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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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道:“宮里的人最是勢利,小小的孩子尚且如此,大人就更不必說了。不過我的孩子我知道。” “我對他有信心,讓他去吧。華妃費了那么大周折把孩子要過去,為的是什么,你我心里都清楚。他去了,反倒能保住他,比跟著我強(qiáng)?!?/br> “娘娘。”半夏委屈極了,“為什么一樣都是陛下生的孩子,陛下眼里就是沒有明翔?!?/br> 明翔只有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才能見到父皇,磕頭請安,拿點兒壓歲錢,比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還要沒樂趣。 良妃倒在榻上,心酸道:“因為他心里沒有我?!?/br> 半夏不忍再說,只默默掉淚。 明翔是皇子,若是打小由華妃撫養(yǎng)倒是不打緊,可他八歲的年紀(jì),半大不小的,已經(jīng)曉事了,冷不丁的住進(jìn)重華宮與庶母一起,委實有些不成體統(tǒng)。 華妃便請?zhí)t(yī)院向皇帝稟明良妃的病情,皇帝二話不說便答應(yīng)了明翔此后由華妃代為看顧,并要良妃好好養(yǎng)病,沒事就別出來走動。這話等同于變相的軟禁了,宮里的人都同情她,當(dāng)然,也有人羨慕她,因為自那以后,明翔便搬去慶祥宮和明宣同吃同住,良妃竟也不傷心。大家多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裕嬪對謙妃道:“娘娘,咱們兩個的處境是差不多的,要說孩子的根基,老四不見得比老二和老三好到哪里去,可禁不住貴妃娘娘手段高明,知道陛下最喜愛大殿下,把老四和大殿下擱一塊兒,老四沾了大哥哥的光,往后什么好事都能有他一份兒?!?/br> “誰說不是呢。”謙妃嘆道,“本宮費了那么大的心力,陛下對明恩也不見得有多疼愛,關(guān)鍵還是在于他娘,老二的娘是湘嬪,你宮里老三的身份就更尷尬了,親娘還在延禧宮里沒斷氣呢,你說陛下見著他能高興的起來嗎?唉,從今往后咱們一個個的可就是斗命長了,良妃要是有能耐活的久,老四遲早給她長臉,她要是運氣不好,就只有便宜貴妃了。” 瑞秋在明翔這件事上自詡有功,好幾次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刻薄綠珠,綠珠都忍下來了,唯有一次,是綠珠剛給華妃上完夜,筋疲力盡的,一邊揉著后頸,一邊從主殿里走出來。 瑞秋故意使壞,絆了綠珠一個大跟頭,害的綠珠直跌在從伙房里出來的丫頭跟前,丫頭手上端著的兩碗米粥,嘩啦啦都灑在了綠珠頭頂上,米粥剛出鍋,還是guntang的,不用說也知道綠珠傷的不輕。丫頭怕極了,一個勁的道歉,瑞秋卻在一旁得意的笑。 這回綠珠沒再忍氣吞聲,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又把鞭子一甩,一個大耳刮子朝瑞秋的臉上招呼過去,怒聲道:“太后的狗腿子,你囂張什么!” “娘娘跟前我不跟你計較,我要服侍主子,你要搶陽斗勝,你出什么陰招我都忍了,但你憑什么覺得你一個太后的狗腿子在重華宮會比別人高出一頭?誰給你的狗膽?。?!” 瑞秋被罵的滿臉通紅,正要罵回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華妃竟到了身后,只得哭哭唧唧的找華妃申訴,但是華妃并沒有理會,而是對綠珠道:“趕緊找人看看傷勢,姑娘家的臉面,別燙出個疤來,那就不好看了。” 言畢,瞪了瑞秋一眼,又笑道:“綠珠說的也不錯,你近來確實長本事了,敢情是太后教你的?” “沒有沒有!”瑞秋拼命擺手,嚇得面無人色,從此不敢再于綠珠爭辯了。 第140章 浣溪沙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一張多補(bǔ)了將近2000字,所以有一點結(jié)尾部分往后挪了,給大家閱讀造成不便,非常抱歉!(づ ̄ 3 ̄)づ 這里皇后說她屬水的,就是屬加個三點水,等于漏,在罵太后是從她指縫里茍延殘喘的漏網(wǎng)之魚哈哈哈哈 那一年, 皇帝沒有上行宮去。次年的春天, 才毫無征兆的駕臨千機(jī)谷。 遣散了隨扈的大隊人馬,身邊僅跟了幾個侍從, 他走到了那座墳前,寂靜的山谷, 有花有樹有瀑布,他俯身撐著墳頭, 難過道:“是你嗎?里面的人,是不是你?” 再抬起頭, 看到飛鳥在山間自由翱翔,他自言自語:“我知道, 你不喜歡被關(guān)在宮里, 我便想著, 里面躺著的人若當(dāng)真的是你, 那你一定喜歡這里, 這里離你的家更近一些。”頓了一頓,又道:“若不是你的話, 雖然朕不知道你是誰, 但此處是個好地方,也不算委屈你?!?/br> 他神神叨叨的說完,蹲下來清理墳前的雜草,親自用手一叢一叢的拔,侍衛(wèi)們?nèi)滩蛔〉溃骸氨菹?,此等粗活就由卑職等為陛下代勞吧。?/br> “不用了。”皇帝揮了揮手, 埋頭專心的清理墓碑。 突然發(fā)現(xiàn)墓碑腳下有一簇花,要不是他前來踩著了,此刻應(yīng)當(dāng)還是嶄新的,他捏了一朵花瓣在指尖,瞬間瞳孔放大,高聲道:“鹿兒花!是鹿兒花!她來過,她來過這兒!” “我就知道你還活著!我就知道!” “除了你沒有別人!” 李永邦口中念念有詞,發(fā)了瘋的四處奔跑。 上官露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他找到痕跡。 皇帝每年秋獵都是慣常的那么幾天,她會事先避開,但今次皇帝來的突然,就算凝香不能報信,趙琣琨也該飛鴿傳書過來,怎么會一點音訊也無?除非……趙琣琨被控制住了? 上官露捏著一籃子鹿兒花,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來人吶——”皇帝喝道,“立刻將此處山頭封鎖起來。” “上官露——”他捏著花,“朕一定會找著你的,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你給找出來!” 這樣的天氣,晴空萬里,視目所及之處沒有障礙,上官露差點被追上,情急之下,只得屈身鉆進(jìn)一個山洞里,附近大大小小的山洞五六個,相信他排查也要一段時間。但轉(zhuǎn)念一想,她也是昏了頭了,這些年安逸的生活讓她喪失了警醒,她但凡還有一點兒警惕,就不該往山洞里躲,那里無處可藏,無處可逃,等同于自投羅網(wǎng),好像鉆進(jìn)了獵人設(shè)好的包圍圈,被抓到是遲早的事。 上官露聽見侍衛(wèi)們的聲音:“陛下,附近都搜過了。沒有人。只有這幾個山洞,也不知道山洞里是什么情況,是否有猛禽,卑職以為陛下不宜貿(mào)然犯險,放火煙熏最管用,任它里面是人還是動物,都會自己跑出來的?!?/br> 隨后上官露便聽見說話的人被捆了起來,不斷抽打耳光的聲音。 李永邦惡狠狠道:“放火?真是出的好主意,朕養(yǎng)的都是一群飯桶?!?/br> “若里面的真是皇后,她不愿意見朕的話,你們就是放火燒山,她也不會出來,你們是打算燒死她為止?” 上官露懊惱,真的不想讓李永邦找到的話就算前面是懸崖峭壁她也該沖過去,她下意識往山洞里跑,說明她還是貪生怕死。 “露兒……”山洞外想起李永邦溫柔的聲音,帶著一點誘哄的口吻,“露兒,我知道是你,我看見你了,出來吧,跟我回去。” “我很想你,你知道嗎?” “我就知道你沒有死,因為你一次都沒有到過我夢里?!?/br>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承認(rèn),你怨我,恨我,都是應(yīng)該的?!?/br> 李永邦喋喋不休的說著,從細(xì)訴衷腸到好言相勸,侍衛(wèi)們眼睜睜的看著皇帝對著山洞發(fā)花癡,像魘住了一樣,覺得十分無稽。就這樣僵持了三個時辰,天色慢慢暗了下來,上官露知道,他不會死心的,天黑了也沒用,與其這樣,不如痛痛快快的出去。果然,他的話里開始參雜一些若有似無的威脅。 “露兒,你在這里,就說明當(dāng)年董耀榮的確收留了你,你也不想牽連他吧?他只是一個大夫,他還要懸壺濟(jì)世,治病救人,難道你想看著他為你賠上一條命?” 朦朧的山色里,山風(fēng)裹挾著淅淅瀝瀝的雨絲吹過來,打濕了皇帝的肩頭。侍衛(wèi)們?yōu)榛实壅稚吓L(fēng),他站在巖下,守著洞口,上官露冷的瑟瑟發(fā)抖,咬一咬牙,終于出去。 她穿了一身碧色漸變水藍(lán)的紗裙,籃子里嫩黃色的鹿兒花,出現(xiàn)的那一刻,李永邦晦暗的生命里就像照進(jìn)了一束光。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每走一步都極其緩慢,似乎經(jīng)過反復(fù)的斟酌,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臉,又怕驚著了她,停在半空中不知該收還是該放,只能定定的望著她,突而又像是想起什么,摸了摸自己的鬢邊,感慨道:“五年了,露兒。五年!我已經(jīng)老了,你……還是這么年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