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妍兒聽著他表白的話,聽著他說自己醋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興奮地抱著她,一個激動,就強行摟著她再次壓向草地,將她壓在自己身下。不顧她的小手一個勁亂打,捧了她的臉來,就索吻上了。 她越推,他吻得越用力。 這一次,躺在平穩的草地上,沒有了墜落馬背的安全顧忌,他吻得纏.綿悱.惻,一如昨夜,掠奪了她口內所有的香甜,激烈地吻著,弄得她幾乎上不來氣,嬌喘連連。卻絲毫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她的唇,她的舌,她所有的一切,讓他迷戀不已。與其反反復復沉浸在昨夜的回憶里,不如這一刻吃干抹凈,要個干凈。 妍兒仿佛墜在云端,不知是夢境還是現實,這份纏綿與昨夜的夢境那般吻合,驚愕得她都忘記了反抗,任由他霸道地吻著。直到她感覺到那兒有個堅.硬的東西抵著,才有了絲慌張。活過一世的妍兒,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錯開唇齒,嬌羞地道:“唔……不要……” 慕容帥離開她嬌嫩的唇,微微抬頭,看向她燒紅的臉蛋和耳朵。他知道,再繼續下去,自己會變得很危險。他不想傷她,只得強忍著停下,輕輕摟了她躺在草地上。 這次的妍兒很乖,靜靜地靠在他胸膛上,聽他解釋著最近發生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 “你真的對她沒有意思?”妍兒囁嚅著唇,低低道。還要再確認一次。 “我要是對她有意思,就不吻你了,我吻她去。”這俏皮話說得妍兒立馬抬頭瞪了他一眼,“哼。”手還攥緊了拳頭,打了他胸膛好幾下。 不得了,又生氣了。慌得慕容帥趕忙摟緊了她哄著:“我發誓,這兩世,只愛了你一個!”陷入愛情里的慕容帥,一張不會說情話的嘴,還真是甜了不少。這話兒,若放在以前,打死也不相信他能說出口。 聽著他說兩世里只愛過自己一個,妍兒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上一世追在莫凌身后的情景,那份執著,該讓主帥哥哥有多傷心。 一時軟了下來,聲音都軟了:“主帥哥哥。” 乖乖地不鬧騰了。 慕容帥似乎有點意識到她在想什么,連忙轉移話題,溫柔地撫摸妍兒嫩嫩的小臉蛋,輕輕道:“若你想懲罰他們三個,隨你。反正他們也是你曾經的屬下,你不心疼就行。” “這可是你說的?”妍兒一聽就來了精神,抬頭看著慕容帥的眼睛,一臉快意地道,“那三個臭皮匠,我要讓他們當一個月的火頭軍!”(火頭軍,軍營中的炊事員) 額,完了,這個月的吃食估計連豬都不想吃了。慕容帥非常后悔給了妍兒這個任意懲罰那三個將軍的特權。 也不知妍兒是懲罰了他們,還是懲罰了她和他的胃。 ☆、重回軍營 妍兒剛想翻身上馬,慕容帥一把攬了她腰,硬是將她給騰空抱了起來:“哪能讓你再騎這匹馬。”邊說邊將妍兒往自己的大黑馬上送。 妍兒聽著他在耳邊的囔囔聲,耳根紅了,這個男人纏綿起來真是沒完沒了,糾纏了幾個時辰還沒夠,連騎個馬都不讓自己安生騎。 天空的紅霞漸次鋪撒開來,絢爛一片,映照得妍兒整個人都是粉嫩粉嫩的,看得慕容帥都舍不得挪眼。摟著她的腰,便翻身上了馬,雙手一攬,將她緊緊圈在自己懷里,聞著發香,附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地,時不時還蹭蹭她粉嫩的臉頰。 癢癢的,羞得妍兒一張臉紅撲撲的。今兒個下午,被他折騰得臉蛋上的紅就始終沒下去,像抹了層淡淡的胭脂。主帥哥哥在這方面的熱情,高得出乎妍兒的預料。難以想象,他上一世竟一生未娶,怎么忍得住的。 妍兒不知道主帥哥哥是當場拋下兵部尚書一班人疾跑出來的,還以為他處理完那邊的事兒才追出來。騎著馬一路停停走走,又消磨了好一陣時光,心安理得的。 慕容帥呢,今兒個對他來說是個大日子,終于擁有了妍兒的大日子,誰都得靠邊站。 “主帥哥哥,前面就是軍營了,我還是回那匹馬上去吧。”妍兒輕輕扭過頭,再次小聲對慕容帥道。離軍營越來越近,她有些個慌。 慕容帥卻不答話,反倒低下頭壓在她紅潤的唇上親了一口。羞得妍兒立馬別過臉來:“主帥哥哥……有人會看見的……”可不是么,此地離軍營那么近,軍營的高架子上可是站了哨兵的,那些哨兵眼力極好,周邊稍微有點動靜都瞅得清清楚楚的,你說妍兒能不害臊么。 在他懷里動了兩動,拍打了下他摟著自己腰肢不放的手:“放我下去。”越來越近時,她小聲求著他。求到后來,有些怒了,反頭瞪了他一眼。 看著她害臊的表情,慕容帥只覺得有趣,就想逗逗她,不僅沒放她下去,反倒突然夾緊馬肚,催著馬兒快跑起來。風馳電掣里,她縮在他懷里,臉燒得通紅。 “主帥哥哥!” 她的呼喊沒用,他以摟著她共乘一騎的姿勢快速進了軍營大門,在無數兵士的注目下,抱著她下了馬。羞得她直接跑了,一溜煙進了自己帳篷,連掛在馬背上的包袱都忘了拿。 等她想起來,沖出帳門時,看到那一頭的慕容帥提著她的青花小包袱一路慢慢地踱過來,身邊還圍了好幾個匯報軍務的將軍。 真真是窘死妍兒了。 那青花小包袱一看就是女人的東西,掛在已恢復成冰冷主帥的慕容帥身上,看上去極其別扭。 也許是那些將軍說的事兒緊急,慕容帥沒來找妍兒,提著她的包袱直接進了帥帳。 這一幕,沒能躲過一直藏在某處靜候主帥歸來的南宮蝶。整個一下午,那些女子死士都在盛傳主帥丟下兵部尚書,狂奔出軍營的事兒。 主帥在軍營里那般神情焦急地奔跑,絕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各個都在猜測著主帥是去追誰,南宮蝶自然也很好奇。可等來的結果,讓南宮蝶咬著唇兒硬是咬出了血印子。 他們親吻的一幕,南宮蝶沒瞧到,但是主帥親密地摟抱古心妍,還毫不在乎地拎著明顯是女人用的包袱,卻是瞧了個清清楚楚。握著劍的手,不覺緊了緊。 “我拔得了頭籌,很快就是主帥的親授死士,自然也有機會親近主帥。”南宮蝶安慰著自己,提著劍上了山,繼續練習主帥曾經給她的那本劍術書上的武功,“看得出,主帥是個愛才的,南宮蝶你一定要爭氣。” 這邊南宮蝶鼓足了勁練習劍術,那邊妍兒卻是對鏡重新裝扮了一番,坐在床沿上等候主帥哥哥忙完后,來叫自己吃晚飯。可等了很久,月光都橫空了,也不見主帥哥哥來。 “很忙么?”妍兒踱步到帥帳前,用手指勾了勾門前的守衛,就見其中一個守衛小跑了過來。妍兒低聲詢問了幾句,便知道主帥哥哥和幾個將軍確實忙得還不曾用過晚飯。當即拎了個食盒,裝了好多菜,悄悄進了帥帳。 孟汝青將軍一回頭,瞅見俏生生的妍兒進來了,便假裝清喉似的重重咳了一聲,站著的身子還故意往一邊閃去,讓坐在那兒的主帥一抬頭就見到了妍兒。 原本還繃著一張臉的慕容帥,看到妍兒的瞬間就有了溫柔之意,羨慕得孟汝青將軍直囔著:“古三小姐,沒事兒就應該多來幾趟帥帳,咱們幾個也能借您的光,多見著幾回主帥的好臉色。” 另兩個將軍抿著嘴兒直笑。 妍兒的臉蛋兒紅了紅。好在這三個臭皮匠,對妍兒來說可不是陌生人,上一世時也是混在一起很久的下屬兼兄弟呢。當即調笑回去:“這么想見我啊?那敢情很好,從明兒起,你們幾個會時常見到我的。”說完,俏生生地抿嘴一笑。 主帥哥哥可是答應了她,罰他們三個去當火頭軍的,她可沒忘記。南宮蝶的事兒,她可得好好跟他們幾個算賬。 慕容帥看到妍兒手里的食盒,才驚覺肚子是餓了的。連忙招呼妍兒過來。那三個將軍自然是知趣地退了出去,即使妍兒挽留他們一塊兒用膳,他們也是嘿嘿笑地退下了,一副不打擾主帥親熱的樣子。 這還是作為戀人共進的第一頓飯。 慕容帥不停給妍兒夾菜,生怕她吃不飽似的:“妍兒,軍營里的吃食比不得家里,口感粗糙很多。趕明兒我給你專門弄個廚子來……” “主帥哥哥,妍兒不挑食。”她嘟著嘴撒嬌的樣子,看得慕容帥就更想對她好了,摸了摸她臉頰:“我說要就要。”他作為主帥,偶爾的霸道,讓她不敢拒絕。 他的女人得嬌養,跟他住在軍營里也得精貴地養著。 妍兒被他霸道的眼神看得臉蛋都紅撲撲的。一時害羞,竹筷含在嘴里,都忘記要夾菜吃了。 她羞羞的模樣,他看得說不出的喜歡,情不自禁地捉住了她拿捏筷子的手,腦袋湊過去就想吻。 驚了妍兒一跳,還未來得及閃躲,便被他堵住了唇。輕輕地允吸。“妍兒……”怎么吻也吻不夠的慕容帥,干脆一把抱起她就往床榻上壓,手里的筷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是你打扮得這般漂亮,來引誘我的,你必須要對我負責。”陷入情.欲的慕容帥,按住了妍兒亂動的手,越吻越深。曾經,他的小妍兒無數次地鉆進他懷里,他從未動過她分毫,那是因為他知道她只當他是哥哥。 可眼下不一樣了,她當他是個男人,那他就得時不時展現一下男人的一面不是。主要是,他對她渴望了太久太久,一朝可以吻她,自然是逮住機會就吻,要不怎么對得起他那么多年的思慕。 若不是她這副身體年歲還小了點,他立馬就想娶她,好好做點更男人的事兒。今兒個才表白成功,慕容帥不敢對妍兒做得太過分,只敢吻她的臉頰和嘴唇,脖子以下都不敢碰。撫摸的話也只停留在背脊,其余的柔軟處還不敢伸手過去。 光是這些能碰觸的地兒,已是將妍兒吻得氣息紊亂了。 “妍兒。”他磁性的嗓音,低低地喚著她,看著她緩緩睜開的眼里有一股嫵媚。她被他碰觸過的地方,都在發著熱,聽著他柔柔的聲音,身子更是恍惚地仿如墜在空中,已不是自己的了,飄飄蕩蕩的。 他的吻熱烈又奔放,手指不停地插.入她發髻中,弄散了一頭秀發,披散下來掩映在白嫩的臉蛋旁,將她襯托得更是迷人極了。吻著她耳際,聽著她嬌喘連連的低.吟,慕容帥覺得這一世的自己很幸福。 但為了要改變妍兒的家族命運,這一世的慕容帥注定也會辛苦很多。 ☆、火頭軍 “動作快點!”火頭軍做飯的大棚里,妍兒靠坐在木樁搭成的簡易圍欄上,手里掄著個鞭子朝正在劈柴的孟汝青將軍揮去。 “噼啪聲”開響在孟汝青將軍腳邊。嚇得孟將軍夸張得一哆嗦:“哎喲,我的姑奶奶,正摸索著呢。”這三個將軍,雖說不是世家出身,卻也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弟,哪會干這類粗活? 但干了那些違背主帥命令,惹得妍兒吃醋心傷不已的事兒后,他們三個“主謀”便已做好了接受懲罰的心理準備,如今只罰他們處理軍務之余,當個火頭軍,伺候伺候全營的士兵,倒也能接受。 只是活計實在不好,斧頭還沒劈下去,立著的圓木已倒了;要不就是力道不對,一斧頭劈下去,卡在了圓木中間,拔都拔不出來。如此三番,粗笨的動作惹得站在一旁圍觀的原火頭軍們捂著嘴直樂。 “快點,快點,慢死了!”妍兒佯裝一副嫌棄的樣子,朝孟汝青和其余兩個將軍喊道,“以你們這龜速,等你們劈好柴,都要日當午了……要餓死主帥啊。” “哎喲,我的主帥夫人,有你這么秀色可餐的人物在,還能餓著主帥?實在餓得不行,大不了主帥啃你幾口不就飽了嗎?”孟汝青將軍這話一出來,逗得那倆個將軍和閑站在大棚外的原火頭軍們紛紛樂得打哈哈。 妍兒的臉微微紅了紅。她知道,軍營里光棍多,聚在一起總愛扯些葷段子,粗俗不堪的。眼下孟將軍說出的話,已算是經過潤色,好聽的了。但還是白了孟將軍一眼:“就你話多!” 好不容易柴劈好了,燒火切菜時,那股狼狽樣兒才算是真正來了。火還沒燒旺,已是弄得滿棚的煙味,熏得妍兒眼淚直掉。揮著手兒直囔:“真笨,真笨。”可等煙霧一散,看清那三個將軍已成了黑炭小花貓時,妍兒徹底樂了,心底的氣早跑了個沒影。 妍兒正笑著呢,一回頭,就見到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不知多少看熱鬧的士兵。呃,這盛景,妍兒當真沒預料到,她低估了那三個臭皮匠在士兵中的威信。只見那些兵兒都一臉笑意地瞅著自家將軍,還有卷卷袖管想上前幫忙的呢。 “去去去,誰讓你們在這看熱鬧啦?”三個將軍嚇唬他們,做了個“揍你”的姿勢,那群人立馬樂哈哈地四散了。臨走時還不忘做出一副等著吃的嘴饞樣。 惹得妍兒抿著嘴直樂。突然,眼角余光里似乎有個熟悉的身影閃過。轉過頭去追尋,一個俏麗的身影,果然是南宮蝶。 話說當日落水后的南宮蝶,有單獨找過那幾個合謀推她入水的女子,威逼利誘,得知是孟將軍囑咐的。雖不知其意,卻也因此靠得主帥更近了些,心中是歡喜的。 后來又有了封“今夜戌時后山古樹見”的字條,雖然事后主帥一句“今夜考核不過關”就抹掉了那張字條的曖昧,但南宮蝶心里還在猜想是不是孟將軍瞧出主帥對自己有意思,才故意從中撮合的?也許主帥只是冷慣了,不知如何表達情意? 雖然希望渺茫,但她依然是有個夢可追的。即使昨日親眼看到主帥親密地摟著古心妍策馬而歸,她還可以騙自己,只是騎了個馬而已,行軍打仗的人向來不拘小節,何況他倆一向關系就好。 可今日,親眼看到主帥手下的三個干將,全被古心妍抓來當火頭軍了,一看就是被懲罰了。 何事觸怒了古心妍?竟讓主帥舍得了愛將,任由古心妍處罰。 聯想到前陣子古心妍身上散發出來的酸味,南宮蝶瞬間明了前段時間自己身上發生的所有怪事,恐怕都是這三個將軍為了撮合主帥和古心妍而使下的計策。 若是一般人,此刻心里定是感覺無限委屈的。可南宮蝶不是一般人,她感受到的是——自己對于主帥而言,絕對是不一般的存在,否則那三個將軍也不會用自己來刺激古心妍。 心里反倒騰起了一股甜甜的希望。唇邊浮起一抹笑意。 “南宮蝶。” 正隨著看熱鬧的眾人一塊散去的南宮蝶,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立馬頓住了腳步。她知道,那是自己師傅古心妍的聲音。 “師傅。”南宮蝶恭恭敬敬地請安。低眉順眼,卻一臉的硬氣。 她眼角眉梢和唇邊浮起的那抹笑意,沒能躲過妍兒的眼。憑女人的直覺,妍兒感受到了來自南宮蝶的威脅。可如今的妍兒已經不怕了。之前那般酸醋,不過是誤以為主帥哥哥愛慕她而已。如今主帥哥哥都向自己解釋清楚了,妍兒心底對南宮蝶的醋勁自然是消減了不少。 不過,若說徹底消除,是不可能的。妍兒能感受到南宮蝶對主帥哥哥的惦記。尤其是她奪得魁首后,她眼里對主帥哥哥的渴望就更明顯了,大概是期盼著傳聞中的“第一名可以成為主帥的親授死士”吧。 思及此,妍兒嘴角輕輕一個笑:“南宮蝶,有閑工夫出來看熱鬧,不如回去好好修煉你手中的那本劍術書,日后考你。” 南宮蝶眼神突然一滯,那般明顯,看得妍兒心里一笑。南宮蝶大概以為那是她與主帥之間的秘密吧,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知曉。 “回去吧。”妍兒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師傅意味十足。隨即轉身回了做飯的大棚里。 盯著遙遠的天際,思慮良久。 太陽逐漸高升,眼瞅著過了正午了,他們三個臭皮匠總算是將幾大鍋菜給弄熟了。可光看那菜色,妍兒就愣住了,寧愿餓肚子,也不吃。黑乎乎的,太難看了! “呃,這咋辦?士兵們還不抱怨死咱們火頭軍?”那些個圍觀的火頭軍們,只嘗了一口,就能想象出等會那些個士兵們不滿的咆哮聲,瞬間頭都大了。要知道,平常他們做的菜不和胃口時,可是會被士兵們打負分的,負分多了,就得滾蛋回家賣紅薯去。 雖說火頭軍拿的工錢不多,但主帥一向賞罰分明,做得好吃是有額外貼補的,是以總體收入還算不錯。可眼下,這飯菜,光是想想都知道會收到很多負分的。 瞅著他們滿是擔憂的表情,妍兒忽的一笑,附在分飯菜的火頭軍耳邊低語了幾句,便見那些個火頭軍立馬神采奕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