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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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質(zhì)疑我的能力,我實在很生氣,跳起來怒視著他,“我弱你還找我做什么?” “好啦好啦。”扶蓁拍著我的背,“不是你弱,是我太強。” 這廝就是想強調(diào)他與我之前的差距。 呵呵。 說正事,這次我們到的地方是一處繁華的街市。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身邊是一家青樓。濃妝艷抹的姑娘們正站在二樓的回廊上,手里拿著一塊絲絹,往下一拋,媚眼一挑。 一個身著鵝黃衣衫的女子看著一名肥胖的男子,笑意盈盈地道,“公子,快上來玩呀。” 我看見扶蓁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唉,”我有些悲傷地感慨,“這地方可不是個好地方啊!” “哦?”扶蓁挑眉,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對我道,“你不喜歡逛青樓?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姑娘會很喜歡的。” “呵呵。”我十分嚴(yán)肅地道,“我對小倌館比較有興趣。” 扶蓁:“……” 我們是來尋找這一世的唐畫,然而現(xiàn)在我們還并不知道唐畫究竟在哪兒。 “要不吃個飯?”我提出了一個想法。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青樓,“進(jìn)去看看吧,好久沒有去青樓找小jiejie玩了。” “你若想去,我陪你便是。”扶蓁理了理額前碎發(fā)。此時,不知為何,天上忽然飄下了細(xì)細(xì)的雨,落在他的發(fā)上。他變戲法般地變出了一把白色秀紅梅的骨傘,朝我招招手,把我拉到傘下,低聲道,“小心被雨淋著。” 我看著他一身紅衣,素手執(zhí)著白底紅梅的傘,真真是清美動人,有一種別樣的風(fēng)情。難怪被稱為幽都大美人。 到了青樓,我和扶蓁四處游蕩。從一樓走到二樓,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女子。絲竹之聲傳來,其中更有鼓瑟相鳴之音,而不和諧的聲音也在這個時候想起。 “公子僅憑一幅畫,便想買我這一夜。”聲音清清冷冷,語調(diào)平平靜靜,“公子好大的口氣。” 我循著聲音一看,只見二樓一處開著的房間之內(nèi),正站著一位素色長衫,布衣加身的男子。而他的對面,端坐著一個手抱琵琶的姑娘。她抬眼望著男子,手一挑弦,泠泠的琵琶之音便響了起來。 而我清清楚楚地認(rèn)出,她是這一世的唐畫。 原來,她是青樓中人。 那男子坐在我的對面,背對著我,我并不能看清他的容顏,但是“畫”讓我瞬間想到了阿繪。 難道阿繪來尋她了嗎? 男子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的琵琶曲,默默不做聲,一曲終了,他才微微一笑,不急不忙地道:“在下孑然一生,身無長物,唯有,畫技可稱一二。” “但是本姑娘從來不接客,你是知道的吧?”唐畫悠悠地笑了起來,伸手將琵琶交給旁邊的婢女。 我聽見那男子微微一笑,“沈述愿成琉華帳中之人。今日,述便捧著錦被相邀,不知琉華可敢?” 嘖嘖,沈述是我見過第一個把求歡說得這么文藝的人了。 很明顯,唐畫并不討厭他,她只笑笑地?fù)u頭,“不愿。” “為何?”沈述一笑。 唐畫懶懶地道,“不為何。” “既然這樣,沈述明日不能再陪伴琉華了。”沈述狀似遺憾地站起身,“日后只怕很久不能來陪伴琉華了。” 這下唐畫倒是有些急了,拉住他的衣袖,“為何?” “沈述這些天日日陪琉華,聽琉華的曲兒。只是如今已無多少盤纏,科考又要開始了,沈述無銀兩在耗在青梅樓。”他說話不疾不徐,而后低頭,看著唐畫拉著自己衣袖的手,“琉華舍不得我。” “我……”唐畫沉默了一下,“你若想來便來吧,不必?fù)?dān)心銀兩。”唐畫這么說,很明顯,她對沈述也是有意思的。 沈述聽他這么說,伸手握住了她瑩白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他額頭靠了靠她的額頭,再開口時,語音里帶著幾分戲謔,又帶著幾分歡喜,“看來,琉華的心里住著一個我。” 此時月色撩人,房內(nèi)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我心中一動,想大概這一世的阿繪和唐畫能過段幸福的小日子吧。 就在這時,我看見扶蓁上前,往著那男子,而后無奈地笑了笑,一掀紅色的衣擺,懶洋洋地坐在了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洗干凈的蘋果啃。 “看來,有故事要發(fā)生了。”他喃喃道。只是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奇怪,并不是發(fā)自真心的笑,反而笑容里有幾分苦澀。 我心里不禁疑惑起來,走上前去,認(rèn)真看那男子。 這一看,我倒是愣在了當(dāng)場。燭火映照之下,月色朦朧之中,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并不是轉(zhuǎn)世后的阿繪。他的模樣和阿繪并沒有一絲相像,或者,可以說他是孫禹繁的后世! 唐畫,愛上了孫禹繁?! ☆、眼媚(二) 我和扶蓁便在青樓對面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有事沒事就去看看唐畫的情況。眼看著唐畫和沈述的關(guān)系越來越好,我越來越覺得事情的不妙。 唐畫啊唐畫,你上一世可是許了阿繪來生的啊。 我覺得自己明天似乎都在監(jiān)視著唐畫,于是,我對扶蓁抱怨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像躲在暗處的小老鼠,每天偷偷看別人的生活。” 扶蓁此時正在嗑瓜子,聞言,連眼皮都沒有抬,懶洋洋地道:“請把‘們’字去掉。”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好不好?”我想了想,問扶蓁,“該不會阿繪沒有投胎成人吧?萬物皆有靈,或許阿繪成了唐畫手里的琵琶?” 扶蓁投來一記看白癡的目光,專心致志地嗑瓜子,擺出一副我不想和你這個傻瓜計較的模樣。 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天我一如既往去青樓看唐畫的時候,唐畫卻不見了。 我愣愣地下樓,跑回客棧和扶蓁說這個消息。扶蓁微微一怔之后,站起身來,對我輕聲道:“去問問什么情況吧。” 又沒有人能夠看見我們兩個人,怎么問別人什么事情呢?我在心里面腹誹。 而扶蓁則一派淡然,帶著我十分悠閑地逛著街道,走到一家茶樓門口,他停步進(jìn)去,對著我道:“進(jìn)去聽聽。” 茶樓里面有個說書先生。此刻,他正唾沫橫飛地講故事。我認(rèn)真地聽了聽。 “……后來,小翠為了救自己的少爺而死。她與少爺相戀了一生,不曾想過,一生都未曾觸他。她死后,成了少爺家門口的小桃木。桃木不結(jié)果子,一年年長大。那少爺一生不娶,默默守著桃樹,最終郁郁寡歡而死。死時,桃樹結(jié)果……” 扶蓁忽然問我,“未薌,若你是那少爺,你會再娶嗎?” 我朝他展顏一笑,露出一口牙,“我會把桃木砍了,把它做成床鋪。” 這下扶蓁疑惑了,“為何?” 我挑眉愉悅地一笑,“人是要睡在床上的吧?桃木是她化的吧?這樣是不是就可以睡她了?” 扶蓁:“……” “老頭,說說奕王吧。據(jù)說啊,昨夜京城第一琵琶女琉華被送入了他府邸,他居然收了!”他似乎很驚訝,嘴巴張得大大的。 “是啊。我聽人說,奕王極擅丹青水墨,十五歲征戰(zhàn)歸來之后,畫了一幅女子畫。”一個中人男人打斷他的話,“你也知道這事嗎?” “知道知道。”他一拍大腿,“奕王殿下至今不娶,便是尋那畫中女子。聽說那女子,端的是美艷無比,是漁家女。奕王殿下常去閩粵海邊,便是尋她而去。” 說書先生清咳了兩聲,煞有介事地道:“諸位聽老夫說。睿王最喜逛花街柳巷,一向放浪不羈,但與奕王的感情倒是極好的。昨個夜晚,睿王卻青梅樓時,見到了琵琶女琉華。聽說,琉華姑娘與那畫中女子一般無二。這不,睿王立刻便將琉華獻(xiàn)給了奕王。奕王一看琉華的樣貌,便收下了她。” 琉華入了奕王府?我在心里暗暗思忖。根據(jù)我前段時間的觀察,琉華應(yīng)該喜歡沈述的。這種喜歡并不是假裝的,我從唐畫看沈述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愛慕。既然這樣,何以琉華入奕王府中呢?難道她沒有反抗? 扶蓁卻慢悠悠地坐下,拿起桌上的小橘子,緩緩地?fù)荛_,一瓣瓣地拋入口中。凡人看不見扶蓁,卻能看見移動的橘子。 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事,嚇得大叫起來,“你們看,這橘子會動!” 人們的注意力立刻轉(zhuǎn)移到那所謂的會動的橘子上。有很多人驚呼起來。 “真的,真的,會動的橘子!” “咦,這橘瓣怎么消失了?” 我看見扶蓁慢悠悠把拋入嘴中的橘瓣慢條斯理地嚼著,忍不住道,“別在人間引起靈異事件好不好?” 扶蓁一點都不在意,“我餓。” 我覺得這家伙饞嘴得很,每次看到水果還有瓜子,便會撲上去吃。 “未薌,”扶蓁吃完了一個橘子之后對我道,“你不覺得事情很詭異嗎?” “你說的是什么事情?” “你有沒有想過,人在轉(zhuǎn)世之后是不會記住前世記憶的。既然如此,為什么奕王他會記得唐信兒呢?他為什么會畫出唐信兒,又為什么要到海邊尋找她呢。” 如果說奕王是阿繪的后世,那么這件事情的解釋只有一個,那便是阿繪記住了他前世的記憶。 我立刻想到了扶蓁給人的風(fēng)燈,“你給送阿繪風(fēng)燈了?” “不曾。”扶蓁很篤定地?fù)u頭,“我目前為止只送過一盞風(fēng)燈。那盞風(fēng)燈送給你看到的那一對璧人。” 如是這樣,阿繪又怎么會記得前世的記憶呢?我覺得這里面應(yīng)該有很大的問題,除此之外,琉華入奕王府又是什么情況呢? 事情倒真是越來越詭異了。 ☆、宋繪(一) 我和扶蓁決定去奕王府邸逛一逛。 想知道奕王府在哪里并不難。想這些王公貴族的宅邸,一般都會聚集在一起。于是,我們直往京城守衛(wèi)最森嚴(yán)的地方而去。 在烏衣巷里面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番,總算是找到了那龍飛鳳舞、刻著“奕王府”的牌匾。 小門并沒有鎖,所以我和扶蓁施施然地入了奕王的府邸。 經(jīng)過我的探查,奕王姓宋名繪,是當(dāng)今皇帝的六弟。奕王掌管著大理寺、刑部以及兵部,權(quán)力極大。相比之下,皇權(quán)顯得弱小很多。 我和扶蓁一路通暢無阻地往奕王府邸深處而去。 這座府邸很是別致,庭院之中種滿了各色的花花草草,其中木蓮花格外多。此時正值初春冬末,紫色的木蓮花紛紛盛開。木蓮花初開時無葉,這滿樹的花兒,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慢悠悠地走,看著含苞待開的紫色木蓮花,忍不住想要折下一朵別在耳畔。但轉(zhuǎn)念一想,大家看不見我,只能看見這木蓮花,豈不是又要引來眾人的唏噓。我仿佛能聽到接下來會出現(xiàn)的對話。 “快看,這木蓮花怎么會動?” “莫非府邸里有鬼?” 我覺得我和扶蓁這樣穿梭在塵世之間,真像是個透明的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