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燭光照在嫩藕一樣胳臂和泛著柔光的玉鐲上,相映生輝。 褚直沒想到她的胳膊這樣白,心中一動,抽出他大紅的汗巾子來塞到玉鐲里。 兩相映襯,褚直手都有些輕微的抖了。 “天晚了,我們歇息吧。”這句話自然又不自然地說出口。 二娘握了一下他的指尖,心里有些擔心他有些緊張了,但怕說了他更緊張,頷首道:“好。” 率先走向床榻。 褚直怔了一下,連忙跟了過去。 第一道床帳放了下去,第二道也放了下去。在嚴密的床帳之中,拔步床就像一個私密的小屋子,把兩個人關在了里面。 褚直自己解了腰帶,坐在床上。 二娘自己脫了外面的褙子,里面還有一件玉色妝花短羅衣,一條大紅紗褲兒,腳上圾著大紅睡鞋,露出的一段腳踝也白的驚心。 二娘上了床,見褚直還坐在那兒,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膝蓋,眼珠轉了轉,輕聲道:“怎么不脫衣裳啊?我來幫你脫?” “不不不,我自己脫。”褚直站起來解外袍,可最上面的帶子解了好幾次都沒解開。 二娘視線落在他手上,他的手指一直在抖動,看起來不像是中毒,或者發病,那么就是太緊張了。 他不是一直想著今天嗎?剛才還好好的。 他該不會不行吧?二娘又想起了前天,聽說擼得多了就不行了。 “那你自己脫,我先睡了。”總的來說,二娘還是怕他太緊張了,所以別過臉不去看他,自己先鉆進了被窩,反正就一個被窩,他能跑哪去。 這句話讓褚直松了口氣,二娘不看他,他就自在多了。說起來還都怪她,進了床帳就自個兒脫衣裳,也不提醒他,他也自己脫開了。忽然間就覺得不對,她也太鎮定了吧?誰家的媳婦兒這么不害臊。總之,氣氛忽然就不對了。 他……緊張! 說出去多丟人。 可兩輩子他也是第一次行房,應該可以的吧?他現在身子好了……好了,是真的好了。 這個時候他一定不能慫,否則她以后還不笑話死他。 褚直終于把衣裳脫掉了,且只穿著一條褻褲——全脫了還是做不到。 轉身看見二娘枕著他的枕頭,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往里面去點,你睡著我的枕頭了!”對,就是這種語氣。 二娘睜眼就看見他精瘦的排骨,比以前還是有rou了。側臉看了看枕頭:“這是我的,你的在你手邊上。” 褚直:…… 低頭一看,自己的枕頭果然滾在床邊,正在自己的手下邊。 “那你怎么不幫我擺好。”褚直一面抱怨一面拍了拍枕頭放好,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二娘看他緊張的自己的枕頭都找不到了,朝他一笑,并不答話,閉上眼躺著了。 看他一會兒怎么辦。 外面紅燭沒吹,平時都得熄了睡覺,褚直知道二娘在等著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慢慢探出了爪子。 這一次他沒有遇到翻身阻攔,也沒有遇到胳膊夾擊,輕易地就摸到了又軟又大的大白饅頭。 嗯,一只手竟然握不過來。 褚直摸了好一會兒才記起去看二娘的臉,發現她眼閉著,呼吸平穩,好像睡著了,這才稍稍放心,然后他又摸了另外一個。 好大,都是一樣的大。 褚直咽了口口水,不知怎的,他產生了一種很餓的感覺。 只有在很小很小的時候,他想吃糖才會有這么多口水。 他確定他想吃…… 但是上面還有一層衣物,怎么能脫掉而不驚醒她呢? 他盯著二娘的臉思考了起來。(啊喂,前面你還知道你媳婦在等著你,現在你就真當你媳婦兒睡著了?) 此時,二娘感覺到了他灼燙的視線,卻不方便睜開眼睛,但內心卻是崩潰的。這個人用一只手隔著衣裳摸了她快半個小時了,還在鍥而不舍地堅守在陣地之外五百米,難道要等到下個世紀? 二娘忽然翻了個身,褚直立即把手伸了回去,前幾次他這么做的時候,二娘拍得可疼了。(啊喂,前幾次是前幾次,今天是今天,你你你……) 不過他還是聽見二娘模糊地說了什么。 但他沒聽清楚,想了想,怕是什么重要的事兒,鼓足勇氣湊過去:“你說啥?”(啊喂,不是,啊呸!誰給你床上談正事兒,你個傻……) 二娘要不是合著眼,真想把枕頭砸他臉上,半響擠出三個字:“我說熱。” 熱? “對對對,我也覺得熱……”他也出了一身汗,“讓我想想,熱應該、應該開窗子,把窗子打開就不熱了……”褚直煞有介事地豎起一根手指。 二娘決定:如果褚直真去開窗子,三年她都不會讓他爬上她的床。 幸好褚直反應過來了:“不能開窗子,冷風吹進來就不好了。應該、該……”他目光在二娘的玉色小衫的帶子上打了個轉,“應該……對,扇子,是扇子,你等著,我去拿一把扇子來給你扇風。” 褚直一只腿剛邁下床,另外一只腿就被人抓住,整個人被倒拎著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