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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榮寵共華年在線閱讀 - 第70節

第70節

    現在她正面對著麼麼的另一項大檢查。

    “縣主請入內室,脫下衣服,我要進行徹底的驗身。”

    書衡微微挑眉,從當天她便確定這麼麼要故意為難自己一番,這話一出,更是落實了名頭。或者就是覺得昨天書衡的表現還太淡然,今天得來一個更大的下馬威。驗身這項是會有,但一般情況下都是禮儀培訓課最后,象征性的檢查一下建國之初,太丨祖過于豪放不羈,葷素不忌,不惟廣納后宮,還不避□□,所以要有眼光毒辣的麼麼親自驗看,防止有人玷污皇家血脈,但隨著門第規矩越來越講究,皇家媳婦的身份愈來愈貴重,這項規定已經幾乎流于形式。但她偏偏要這么對書衡。書衡抬起頭看她一眼,眸光清亮如水。

    麼麼朝著帳幕尖了尖唇:“縣主,請吧。”

    書衡嘴角勾起的弧度有點微妙,仿佛輕嘲,昂起頭來,大步走了進去。她是如此的坦然自若,以至于麼麼心中的失望不要太大。

    一般情況下,那些嬌滴滴的小姐,那些面皮薄的貴女,哪個不是哼哼唧唧,誰人不是磨磨蹭蹭。有假裝生氣色厲內荏的,有紅漲面皮眼淚盈盈的,有別別扭扭無地自容的,但書衡卻是昂然如斯。

    不就是脫衣服檢查嘛,想當初大學住校,火爐城市夏季一到桑拿天連著桑拿天,集體宿舍,大家誰不是掛個半透明睡裙蕩來蕩去,揉個胸打個屁股這種事都是司空見慣。

    于是,在麼麼驚異的眼神中,書衡冷冷一笑,一勾指頭扯開腰帶,肩膀微微一縮,寬大的外衫就落在地上,然后是小襖和長裙。動作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赤腳站在衣服上,雪白曼妙的*如潔白的蓮花般在錦繡之上冉冉綻放。十四歲的身軀還未徹底長開,皮子白膩,弱骨豐肌,那心已冷酷如鐵石的麼麼也微微睜大了眼睛。

    書衡的笑容依舊高傲而大方,她舒展兩條如春日嫩柳般的手臂,“麼麼可檢查仔細了。”

    被她的大方和不知羞驚到,麼麼反應慢了一拍才走上前來。

    書衡猜得沒有錯,這個麼麼是最自以為正直最不給豪門貴族面子的,那就意味著她當這所謂禮儀培訓課老師的經驗并不豐富。從她的年紀來看,最多有可能調丨教過的王妃也就皇帝這一輩的,那也不過十數個而已,又不可能次次輪到她。

    更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就是,教育未來皇妃王妃的原本就是性情和善不隨意作態的麼麼,畢竟學生身份貴重不能輕易招惹。最多就是把禮數更細致更明確,再殺殺性子省得進了皇城還搞不清身份。這麼麼是個刺頭兒,多方周旋之下,自然不會派出來。所以書衡被針對,偏偏就給使喚最刻薄最擅弄權的她。

    事實上這個宮麼麼果然就是第一次被派出來做這種事,眼看著身邊幾個老姊妹都比自己混的好,她可不是要狠狠的在書衡身上發光發熱,以便揚眉吐氣?更何況還是授了意的“認真調丨教”!

    書衡看著她走近,伸出手來要觸摸自己的身體,忽然嗤得笑了:“麼麼,你是不是喜歡趴著睡覺?”

    “啊?”

    書衡瞄了眼自己雪白聳起的□□,故意而又刻意的掃了一眼對方的胸部:“沒什么,沒見過下垂的這么厲害的。”

    麼麼的臉頓時黑了。不等她開口,書衡又問:“麼麼,你明天用牙粉擦牙是不是只擦正面?我剛剛注意到你牙齒內壁靠近牙根的地方有點發黃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看的,你剛才一低頭張開嘴巴,露出來了。”

    她好整以暇的打量著對方臉上如澆了水泥般凝固的表情,隨即輕笑一聲:“麼麼的腿可不是不夠直,每次一繃直站著的時候,中間就有縫,跪多了嗎?”書衡頗為憐惜的看了眼自己的小腿和膝蓋托她的福,那上面的青紅現在還未褪去。

    眼瞧著書衡亮到可怕的眼睛又瞄上了她的臉,她終于想到擺出宮麼麼的架子,當即怒吼道:“縣主,你的眼”

    “啊,不,是你的眼”書衡立即截斷了她的話頭:“我真的很好奇,要怎樣熬夜,揉眼,眍,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折騰的黃成這般模樣,不是白色倒是牙黃就你牙內壁的那種黃。眼角那細線多的扯下來就能繡花,哎,麼麼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的,拜托你告訴我嘛,我要是變成你這樣,索性去死好了。”

    麼麼那下垂的胸部急劇起伏,仿佛揣著一腔怒氣,再不發泄出來,分分鐘就要爆炸。書衡笑意嫣然,她終于找回些理智,劈手出來,抓書衡的胳膊就要認真檢查,書衡反應更快,她扯開嗓子就大叫了起來。

    “啊”飛鳥驚雀。

    固守在外面的蜜糖蜜桃立即不要命般沖了出來。為了防止小姐驕縱使性,丫鬟不許跟在身邊都留在二院。中間一墻之隔。兩個忠心耿耿的丫鬟被袁夫人千叮萬囑牢牢的看護住小姐,更是不敢有一絲推脫,盡職盡責的守在垂花門邊,預備書衡第一時間脫離虎口就可以回歸她們溫暖的懷抱。如今書衡這拔了調的女高音隔著方圓八百米都能聽到,兩人瞬間拿出拼命的架勢闖了進來反正小姐出了事,她們也是個死。

    “小姐,小姐!”

    兩個丫頭沖進來的時候,宮麼麼微微張口矗立在那里,似乎沒想到書衡這人可以翻臉翻的這么快,明明前兩天都還溫柔和順說一不二,明明上一秒還在爭強好勝趾高氣揚,但她下一秒就已經縮進了角落,略拽衣角衣服搭住了胸部,瑟瑟發抖梨花帶雨,仿佛一只被殘忍虐待了的小貓,沉浸在無盡的恐慌和驚嚇中。

    蜜桃一看這種模樣,當即眼淚就嘩的下來了,她一邊撿了衣服給書衡穿,一邊哭著叫:“我可憐的小姐啊,長這么大沒受過一點委屈,公爺夫人寶貝一樣捧手心里,一點氣不給受,這咋一轉眼不見就變成這般模樣了。”背心,小衣,上襖,下裙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觸手摸到的肌膚都是沁著涼氣的,當即心疼的不得了,“好可憐的人兒,咱說跪就跪說站就站,不頂撞,不偷懶,不鬧脾氣,原本就指望好好聽話,好好學習,早點過了這段日子,誰誠料受了這般屈辱,連衣服都被人扒了,嗚嗚嗚”

    書衡單手掩面差點要笑出來,拼命咬著嘴唇,裝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又拼命忍耐不說的模樣,任憑蜜桃服持自己。而麼麼要過來,要爭辯卻已被蜜糖一進來就一頭撞了腰,緊緊抱住,纏夾不開,滿口只嚷著:“你要責罵我們小姐就先弄死我好了。”整個身體貼到了她身上,緊緊抱住了她腰,推搡揉捏,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宮麼麼沒料到會遭遇這種變故,在宮里當了這么久長輩被小宮女太監奉承,忽然間蒙圈了,鎮定下來后,才做出反應,忙忙把身子往外邊挪,一邊挪,一邊叫人。“反了!反了!快來人呀”

    人,果然來了,只是卻不是她想要的。

    秦王黑著臉站在那里,冰冷的視線如刀子般割在她臉上。“誰要反啊?本王的王妃嗎?”

    麼麼原本就是情急之下隨口喊出來的,哪里想到偏偏被秦王聽見,偏偏扯到了另一層意思。她能說書衡要造反嗎?肯定不能。

    書衡掩著衣襟散著頭發被蜜桃扶出來,一看到劉旸就歪身靠在門框上,哇的一聲哭了,好像自己受了幾百年的委屈。

    劉旸:你演得好認真。

    雖說一開始確實被這幅樣子嚇到了,雖說看到總是陽光明媚春花燦爛的少女哭天抹淚衣衫凌亂的奔出來,步子還歪歪斜斜仿佛站不穩的時候,心里還是猛得慌了一下,但她隨即就看到了書衡沖他眨眼睛吐舌頭。臉上淚痕還未干嘴角就已經帶上了笑,俏皮狡黠分明很愉快。

    姑娘今天玩上癮了,你配合不配合?

    劉旸當然配合,他隨即吆喝蜜糖蜜桃:“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快把你們小姐送回去?這哪里是來學習的,分明就是遭罪來了。”

    蜜糖蜜桃巴不得一聲,當即護好了書衡連扶帶抱的往外走。

    宮麼麼這下慌了,忙喊道:“殿下,三思啊,不可以的,這是太后親自下令要袁榮宜學規矩的,如今這才三天,連四天都不到,到時候太后要是問起來該怎么交代啊!老奴可是吃罪不起,便是殿下,也不能忤逆太后的懿旨啊。”

    劉旸視線微低,原本沒有怒氣如今也添了三分火:“難道你不曉得本王這里向來沒有別人規定的不可以嗎?太后那里,自然有人交代。不勞你費心。”

    書衡要走不走還伏在蜜糖背上看戲,聽他如此說,悄悄從寬大的袖子里豎起一根大拇指。劉旸眼角瞟到了會心一笑,當即又冷臉一擺,盯住了這麼麼:“本王的王妃品行如何,德性如何,規矩如何,本王自己心里有數,就不勞有司費心了。”

    這句話一說宮麼麼臉色就變了,蜜糖蜜桃立即面露喜色:這就意味著書衡不是換個禮儀麼麼而已,她是不用再參加這什么狗屁培訓了。蜜桃立即對書衡咬耳朵:“小姐,秦王殿下真不賴。”

    書衡挑眉,及格了。

    回去的路上,書衡卻特意把劉旸請到身邊,毫不介意的提起褲腿,坦露小腿大片皮rou給他看。這豪爽的動作原本讓劉旸微微挑眉,但接下來那白皙皮rou上兩坨青紅卻讓他的眉毛狠狠擰在了一起。

    嘭!一巴掌拍在車廂壁上,讓兩個密嚇得臉色都變了。

    他明明交代過書衡不用指派禮儀麼麼的,那些人竟然如此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諾,殿下,其實我不是故意使壞哦,我原本就想忍忍好了,我配合,她交差,那頭滿意。但現在可是不成了。她竟然要查我身子呢,別看我這樣,其實我不大喜歡別人脫了我衣服對我動手動腳呢。”

    兩個蜜的臉色頓時變得古怪:小姐,您是不是太豪放了一點,怎么什么話都隨便講。您應該清淚兩行,要說不說,弄得他來哄你,勸你,你才要講不講要訴不訴,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坦白。這樣的流程才對啊!

    她尾音纏綿,糯糯軟軟,像含著一口糖稀,不得不令人恍恍惚惚想起一些奇怪的東西,劉旸繃緊了下頜,拳頭握了又握,隨即轉身跳下馬車:“以后再不會有這種事了!”

    書衡看著那高挑挺拔的背影閑閑的放下了褲腿:信你哦。

    眼瞧著那高挑的背影逆著日光漸行漸遠,書衡很是自在的拈顆葡萄放進嘴里,舒舒服服的靠在了秋香色金線牡丹靠枕上。

    “小姐,我們會不會有點過了?”冷靜下來,蜜桃有點擔憂:“畢竟是太后親自送來的麼麼。”

    書衡挑眉:“放心好了,過不過頭都得看時候。”

    她確實是有意的,事先從銀蝶那里知道消息,書衡就有感太后可能會給她下點絆子,想來想去可以光明正大拿捏未過門的王妃的地方,也就禮儀培訓這一關了。與其半死不活磕磕絆絆疙里疙瘩的拖過一個月的培訓,書衡寧愿找個蠻橫點的麼麼,刺激一番,快點撕破臉,早點結束這狗屁課程反正太后無論如何都不會看她順眼了,沒必要委屈自己。

    ☆、第127章 和親之事

    果然,事情才剛剛發生,第二天,太后就著人下懿旨,命書衡進宮。

    結果進宮的是袁夫人。“阿衡回家之后就病倒了,又是發熱又是打冷戰,半夜睡覺還做噩夢,哭著醒來,兩個膝蓋紅的跟紅柿餅一樣,現在還是見人就怕,出不了門呢!”

    袁夫人原本就不是個和善人,況且為母更強,在家里看著書衡兩條腿心疼的直拍桌子。只差罵老毒婦為何還是不死。

    李妃陰陽怪氣的看了袁夫人一眼:“宮麼麼是內庭老人了,辦事素來穩妥的,怎么會發生這種誤會?袁榮宜既然病的那么厲害,那還是請御醫一道去看看吧”

    袁夫人當即冷笑,一個鋒利的眼刀就掃了過去:“眼見得兩條腿青紅斑斑,竟然還是誤會,世界上竟有這樣的誤會?”

    自從自己定國公府被皇帝緊緊于大皇子綁在了一起,袁夫人還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立場已經明定,再不用在這些宮妃面前費心費力兜面子了。

    這個時候,朝堂上正為議和之事吵的亂糟糟的,皇帝腦仁都快炸開了,哪里會理會這種微末瑣事?

    一聽太后要叫自己過去,說袁榮宜蔑視皇家顏面枉顧宮規,而一面袁慕云又非常憤怒非常痛心的向自己申訴自己閨女受到了虐待皇帝當即就腦補了出書衡當年踩著他手掌又被他一把攬入懷里的嬌俏模樣,那雙靈動的眸子讓人印象格外深刻。他召了禮部的人過來要問清楚,結果大臣沒到兒子先到了。

    秦王一張本來就算白的俊臉幾乎要黑的滴水,直接把那麼麼的履歷單子遞過去,還帶了幾個人證。入宮時候管宮妃胭脂水粉的,后來變成了收拾器物玩具的,再后來變成了調丨教小宮女的,眼瞧著權利越來越小油水越來越薄,得用的人或者機靈的人會混到這種地步?而那幾個她手下的宮女都表示麼麼非常嚴苛蠻橫,動輒大罵不給飯吃本來就被煩的滿肚子的火的皇帝,當即炮仗一樣,一點爆了,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兒媳婦,為此還被親家揍了一頓,太后老娘你這幾個意思?

    另一方面年級變大反應變慢的太后終于察覺到了不對,當場一杯熱茶摔到了李妃腳下,李妃嚇了一跳,撩起裙子撲通跪下,聲音還是很委屈:“太后,您兒子孫子都不聽話,您沖我發什么火?”

    “還敢犟嘴!”太后鋒利的目光如掃過李妃,好似秋風掃落葉,李妃頓時收了委屈變成慫樣,“糊涂!你糊涂啊!你只管找了那樣的貨色送過去,以為這樣刁難了袁榮宜,袁妃也沒面子,秦王也沒面子,你好自己擺威風,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只是平白多了仇家?我真是白信了你,竟然由著你去做這件事了!”

    李妃頓時委屈的眼淚流出來:“太后,您不知道,上回,皇后過千秋的時候,那袁榮宜當眾給我沒臉,十分沒規矩,這樣的人要是嫁到我們皇家來,那還不是沒上沒下,沒大沒小?所以我才特意挑了臉最黑心最直的麼麼過去,交代認真管教。我這提前給她下馬威,也是為著您的顏面啊太后!”

    “為了我?”太后冷笑:“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就該安安生生的,別再亂使什么手段,秦王大器已成,怎是想要踐踏便可踐踏的?你以為這還是十年前嗎?”

    大器已成?李妃愣住了:“太后您這什么意思?昫兒呢?那我的二皇子呢?難不成您真要同意皇帝立了那牧羊女的種?她那登不上高臺盤的東西,她的兒子憑什么”

    “夠了。自古以來母憑子貴,前代帝王的生母可是洗腳宮女”太后深深吸了口氣:“去吧,昭仁宮,永寧宮,去給那兩個道歉。最好,最好也讓昫兒到秦王那里表示表示吧。”

    “哦。”李妃看了太后一眼,不甘不愿的答應了,出了永安宮朝著昭仁宮的方向看了看,卻是哼了一聲直接往自己咸福宮徑直回去,道歉,憑什么?她又沒做錯。

    宮廷風云不管她事,“擔驚受怕”“可憐兮兮”的受害者書衡正在家里陪著小弟弟看書。國公夫婦一并免了他晨昏定向,每日早睡晚起,剪剪花,逗逗雀兒撓撓貓脖子,小日子過的十分悠哉。

    袁國公對書御的管教非常嚴苛,書衡能體諒父親用心,卻也同情這個小孩,所以總會找機會陪陪他,幫他多得一點童年之趣。

    “這個倒有些意思,什么東西?”書御白生生的小手按在暖黃色雙鴨戲水錦繡桌袱上,黑漆漆的瞳仁盯著桌上一副紋路奇異的畫像。“線條造型很奇怪。”

    書衡笑了笑,“你猜這畫像上的女子在做什么?”

    “茶碗,帶蓋執壺,小風爐。是茶藝畫吧。”

    “御兒真聰明。”書衡淺淺的親他額頭。

    書御一開始并不習慣書衡這種親昵的舉動,總是紅著臉要躲,但后來很快的接受并喜歡上了這種親狎。書衡是個感情外放的人,從來都不吝嗇于表達。所以對比不肯讓自己埋沒于內宅,總是忙得見不著人的袁夫人和過于高冷不好靠近的父親,書御很快喜歡了這個jiejie,總是跟她膩在一起。經常一大早就跑過來,讀寫也好,玩樂也罷,都留在清風小院。書衡作為年長多歲的jiejie,自然而然的把陪伴幼弟當成了義務,毫無不耐,順便改掉了自己睡懶覺的毛病。

    “看這人,高髻,寬領子中袖褙子,這是古宋現存的磚刻茶藝畫,我這個是拓本。線條奇怪才正常,因為它原本就不是畫紋,是刻紋。這雕刻描述的是烹茶待客的場景。瞧,這女子是在擦拭茶具。”

    書御看看畫像,又看看手里的杯子:“那個時候的人們喝什么茶?也喝茉莉香片嗎?她那茶壺也跟我們的不一樣,父親那只紫砂長春壺很精致,摸起來如花瓣般細膩。”

    “爹爹那茶壺是陛下聽他夸了一句就隨手賜的,御用貢品,一般人家哪里會有。”書衡摸著下巴:“那時候的人們大約也喝香片,團茶,碧螺春龍井老君眉也都有了。攜來天上小團月,來試人間第二泉嘛。”

    御哥兒恍然而笑:“原來是這樣啊,他寫的是喝茶,我早先聽說還以為他寫得是月亮倒映在泉水里頭呢。”

    書衡也笑了,“理解錯了也不奇怪。蘇大胡子慣愛玩這文字游戲。他就是說茶團茶餅圓圓的,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第二泉就是惠泉。說個故事給你聽,就說這喝茶吧。某年某月某日,司馬問蘇軾,茶白墨黑,茶輕墨重,茶新墨陳,兩者截然相反,蘇公何以同時愛此兩物也?你猜他怎么說?”

    御哥兒有些詫異:“司馬寫《通鑒》的那個嗎?他也會說這么不通的話,五色五味五音存在于世分屬萬類,物性之不通與人心之成悅是本無干系,表面上看這個問題很有意思,但其實是兩碼事嘛。蘇子瞻如何回答呢?”

    這小子果然機靈。人的辨識能力是很重要的東西,若被別人的思路引著走,陷入他人的步驟,落進邏輯怪圈就非常可怕了。書衡笑道:“蘇公回答因為兩者都有香啊,墨香茶香皆是香如何不能兼愛?”

    “果然文字游戲。”

    “恩,原本就不是為著講道理,不過文人幽默玩笑罷了。”

    窗外花影錯落,梁上鸚鵡學舌,姐弟兩人相對而坐,兩張略有相似卻一樣可人的面龐挨得極近。旁邊大理石海棠花式刻福刻壽大條案上,放著一只青云色流山紋金錯絲敞口瓶,瓶中雙色鮮花開的融融恰恰,為了不引來小蟲,屋角地上卻又放著兩只吊柄勾練圓肚云鳥紋鶴立香爐,清雅古樸的香氣裊裊而散。

    這原本可以畫成一副很美的仕女圖。前提是袁書衡沒有把自己的頭發束到頭頂扎個馬尾,箍個發圈,搞得自己像個小子。

    她剛賞了一杯趣茶與書御,便有小丫頭來報,貴客來了。拆開帖子一看,卻是劉妍,還有和蕊郡主。

    “真麻煩。”書衡嘟了嘟嘴。書御便道:“jiejie不喜歡,那不見便是,反正還在告病呢。”

    書衡摸摸他腮幫笑道:“非也非也,以后進了□□那與皇親打交道是少不了的。不給面子不行。這兩個人我還應付的來。麻煩的是換衣服。”

    換上藕荷色繡蝴蝶戲花家常小襖,系上雪青色灑金小葉鎖邊裙,頭上挽個彎月髻,略戴兩股白玉金絞絲嵌碧璽釵,兩只銀絲長吊水珠墜子懸在耳邊。書衡整理妥當,便滿面春風的沏茶讓客。

    劉妍的笑容依舊溫和而端莊,她親手提了一個扎著緞花的桂枝竹籃子,見到書衡便雙手捧了過去:“聽說縣主近幾日身體欠安,我特意做了些定心糕過來,縣主嘗嘗,這可比不比得上貴府的手藝。”

    書衡才剛用過點心,不愿吃糕,只笑嘻嘻的接過籃子,命蜜桔收了下去:“有這份好意在,我心里如何不定?”對方把禮數做到十足,書衡自然也給面子,蜜糖捧茶盤過來,她親手捧了只五彩泥金小蓋鐘遞過去:“嘗嘗這茶,看喝不喝的慣?”

    劉妍抿了一口,品味一番,還未答言,和蕊郡主便先開了口:“這泡的是什么東西?不好意思,我只喝碧螺春的。縣主不用麻煩了。”

    我原本就不打算麻煩的。這個郡主總是冷著一張臉,倒好像天底下的人都差她二百兩銀子,書衡卻沒心思去哄她我又不是你媽。實際上書衡很奇怪這個于自己本無接觸,難得有次交接也相當不愉快的郡主為何回來自己府上。

    劉妍似乎完全沒有受這個堂姐的影響,依舊是溫和的微笑:“這茶的味道好別致,倒有點黑芝麻和桃仁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