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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形影在線閱讀 - 第24節

第24節

    李逸初漲紅了臉:“老、老板,您這里要招人嗎?”

    老板娘上下打量他一番,瘦高白皙,看起來像是沒干過活的,不過模樣精致,當個跑堂的比較討客人喜歡,便爽快地列出了自己條件:“我們這現在正缺人,不過呢,有兩個條件得看你滿不滿足。第一,我們不要來歷不清楚的人,你有身份證吧?第二,我們這地段好,生意忙,店里的服務員一點空閑時間都沒有,你能受得了嗎?如果沒干到兩個星期就要走人,那可是不給工資的。”

    李逸初連忙保證:“我能堅持,而且我有身份證,我、我不是壞人。”

    老板娘噗嗤笑道:“我沒說你是壞人,你看著像個學生,我怕你是跟家里鬧脾氣跑出來,干不了兩天就撂挑子,那我不是白費力氣。”

    李逸初就差舉手發誓了:“我家里出了變故,我……我沒有親人了,所以才出來打工的。”

    老板娘點點頭:“那行,等會你跟我去登記,我給你安排宿舍。我這里包一日三餐和住宿,每個月一千。飯店生意忙,所以我工資開的比別處高,你看怎么樣?”

    李逸初知道這個工資對縣城里的服務行業來說算高的了,特別是吃住這一塊能省去一大筆開支。他高興道:“行。”

    這家飯館開在靠近商場的三岔路口,人來人往客流量非常大,老板包下了兩層樓,一樓做生意,二樓是員工宿舍。宿舍陳設很簡單,八個人一間房,上下鋪,靠近門邊有一排保險柜和衣柜,供他們放東西。

    老板娘辦完登記就讓一個叫馬小天的男孩帶李逸初去宿舍,馬小天長的虎頭虎腦,渾身黝黑像個非洲少年。李逸初進房間打量了一下四周,雖然一個屋子睡八個人很擁擠,但還算干凈明亮。

    馬小天帶他走到最里面,指著上鋪:“就剩這一個空床位了。你就住這兒。保險柜密碼老板娘跟你說過吧?有貴重物品可以放進去。廁所在樓梯拐角的地方,洗澡就在陽臺水池子里接水,平時洗衣服也在那里。”

    李逸初看看陽臺,半空中有兩三根晾衣繩,掛滿了各種毛巾和衣服,下面的角落有水龍頭和水泥砌的方形池子,地上摞著許多塑膠臉盆和水桶。雖然他只打算干到開學就不干了,但仍然好奇道:“那冬天你們在哪洗澡?”

    馬小天:“有澡堂啊,你沒去過?”

    李逸初搖搖頭。

    馬小天見他白白凈凈的,笑道:“你是不是還在上學?”

    李逸初點頭:“我剛考完高考。”

    馬小天一聽高興道:“那你能看懂很多書咯?我有個東西一直搞不懂,你能不能教我?”

    李逸初:“什么東西?”

    馬小天從自己枕頭下面摸出一本書,翻開后指著一道數學題問他:“這個我看答案了,可是還是理解不了。”

    李逸初將書的封面翻過來一看,原來是成人高考的輔導書,他看著馬小天:“你要參加成人高考?”

    馬小天:“對,我剛過完十七歲,今年下半年就可以考試了。”

    李逸初走到桌子邊,在那道題的旁邊寫了幾條步驟,詳細地給他講解,直到馬小天徹底聽懂了,才把書還給他。馬小天佩服地看著他:“你學習一定很好,是不是會考上很好的大學?”

    李逸初本來想說這題太簡單,即便不問他,隨便去高中校園里找一個學生都可以講解清楚,但他看著馬小天笑盈盈的臉,微笑道:“我發揮失常,考的很低,所以過幾個月要復讀了。”

    李逸初將檔案和銀行卡放進保險柜,換上工作服跟著馬小天下樓去餐館后面的院子。初來乍到,老板讓他先在后廚打下手熟悉熟悉。李逸初蹲在院子角落擇菜,再有一兩個小時就到飯點,餐館的服務員現在都聚在一塊處理蔬菜。

    員工大多是年輕人,對李逸初這個新來的還算熱情,見他動手慢,就教他技巧。李逸初要將一筐的小青菜掐去根和爛葉,這些青菜都很新鮮,幾乎沒有爛葉,水分飽滿的根部掐起來也不費力,李逸初擇完一整筐才坐直身體,馬上發出一聲痛呼。他彎著腰快一個小時,現在一坐直,腰部就像被人斬斷了似的。

    廚師在里面沖他們這群洗菜工喊:“來客人了,洗好的菜快送進來。”

    李逸初來不及活動腰部,連忙扯水管往大塑膠盆里放水,將青菜放進去搓洗。在廚師催第二次的時候把一籃子洗好的青菜擺到煤氣灶旁的架子里。

    飯點一到,本來聚在后面洗菜的服務員都趕去前面給客人點菜上菜。后廚洗菜的人就剩下李逸初和另一個女孩。李逸初和她分工,一個蹲在地上不斷洗,另一個裝籃送進后廚。

    等到菜全部送進后廚,李逸初連坐都不想坐了,腰部又酸又脹,站著反而舒服點。

    他們倆只休息了不到五分鐘,就有服務員用餐車推著剛撤下來的臟兮兮的餐具送到他們面前。女孩嘆口氣,看著李逸初道:“洗吧。”

    于是他們又開始蹲在地上對著大塑料盆刷碗。

    正值夏季,餐館一般要到夜晚十二點以后才會關門,李逸初在后廚洗完所有的碗已是凌晨一點。他和幾個員工向老板打聲招呼就上樓了。

    宿舍里有人在洗澡,有人拿著手機打電話,還有人用收音機聽歌。李逸初走到衣柜邊翻找自己的睡衣,準備洗完澡再上床。可惜他跟這群人都不熟,就不好意思去坐他們的床,于是靠著衣柜休息。宿舍里長的最魁梧的男人走到他面前:“怎么站在這兒?”

    這人叫楊軍,說話嗓門很大,李逸初記得他是后廚的廚師,禮貌地笑笑:“站一會兒,等會兒去洗澡。”

    楊軍大咧咧道:“就老六在那洗呢,地寬敞的很,你直接進去唄。”

    李逸初推辭道:“我再等會兒。”

    楊軍嘖道:“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跟你說,我們這兒洗澡上廁所都得一塊兒,你要是想等沒人了再去,非憋出病來不可。”

    李逸初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和陌生人赤身裸體的站一塊洗澡,可是現在這條件,容不得他矯情,這才是可怕之處。李逸初拿著睡衣往陽臺走,心理不斷自我建設,可在經過自己的床鋪時還是轉身爬了上去,他寧愿等,等到所有人都洗完了再洗。可是洗完澡的要洗衣服,另外七個人都爬上床的時候已經兩點半了,李逸初身上的汗都干了,他聞聞衣服上的汗味,從床邊爬了下去。

    陽臺只有一個水龍頭放涼水,其他人洗澡要么直接用涼水沖沖,要么兌了大半瓶熱水,可他今天第一天過來,沒有買熱水瓶,只能用涼水往身上潑。沒有香皂,李逸初用涼水把全身淋濕后就迅速地擦干跑進屋里,哆嗦著爬上床。

    他今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干活,按道理應該很累,可當他躺下,突然之間沒有一點困意。手指尖隱隱約約的疼,他在黑暗中摸了摸疼痛的地方,估計是掐菜根掐多了,磨腫了皮。李逸初頭偏向里面,手指不自覺撫向墻面,如同過去的很多個夜晚,他都會摸著墻面睡覺。

    可是現在,墻壁那邊的人已經不是梁煊了。

    餐館不做早飯生意,所以店里的員工上午都是十點多才會下樓干活。八點多的時候就有人起床,李逸初被那動靜吵醒,睜開眼后準備坐起來,可在起身的瞬間就條件反射地倒了回去。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李逸初咬著牙用手臂揉捏腰部,想緩解疼痛。

    馬小天在床鋪邊露出半個頭,敲著他的床邊問:“逸初哥,你醒了嗎?我有幾道題想問你。”

    李逸初吸著氣坐起來,馬小天見他痛苦的樣子,跑去自己衣柜翻出一片膏藥遞給他:“你是不是腰疼?貼上這個會好很多。”

    李逸初下意識地要拒絕,可馬小天已經順著欄桿往上爬了,很快坐到李逸初的床尾:“你背對著我,把衣服掀開。”

    李逸初:“……”

    楊軍靠著對面床桿看馬小天幫李逸初貼膏藥,李逸初露出來的半截腰白皙清瘦,隨著他身體的轉動而形成好看的曲線。楊軍肆無忌憚地看著,等到李逸初轉頭時勾唇垂下了眼睛。

    人的身體有無盡的潛能,每天夜晚臨睡前李逸初都覺得自己這一睡恐怕是醒不過來了,可第二天天一亮,他又會按時醒過來。身體的疲憊感也在一天天的減少,似乎開始習慣每天超負荷的運作。

    每天上午十點之前的時間是這幫打工仔的自由時間,大部分人都跑去臨街的網吧打游戲,只有馬小天和李逸初待在宿舍里。李逸初在上鋪看漫畫書,馬小天在下鋪小聲地背書,遇到理解不了的知識就站起來問李逸初。兩人逐漸熟悉起來,李逸初才知道馬小天無父無母,十二歲就開始在餐館打工,十三歲那年失去第一份工作,現在這個餐館的老板娘見他可憐,才留他在店里打打雜,他干起活來麻利又積極,很討老板夫婦喜歡,所以一干就是這么多年。可馬小天不想一輩子待在餐館里給人打工,不想當個連新聞聯播都看不懂的文盲,他想考文憑,想靠著學問找一份工作。

    李逸初得知他的身世后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滋味,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對著那一張簡單卻充滿積極希望的臉,李逸初說不出安慰的話,只是將他的輔導書內容按照容易掌握的思路重新劃出了學習脈絡。

    這天李逸初照舊吃過早飯后回到宿舍看書,馬小天今天很奇怪的不再看書,反倒是一個勁地勸李逸初出門逛逛。

    李逸初納悶:“出去干什么?”

    馬小天對他使眼色:“你聽我的沒錯。快下來。”

    李逸初不懂他那眼色是什么意思,不愿意動。楊軍在下面高聲道:“既然他不愿意出去,小天你一個人出去得了,留他……現場學學。”

    下面站著幾個準備出門的人聞言立刻爆笑,還有一個沖李逸初吹了個意味不明的口哨。

    馬小天臉微紅,拍拍李逸初的小腿,急道:“下來。”

    李逸初覺察出宿舍里不正常的氣氛,便下了床,跟在馬小天后面出門。沒過一會兒,宿舍里另外幾個人也都出來了。

    兩人走到街上,李逸初才問他:“到底怎么了?”

    馬小天咳了一聲,不情不愿道:“楊軍和老六要做那檔子事,你留在宿舍干什么?”

    李逸初驚愕地半天沒說話。他不自在地摸了一下脖子,一時不知道是該鄙視這種公共宿舍里放蕩的行為,還是該震驚兩個男人這么一點都不避諱的……做那檔子事。

    馬小天:“我提醒你哦,以后你離楊軍那人遠點,他這人齷齪的要死,見到個長的過得去的就想拉人上床。”

    李逸初:“……”

    馬小天:“老六之前有女朋友,來這兒還不到三個月就被楊軍騙出去開房,后來才跟他保持這種關系的。”

    李逸初對別人的私事沒有太大興趣,更別說是這種聽起來就讓人不舒服的齷齪事。他雖然很不理解怎么一宿舍的人都要為楊軍騰地方,但還是選擇閉嘴。

    馬小天沒看他的臉色,滔滔不絕:“楊軍是店里的廚師,比我們這些端盤子的有地位的多,工資也高。這個宿舍里他就是老大,他要我們騰地方,我們就都得出來。就算你鬧到老板那兒,老板也是開除你留他,你說老六可不就隨他去了。”

    李逸初懂了,有人的地方就有三六九等,有等級就會有壓迫和屈服,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餐館。

    第30章

    高考成績在夜晚發布,梁煊坐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房子里,一分分地等時間過去。十二點時間一到,他在網頁上順暢地輸入幾排數字,緩沖幾十秒后,出現了一張成績單。

    如果說之前幾天還處在麻痹與遲鈍之中,在看到那幾個數字之后,他徹底清醒了。

    語文135,數學147,理綜282,英語0。

    前面三科的分數,即便是梁煊,也從來沒有在一場考試中每科都能發揮的這么好。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學校里獨孤求敗,卻從不知道那個在他的督促下仍然說不愛學習的人,有著比他還強的實力。

    多么諷刺,多么可笑。

    李逸初每次無所謂地對他說自己學習不好的時候,是不是心里都在嘲笑呢?

    梁煊關閉網頁,重新輸入所有數字,出現的是與剛才一模一樣的成績單。梁煊手掌使勁握住鼠標,死命盯著電腦,咬著后槽牙不讓自己發作。

    原來都是真的。

    李逸初說的都是真的,他十幾年來都在騙他們,他一直想離開,所以他努力學習,但他又可以為了遺產放棄奮斗多年的高考。病重的梁長平還有梁煊,在他眼里肯定不如高考重要,那又有什么資格和錢相提并論?

    ——我不知道是真的喜歡你,還是被你帶入歧途。

    ——我怕得罪你啊,哪怕你把我當女人用呢。

    原來……這也是真的。

    梁煊松開鼠標,整個人往后倒向椅背,脊背靠住椅背的那瞬間,用手捂住了流出眼淚的眼睛。

    李逸初在餐館干了一個多月,從前臺的點菜員到后廚的洗碗工,他每天要將這些角色一一經歷。毫無間隙的忙碌帶給他的最大好處就是沒時間東想西想,每天結束夜晚的工作,回去躺床上睡半個鐘頭,等到大家都爬上床,他再去沖一沖。

    馬小天在他的幫助下突飛猛進,輔導書里的知識全部吃透了。對于楊軍時不時曖昧的話語,李逸初都當沒聽見,偶爾楊軍離他近,李逸初立刻走遠。楊軍現在有老六在手里,加上看出來李逸初不是個容易騙的人,所以也就偶爾口頭上占點便宜,并沒有做出什么過分舉動。李逸初盡力不去和楊軍正面交鋒,能躲就躲,只要撐到八月十號,他就會向老板辭職,然后去報名上學。

    盡管李逸初高考的英語成績為零,但是總分上個普通的二本足夠了,不過二本從來不是他的目標。他有實力,也夠努力,那就一定要去最好的大學。他已經失去太多,不能再失去從小到大堅持的夢想。

    一早起床,楊軍躺在床上咳嗽幾聲,李逸初便識相的和其他同事一起離開宿舍。李逸初已經由最初的惡心變成現在的麻木。他曾看到老六和楊軍有說有笑,既然是人家自己的選擇,外人又何必予以置喙。還好楊軍并不頻繁,往往是隔三四天會像這樣一大早躺在床上咳嗽讓大家出去。

    竟然會因為頻率少而慶幸,李逸初自嘲地想。

    老板見他們下樓,叫住走在前面的李逸初:“李逸初,等會你和王廚一起去菜場買菜吧?今天這邊有個集會,客人肯定多,你再騎個三輪多運一車菜回來。”

    李逸初左右無事,便跟著王廚去菜市場了。

    王廚采購有十幾年的經驗,海鮮、rou類、蔬菜,他看一眼就知道是否新鮮,稱好后就遞給李逸初。兩人在菜市場耗費了兩個多小時,最后裝滿兩三輪的食材往回騎。

    騎出菜市場的那條街后,路上的交通突然堵了,前面的私家車把道路堵的水泄不通。李逸初把三輪停在路邊跑到前面看情況,遠處有黑煙往半空中飄散,還有救護車的聲音。李逸初看著那個黑煙升起的方向,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他站上旁邊的綠化帶臺階,看清那個黑煙的位置,連忙使勁推開人群往前面擠,好不容易擠到他打工的餐館門口,一輛消防車停在外面,老板和員工都圍在防護線外面等著。

    火已經被滅了,眼前的樓只有第二層的一間屋子從窗戶到陽臺全部燒的漆黑,其他地方都沒有波及到。李逸初看清那個房間的位置,從防護繩下面鉆了過去往樓上跑,旁邊的消防員連忙拉住他:“現場還在檢查,不能上去。”

    李逸初甩開他的手,不要命似的往樓上跑。他住了快兩個月的宿舍此時已經面目全非,桌椅衣柜全燒成黑灰,八個床鋪只剩下被燒的變形倒塌的鐵架。而靠近門的保險柜變成了一排漆黑的四方盒子。李逸初四下看看找到一個錘子,然后拼命砸保險箱的鎖。保險箱被燒透了,外殼不像之前那么堅硬,李逸初幾錘頭下去就被砸了個窟窿。李逸初用手扒著那個窟窿往里看。

    ——他放在里面的檔案和準考證已經被燒成了灰。

    李逸初從那個窟窿把手伸進去,手背立刻被鋒利的邊緣劃出一道很長的傷口。他從里面把保險柜打開,整份文件就顯露在他面前,他的手剛碰上去,本來還連在一起的紙灰立刻變成了碎沫。

    李逸初跪在地上久久未動,他大腦一片空白,而靈魂仿佛也跟著那份檔案一起,被火燒的灰飛煙滅。

    馬小天趕到宿舍,看見李逸初跪在地上發呆,把他往起拉:“怎么了?”

    李逸初回過神,放開馬小天的手往外跑。一路狂奔到一高的招生辦,他氣喘吁吁地問辦公室里的老師:“復讀生報名是不是一定要查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