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好了,好了,別哭……乖,老公抱抱——”岑致權將小淚人兒摟進懷里安撫著。 就是怕她擔心,怕她哭,所以,他才會在傷口好得差不多才回國。 但沒到,還是讓她哭成這樣了了。 只是,窩在他胸前,感受到他久違之后熟悉的溫度與氣息的她,卻哭得更兇了,像個水做的娃娃。 “你……我……”她哭著,話不成句的。 “寶貝,不許再哭了,嗯?聽話,別哭,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是不是很痛?”好不容易,她終于愿意抬頭,卻仍舊抽抽咽咽地哭,小手輕輕地撫上打著石膏的左手腕,小臉上寫滿心疼。 “不痛,很快就好了,別擔心。”他替她拭淚,動作份外溫柔。 “騙人!”她淚眼汪汪地指責,想到連正則背后傷得那么嚴重,她開始動手解開他身上的衣物檢查。 為了讓她不再哭,不再擔心,岑致權任她來。 在看到他右手臂上的同樣包著紗布時,小雨瞬間又變大雨了。 “好了好了,傷口都好得差不多了。沒事的。”她哭得他掌心都濕了大一片,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娃娃。“不是在參加佳怡的婚禮嗎,你一個人跑出來的?真不乖。”他再度攬她入懷,轉移了話題,免得她又哭。 “不是的,保姆跟保鏢都在外面。” 岑致權低頭親親她的頭,接著是粉頰,哭得粉粉的眼皮,最后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寶寶呢,乖不乖?” 溫熱的大手細細地摩挲著她已經有些圓潤的小肚子,心里柔成一攤水。 幸好,她與孩子,都沒事。 要不然,他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寶寶也好想,好想你。” “我也想你們。” “阿ken哥,怎么會受那么重的傷?”她趴在他半敞開的胸前,低聲問道。 一想到剛才他背后那大片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心里還在犯怵不已。 岑致權沉默了一下才緩緩地開口:“為了救我。” 如果不是他撲過來,那受那么重傷的人便是他了。 他也沒料到,那家伙,在那種情況下,竟然舍命救他。 “啊!?” 小家伙驚訝地抬頭,正要問,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 “你們說夠了沒有?”老爺子一把推開門,一臉急切地站在門口。 關閔閔一邊拭著眼角殘余的淚,一邊手忙腳亂地要幫他扣上扣子,結果越慌動作越遲鈍,久久扣不上一個—— “乖,不急,慢慢來。”岑致權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才對著門口的老爺子招呼:“爺爺,您老人家怎么跑來了?” 這會,他老人家不應該在婚禮現場主持嗎? 老爺子看著他們兩個衣衫的不整地抱在一起,啐了一聲,“剛回來也不知道一點節制。就算你沒事,也要考慮一下閔閔的身體狀況!” 什么狀況? 他老人家以為他一回來就要帶傷上陣嗎? 如同他老人家所說的,就算不考慮他自己的傷,他也會考慮到他小妻子如今身體不同尋常啊。 真是,夠了! “爺爺,她只是擔心我的身上有沒有其它傷口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ok?” 他再不解釋,眼前的這只小兔子等會該是不敢見人了。 “我想哪樣了?起來,我看看。”老爺子當然還是很關心孫子的身體狀況的,要不然也不會就這么趕著來的。 等老爺子滿意了,三人這才離開貴賓室。 這時,身穿白袍的醫生走過來,將一個密封的資料袋遞給岑致權。 岑致權眉眼抬了下,直接打開,取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一眼后又塞進了資料袋。 “什么東西?”老爺子皺著眉頭問道,沒看到的關閔閔也一臉好奇地望著他。 “爺爺,連正則就在對面的病房,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岑致權不答反問道。 老爺子聞言,虎目一瞪,“連家人,我去看他做什么?” 倒是關閔閔快言快語道:“爺爺,這次多虧了阿ken哥,要不然受重傷的人就是他了。” 不管上一輩人有什么恩怨,但是這次的救命之恩,應當牢記在心的。 既然都來到醫院了,看一看人家,也是應該的。 “你也覺得我應該去看他?”老爺子看向氣定神閑的孫子。 “應該。”岑致權淡淡地回了兩個字。 連正則的病房里,連氏夫妻已經守在床邊,看著醫生檢查完傷口后上了藥又一層層地重新包上紗布。 看到他們一行人進來都站了起來,卻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 倒是翻身過來躺好的連正則笑著道:“今天什么風,把老爺子也吹來了?” 老爺子向前幾步,走到病床前,看著氣色還算不錯的連正則道:“我們岑家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家,既然你救了我孫兒,我過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 聽著老爺子傲然的語氣,蕭逸華忍不住撇嘴,“我兒子不需要您老人家的關心,既然人也看過了,怒我們就不招待了,您老人家請自便吧。” 這是趕人的意思呢? 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連正則看了他老媽一眼,“媽,老爺子怎么樣也是長輩!” “我管他呢!”蕭女士可是一點也不怕老爺子的。 “逸華。”倒是連濤拉了拉她的手。 雖然這些年連家與岑家可謂是毫無瓜葛,但不管怎么樣,得罪這個老頭子,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算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既然我如此不受歡迎,那便祝連公子早日康復。”老爺子又不是不會看人臉色的人,拉著孫子孫媳婦就要走人。 岑致權卻朝連氏夫妻走了過來,站住,將手中的資料袋遞給蕭逸華。 蕭逸華沒有接過來,“這是什么?” 岑家人的東西,不管什么,她都不稀罕。 “你一直不敢追查的答案。” 岑致權留下這句話后,直接將資料袋放到了連正則床邊的桌上,便與老爺子幾人離開病房。 在他們離開之后,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 連正則看著一臉平靜卻沒有人敢去碰的那個袋子,心下明白是什么了。 他動手想要將它取過來,蕭逸華卻更快地阻止他了,“兒子,別看。” “為什么不能看?”連正則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連父。 連父伸手拿開她的手,“是啊,為什么不能看?你也想知道的,對不對?” “連濤,你——”蕭逸華看著連濤將那個袋拿了過去,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將里面的資料取了出來,她有些失神無力地坐了下來,不敢看向那張薄薄的紙。 連正則伸過手,與母親放在床邊的冰冷顫抖的手握住,“媽,別擔心,我永遠是你們的兒子。” 連父看完后,沉默了許久沒有出聲。 倒是連正則開口了,“爸,拿過來給我。” 連濤沒有遞給他,而是對著明顯緊張不已的妻子道:“逸華,你要不要看?” 蕭逸華連眼都沒有抬,搖了搖頭。 “好,那我去燒掉它。” 連濤轉身往外走。 “媽,去看看啊!” 連正則推了推母親的手。 不看,她這輩子心上永遠會懸著這件事的。 他知道,她其實也想知道真相的。 可是,她害怕,她不敢。 若不是岑致權主動去捅了這一層窗紙,這輩子,她肯定不去找答案。 但是,既然答案就在眼前,為什么不看呢? 最終,蕭逸華還是朝老公的身后追了出去。 一分鐘后,連正則聽到了門口的哭泣聲,一聲接一聲,最后,終于止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也好,哭得出來,最好。 —— 回家的路上,關閔閔忍不住八卦。 “剛才你給他們看的什么嘛?” “想知道?”他一手摟著她,一邊閉著眼用下巴摩挲著她的臉頰。 “想。” “秘密。” “我要知道是什么秘密!”岑太太不依了,這是什么答案嘛!等于沒說。 “能說出來,就不是秘密了。”岑先生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