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
難得看到她對一件事這么緊張的樣子。 “那是因為、因為……”因為她不曉得馬兒竟會是如此的龐大高壯啊! “上來!”他一個彎身使力拉扯,驀地將她揪上馬來,穩穩落坐到他身前。 “啊!”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叫,慌懼的扯緊他圈繞住自己雙側的襯衫袖子。“放輕松,騎馬沒有你想像中可怕,你只需要慢慢習慣馬行走的律動,配合他的步伐呼吸,雙手輕持著韁繩,控制他行走的方向與速度就可以了……” 他簡單的講解完步驟,將手中韁繩交給她,“你試試看。”她有些膽怯的接過韁繩,小心的按照他教導的方式,控制著底下的黑馬。 他低下頭,輕附在她耳旁吩咐道:“現在,輕輕踢下馬蹬,讓它微微加快步速小跑步。” “嗯……”她專注地緊握的手中的韁繩,聽著他的指令,直到她習慣了黑馬載著她行走的速度,控制著它繞著草場跑一圈,她這才開心的轉過頭,激動又興奮的向他綻開笑顏。 “我會了、我會了!我知道怎么騎馬了!”她難掩欣喜的朝他叫道。 看著她那宛如孩童般天真燦爛的笑顏,岑致權心中竟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柔軟感受,如細細的涓流般,滑過他的心頭…… 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嬌顏上印下一個輕吻。 “老公,你真的好厲害……”她輕靠在他懷中,手里握著韁繩,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我懷疑還有什么東西你不會的嗎?” “嗯……”他思考了一下才又道:“有。” “是什么?” 她好奇地問。 “生孩子。” “可是沒有你,我也一個人也生不出孩子啊!”關小姐調皮道。 “那我們要不要現在享受一下生孩子的過程?” 他擁緊她的身子,熱呼呼的氣息呵在她耳邊,癢得她忍不住咯咯笑。 月光下,馬背上,來一次生孩子的過程,應該很浪漫與刺激才對! 可惜—— “我不要,我剛學會騎馬,還要再騎一下。” 好吧,讓她再騎一下。 兩人共騎一匹馬,在月光下繞著馬場跑了兩圈,體力不佳的岑太太累了,將繩索交還給他,頭靠在他肩膀上微喘著氣。 “你以前經常騎馬嗎?” 氣氛太好了,讓她忍不住想與他聊聊天。 “嗯,讀書的時候,會經常去。” 在英國有自己的私人馬場,他以前都是以這方式來抒解他學業與工作上的和壓力與緊繃的情緒。 回國接手家業后,這邊的馬場太小,他不喜歡,所以改為游泳。 “以前看到你騎馬的樣子,好讓人崇拜呢!” 她永遠也難以忘記,當第一次從岑致齊在英國拍回來的短片中瞧見他騎馬跨欄時的俊帥姿態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仿佛與耳邊刮過的強風融成一體,毫不猶豫地溜然縱馬跳過眼前阻撓他的障礙物,恍若世界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當時,她當著岑致齊的面冒出一句:“你哥騎馬好帥!” “下次我哥再去騎馬,我帶你去看。” 可惜,那時候,她沒膽子去看呢! 典型的有色心沒色膽! “什么時候見過我騎馬?”岑致權半斂下眸,好奇的啟唇輕問。 他回國后,好像只有去過幾次吧?但他保證,現場沒有見過她的。 “阿齊拍回來的。” “喜歡看我騎馬,那怎么不跟他一起來?” “那時候人家沒時間啊!” “沒時間做什么?” “補習。”她總不能說,她不敢去吧? 不過,補習也是事實! 功課差得一塌糊涂的她啊,讀書時期永遠是拉全班后腿的那個。 “看漫畫怎么就這么無師自通了?”他低低地笑。 “看漫畫是享受,讀書真的很討厭的!”她忍不住鄙視。“學霸叔叔,你以前讀書怎么這么厲害?” “你又知道我讀書厲害?” “每次岑致齊給我補習都會罵我腦子蠢,說我有你三分之一的聰明讓他下輩子投胎做豬都愿意了!”一想到以前總是被岑致齊罵的情景,她不爽地嘟嘟嘴。 “那怎么不來找我給你補習?” 他莞爾一笑,同時想到了以前,岑致齊書房里那一陣陣的吵鬧聲—— 沒多大耐心的岑致齊雖然罵歸罵,但對她還算是用心的。 她不知道的是,那時候,他不知道有多嫉妒他們親密無間的模樣。 他只是,沒有流于表面罷了。 “你那么兇,誰敢找你?” “我什么兇過你?” 兩人坐在馬背上,閑聊著以前都沒有參與過的對方的舊事。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夜空的銀月西移,懷里的人兒身子歪,他才發現,她競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徐緩俯首,靜靜凝視著她窩在他胸前的安恬睡顏,胸口漲涌著一股暖意,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額上溫柔地印下一吻…… “睡吧,小乖寶寶。”他低聲在她耳畔輕聲道,然后,他韁繩一扯,將馬調轉了方向,緩緩朝馬場外頭踱去。 月光下,高大的男人騎著駿馬,載著沉沉入睡的嬌小女子,在美麗的莊園草地上乘馬散步,美得像一副畫。 —— 托這次參加婚禮做伴娘的福,岑氏秘書室的幾個小秘書們多了一個星期的公費旅游假期。 從小島回來之后,幾個年輕的女孩在夏威夷玩瘋了。 在夏威夷的最后一天晚上,首席秘書給她們一人送了一件禮服過來,說帶她們去玩。 說是玩,其實不過就是參加當地一個知名畫家的畫展盛會,而那名畫家正好是首席秘書的好友,所以她多要了幾張票將她們拉過來捧場。 何思如與其它幾位小秘書對看畫興致不高,倒是宴客廳那邊的美食與酒會讓她們流連忘返。 莊琳倒是對這些畫風細膩讓人耳目一新的畫作挺感興趣的,就是身邊總是不斷有人過來想要與她攀談讓她挺煩的。西方男人對異性的追求真真讓她大開眼界。縱然她一一婉謝,仍有些人不放棄,凈纏著她要聯絡電話。 有人拍拍她肩膀,“這位先生,請問你找我女朋友要電話做干什么?” “sorry,不打攏你們了。”某位金發男士看到東方小佳人比他高一個頭的護花使者出來時,后退了好幾步離開。 “程律師,你怎么也在這里?”莊琳驚訝地望著程之南。 “莊小姐,你可以直接叫我‘之南’,畢竟我是你男朋友。”程之南一臉人畜無害的笑臉。 “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莊琳知道他是開玩笑,淺笑著應道。 “難道長得一表人材的我沒資格追求莊小姐?”程同學一臉的受傷的。 雖然在婚禮上,他絕對看得出來關總裁對莊小姐的眼神絕對不一樣,而且據齊少爺那邊的小道消息,婚禮那天晚上,關總裁醉翁之意不在酒,去了莊小姐的渡假小屋,去干什么,就不用多想了。 孤男孤女共處一室,他還真是想不出能有別的。 秉燭夜談?笑掉大牙了。 “你一個人過來嗎?剛才我們到的時候沒看到你。”莊琳轉移了話題,跟一個律師斗嘴,絕無勝算的可能。 “跟一個朋友一起來的。”看到她輕移目光,程之南也不介意,伸手握住她的手,“來,我那個朋友你也認識的,我們過去喝一杯。” 不管她愿不愿意,程之南將她直接拖走,往酒會那邊而去。 “這位關總裁,你應該不陌生吧?你們可是伴郎伴娘團里的最佳cp哦。” 莊琳抬頭,才發現程之南說的那位朋友竟然是關以辰。 他,不是離開夏威夷了嗎? 那天早上,她還擔心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但顯然,那個問題不需要她多想,因為她一開眼,她的床上已經空無一人,一直到她與大家坐著郵輪離開那座小島,他一直都沒有出現 后來在船上,聽說他天色未亮因為緊急公事坐著直升機離開了。 對她,對前一晚的事情,沒有只字片語的解釋。 她還能抱著什么海市蜃樓的希望?她只能努力認真過自己的日子,把他那天晚上的話當醉話。 可是,在她好不容易心情平靜下來之后,他為什么要在出現在她面前? 而且,好像臉色并不大好? 如果不是想看到她,她走便是了。 “程之南,你握著她的手做什么?” 關以辰語氣冰冷,臉色更是難看好幾分。 莊琳當然是美麗的,否則當年關以辰也不會一眼相中。尤其今晚的她穿著銀色的小禮服像優雅天使,性感佳人,因此會惹來一堆蒼蠅也不足為奇。但那畫面就是讓他心情很糟,特別是程之南還敢牽著她的手腕—— 聽到他的聲音,莊琳這才回神,意識到程之南一直握著她的手腕不放,她想掙開,這個混蛋卻越得更緊了。 “哦,以辰哥,我是打算追莊小姐——”程同學痞痞一笑,話還沒說完,關以辰帶著怒火再度開口,“放開她的手。” 放開誰的手,這個就不必說了。 隨即伸出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扯了過去,還好程之南馬上放手了,要不然,她一定會被這個男人撕成兩半。 而關以辰死緊地摟著她腰的手勒疼了她,讓她確實地感受到他的憤怒。 “以辰哥,對女孩溫柔一點。”程之南面對臉色陰沉的關以辰調侃道。 關以辰壓根不理會他,不發一語地拉著她離開。 出了畫展現場,他拉著她直接進了電梯,往酒店頂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