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通過他的應(yīng)聲,夏陽更加準(zhǔn)確的判斷出他的位置,笑吟吟的“看”過去,冷不丁的忽然問:“你是不是偷看人家小姑娘洗澡了?” 姬氏極又噎著了。 夏陽揚了揚眉:“該不會,還把人家給睡了吧?” 姬氏極好不容易把糕點沖下去,又驚噴了:“胡,胡說八道什么!” “咦?沒睡成功嗎?嘖嘖,你可真遜,送到嘴邊的天鵝rou竟然不吃,不過算了,反正我快有嫂子了。”夏陽一臉鄙夷秒變驚喜:“嘿嘿,看在我未來嫂子的份上,就不嘲笑你不行了。” 姬氏極面色難看:“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再不幫忙解蠱,你哥我就快死了是真的。” “癡情蠱這么珍貴的品種,人家肯下在你身上明顯是非常喜歡你啊,你抗拒啥?”夏陽皺眉:“難道她長得奇丑無比?” “……不是。” “她身有惡臭?” “不是。” “她比你高大威猛?” 姬氏極一個爆栗敲過去:“南方人普遍矮小,怎么可能高大威猛!” “誰規(guī)定南疆人不能基因突變長出個高大威猛的美女?” 姬氏極覺得,果然還是默默的吃糕點等美食就好,不要去答她的話。 “極哥哥,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沒法幫你呀。”夏陽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不了解前因后果,我怎么知道你先后中蠱的順序,不了解順序,怎么幫你除蠱?” 姬氏極嘴角抽搐,終還是忍不住應(yīng)道:“雖然我不懂醫(yī)術(shù)不懂蠱術(shù),可我不是白癡也有常識!” 什么時候解蠱還要看先后循序了?她當(dāng)是地里長的蘿卜白菜嗎?不到時候收了可惜? “我就是坑你威脅你怎么地?也不怕告訴你,我家親親明月小師弟已經(jīng)被我退隱了,還關(guān)去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現(xiàn)在除了我那位未來嫂子之外,能幫你解蠱的就只剩下我了。” 夏陽托腮,笑吟吟的望著他:“于是,親親極哥哥,你是選我呢?還是選我那位未來嫂子!” 姬氏極沉下臉來:“陽陽,別鬧了行么?” 夏陽一聽這聲音,怔了怔,便是再好奇也不鬧了,乖乖點頭:“好。” 頓了頓,又道:“其實給你解旁的蠱還是很簡單的,李木頭那兒養(yǎng)著一只黃金蠱母,讓他的蠱母幫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蟲子吃掉就行,不過他那只黃金蠱母尚未養(yǎng)成,沒法一次性消化掉全部,而且,那只癡情蠱才是真正的麻煩。” 姬氏極皺眉:“怎么麻煩?” “說起來太復(fù)雜,咱還是先來討論討論你為啥中了癡情蠱,卻還能保持正常意識而沒有愛上那下蠱人吧。” 夏陽道:“癡情蠱是蠱中極品,按理說中了它的人會失去正常意識,整個人都臣服于下蠱之人,會誤以為自己愛上了下蠱的人,不惜一切代價的守護在那個人身邊。一旦遠離那個人或者對別的人生出非分之想,便會被蠱啃噬心臟,劇痛難忍,只有斷絕對別人的非分之想,或者看到下蠱之人并與她親近,疼痛才會停止消失……可我咋看你好像并沒有這些癥狀啊。” “你怎么看的?你都瞎了!” 姬氏極沒好氣說罷,面色難看道:“其實,他已經(jīng)追到帝都來了,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來。” 說著從脖子上取下一只古樸牙墜,掛上夏陽脖子:“這是藥,你放好了,我吃飽就走。” 夏陽撫摸著那還帶著他體溫的牙墜,五味雜陳:“極哥哥,癡情蠱說難解其實也不難解,只要取下蠱之人心頭血配以解蠱藥熬煉服下即可。” 姬氏極面色一陣微妙:“取了心頭血,下蠱之人還能活么?” 夏陽嘆氣:“極哥哥,您當(dāng)這是玄幻小說呢?取了心頭之血還能活蹦亂跳,當(dāng)然是死得不能再死啊。” 姬氏極一陣沉默。 夏陽道:“若你下不去手,可以讓李木頭代勞,畢竟你出這種事,也是因為我,他不會推辭的。” 姬氏極又一陣沉默后,道:“不能殺……” “不能殺?” 夏陽連姬氏極現(xiàn)在什么表情都看不到,又如何揣摩他經(jīng)歷了什么,自不明白他在糾結(jié)什么:“若極哥哥心里也是中意她的話,為何不試著放下大男子主義把癡情蠱忘在一邊,退一步試著跟她處看看?” 不想,她誠心建議,卻換來姬氏極激動一句:“死也不要!” ☆、【205】阿月阿琴 雖然看不到,但夏陽聽得出來,姬氏極并非惱羞成怒的激動,而是真正的,因為抗拒而激動。 可是…… “既然極哥哥如此抗拒,那又為何不能直接殺了她呢?”夏陽想不明白。 不料,姬氏極卻竟然半天沒再吭聲。 夏陽郁悶無比:“能不欺負(fù)我瞎嗎?” 姬氏極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抬眸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嘆氣,總算開口:“事情說起來有些……” 偏巧這時候,李旭端著吃的回來了。 本就是無奈才開口的姬氏極立馬順桿下,迎吃的去了。 夏陽是吃的行家,光聽聲音就能準(zhǔn)確判斷出對方是真餓還是假餓,自然知道姬氏極這會兒是真餓著了,也不再打擾他吃東西,反正好奇也急不在這一時半刻,何況李旭還連她的那一份湯都端來了,正一口一口的親自喂她,她嘴巴也沒那個空閑去問。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姬氏極忽然問李旭:“帝都這邊穩(wěn)定下來后,你是不是又要去東邊?” 李旭搖頭:“雖說前陣子這邊的事情傳過去,士氣確實受了些影響,但我離開之前有所安排,還不至于嚴(yán)重到失控,如今這邊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那邊慢慢的自然也會趨于穩(wěn)定,東夷亡國是遲早的事……父皇也說,不到萬不得已便不需要我再過去。” 另一個原因就是,不管怎么說麗妃都是他生母,哪怕他已經(jīng)過繼了戰(zhàn)王府,血脈還是切不斷的,惠武帝又肯為他法外開恩,給麗妃那樣體面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他自然也不能太落他面子,怎么也要把這出戲圓到體面去…… 所以明面上,他還是要給麗妃意思性的守一陣子孝的。 姬氏極:“這就好,省得要是出點什么事,這丫頭身邊都沒個人照應(yīng)。” 李旭微微皺眉——這話怎么聽著好像接下來又要生事? 一想到又有事會牽連夏陽,會危及到她的人身安全,李旭的臉就拉得老長老長的。 姬氏極本就心情不好,一見瞬間上火:“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為我樂意把他們招來嗎?你知道救陽陽的藥是什么東西嗎?你知道我是怎么拿到的嗎?你知道為了拿到那玩意兒我……” 話到一半?yún)s忽然就跟下文斷鏈了。 夏陽奇怪的“看”過去,結(jié)果當(dāng)然是一片漆黑啥也看不到,不過,她可以想象得到,此時此刻姬氏極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總之,她現(xiàn)在看不到,諸多不便,你看好她就是了。”姬氏極最終含糊其辭的結(jié)束了話題。 “極哥哥。” 夏陽接過李旭遞來的濕手帕,慢條斯理的擦嘴擦手:“你吃飽就要走?” 姬氏極皺了皺眉:“陽陽,別鬧,別忘了你是怎么弄成這樣的。” “誰跟你鬧了?”夏陽直接過濾重點,轉(zhuǎn)頭問李旭:“我鬧了嗎?” 李旭定定看著姬氏極:“沒有。” “你個妻奴!不要這么丟男人的臉有點骨氣好不好?”姬氏極鄙夷李旭:“她說屎是香的,讓你吃幾斤,你也點頭真吃幾斤嗎?” 李旭卻問夏陽:“屎是香的嗎?” 夏陽勾唇,笑得十分得意,示威一般抬著下巴“看”向姬氏極,:“當(dāng)然是臭的!” 姬氏極直接白眼:“是是是,屎是臭的,我是臭的,我退散。” “我允許你走了嗎?” 夏陽揚眉聲落,李旭便站了起來攔姬氏極的去路,并酷酷道:“旁的不敢說,可在戰(zhàn)王府這片地頭上保你周全還是做得到的。” 姬氏極知道跟李旭說沒用,這木頭腦袋里就算有彎,也是夏陽這禍害蛀的,彎兒怎么拐得看她心情,于是直接轉(zhuǎn)頭準(zhǔn)備與夏陽溝通,不料夏陽反倒先開了口。 “極哥哥,我承認(rèn),那個孟婆真的非常厲害,不然這么牛逼的我也不可能在她手上栽這么大個跟斗,可你要知道,向她那么厲害的養(yǎng)蠱天才并不是哪哪都能見到的,何況,與她一戰(zhàn),最終贏的人,是我。” 姬氏極氣極反笑:“你這也叫贏了?欺負(fù)我當(dāng)時不在場么?我可聽說了,若不是你那個師門長輩及時趕到,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閻王吹噓去了。” “誰又敢說,運氣就不是實力的一部分?”夏陽臉不紅氣不喘反問:“你敢嗎?” 姬氏極好笑又好氣:“你敢不敢不要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你不愛聽,我不說就是了,反正你說的我也不會聽。”夏陽轉(zhuǎn)頭就與李旭道:“李木頭,極哥哥就慎重交給你了哈,可丑話說在前頭,你若讓他溜了,我就離家出走給你看!你一天不把他找回來,我一天不跟你回家!” 李旭一聽,面色難看,眸光鋒利的橫向姬氏極——你敢溜我打斷你腿! 姬氏極面目扭曲:“陽陽……” “啊,我困了,要睡會兒才行,李木頭,快帶極哥哥去沐浴更衣,他快臭死了。”夏陽懶懶打著呵欠站起來,摸索著往床回。 自己的屋子,本就熟門熟路,李旭又為了照顧她雙目失明差點沒把屋子搬空,此時距離床之間也就只有一扇屏風(fēng),李旭倒是不擔(dān)心她會磕碰著。 “走吧。”冷冷看著姬氏極,活像在盯重刑犯。 姬氏極原本就打不過李旭,現(xiàn)在又中蠱受傷,更加沒指望,氣得頭頂直生煙,卻莫可奈何,只好先屈從,回頭再想辦法說服夏陽。 “雖不知對方究竟有多難纏竟讓你都如此忌憚,可陽陽也不是魯莽之輩,她敢留你下來,自有手段,你大可安心住下。” 姬氏極還真沒料到李旭這個半啞巴會與他說這些,驚訝抬眸,就見李旭已經(jīng)大步走得離他有些遠了,完全不擔(dān)心他在身后會跑掉的樣子,氣極。 這是鄙視他現(xiàn)在連“逃”的能力都沒有嗎? 心中默默的,爆粗口。 而此時…… 一對漂亮的姐妹花正在帝都城外推搡拉扯。 兩人明顯都是南方人,膚色偏深一些,身量也很嬌小,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分明年紀(jì)看著還不大,卻已十分美艷嫵媚,更難得的是,她們便是不笑,也給人一股甜美之感,腰細腿長身材比例完美,女人味很足…… “聽阿姐話,別去,那兒是大華帝都,比旁的地方盤查得更加嚴(yán)密,太危險了。” 綠裙的姑娘苦口婆心壓著聲音,又拉又求,十分著急,生怕引來城門口盤查都兵將注意,過來盤問。 如今大華和南疆關(guān)系正緊張,而她們,是南疆人,并且她的語言能力渣破天際,竟然一路從南疆追到這里來也只能勉強聽得懂簡單的短句漢話而已,更別說說了,絕對的張嘴就露餡! “不行!他躲在里面不出來怎么辦!” 相比之下,黃裳的meimei語言能力就非常厲害了,雖然明顯的南方口音,可好歹字正腔圓的確是漢話沒錯,便是大華漢人聽了,也只當(dāng)她是南方人。 綠裙姑娘見她倔強,急了:“阿琴,他不是漢人,遲早要出來的,何況他中了你的蠱,只要他還想繼續(xù)活下去,主動來找你是遲早的事。” “不行!我有種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讓他在里面待一陣子會出事。” 阿琴倔強掙扎,發(fā)現(xiàn)掙不脫,怒了,呵斥綠裙姑娘道:“阿月,你再不放手我可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