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就差沒指著她鼻子直接罵——你老公都病得要死了眼看神醫(yī)上門你卻竟然不屁顛的迎接是什么心態(tài)!還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趙蕓惜氣極,卻硬是擠出委屈的眼淚來:“小公爺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方才也是走開了去看昊兒,聽說明月公子來了正要匆匆去迎,卻哪里想到丫鬟竟然來報說王爺有些不好,便又匆匆折了過來。” 她可沒說謊。 去收拾金碧瑤之前,她確實先去了兒子李天昊那里,而后才折去的金碧瑤那兒。 李誠斷氣的消息,也是這段時間貼身侍候李誠的丫鬟在李誠養(yǎng)病的屋子窗口放了約定好的信物,再由別錦華親自傳到金碧瑤院里告訴她的…… 便是后來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要查,也查不到她的頭上來! 可是…… 柳明月接下來的舉動,卻驚得她腦袋有點短路。 他趁著蕭武與趙蕓惜說話的時候,直接大步的走到了李誠床邊,在左右丫鬟侍衛(wèi)驚愕的目光下,伸手摸了摸李誠的脖子后,猛然便一把掀開了李誠的被子,撕開他的上衣,唰唰唰的將一陣在他身上插銀針…… “千鈞一發(fā)。” 柳明月的動作太快,直到他開口的時候,眾人包括趙蕓惜才回過神來,想要阻止也已經(jīng)遲了。 “不要再讓任何人靠近他。” 說話間,柳明月在李誠咽喉位置扎了一針又飛快拔出,而后眾人便聽到李誠細弱的嗚咽了聲。 床邊青色短襖的丫鬟也聽到了,頓時驚叫一聲,兩眼一翻便暈死了過去。 趙蕓惜面色難看,差點沒撕爛袖子。 柳明月卻是看都沒看那丫鬟一眼,直接抬手就將那根銀針遞給了守在床邊的李誠的親信侍衛(wèi)李志:“記住我的話。” 說罷,又掏出顆很小的青色藥丸掰開李誠的嘴,塞了進去:“我已經(jīng)盡力,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志小心握緊手里那根尖端發(fā)黑的銀針,抱拳道謝:“多謝明月公子,若明月公子方便……” “不方便。”柳明月說罷,頭也不會轉(zhuǎn)身就走,明顯的一刻都不愿意多呆。 李志無奈,也知事態(tài)嚴重,恐怕回天乏術(shù),強留柳明月不過多得罪一個人,不如干脆讓他走,何況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這就完事了?我表哥怎么樣?” 原本蕭武不出聲,李志倒還忘了他的存在,如今他開口,李志不但想起了他,還靈光一閃忙叫住他:“小公爺請留步。” 事到如今,傻子也看得出來,事情已經(jīng)脫離掌控…… 錦文面白如紙,惶恐低聲與趙蕓惜道:“王妃,怎么……” 話沒說完,便被錦華暗暗的掐了一把。 錦文猛然回神,就發(fā)現(xiàn)追蕭武擦身而過的李志幽幽的瞥著她,頓時魂不守舍,惶恐不安的低下頭去。 ** 誠王府大亂之時,西戎使者順利抵達大華帝都。 這一次西戎來的使者有點多,分量也相當(dāng)?shù)闹亍?/br> 姬氏王的繼承人姬氏極和昆莫王的王夫姬氏魁來就算了,兩人畢竟都是夏陽的表兄,聽說夏陽出事,特地來看看理所當(dāng)然,可西戎五王的另三王,索朗,周戎以及后來取代了贊布的拓宇,竟然都派了代表來,而且來的都是繼承人! 五王繼承人意味著什么? 膝蓋向也知道! 這五個代表,任何一個在大華有點閃失,西戎都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大舉發(fā)兵,而且,他們都明顯是來給夏陽撐腰的…… 大華東邊正跟東夷打,北邊正受北狄sao擾,江南大災(zāi)之后的人禍瘟疫雖然得到了有效而良好的控制,可南疆卻隨時虎視眈眈,若這個時候西戎再來一腳,大華就真的要碎了! 惠武帝面色很難看,卻不得不慶幸,夏陽命硬得真好,沒被毒死,也沒被刺激死…… 比惠武帝更郁悶淚崩的人還有一個,姜戎。 因為之前的“出色表現(xiàn)”,惠武帝果斷再度派他迎接和接待西戎使者,而使者們果然不出他所料的完全不給他面子,一進城就直接快馬沖向了戰(zhàn)王府。 他一個文臣,只好死命揮舞馬鞭,去追那群馬背上長大還不通禮儀廉恥的……莽夫! ☆、【184】蕭武 西戎沒有大華那么多規(guī)矩和顧忌,民眾也雖然普遍脾氣暴躁而且好戰(zhàn),但本質(zhì)卻還是比大華人來得更純凈與樸實…… 那時候,夏陽仗著多重身份,肆無忌憚,毫不保留的展現(xiàn)出自己最真實率性的一面,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奪了不知多少目光,成了懷春少年心目中最完美的夢中情人,青春少女效仿崇拜的偶像。 而如今…… 乍見她那一瞬,姬氏極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其實在來之前,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確切的描述,有著一定的心理準(zhǔn)備,可真的見到的時候,他們還是嚇了一跳。 “怎么弄成這樣?”姬氏極皺眉開口,問出所有人的疑惑。 他們只知道夏陽出事了,很嚴重,可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卻并不清楚。 夏陽卻皺眉極度的嫌棄:“極哥哥,你們這么關(guān)心我我很感動,可你們能不能別一起圍過來?還有,敢不敢都先給我滾去洗香了再來?” 姬氏極等人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一個個人高馬大不但把床給捂了個密不透風(fēng),還滿身風(fēng)塵臭汗…… 尷尬的,忙滾去洗漱。 姬氏極和索朗穆都在戰(zhàn)王府住過一陣子,熟門熟路得很,倒是不需要怎么招待,三兩下就收拾妥當(dāng)?shù)南然亓讼年栐鹤印?/br> 他們急著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把她弄成這副模樣,卻進院子就看到香茗和如蘭都在屋外站著…… “難道又睡了?”索朗穆皺眉。 姬氏極乍見兩人在屋外也是有些錯愕,可跟著就似想到了什么,眸光隱晦的閃了閃:“睡沒睡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罷,率先便走了過去。 索朗穆略微遲疑了下,還是跟了上去。 根本不用他們開口,只是才走近,香茗和如蘭便與他二人行禮道:“戰(zhàn)王妃正等著二位王子。” 索朗穆一聽就覺得怪,可想想夏陽如今那副模樣便就想多想岔了,以為夏陽這是有什么機密事情要獨與他和姬氏極說,至于為什么要撇開那三只,他覺得是因為她跟他和姬氏極比較熟悉。 并未注意到,率先進門的姬氏極面色有些奇怪,進門的時候還率先瞥了眼那扇半開的窗子…… 屋里沒有任何異樣。 沒有異樣,正常人就不會多想,比如索朗穆就沒覺有什么不對,進門后注意力很自然的就直接落向了夏陽。 姬氏極其實也沒看出屋里哪里不同,可眼睛還是不停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似在找什么東西。 “怎么不等魁哥哥他們一起?” 夏陽雖然眼睛看不見了,可耳力嗅覺和味覺卻并未受損,甚至比起看得見時還要更加敏銳一些,此時也只是聽腳步聲便能認出來的是誰。 “都不是小孩子,還能丟了不成?”姬氏極撇嘴說著,放棄尋找,一屁股便坐上了床沿:“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夏陽也不瞞他,簡單的說了那晚跟“孟婆”之間的惡斗。 雖然她說得簡單,可姬氏極和索朗穆還是聽得頭皮發(fā)麻面色連變,不過他們更關(guān)心的是:“所以那這蠱毒,你到底能解不能解?” 夏陽勾唇笑得臭屁:“當(dāng)然……” “陽陽,說實話。”姬氏極沉聲打斷她的話,他可沒有那么好唬弄。 夏陽皺眉,沉默了。 姬氏極面色難看,索朗穆也不比他好多少。 氣氛頓時壓抑得讓人不舒服。 夏陽哭笑不得:“我好像并沒有說不能解。” “可你也沒說能解。”索朗穆瞬間上火。 夏陽委屈:“我倒是想說我能解來著,可還沒說呢,就被極哥哥給拍回來了。”頓了頓,勾唇比了個剪刀手賣萌:“不過我可以保證,這玩意兒雖然歹毒,但要不了我的命,你們直管把心妥妥的放回肚子去吧。” 索朗穆張嘴就想罵她,他真是沒見過這么心寬的女人,卻是被姬氏極給拉住了。 姬氏極沉聲道:“所以同樣的,你也奈何不了它,除不掉它,是嗎?” “賓果!”夏陽啪啪啪直拍手:“極哥哥你真不愧是我親哥,不愧西戎第一人之名,不愧誒喲……” 馬屁還沒拍完,就被姬氏極一個爆栗打斷了。 索朗穆阻止不及,只好低聲提醒:“她這樣子……你還是悠著點兒吧。” 他是淡了那份心思沒錯,卻又不由自主的就把夏陽當(dāng)成了meimei來疼,若是夏陽沒受傷中毒,就她那分分鐘欠打的尿性,姬氏極打她,他便是不湊一份也旁邊樂得看熱鬧,可夏陽現(xiàn)在都這個樣子了…… 他還真擔(dān)心姬氏極一不小心就把她給打得更壞了。 “就是就是。” 夏陽抱頭附和,非但沒點悔改的意思,還大有煽風(fēng)之意。 原出手之后也后悔的姬氏極一看,頓時氣堵胸口,咬牙切齒道:“你擔(dān)心什么,她命硬得很,槍打不死,蠱咬不死,我就打那么一下她還能給我蹬腿斷氣不成?” 索朗穆:“……我竟然覺得你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喂……”夏陽無語:“有你們這么損人的嗎?我好歹也是病人一枚啊,說好的兄妹情深友誼長存呢?” 姬氏極直接給她一個白眼,而這時,姬氏魁等人也到了。 周戎泰安和拓宇鵬震與夏陽都不熟,自不如另三人那般放得開,從頭到尾除了打招呼之外,基本就只是聽另三人與夏陽的問與答。 不過,夏陽精神狀況并不好,沒多久便難掩的疲倦困乏。 眾人立馬識趣告辭。 臨走前,姬氏極趁眾人轉(zhuǎn)身不注意,彎腰在夏陽耳邊低道:“讓他今晚來見我。” 夏陽才想裝糊涂,額頭便被他不輕不重的戳了一下:“或者你更喜歡我過來sao擾?” 夏陽噘了噘嘴,甕聲甕氣:“知道了。” 姬氏極冷哼一聲,沉著臉走了。 夏陽隱約聽到他們出門后,姬氏魁低聲問姬氏極跟她說了什么,但被姬氏極給糊弄過去了。 ** 此時,柳明月和蕭武也不過才從誠王府出來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