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道奇聽見這話不高興了,一蹦三尺高:“憑什么不讓我老大喝?!”他的注意力全在虞美人霸道的一聲飭令上了,忘記了歧本一杯倒的酒量。 虞美人眼神還在她的酒上,在道奇話畢后隨手給歧本倒了一杯白水,未覺任何不妥的說:“他不能喝酒。”上次醉酒整整折騰了她一宿。 然后現(xiàn)場氣氛就在虞美人這話之后再次陷入了一個冰點。 不能喝酒? 姜京淏攥緊的兩只拳頭擱在桌上,似乎只要歧本下一句說出什么讓他接受不了的話時他的拳頭就揮過去了。 歧本看著虞美人給他換的一杯白水,想親她的*又騰起來了,這一次來勢兇猛一些,攻占了他全身上下每一處感官。 “只喝水行嗎?”虞美人還體貼的問他。 行!怎么不行!你說什么都行! 歧本都想給自己兩巴掌了,他從來不知道他這么沒出息。 虞美人見歧本沒有想要端起眼前水杯的意思,鎖起眉頭,自然的端起那杯水,抿了一口,最后說:“不燙啊。” 歧本在虞美人喝過之后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姜京淏也在虞美人動作之后把眼前玻璃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重重的摔在桌上。 虞美人雖然對兩個人的暗自較勁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沒多嘴,直覺告訴她,答案并不理想。 勞姿是易胖體質(zhì),平時也就吃點不會長rou的草,這會兒讓她吃眼前的一桌鵝肝熏rou,還不如讓她去死,所以她只是往口腔里填了點菜葉子之后就端著虞美人給她倒得那杯酒開始裝蒜了,捧著手機(jī)刷微博的姿態(tài)都不甚優(yōu)雅起來。 “禍水你又上熱搜了。”勞姿這樣說,口吻有些發(fā)酸。 “是嗎?”虞美人情緒上沒多大起伏。 勞姿沒應(yīng)聲,滑手機(jī)屏幕的手未停,直到她看到虞美人、陳州牧以及阮嚶?lián)v毀yin窩的新聞時,臉色登時變得難看起來。 “搗毀yin窩是什么意思?”她問。 虞美人忘了這茬,以至于勞姿沖她發(fā)問時沒有在第一時間組織好語言回過去。 “陳州牧和阮嚶就算了,他倆昨天一起合作拍mv,你又是怎么回事?”勞姿感覺虞美人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她的火氣就被點燃了,難怪她的經(jīng)紀(jì)人一直跟她說這兩天潛心研究劇本,不要上網(wǎng),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虞美人坐下來,投給勞姿一個笑意滿滿的表情,試圖稀釋她的注意力:“一言難盡,這事兒還是以后再說吧。” 勞姿瞥了眼除卻虞美人以外的三個外人,最后還是沒有繼續(xù)逼問下去。 說到微博熱搜,虞美人從昨晚到現(xiàn)在還沒看呢,想著她就拿出手機(jī)點開了微博,意料之中的,自己的名字被懸在熱搜榜首,其次是雋靈樞。 她抱著好奇的態(tài)度戳上雋靈樞這三個字,在看到首頁第一條推送的內(nèi)容時,驚大了雙眼。 ‘jls在離開前對我說,那個新來的女的可以cao,我當(dāng)時以為她也是派對成員,就沒想那么多,等我靠近之后被她綁了不說,還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又被警方帶走了。我說這些沒什么目的,只是想闡述一下事實,不想被人當(dāng)槍使了還孫子一樣給人重新上子彈。’ 點開這條推送的博主,相冊里的自拍確實是昨天對虞美人發(fā)起邀歡的人不錯,如果他所言為真,那就是雋靈樞在設(shè)計陷害她,可是,為什么呢? 就像想不通姜京淏為什么突然就喜歡她一樣,她也開始想不通雋靈樞為什么要陷害她了。 “為什么呢?”她無意識的道出口。 歧本湊近她:“怎么了?”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并不認(rèn)識雋靈樞?”虞美人問歧本。 歧本雖然疑惑她突然提起雋靈樞,但還是誠實回應(yīng):“是。” “那她是為什么要下絆子給我?”虞美人想不通。 歧本聽到虞美人這話放下手中刀叉,動作嫻熟自然的從她手里把手機(jī)拿過來,看了眼屏幕上的內(nèi)容,一雙漂亮的眼睛驟然聚攏成一個深不可測的模樣。 虞美人把歧本的表情盡收眼底,她依稀記得,雋靈樞曾出現(xiàn)在她家,叫走了歧本,還喊他叔叔。 “不用理她。”歧本最后說。 虞美人眉梢挑起:“那不行,我不是一個被人打了巴掌只是傻逼一樣受著的人,不兩個扇回去我都覺得吃虧。” “我替你扇那兩巴掌行不行?” “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的老板。” “……” 如今老板都管閑事管到這種程度了嗎? “老板……是不是有點牽強(qiáng)?”虞美人問這話絕對沒有想聽到歧本說除開上下級以外關(guān)系的意思,絕對沒有! 歧本聽到這話興致被勾起來了,整個身子面向虞美人,全然不顧現(xiàn)場旁人,蹬上虞美人椅子上固定用的支架,饒有興趣的問:“你想我是你的什么?” 虞美人呵呵兩聲,只是在這一瞬,膽大的抬起左手一巴掌糊上歧本的左臉:“吃你的飯吧!” 歧本沒有惱,不止是因為對他呼巴掌的人是虞美人,更因為她并沒有用力,與其說是一巴掌,不如說是用她的右手輕輕愛撫了他的左臉…… 虞美人點開另一個雋靈樞和自己同框的熱搜,推送第一條是營銷博主的投票微博,競投內(nèi)容是最適合‘殺死天使’電影女主角的人選,采了兩人一人一張照片,雋靈樞那張像仙女,虞美人那張像土鱉。 “就不能走點心在我微博里往前多翻幾頁嗎?這個照片有什么力度跟人家比?”虞美人抱怨。 這回勞姿把手機(jī)拿了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笑成了盧伽雷氏癥患者,話都說不清楚了:“你當(dāng)時照相時嘴里含了什么雞.巴玩意兒?跟個葫蘆娃一樣。” 含了什么雞.巴…… 虞美人下意識的瞥了眼歧本,他在跟姜京淏深情對視,應(yīng)該沒有聽見。 “拿來我看看。” …… 他聽見了。 勞姿把手機(jī)遞了過去。 歧本剛拿在手里就又被虞美人搶走了,她抱著手機(jī),一臉的義憤填膺:“看看看!別人的照片看什么看?看你自己的!”你那截不是又粗又硬還不短嘛! 虞美人在歧本準(zhǔn)備說話的時候又搶先一步生硬的轉(zhuǎn)移了話題:“為什么勞姿都簽了‘殺死天使’那片子了,還不官宣?”有點太生硬了…… “無噱頭不電影,李安算是電影行業(yè)的老鳥了,沒有賺到他覺得到達(dá)他期望線的熱度,他是不會官宣的,而且候選人一個是雙料影后雋靈樞,一個是最近粉絲瘋漲勢頭正猛的你,不借你們大炒特炒上一把他怎么會收手?你可以聽歧本給你解釋解釋其中的利益關(guān)系。”姜京淏給虞美人解惑。 歧本對這個圈子無感,但如果虞美人想知道,他可以跟她說說,無所謂姜京淏交給他的這個接力棒,只看虞美人想不想知道。 “你好奇嗎?”歧本問。 虞美人抿抿嘴,其實沒那么好奇,她剛才只是想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來著,但看到歧本如此認(rèn)真的問自己,‘不好奇’這話倒有些說不出來了,最后聲音澹澹:“嗯。” “你被迫趟了這淌渾水之后,藝雅博.彩公司開出的項目賠率暴漲至21,直至今日,你都是最大熱門,ppvd開出的‘虞美人賠率’也為74,以至你始終在榜首上處于高居不下的狀態(tài),所以與其說是借你和雋靈樞炒作,不如說是主要借你。”歧本娓娓道來。 虞美人突然有點好奇:“我這么值錢呢?” “是我跟歧本值錢,你在我們的影響下身價自然也就漲了。”姜京淏有時候說話真的不如歧本好聽。 虞美人沒搭理他,接著問歧本:“那你把我捧起來唄?我漂亮,又是大長腿,投資我你穩(wěn)賺不賠啊。” “你怎么不提你沒胸這件事?”歧本瞥了眼虞美人拉條航線都能停飛機(jī)的胸,沒忍住揶揄。 虞美人臉一沉,脫口而出:“那你不照樣摸得挺帶勁的!”醉酒那天晚上兩只手一直不老實的往她胸上伸。 歧本聽到這話沒喝水都被嗆了一大口。 “你想進(jìn)娛樂圈嗎?”歧本也學(xué)虞美人生硬的轉(zhuǎn)移話題。 虞美人胡亂的應(yīng)了一聲:“還不錯啊,光鮮亮麗的。”其實也就是那么一說。 “進(jìn)娛樂圈會比跟我身邊好嗎?離開我你還能找到一個像我這樣有錢又帥影響力還強(qiáng)的老板嗎?離開我你還……” “我什么時候說離開你了?”虞美人打斷了歧本的刺刺不休。 歧本嘴角噙著笑,追問:“為什么不會離開我?” 虞美人想說因為有錢途,但怕說出來歧本就讓她滾蛋了,于是也在嘴角添了一抹笑意:“因為春風(fēng)十里不如你。”春風(fēng)萬里都他媽賤不過你。 一旁的道奇和勞姿似是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驚嚇后已經(jīng)免疫,對兩人明目張膽的*,表現(xiàn)淡然。 姜京淏也想跟他倆一樣現(xiàn)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神色,但不好意思,真不行! “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他這樣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不燥。 歧本破天荒的在全神貫注的情況下摘出一絲眼神用作看他,不對,是斜他:“吃不下去就滾。” 姜京淏冷笑一聲,還就真的放下了刀叉,兩肘拄上桌面,雙手交疊,手背托著下巴,神情舉止都透露著要放大招的意思。 歧本沒把柄在他手里,所以他不怕。 “你們……認(rèn)識嗎?”勞姿終于覺出兩個人的不對勁,挑眉問出口。 “不認(rèn)識。” “認(rèn)識。” 第一句話是歧本說的。 第二句話是姜京淏說的。 早在廢舊工廠時,虞美人就知道了兩個人是熟識的,不熟識也不會在電子?xùn)艡诶镞叴敲撮L時間。 “到底是認(rèn)識……還是不認(rèn)識?”勞姿的額角以她無法控制的頻率抽搐起來。 姜京淏笑了,他竟然笑了,含笑九泉那種,真他媽嚇人,勞姿差點就把陳州牧給他準(zhǔn)備的驅(qū)鬼神器拿出來了。 “當(dāng)然認(rèn)識,同在普林斯頓讀本科,同獲運籌學(xué)士學(xué)位,他后來到哥倫比亞商學(xué)院繼續(xù)讀了mba,聽說入學(xué)兩個月就在hvh擔(dān)任了國債及證券服務(wù)的商務(wù)分析師,風(fēng)頭一時無兩,追求者俯拾即是。”姜京淏的本意是想在座人順著這個話題問問他當(dāng)時的選擇,他好順理成章的講講當(dāng)年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跡,讓虞美人了解了解他的過去,但很遺憾,方向偏了,軌道歪了,他就不該提歧本。 虞美人聽到哥倫比亞四個字幾乎是跳起腳來:“臥槽!前輩?” 歧本倪她,對她在餐廳餐點一驚一乍的行為很嫌棄。 “我在哥倫比亞建筑學(xué)院修的碩士學(xué)位,方向是設(shè)計學(xué)歷史和理論,然后因為一個小型的劇場演出拿到了曼哈頓音樂學(xué)院的offer,又學(xué)了兩年音樂。”虞美人急于把自己的老底掀給歧本看,實在是因為‘校友’這個遙遠(yuǎn)的詞促使她追溯起了學(xué)生時代的美好過往。 歧本對她前邊那一大堆話都不是很感興趣,就后邊一句成功的引得他揚起了眉梢:“你還學(xué)過音樂?”他不認(rèn)為虞美人的嗓音可以學(xué)聲樂,那不是聲樂的話,是器樂?會是鋼琴嗎? “吶,學(xué)的薩克斯管,吉他鋼琴也會一點。” 虞美人話剛畢,餐廳里的合奏樂團(tuán)就鞠躬謝幕了。 “你去露一手。”勞姿想長長臉了,她是知道虞美人的水平的,亂搞的曲調(diào)都比那個什么什么幾千年一遇的原創(chuàng)歌手阮嚶拿獎的音樂強(qiáng)。 虞美人確實被這個話題勾起了興致,但回國之后她就專注于建筑設(shè)計,再次就是那一酒窖的瓶瓶罐罐,面對音樂,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盡管是有上前一試的心思也沒那個勇氣。 “可以去試試,這會兒餐廳也沒什么人。”姜京淏開口。 歧本則干脆省略了這些廢話,喊來服務(wù)員說明了意圖。 在對方請示過經(jīng)理得到應(yīng)允后,虞美人搓了搓手掌,朝演奏臺走去,就在她抬腳邁上演奏臺的時候,歧本超她一步蹬了上去,然后轉(zhuǎn)過身沖她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