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孟玉嘉聽著聽著握緊了自己的雙手,吳憐兒!她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她竟然對她下此狠手。 安懷芳十分驚奇,在他的記憶里,吳美人就是個懦弱可憐有點小心機的女人,每次在孟婕妤面前唯唯諾諾的,若不是她還有用,他也不會囑咐皇后保住她。 現在想來,她能在眾多貴女妃嬪和德妃的打壓下活著并且升為美人,可見不僅僅是皇后相護。 “去,傳吳美人。”安懷芳對一旁的李總管道。 李總管連忙退了下去。 御書房里繼續聽著小毛子所知道的東西。 熙芳宮,這里沒有主位,吳憐兒住在這里的側殿。 李總管帶著一大群人過來,而且不等宮女通報,他就走進來。 李總管知道這個出身卑微的吳美人再無活路,所以,他何必再做卑微的樣子。 “吳美人,皇上有旨宣你御書房見駕。” 吳憐兒正在梳妝鏡擺弄著首飾,她輕嘆一聲:“這是我第一次去御書房呢?請李總管給嬪妾半刻鐘的時間梳妝梳妝可好?” 李總管心中嘲諷,還以為是伴駕呢? 他還未說話,吳憐兒就擋著他們的面解起衣裳起來。 李總管雖然都是太監,但是在后宮主子更衣時大多數是要回避的,于是李總管帶著人轉過身去。 吳憐兒露出嘲諷的笑容。 她關著身子走進內室,內室里已經備了沐浴香湯。 自從得知那太監被抓了,她就讓人將這東西抬過來了。 她一身污濁,怎么能去見哥哥呢? 只是她沒用,沒能讓她早些日子去陪伴哥哥,也沒能讓那可*的孩子去地府和哥哥培養父子之情。 她應該不甘心的,可是此時她竟然有種興奮感。她終于要見到哥哥了,只是哥哥是否還記得廚房的憐丫頭,還記得他和她一起在廚房吃著餿白菜的情形?其實,她多么希望她不是他的meimei,她*他,*到了骨髓里。 輕輕的下了水,吳憐兒嘴角帶著最自然天真的笑容,擦拭著身軀,一絲污垢也不要留。 終于,她洗干凈了,她從壓箱底拿出一套粗麻做的衣裳,然后像試嫁衣一樣歡喜的將其穿上。 隨后,她在地上開心轉了一圈,然后看著橫梁上飄蕩的紅菱露出燦爛的笑容。 踩上凳子,她將紅菱打了一個永結同心結,然后將脖子伸進紅菱結中,微微閉眼,她要告訴她的*人,她想他很久了,還有,孟玉嘉不值得他*。 凳子被踢倒在地,外面的人很快聽到動靜,急忙奔進來。 李總管看到這樣的情形,急忙派人將吳憐兒救下來,可是人救下來了,吳憐兒嘴邊流出黑血,人沒氣了。 吳憐兒心思是何等的慎密,不僅上吊自盡,甚至還想到可能會被救下的可能,在這之前服了毒。 李總管看著這個吳美人,他算是見多了,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妃嬪。 “總管,皇上還要召見吳美人,吳美人……死了……這可怎么辦?” 李總管也煩著,道:“還能怎么樣,如實稟報去。到底現在還是后宮主子,不宜移尸,你們在這兒守著,咱家回去稟報。” 眾太監巴不得,連忙應下。 李總管搖搖頭,走的速度快了幾分。 進得御書房,安懷芳“噗通”一聲跪下來。 “皇上,吳美人自盡了。” 安懷芳站起來,孟玉嘉也緊緊盯著他,李總管硬著頭皮道:“吳美人推脫要梳妝,然后奴才聽到聲響,才發現吳美人上吊自盡,原本也要救下,可是吳美人提前服了毒。” 作者有話要說:死了。。。。吳憐兒是個聰明人,成長得非常快。 ☆、94看透看王蘭 孟玉嘉心中疑慮,她擔憂這是一場謀殺。 安懷芳多疑,竟然和孟玉嘉想到一塊去了。 “擺駕熙芳宮。” 李總管連忙退開,等到兩位主子走了,方急忙帶著人跟上。 到達熙芳宮,這里安靜異常,孟玉嘉和安懷芳到了屋子里時,除了將死去的吳憐兒放在床上,屋里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 安懷芳走到床邊,看著吳憐兒已經青色的臉,問道:“這是什么毒?” 李總管也算見多識廣,道:“鼠藥。” 孟玉嘉打量著這間屋子,只有一扇門,外人要進來,必須會叫在外守候的李總管看到。 所以臨時謀殺看來是不成立的。 瞅見吳憐兒身上的衣服,多年前的記憶猛然浮現出來。 沒有人在謀殺一個妃嬪后會給她換上一件破舊的衣物,更何況,真有人謀殺,吳憐兒怎么也會弄出一些動靜,根本不會無聲無息的死去。李總管氣息綿長,分明是一個高手,什么樣的人能夠瞞住他潛入殺人。 這時候,孟玉嘉不想相信也只得承認吳憐兒便是兇手。 太監們輕手輕腳的搜尋著,突然遞上一封信。 安懷芳看著信封上寫著孟玉嘉親啟五個字,他立即忽視過去將信打開,這一看,他臉上的怒火顯然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孟玉嘉有些奇怪,安懷芳感覺她的注視,將信撕個粉碎,道:“這個賤、人心狠手辣、膽大妄為,朕怎能允許此女百年之后與朕同葬一園。來人,將這個賤人送去亂葬崗,任何人不得給她收尸。還有,將這宮里伺候的奴才通通杖斃。” 頓時,跪在地上求饒命的聲音層出不窮。孟玉嘉一驚,這信上到底寫了什么,安懷芳最后一絲顏面都不顧了。 安懷芳絲毫不見收回之意,他對李總管揮了揮手,李總管下令將伺候吳憐兒的宮人全部抓起退走。 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帶來的幾個人,安懷芳站起身,對孟玉嘉道:“真相已明,日后宮里再不會有此等陰狠人。” 孟玉嘉點點頭,這時候她也沒什么可說的。 “謝皇上。” 安懷芳繼續道:“天色也不早了,弟妹還是早些回去歇息。” 孟玉嘉冷嘲,這是在趕人嗎? “臣妾告退。” 安懷芳帶著人離開了,只剩下兩個準備抬尸首的太監。 孟玉嘉最后看了看吳憐兒的尸體,或許當初早早給她找門親事,她就不會這樣了。 出宮的路上,孟玉嘉心緒繁雜無比。 回了王府,她還沒從宮里的事情回過神來。 “來人。” 當下,就有暗衛下來。 “給我吳憐兒的資料,能有多少就拿多少,此外,再查查小毛子一家是為誰所控制。”她不信吳憐兒在宮外有勢力,所以,她定然有合謀著。 “是。” “皇上的人也在查此事,你們小心行事。” “屬下明白。” 孟玉嘉揮了揮手。 第二日,圣旨下。 孟連和和王蘭和離,孟玉嘉也準備收拾東西準備回燕地了。 “王妃,王氏來訪。” 一般而言,傳話的都是某某夫人,和某某家的姑娘。這次說的是王氏,孟玉嘉立即就知道是誰了? 除了王蘭還能有誰? 孟玉嘉感覺頭疼,她大概也猜到王蘭來的目的,所以她并不想見她。 一家人里,在兩邊都有摩擦的情況下,她自然會幫更親近的母親和兄長。 “就說我不在。” “是。” 孟玉嘉重新核對賬本,作了三個標記,管家又過來了,難言道:“王氏說就在門口等著王妃你回來。” 孟玉嘉揉揉眉心。 “讓她去花廳候著。” 管家再次退下。 孟玉嘉繼續看著賬本,等到理清京中的賬本,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向花廳走去。 王蘭筆直的坐在椅子上,聽到孟玉嘉進來的聲音,她立刻回過頭來。 她的容顏十分憔悴,雙眼有些紅腫,看來是哭過了。 “五妹,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要和夫君和離。” 孟玉嘉坐下來,低聲道:“你可知,這和離圣旨是我向皇上求來的。” 王蘭當然知道,但是她也知道再去求皇貴太妃沒用了,為了未來,她忍著心中的恨意過來相求。 孟玉嘉感覺手中的涼意,到是絲毫不驚異。畢竟,她的這份求旨,嚴重傷害到了王蘭,王蘭要恨也是應當。 “以前是我不對,我現在知錯了,書語才四歲,你也明白與親生骨rou分別的痛苦,不是嗎?” 孟玉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王蘭雖然想喚起她的共鳴,可是卻也戳到了她的痛腳。而且,她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書語,她對書語可有真正的關*。 真的*女兒,就不會在幼小的孩子面前和丈夫吵鬧,讓書語缺乏安全感,甚至有些怯弱呆滯。 更將一個家搞得破碎不堪,鬧得家宅不寧。 “其實你和我說沒有任何作用,你該見的不是我,而是母親和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