,指了指從她直起身來之后,就一直正盯著她看。滿面笑容和探究之意都不加掩飾的那個小廝:“可這里還有第四個人。” 陸?修聞言馬上就明白過來,他發過誓的,不能叫第四個人知道。 他便沖那小廝擺手:“朝秦,你先回避一下。” 小廝撇撇嘴,“我為什么要走,為什么就不能有第四個人?你們有什么不能告訴我的?我還得給大爺拿東西呢。” 他揚了揚手上的籃子,彰顯自己的用途,可眼珠子依舊沒有離開林二春,興味的看著她,簡直都要發光了。 他一點也不想離開,從聽到陸?修稱呼那胖姑娘為“林二姑娘”開始。他就不想離開了。 而且,更讓他好奇的是,大爺什么時候對一個女人這么有耐心過? 還讓阿?使劍給她看,要是以往,大爺肯定巴不得看阿?朝人家的頭發一劍劈下去,將那人的頭發從中弄出一道分水嶺出來,那才有趣。 而且阿?怎么會控制不住力道呢?要是這點輕重分寸他都控制不好,那他真是白練了。 說白了,大爺就是在一本正經的逗人家。 我的天,這幾乎驚聾了他的耳朵。 他要找找眼前這個二姑娘,跟他從外面弄回來的那個二姑娘之間的聯系。哪里舍得走。 陸?修不耐煩的瞪他,“你走不走?” 朝秦摸了摸?子,轉開頭一邊靜立不動的童觀止撒嬌:“大爺,你看他,又拿年紀壓我,以為比我年紀大,就能隨便欺負我了!” 林二春免不得多看了那小廝一眼,確切的說還是個半大少年,十四五歲,身量還未張開,還不如她長得高呢,許是也到了抽條的時候,長得很瘦,不過生得唇紅齒白,目光明亮,眼珠子也極為靈活,看著就是個活潑又跳脫的主。 她又琢磨他的名字:朝秦。 晉、韓、趙、魏、楚、燕、?、秦。這個小少年應該是童觀止身邊“八艷”里面最小的一個,果然最小的就是受寵,居然還能夠撒嬌。 實在無法想象有人能夠跟童觀止撒嬌。 童觀止伸手拍了拍他的頭,像是摸小貓小狗的頭:“去那邊將薛桐花引開。” 少年雖然不滿,可還是依依不舍的轉身了,臨走,突然沖林二春道:“二姑娘,一會我能過來跟你說話嗎?” 林二春冷著臉直刺他緊盯著自己不放,像是在研究什么的眼眸,道:“不能。” 他頓時苦下臉來,“為什么?” “我不想。” 朝秦用控訴的眼神看她,一步三回頭。 童觀止“嗯?”了一聲,他頓時就利索的跑了:“我走,我馬上就走,絕對不會有第四個人過來。” 被那顆松果和這叫朝秦的小少年一鬧,剛才的凝重氣氛似乎也散去了不少。 林二春目光微暗,先嘆了口氣,才道:“童大爺、陸少爺,我沒有必要騙你們,你們若是一直在監視我,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并沒有半點惹你們的意思。” “我如果知道一定知無不言,也希望你能夠早點找到兇手和真相。可是,關于康莊,我只知道大家都知道那些,陸少爺跟我說的那些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陸?修神色一變,林二春止住他。目光坦然:“我發誓,下面我說的話絕無半點虛言,你就是再逼我,殺了我,我也只知道這些了。” 陸?修苦澀的道:“你說。” 她一臉肅容:“首先,關于陸道遠陸大爺的事,我知道的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唯一多的一點,也就是他跟東方承朔的關系很要好,在幾年前,大概還是前朝的時候,東方承朔曾經來過康莊,僅此而已。” 陸?修并不信,瞪大眼睛看著她。 林二春繼續解釋:“那天我跟桐花說的話,我只是想要引東方承朔到山上去看看我meimei的真面目而已。” “東方承朔失憶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份,我若是跟他說有人認識他,有他的故交,他為了盡快想起舊事,也肯定會上鉤的。” 至于她和林三春的糾紛,跟現在要說的事情無關,她也直接略過了。 三言兩語說完了。陸?修啞著嗓子問她:“你能夠知道東方承朔,知道那個牟識丁,還有那么多神神秘秘的事情,你怎么能不知道康莊呢?” 林二春聞言頓時頭大如斗,這個他們也知道?在他們面前,她是真的半點秘密都沒有了。 她又瞪了眼童觀止,指責他監視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少事情,可眼下也不是計較的時候。 童觀止一點心虛也沒有。 念在陸?修傷心過度的份上,林二春好聲好氣的解釋:“對康莊我真的了解不多。如果我知道,沒有理由不告訴你,對不對?我們無冤無仇,只是一句話就能夠結一個善緣的話,我肯定會說,難道你希望我編一句謊話騙你嗎?反正不管我怎么說,你也不知道真假,你憑什么就相信我的話呢。” 陸?修紅著眼睛看了她好一會,他突然問:“是不是東方承朔?你對他的感情不一般,你先別急著否認,那天你做夢的時候不停的叫他的名字,有時候也叫他朔哥——你是不是想幫他隱瞞?” 他越說聲音越大:“你也許是對東方承朔因求之不得而因愛生恨,那康莊的事情來惡心他,他來過陸家,跟我爹交好,說不定他知道通道,他查過了......” 林二春因為他的話而沉默了一下,自己跟東方承朔的糾葛居然都被人窺視到了,一面又驚訝于他的神邏輯。 東方承朔在感情上辜負過她,但是,她還是相信他不會做出屠戮康莊鬧得得雞犬不留的事情的,這太殘忍了,若只為了求財的話,至于嗎? 如果是東方承朔,他求什么?何況那會蒙古人節節敗退,已經是日暮西山,東方家已經掌權,權利都有了,錢財遲早會有的,就是想要壓迫陸家,陸氏而已只有被壓迫的份。 不是她為東方承朔說好話,東方承朔若是得了陸家的財富,那她嫁給他開始管家的時候,他也不至于那么窮了。 她沉聲道:“我沒有什么要幫他隱瞞的,如果你覺得是他,你可以去調查,就算我說是,我的話你就全部相信嗎?” “我信!” “那我說不是,你又不信了。” 陸?修無言以對,卻依舊擋在她前面,一副她必須給個交代的樣子。 跟喪失了理智的人是已經說不通了,她看向童觀止,希望他能夠冷靜或是攔一攔,她可不想再一次肩膀受累了,“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答應的事不算數?” 童觀止目光深邃,跟剛才的神色相比,他現在似乎多了幾分冷色,看得林二春心中一緊,生怕他反悔:“我真的全部都說了。” 童觀止收回視線,上前兩步,按住陸?修的肩膀,喚他:“阿?,別這樣。” 激動的青年緩緩偏頭看他,他捏著拳頭,突然因為情緒的崩潰而嚎啕大哭:“大哥......什么時候才能查到真相?為什么這么難......誰能告訴我真相......” 他久久沒有查到真相,所有的線索都是靠著捕風捉影,有時候是真的讓他查到了點什么,更多的時候只是一場空。多年血仇如刀一樣懸掛在他心上,最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查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所以他能因為林二春無意中說的話,就將之當成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發,此時林二春的話讓他又一次失望了,他也知道,他就是信林二春,林二春真的告訴他確切的目標,他也找不到證據印證她的話的真實性。他也不能因此就去尋仇。 所以童觀止曾經勸阻過他。 可是他忍不住。 如今巨大的失望讓他情緒崩潰了。 陸?修將額頭抵在童觀止的手臂上,垂著頭,哭得渾身發抖,哭聲中是撕心裂肺的情緒爆發,傳遍了空寂的陵園。 林二春有些尷尬的看著,她是真的不知道。 童觀止正對著林二春,他如柱子一樣站著,只一條手臂上撐著垂頭大哭的青年的額頭,他目光沉著看著前方。 林二春看他,視線偶然跟他對上,那一雙深邃幽深眼眸仿若夜幕下的寒星。堅毅、閃耀。 他一言未發,然,目光已經表露了一切。 這是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他斯文溫潤,看那青年靠在他臂膀上哭泣,她覺得他似乎有能夠承擔一切的力量。 似乎。 此時,她不合時宜的記起他說:“也讓她忘了我吧,沒有我,她肯定能過得更好。” 可,他卻承擔不起她。 她突然不敢再跟他對視下去,撇開了視線。 她站在他面前。突然就覺得局促起來,在這陵園里,她是個外人,無意間窺視了別人的秘密。 陸?修發泄過后,只用啞的不像話的低低的對童觀止說了句什么,林二春也沒有聽清楚,他就一旋身,落在樹上,幾個起落之后,消失在視野里了,跑了。 童觀止又靜靜的站了一會,林二春陪他站著,不敢打擾。 好一會,他朝林二春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二春跟上他的腳步。 陵園出口處,他突然停下來,側頭看一邊的老樹,之前東方承朔就盯著那邊看過。 好一會兒,林二春還以為他發現了什么,他突然回頭道:“過來,我幫你拿下來。” 林二春跟不上他的思路,茫然問:“拿什么?” “松果。” 林二春方才發呆出神。完全忘記了這松果了,被他一提醒,馬上就想了起來。 童觀止繼續道:“你想一直頂著它嗎?可我要帶你回去,這一路上我看得會十分礙眼。” 林二春小聲咕嚕:“我可以自己弄下來。” “如果你弄下來的意思,是指會將我的馬車里弄的都是頭發的話,那就自己跑回去吧。” “我可以坐在馬車外面。既不會讓你看到心煩,也不會將頭發弄到車里。” 童觀止定定的看著她,“你還是想自己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