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孟玉嘉回過神來,剛要介紹。 溫舒雅道:“你好,吳姑娘,我是韞昭未來的表妹。” 吳憐兒一怔,連溫舒雅給她打招呼也未理,只見她猛然盯緊孟玉嘉:“什么表妹……未來表妹?” 溫舒雅笑道:“瞧我……忘記告訴你了,皇上已經給我表哥和韞昭賜婚,韞昭自然是我未來的表嫂。” 吳憐兒望著孟玉嘉想要確定,孟玉嘉緩緩點頭。 吳憐兒突然后退幾步,孟玉嘉上前一步,吳憐兒道:“玉嘉,我有些累了,晚上過來看你。”說完,人就急速的朝著假山離去,那步子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惡人在追她一樣。 孟玉嘉一嘆。 溫舒雅道:“韞昭,她未免也太小氣了一些。” 孟玉嘉道:“她從小就深受苦難,怨不得。” 溫舒雅皺眉:“吳家騙婚,你為了吳郁生守了快一年多,也全了兩家情分。很多成了婚的夫妻,都只守一年。” 孟玉嘉思緒飄起,語氣有些悵惘,道:“不管吳郁生是為了什么,可是他敢舍生救我,就注定這不是什么能夠償還的債。” 溫舒雅突然拉緊孟玉嘉,問道:“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孟玉嘉回過頭,道:“說喜歡不至于,但是很難忘記是一定的。” 溫舒雅立即露出懊惱之色,這表哥豈不是很危險? “韞……” 孟玉嘉道:“好了,不說這些悲事了,我們進去吧。” 溫舒雅思忖了一會兒,道:“也好。” 凝秋走過來,孟玉嘉道:“凝秋,你這段時間多派幾個人好好伺候她吧。” 凝秋明白孟玉嘉說的她指的是誰,于是點點頭。 溫舒雅打量著這對主仆的神色,難不成這吳憐兒會有怨言不成? 孟玉嘉和溫舒雅進了屋子,好生說話了一會兒就到了黃昏,孟玉嘉親自送了房巍等人離去。 這一將門關了,凝秋快速從內院跑來,對著孟玉嘉耳語幾句。 孟玉嘉臉色一變,急速的朝著內宅趕去。 這是一小片湖泊,湖泊旁有著丫環的呼喊聲。 孟玉嘉到的時候,喜月在做推拿,幾個吳憐兒的侍女在急切的呼喊著。 吳憐兒躺在喜月懷里的吳憐兒全身濕透,暈迷不醒,顯然是剛剛墜湖了。 孟玉嘉頭疼萬分。 “她怎么樣了?” 喜月道:“還好救得早,將水吐出來修養幾天就沒事了。” 孟玉嘉蹲□子,手摸了摸她的鼻息,道:“好生照顧著,要什么藥盡管去取。” 喜月點點頭。 孟玉嘉站起身,狠心地回頭就走。 凝秋望著吳憐兒,心中又氣又憐。 “原本姑娘囑咐奴婢多看著吳姑娘,奴婢還覺得有些過于小心了,好在雙易說要慎重將喜月派了過去,否則吳姑娘只怕沒氣兒了。” 孟玉嘉閉了閉眼,道:“她太過敏感,這次生出死意,著實令我吃驚了些。有了第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凝秋黯然道:“都是奴婢的錯,日后一定更加緊看著吳姑娘。” 孟玉嘉平淡的說:“人要是想死,還能看住不成?” 凝秋這時也有了氣性,道:“吳姑娘將自己看輕了,也將姑娘看輕了。姑娘有了好歸宿,難道會舍了不成?” 孟玉嘉聲音低沉:“是啊,我怎會舍了她?” 凝秋道:“奴婢這就和她說去,若是還是這般,奴婢只能死命看著了。” 孟玉嘉卻阻止了她,道:“不必了。” 凝秋擔心道:“可是吳姑娘再……” 孟玉嘉握緊手,道:“迷了心竅的人輕易不會想通,去,叫人假扮吳郁生,喚醒她。” 凝秋遲疑:“這……這能成嗎?” 孟玉嘉道:“囑咐那‘吳郁生’務必讓吳憐兒知道,吳家血脈不能斷,不管過繼也好,吳憐兒嫁人也好,總之叫她活下去。” 凝秋沉重的點點頭。 孟玉嘉不想再說什么,快步離去。 凝秋轉身望向還在被施救的吳憐兒,心中直嘆氣。 回到房間,本想和溫舒雅說說京里的事情,現下也沒了心情,于是她縮在榻上,拿著本書胡亂看著。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孟玉嘉坐在箏旁,毫無曲調可言隨意撥弄。 箏聲急促雜亂,由此可以看出孟玉嘉心中的煩亂。 漸漸地,孟玉嘉的手指越來越快,箏聲已經叫人聽不清楚。 吳郁生。。。吳郁生。。。吳憐兒,她到底是對是錯? 門突然被打開。 溫舒雅奇怪地道:“韞昭,你這是怎么了?” 箏聲嘎然而止,道:“吵到你了?” 溫舒雅道:“怎么回事?才這么一小會,你就如此煩躁,我從沒見過這樣的你。” 孟玉嘉垂下眼,手指再開始彈動,只不過這一次放緩了很多,而且也成了調子。 “這是好事近?” 孟玉嘉微微點頭。 溫舒雅突然笑了起來,竟然隨著孟玉嘉的箏聲唱起來。 “枝上幾多春,數點不融香雪。 縱有筆頭千字,也難夸清絕。 艷桃秾李敢爭妍,清怨笛中咽。 試策短筇溪上,看影浮波月。” 孟玉嘉又彈了半曲,溫舒雅也唱了后面半曲。 曲子完了,孟玉嘉放下手,道:“這首詞到是未聽說過?” 溫舒雅笑了笑,突然走過去拉起孟玉嘉,道:“你隨我來。” 孟玉嘉一怔,道:“怎么了?” 溫舒雅道:“我帶你去尋這首詞的主人。” 孟玉嘉驚訝的問:“你的心上人?” 溫舒雅驕橫道:“才不是,你覺得這詞像是寫我的嗎?” 孟玉嘉微微一笑,是的,此詞雖是寫梅,卻是寫梅中女,溫舒雅若是以花命名,薔薇才是最適合的。這樣想著,孟玉嘉突然想到什么,溫舒雅竟然拉不走孟玉嘉了。 溫舒雅見狀,就知道孟玉嘉已經知道了。 “去嘛,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這還是孟玉嘉前世今生第一回遇到這樣的事,一個男子以詞贊譽她,甚至暗示相思之意,她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沒想到,一屆武夫竟然會填詞作詩,當下,吶吶道:“我……我還是不去了。” 溫舒雅低聲道:“這首詞上可是被填在一副畫上。” 孟玉嘉問道:“畫?” 溫舒雅點點頭,道:“前段時間我看到的,據說表哥從京城帶回來的,最近也被帶在行禮里,原來你和表哥在京城里就認識了?” 孟玉嘉微微皺眉,她和安懷佑在京城從未見過,這一下,孟玉嘉懷疑之極。 “那畫像上是誰?” 溫舒雅笑嘻嘻道:“不就是你嘍?” 孟玉嘉沒有絲毫記憶,溫舒雅不像是說假的,那么這必然有二種情況。 一是,或許是她,只不過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入眼的。 二是,這畫像上的人和她很像,安懷佑戀慕這畫像人很久了……或許,就是為了這張臉,他才對自己青眼有加。 第二種情況是孟玉嘉很難接受的,她有種矛盾心理,他和她互不相愛沒什么關系,就是不想讓自己成為替身。 想到這種可能,孟玉嘉已經坐不住了,她必須確定這一事實才好。于是,孟玉嘉道:“你能不能拿到那張畫?” 溫舒雅看起來頗為得意,調笑道:“怎么,心癢了?” 孟玉嘉嗔道:“到底成不成?”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昨天想雙更的,誰知道家里出了點事故,脫身不得。。明天補上 ☆、畫像現 “當然成,你只和表哥一說,他還能不給你看?” 孟玉嘉見溫舒雅調笑,道:“這可不行,我們得悄悄看。” 溫舒雅笑出聲了:“害羞了?” 孟玉嘉道:“就當是吧。” 溫舒雅見狀不再打趣,道:“我們偷偷過去。” 孟玉嘉點點頭。 兩人迅速換了裝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就到了燕王府周圍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