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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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嬪‘噗通’一聲跪在李永邦跟前,含著淚道:“臣妾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謙妃娘娘的事,這瑪瑙珠串是臣妾送的,臣妾不否認,但珠串無毒,臣妾也沒有害過人,請陛下明察。” 李永邦心中一團亂麻,適才謙妃的那句‘jiejie承寵三年卻于子嗣一事上凋零’也正是他一直以來的困惑。 他瞥了一眼上官露,就見到她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謙妃的梳妝臺。 他輕咳了一聲,上官露回過神來,李永邦道:“皇后,此事你怎么看?” 上官露淡淡道:“本來口說無憑,不過謙妃一口咬定,那么想必這珠串確實有值得人玩味的地方。”說著,向李永邦請旨道,“陛下不介意臣妾把東西和人一并都帶回去吧?臣妾想細細的勘察。龍裔這種事是頂天的大事,關系國祚。不查個明白,臣妾心里不踏實。” 李永邦‘嗯’了一聲:“就照皇后說的辦。本來內宮之事就由皇后全權負責。”說完,側過臉去吩咐福祿把那瑪瑙珠串用東西包起來,不管有沒有毒,防著總是沒錯。 上官露也讓人把儀嬪給帶走了,暫時關押在長春宮,不許任何人探視。 李永邦本來想和她一起回永樂宮,但是半道上讓人給叫走了,好像是前朝哪里出了岔子。 上官露望著李永邦匆匆離去的背影,問凝香道:“怎么,他那頭最近很不太平嗎?” 凝香搖頭:“具體的奴婢也不清楚,要不回去后,奴婢找人去查個明白?” “再說吧。”上官露把玩著那條被包住的珠串,“先把手頭上的事解決了。” 凝香點頭,湊近上官露的耳邊,低語道:“娘娘,東西到手了。” 上官露給了她一個贊許的笑容,她們主仆呆的久了,上官露一個眼神,凝香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第44章 血金磚 只是才踏進永樂宮,逢春便忙不迭的迎上來,焦急道:“娘娘,家里出事了。” “家里?”上官露凝眉,“家里能出什么事?” 她緩緩走進大殿,逢春和凝香跟在她身后,殿中央的鹿鶴龍鳳大鼎里正燃著驅蟲的沉瑜香,上官露往金屏地寶座上一座,裙子撒曳開來,她悠然的舉了一尊清茶,潤喉道:“華妃的確手巧,一般的驅蟲香加了艾草都不太好聞,只有她,特意往里頭加了七里香,報春花還有我喜歡的茉莉,味道立時就不一樣了。” 凝香撇了撇嘴:“您倒不怕她下毒害您。” “她不敢,也不會。”上官露篤定道,“她最喜歡借刀殺人,她給本宮制的任何一款香一旦出了問題,最后都能查到她頭上,她又不是傻子,就像她送給謙妃的東西,當著咱們的面。本宮不用查也知道必定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凝香,走個過場還是很有必要的。” 凝香道了聲‘是’,“但娘娘,謙妃滑胎的事到底是誰做的?” 上官露道:“不急。”轉頭向逢春,“先說說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咱們家一向太平,該殺的都差不多殺光了,還能撩起什么風波來?”上官露自嘲道。 逢春不安的上前:“娘娘,建章宮里近日發生了些怪事,每到深更半夜,地上就無端端出現一個血字。” “血字?”上官露問,“什么字?” 逢春道:“一個‘冤’字。” “‘冤’字?”上官露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道,“冤屈的‘冤’?有意思,這可是沖著本宮來的呀。” “是人都知道本宮的表兄管著宮里的金磚,怎么,這樣一個小小的閑差,現在也有人看不過眼,要來參合一腳了?” 凝香的神色卻嚴肅起來,道:“娘娘,建章宮在陛下臨朝的未央宮和長省宮后頭,里面放著大覃開國至今的十五方寶璽,乃前朝三大殿之一,是頂貴重的地方,那地方出了亂子,怪道陛下半路上給人叫走了。” 上官露‘嗯’了一聲,問逢春:“事情發生幾天了?” 逢春道:“奴婢聽說有三天了,陛下似乎是不想讓人知道,正壓著,下令不許任何人走漏風聲。” 上官露道:“難怪方才他并沒有同我提起。” “不過有些事不是他想壓著就壓的住的。”上官露深深吸了一口香氣,閉著眼似沉浸在其中,道:“我敢保證,他無論怎么下令封口,傳言還是會沸沸揚揚。” “那娘娘,咱們該怎么辦?”凝香犯愁,“奴婢可不信什么冤鬼索命或者冤鬼纏身之說,這建章宮的地上出現血字,多不吉利呀,陛下一定會查,首當其沖的便是負責守夜的太監,那幾個太監要是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說血字憑空出現,那家里上官大人就有可能被問責。要是查出個一二三四來,娘娘也要跟著受牽連。”凝香不忿道,“宮里的人就是惡心,犄角旮旯里藏著貓膩,躲在暗處放冷箭,都不是好人。這頭謙妃的孩子不知給誰算計了,那一頭又往娘娘您的祖宅里放把火。這很明顯,不單單是針對上官大人的,最主要的還是您,有人想隔山打牛,在上面做文章,說您鳳格不當,不配入主東宮,才引得血濺玉璽。就算傷不到您,把上官大人拉下馬也好。” 上官露無奈的按著額角道:“眼下咱們上官氏在朝里當官的不過兩個人,我父親,還有明樓哥哥,父親他人在烏溪,天高皇帝遠的,想害他還真的不是那么輕易。倒是明樓哥哥,在太后的父親手底下當差,雖說是個小官,卻負責宮里所有的鋪地金磚。而這金磚一般地方沒有,只有前朝三大殿。其中任何一處出了問題,都跑不了他的責任。” “可這是誰干的呢?”逢春急的兩手絞在一塊兒,“娘娘,上官大人是您的表兄,一榮具榮,一損具損,進宮之前,家里夫人千叮萬囑,要您無論如何給上官氏保著最后一點血脈。上官大人一定不能有事啊,否則娘娘怎么和夫人交待!” “交待?”上官露‘嗤’的一聲,罕見的厲聲道,“本宮是皇后,這世上能問我要一個交待的人還真不多。” 凝香向逢春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用‘夫人’的名義給上官露施加壓力,她們母女不和,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凝香于是道:“那娘娘的意思是說,此事和太后脫不了干系?” “還能有誰?”上官露不以為然的聳肩,“太后的父親陸耀眼下既是內務大臣又兼工部尚書,是哥哥的頂頭上級,你覺得他要是買通一個人到哥哥那里去搗亂會有多難?更何況,金磚制作,工序復雜。先要從把土從江南運過來,江南的土,粘而不散,粉而不沙,經過掘、運、曬、推、舂、磨、篩七道工序,再露天放置等去掉土性,經過三級水池的澄清,還要沉淀,過濾,晾干,踏踩,捶打六道工序,煉成稠密的泥用木板,放入模具,工匠踩實之后,開始去掉多余的泥,用木棍磨平整,陰涼處蔭干,糠草燒一個月,去除水分,片柴燒一個月,稞柴燒一個月,松枝柴燒四十天,共計一百三十天。然后工匠爬上窯頂,向guntang的窯內澆水降溫,冷卻四、五日之后,到了出窯的時候,還只是半成品。又要再浸桐油,完成上述全部,才勉強算的上是備選的金磚。接著,三塊金磚里挑一塊最好的送進宮,另外兩塊銷毀,你們說,如此萬中取一的金磚要是還有問題,是哪里出了問題?” 凝香忿忿道:“照奴婢說,根本不可能有問題,那么多人那么多雙眼睛都盯著呢。且咱們上官大人又不是一早上任的,以前的金磚出了問題,總不能拿現任的頂缸吧?” 上官露沒那么樂觀:“人家能走這一步棋,就吃準了一定能和明樓哥哥搭上關系。”說著,斜了逢春和凝香兩人一眼,“怎么,你們兩個竟忘了?陛下登基之前,建章宮的金磚換過一批,是明樓哥哥經的手,但我以為,金磚沒有問題,這血字是后來人為的。至于是何人所為,不要緊,都是一些小嘍啰,關鍵是他們為誰賣命。” 這么一說,凝香和逢春都知道是誰人在背后指使了。 上官露走到她養寵物的籠子前,盯著里面茍延殘喘的幾只毒物道:“你們說,咱們的太后從前是多么縝密的一個人呀,從陛下登基她去慈寧宮,到幫著處決趙氏,再耐著性子和陛下耗著不肯挪宮,樁樁件件都干的挺漂亮,怎么一轉眼,就因為看見了華妃手上的一把扇子,就慌了神自亂陣腳,使出這樣的昏招?!” 凝香不悅道:“都怪這個華妃,她就是存心的,成天拿著那柄扇子招搖過市,好像誰看不見似的。” 上官露無所謂的聳聳肩:“她就是要別人看見呀。看見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是太后看見,而且她一點都不怕別人笑她,別人越笑她,太后越覺得她傻,站在她那邊,倒是本宮,一下子成了太后的眼中釘。” “那娘娘,咱們什么打算?”凝香嘟著嘴道,“總不能由著她們打不還手吧。” “怎么可能!”上官露側過臉來乜了她一眼,“我在你眼里是那樣沒用的龜*蛋嗎?” 凝香嘴上不說,心里道是,您就是最好風平浪靜,您老能混吃等死。 上官露看到她養寵物的籠子里頭只剩下毒蛇、烏龜還算活著,蜈蚣和蝎子絞在一起殺的難分難解,已經奄奄一息,蜥蜴被肢解的四分五裂,躺在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