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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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邦聽她說出這樣的話,心里竟生出一絲難過。 人們常說喜極而泣,大抵就是他現在的心情——歡喜到極致。他因為在遇見她之前已經見識過別人,嘗到了被人欺騙的滋味,所以他一直暗藏著對她的心思,不肯表露出來,除非她愿意給予同等的愛,否則他可以一直龜縮下去,他是個男人沒錯,但一樣害怕感情沒有著落。 他喉頭哽了一哽,真真不想在此刻就離去,他想和她朝夕相對,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既然下令徹查,就不能不管廣儲司,如今里面的筆帖式被關起來算賬,他要是不去坐鎮,沒人敢得罪陸耀,給他看實際的賬目。所以最終他還是放開她,甕聲道:“前朝還有事,我今夜得過去,怕是要捱通宵。” 她點了點頭,溫順道:“捱通宵不好,但我知道你這樣的懶龍都伸腰了,該是出了急事,去吧。夜里記得用些點心,沒得上了脾胃。” 李永邦覺得很窩心,聽話的點點頭,隨后依依不舍的走了。 凝香竊笑著走進來道:“娘娘,咱們陛下現在說話太rou麻了,那一句‘卿卿’喊得……哎呦,奴婢隔那么老遠聽了骨頭都要酥。娘娘您也是,終于開竅了,這談吐……估計陛下現在心都化了。” 她有意要和上官露打趣,卻見她坐在那里,保持方才一樣的姿勢,如同石雕,臉上的表情也是霜雪寒冰。凝香肅了一肅道:“娘娘,出什么事了嗎?” 上官露眼珠一錯不錯的盯著前方,聲音涼涼的,像游蕩在人間的鬼魅:“我上回小日子是什么時候來的,你還記得嗎?” 凝香心頭一震,這事她打算蒙混過去的,只要上官露不記起來,她就不提,但主子開口了,她只得硬著頭皮道:“大抵,大抵過了有十來天了吧……” 上官露罕見的疾言厲色:“你怎么不早說!” 凝香小聲囁嚅道:“是……是奴婢的疏忽,奴婢是想著,娘娘您這上頭向來不準,便沒怎么記掛在心上。奴婢甘愿領罰。” “罰你頂什么用!”上官露悶聲道,“要真出了事,罰你也不能解決我的問題。” 她的神色沒有之前對太皇太后的恭敬,也沒有對皇帝的百般耐心和柔情,更沒有獨處時的寂靜,她顯得十分疲憊,滿臉的倦容,一邊用手抵著后腰道:“今天在慈寧宮替太皇太后泡完腳就覺得腰酸的不行,當時沒放在心上,一直到太皇太后滿口的酸兒辣女…….” 上官露憂心忡忡的絞著衣帶子:“原本在太醫院安插靈樞和劉琨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有一天真的會派上用場。” “你替我去跑一趟。”上官露吩咐道,“悄悄地,董太醫白日里忙完了,夜里必定不當值,像劉琨這樣的小角色多數在,你把人給我找來。若真是有了,得速戰速決。” “娘娘——!”凝香哭喪著臉,跪下來哀求道,“娘娘使不得!好歹是娘娘您的親骨rou,咱們多添一位小殿下不好嗎?” “不好。”上官露冷冷道,“我就是不想給他生孩子。誰愛生誰生去。”說著,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凝香,“太醫院你去還是不去?” 凝香含著淚最后一次勸諫道:“娘娘,您身子骨弱,再經不起什么大動靜了,就當是奴婢求您,放過陛下,也放過您自己,好嗎?” “我現在做的事,就是放過我自己。”上官露堅定道,“我不想和他有沒完沒了的牽扯。多一個孩子就多一份羈絆,我受夠了,這種日子什么時候能到頭!” 見凝香長跪在那里,上官露狠心道:“好,你若不去,我就找別人去。” 凝香抹了把眼睛,站起來道:“娘娘的吩咐,奴婢一定照辦。奴婢只是心疼娘娘。奴婢這就去,娘娘您別生氣。” 一路上凝香都在念著阿彌陀佛,祈求上蒼憐憫,上官露的直覺是錯的,這樣她就不必親自落胎了。 但是劉琨不明所以,進宮號了脈之后,諂媚的笑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微臣有幸探得小殿下的動靜,盼娘娘母子平安。” 上官露收回手,在凝香的攙扶下支起身子,曼聲道:“確實是喜事,那看來本宮的胎以后就要仰仗劉太醫了。” “本宮這里有一張從高人處求來的保胎良方,還請您過目,望您替本宮打點著。” 劉琨心里那叫一萬個高興,皇后娘娘是金枝玉葉,是九天鳳凰,向來輪不到他來問診,此次若是有幸能幫著娘娘安胎,一定是頭功一件。他開心的從凝香手里接過方子,然后展開一看,笑容滯留在嘴角,而后噗通一聲伏地磕頭道:“娘娘——” 上官露伸手打斷他道:“劉太醫,本宮不喜沒用的廢物,替本宮辦事,就要拿出點看家的本領來。本宮現在就問你,替本宮安胎,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之前凝香已經斷斷續續的想法子塞了不少錢銀給劉琨,得知劉琨有賭博的惡習,于京中欠下一筆不菲的資債后,更是出手闊綽,有求必應。 今日就到了他回報的時候。 劉琨伏地抖得如篩糠:“娘娘,這方子……兇猛,怕用了出人命,臣下不敢。陛下會要了臣的腦袋。” “哦?”上官露瞇眼看他,“那你就不怕本宮要了你的腦袋?” 她沉聲一哼:“你拿錢的時候痛快,辦事的時候倒怕掉腦袋,福貴險中求,不是冒著掉腦袋的差事,你值那么多銀兩嗎?” 劉琨涕淚道:“求娘娘放了微臣吧。微臣沒本事替娘娘安胎。” “好。”上官露利落道,“你快人快語,我也給你個痛快,你一家老小,我讓你們死在一塊兒,合葬。” 劉琨膝行到上官露跟前,不住的磕頭求饒:“娘娘,賤臣一人的過錯,與家人無尤,求娘娘開恩。放過微臣的一家老小吧。” 上官露寒聲道:“要我開恩你只有一個選擇。替本宮好好的用這個方子,本宮便保證屆時不單你家里人沒事,你也會沒事,你敢不敢賭一把?” 劉琨望著手中的白紙黑字,上面的字寫得極好,是上官露的真跡。 劉琨顫聲道:“微臣……盡力。” 靈樞在一旁看著,小臉早已嚇得雪白,雙腿止不住的發抖。 她沒有想到,皇后當初進宮的時候就有了今天的打算。 她雖然不是什么太醫,但那方子一看就知道是下胎的藥,每一味藥都性烈剛猛,一碗下去,頂多一個時辰,必然見紅。 上官露打發走了劉琨,便看向靈樞:“你怕什么?你不過是替本宮從御藥房端一碗‘安胎藥’過來,要是有人查問,你實話實說就好了。” 靈樞不解,實話實說? 上官露道:“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看到什么說什么,不要多添一個字,也不要少一個字,就能保你安然無恙。” 靈樞把心一橫,頷首道:“靈樞早就是娘娘的人,但憑娘娘差遣。” 上官露對她的表現很滿意,贊許道:“你很聰明。”便放她回了藥局。 就寢前,上官露向凝香求證道:“今天一個白天,福祿都不在陛下的身邊。” “是。”凝香回道,“按照娘娘的計劃,陛下于數日前開始盤庫,金銀財寶缺失不少,陛下抽空來賀儀妃,但手頭上的活計沒撂下,派了福祿過去當督查,現下這么夜估計也是為了這檔子事。” 上官露的嘴角噙了一抹志得意滿的笑:“這盤棋終于開始有點意思了。”她拉著凝香的手,叮囑道:“你明天得空了去長春宮和儀妃通個氣,她到時該說什么話該怎么做,好讓她心里有數。” “奴婢省得的。”凝香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