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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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邦這一點比別人好,論皇帝架子,發起脾氣來他簡直是六親不認,但是不發脾氣的時候,很好說話,比一般的貴公子都要和氣一些。 段玉枝抬頭覷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好端端的,才柔聲道:“也怪臣妾魯莽,任誰冷不丁的聽到響聲,大概都以為鬧了賊偷,會嚇一大跳的。” 李永邦笑道:“你不記恨朕就好。對了,你老去合歡殿干什么?” 段玉枝尷尬的看著他:“臣妾……真是閑的。” 李永邦忍俊不禁:“不會找些事情來打發嗎?繡花,或者養魚?” 段玉枝苦惱道:“臣妾也想啊,但這上頭的素養大抵全靠天分,臣妾反正是不行——花養了幾天就枯,魚養了幾天就浮上來,還是不要折騰它們了吧。好歹也是一條命啊,栽在我手里頭也太倒霉了。倒不是臣妾真的要和下人搶活干,主要是合歡殿里母后的東西不一般,下人們捯飭壞了就糟糕了。臣妾想著自己還不至于粗手笨腳吧,所以母后里屋的擺設都是由臣妾去看的。但是未得陛下的允許擅自入內,確實是臣妾的不是,臣妾冒失了。” 李永邦聞言若有所思:“玉芙宮和昭仁宮離得那么近,你怎么不去串門子?”復又道,“哦,靜貴人和昭貴人她們愛團在一塊兒,常常冷落你,對吧?也是,她們的位份高于你,你也犯不著上趕著去諂媚她們,嗯,是個有骨氣的,比麗貴人強。” 段玉枝心里十分驚訝,沒想到李永邦對后宮的格局那么清楚,她一直以為皇帝是個糊涂蛋,恐怕連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了。 李永邦打趣她道:“還有,你拿著一根雞毛撣子出來做什么?不會是反過頭來也把朕當賊偷了吧?” 段玉枝赧然的輕輕‘嗯’了一聲,像蚊子叮嚀一般:“臣妾想,合歡殿外面那么多人看著,這個賊偷還能悄無聲息的跑進來,那得是飛天大盜了吧?要不就是監守自盜。臣妾手里也沒旁的東西,就一根雞毛撣子,暫且拿著用唄,嚇唬嚇唬人還是可以的。” “誰知道被朕給嚇唬了!”李永邦忍不住開懷大笑,“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吧。以后也不必老往合歡殿跑,畢竟是個婕妤,不是下人,身份有別。你要是實在悶得慌,可以學皇后,看看傳奇話本,朕會派人去宮外淘來,一并送予你。順道再給你安排一個同屋住怎么樣?你覺得裴令婉如何?與她合得來嗎?” “裴娘子?”段玉枝欣喜道,“裴娘子是個溫婉的人,臣妾很喜歡她。” “那就好。”李永邦說完便落座,埋頭在一堆政務里,沒再抬頭看她一眼。 段玉枝有些訕訕的,福身道:“臣妾告退。”卻身出了大殿。 在外頭又遇上福祿,段玉枝向對方投以一個感激的眼神:“今日多虧了福祿公公。” 若不是福祿提前通知她到合歡殿去候著,也不會有今朝這番奇遇。 福祿擺手道:“娘娘您言重了,要不然怎么說娘娘您是有福氣的人呢,平時好事做的多了,老天爺自然不會虧待的。奴才無功不受祿。” 段玉枝聽明白了其中的意味,回頭好好地打賞了那個蒔花匠,但心里還是沒底,她坐上皇帝的小轎的事不日便傳遍后宮,要是皇帝還不宣她侍寢,繼續這么不著調的把她晾著,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好在不出幾日,旨意就下來了。 雖說是皇后去問眾人討來的恩典,但主要還是要看皇帝的心意和喜好。 華妃、儀妃、和謙妃早就知道自己沒得升了,也懶得去籌謀,只等著看好戲。 大熱門是幾位貴人,不出意料,靜貴人、昭貴人和麗貴人各升了半級,皆為嬪。出人意料的是,一道冊封為嬪的還有段婕妤,她跳過了貴人,直接升了一級,賜封號為‘純’,從此和她們平起平坐了。 四人互相道了喜,麗嬪第一個開口道:“恭喜純嬪meimei了。” 段氏含蓄一笑:“也恭喜麗嬪jiejie。”這才轉過頭來對靜嬪和昭嬪道:“也恭喜兩位jiejie了。” 麗嬪在一旁瞧著,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靜嬪和昭嬪談不上是自己的敵人,但多一個朋友就肯定沒有壞處。看來以后少不得和純嬪多走動走動了。 至于金美人和關才人,她們的品級固然有高下之分,但住在一起久了,不分彼此。金美人被封為裕貴人,關才人被封為關婕妤,各有所斬獲。 裴娘子在她們兩人之下,本以為今次大封會是純嬪一枝獨秀,結果竟然是她和裴娘子平分秋色,裴娘子一氣越過眾人,封了令貴人,并搬出鐘粹宮,遷入玉芙宮與純嬪同住。 宮里的人鬧不明白,裴氏無寵,緣何得天子青眼?搬到玉芙宮去到底是給段玉枝打掩護,還是段玉枝給她打掩護,誰也吃不準。 只知道今次是新人入宮前的最后一次大封,要是沒輪上,也沒什么希望了,自此呆在鐘粹宮里和其他宮女沒什么兩樣了吧。 第77章 宮闕深 禮畢純嬪回到玉芙宮,聽內侍局的安排,裴氏應當是今天搬過來,作為一宮之主位,她本人必是要在場的。只是人才踏進大門,便見到紫竹慌慌張張過來到她耳旁低語,純嬪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旋即故作鎮定的往里走,是時凝香已經在里頭了。 凝香坐在堂首,見到純嬪絲毫沒有要起身行禮的意思,如煙是純嬪的人,主子韜光養晦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一星要升發的苗頭,皇后跟前的大丫頭居然還敢怠慢,頓時就令她有些搓火。 純嬪卻笑著上前熱絡道:“凝香姑姑來了。” 凝香‘唔’了一聲,拉長了臉,緩緩起身道:“還沒有恭喜純嬪娘娘呢,得、償、所、愿。” 純嬪謙遜道:“那也全靠了皇后主子的提攜和指點,請凝香姑姑一定要代臣妾謝過皇后娘娘,謝皇后為臣妾所作的一切,臣妾自當銘感五內,感激肺腑。” “空口白話誰不會說?”凝香不冷不熱道,“純嬪娘娘要真有心,自己去和皇后娘娘道謝豈不顯得更有誠意?還要記得跪著敬茶,不過純嬪娘娘今時不同往日了,晉升為嬪,氣派自然也跟著上去了!” “臣妾豈敢!”純嬪忙道,“臣妾自當選個吉時到皇后主子跟前謝恩。” 凝香裝作沒聽見,繼續打量四周,道:“娘娘有喜,連宮里的布置都變得,嗬,變得有品味了,娘娘果然是個聞弦歌而知雅意的妙人。不枉皇后娘娘的一番悉心栽培。” 純嬪惶恐道:“的確是多虧了皇后娘娘的教導,臣妾不過是參悟出其中一二,便有了今日,還請凝香姑姑幫手看看,現下這樣布置可否妥當?” “無甚不妥。”凝香答得爽快,“純嬪娘娘您多慮了,估計陛下會喜歡的。” “單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娘娘您蕙質蘭心,天賦異稟,皇后主子僅僅稍加點撥,您便可以舉一反三,相信他日必定前途無量。” “凝香姑姑抬舉了。”純嬪暗暗舒了口氣,估摸著凝香今日多半不是來給她下馬威的,而是來給她緊一緊弦,接著道,“嬪妾一言一行皆是按照皇后的吩咐,不敢有半點差池。他日也得仰仗著皇后。” “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凝香道,“依我看皇后主子也就只是給您指了一條明路,您照著這條路走下去,他日別說是純妃,就是純貴妃都有的你做。但關鍵還得純嬪娘娘您剔透,一點就通。” 言畢,朝她恭敬一禮,改口道:“奴婢是下人,娘娘總是一口一個姑姑著實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宮里還有事忙,令貴人遷居的事還有勞純嬪娘娘cao心了,奴婢先行告退。” 純嬪忙打點秀竹送她出去。 等人沒影兒了,如煙才忿忿道:“一個與我一樣的奴才,眼睛竟像生在頭頂上!膽敢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 純嬪無奈道:“那能有什么法子!奴才也有別。陛下跟前的奴才和皇后跟前的奴才總是高人一等。更何況,她既是皇后的奴才,亦是陛下的奴才,身兼兩職,誰敢得罪她?就連華妃見了都要讓她三分。” “可皇后都失寵了。”如煙小聲嘀咕道,“宮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陛下不宣人侍寢也就罷了,連她的面也不見,孩子都給抱走了,可見是對她心存不滿。娘娘,依奴婢看,這正是咱們的機會。” 純嬪按著太陽xue:“飯要一口口的吃!你心急什么?皇后又不是第一次被傳失寵,之前幾年都傳過多少回了?那又怎么樣?她還不是好好的坐在皇后的寶座上?你見過誰有本事把她拉下來沒有?昔日趙氏那樣風光,不也一樣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臨了把命都送了。” 如煙道:“娘娘說的有道理,謹慎一點是沒錯。但奴婢始終覺得,皇后固然是知道陛下的喜好,并且指點了娘娘,可合歡殿是咱們自己發掘的寶貝,皇后只是稍加利用,教娘娘您怎么接近陛下罷了。其實娘娘您去合歡殿不可謂不險,因為陛下也有可能一怒之下怪罪于娘娘,從此娘娘便葬送了前程。眼下娘娘您搏贏了,憑的全是您自己的努力和運氣,憑什么皇后要以此居功?她也太自以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