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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榮寵共華年在線閱讀 - 第44節

第44節

    “她是不一般。董音那么驕傲的人,偏偏就把她看在了眼里,還有甘玉瑩,迷她迷的不得了,直接把她當女神了。”書衡心想這個年紀,別的女孩還是懵懂階段,所能依仗的不過是大好青春,滿滿膠原蛋白的一張臉。而她能有這么純粹而出眾的氣質,確實不容小覷。可惜啊可惜,家室累人。

    “可惜,咱家御哥兒還小,這么多好女孩都只能眼睜睜看著放過。”袁夫人輕輕撫摸幼子的面龐。書衡默默黑線:“將來還有大堆的好姑娘,您現在cao的哪門子心?”

    “哎,我看到好后生就想著能不能配得上我的書衡,看到好姑娘自然也想給御哥兒留著,哎哎,可惜可惜。”袁夫人倒是直爽,一點都不介意開書衡的玩笑。書衡自然也不會捂著臉跺跺腳躲一邊去,袁夫人開玩笑她就聽玩笑,大家權當一樂。

    “聽娘親這意思,申jiejie竟被人訂走了不成?”書衡微微訝異,沒想到一個多月閉目塞聽,竟然有一個姑娘終身已定。

    “對啊,定的輔國公許家。小嚴夫人親自出面提的親。申藏香她那拎不清的娘親還要鬧,非要說給自己侄子,結果呵呵呵,被申閣老吼了,直接罰去跪祖宗。”袁夫人的語氣頗有看熱鬧的意興昂然。

    書衡心里則有一匹羊駝飛快的滾過不是吧不是吧,那申藏香的暗傷怎么辦?暗戀最傷人,尤其還是被拒絕了的暗戀。她真能忘了董懷玉嗎?在小嚴氏那么精明的婆婆手下,萬一被發現了端倪又如何?

    “申家是寒磣。可今年的春闈,申藏香三個哥哥全部大名在榜,尤其嫡親大哥十分優秀,眾人都道黑馬,只怕奪進士的可能不小于董懷玉。哈哈,申淵董萇這倆老貨平日里都爭來斗去的,現在又延伸到了孫子身上,真是好一出戲!”

    您就別樂了,是您相公親自把點金圣手林若虛送進申府的,您忘了?書衡默默掛出三道黑線。

    ☆、第82章 閨中游

    回歸府上的書衡,為了表示感謝,立即稟了袁夫人,項嫂子,連同一份賀禮一起送到了□□.那賀禮不是別的,就是《一生所愛》歌詞一篇。她認認真真練習半天,謄寫了三遍,挑了最完美的一份送過去。她依然不死心,可遺憾的是,□□依然沒有她想知道的消息放出來。

    松風綠苑是避暑好去處。搞定了這件事,書衡便約了董音衛玉琴申藏香甘玉瑩一起到這里游玩。鑒于她們買余記的點心總是運氣不大好,書衡很大方的把每個人喜歡的份都帶上。紫米山藥糕,紅棗薏仁餅,玉露雙方酥,鵝油蔥香卷子,敷一打開紅梅花雕漆小盒子,香味便撲鼻而來,引得眾女歡欣不已,唯有衛玉琴歡欣過后面上又顯出糾結來。

    甘玉瑩毫不客氣的一手抓了卷子,一手來捏書衡的臉蛋:“縣主,你還真是貼心啊!誰的都想到了。”

    琴表姐笑了:“衡meimei向來細心,她想對誰好的時候,真是照顧到骨頭縫里。”這話可不是亂說,她身上穿的這件玫瑰紅荷葉邊云羅束腰裙是書衡特意挑選了與她送去的。不僅顯身段,還美化氣質,穿上之后,別的不講,單是自信都增加了。

    書衡笑道:“表姐總在信里好meimei好meimei的叫我,連做夢都要夢見我,我不對你好能行嗎?倒是申jiejie,”書衡湊到她身邊拉住她的胳膊:“難得難得,我只能你繡嫁妝去沒想到還請的出來。”

    申藏香雪白的面龐上暈出兩朵桃花,看上去無比動人,嬌柔而婉約,書衡暗道那許家四爺真是有福氣。她有些局促,放了夾著半塊糕的筷子,團扇輕輕一遮,笑道:“你倒開起我的玩笑了。我曾去府里拜訪你,可聽說你到鄉下拜望親戚去了。我當時就想貴府真是別具一格,車馬裘紈也有那鄉下的親戚。”

    甘玉瑩不會放過在偶像面前表現的幾乎立即道:“我曉得,聽三哥說的,那是袁國公的養母,就住在小河沿附近莊子上。那年她過五十整壽,袁國公還特意抽了時間去恭賀呢。書衡是到那里替國公爺看望老人家的。”

    申藏香笑道:“我們這種人家有窮親戚不算奇怪,我當時就好奇尊貴無比榮寵已久的國公府也有貧賤之交,如今看來是我淺薄,國公爺果然是仁心仁德之士,也難怪縣主這般細膩妥帖,家教淵源,清華門第,我今兒個算體會到了呢。”

    書衡聽了心中暗暗驚呼,好家伙!能被董音看上的人果然不簡單。瞧著一番話說的多漂亮,不僅從容轉移了話題,免了自己被開玩笑的命運,而且奉承了國公府贊揚了書衡。我曉得您爹爹幫了我們府,我記著呢沒有忘,縣主您就放過我吧便是書衡知道了她想岔開話頭,也不好意思再勉強下去,(人家剛說體會到你細膩妥帖),而且心里還如大伏天喝了檸檬汁無比的舒服!

    人才!可惜董懷玉眼光奇特,這般好人兒看不上,不曉得他愛哪一口兒。這個嬌滴滴的美人不簡單啊!其實書衡早該想到的,若是沒有些能耐,在這個婚姻實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抗住了父母的壓力,姑母各色手段,從表哥表弟那里全身而退?

    小嚴夫人果然厲害,慧眼識珠玉她的家世與申藏香相比簡直是蘋果和山寨機。不過想來這位貴婦人也不會太在意。她秉著公平公開公正原則給三個庶子提親的時候就曾說過:我不大在意姑娘出身家室。書衡在心里默默補充出沒說完的后半句:反正都不會比我更好。

    這當然不是說她多金貴,總不至于高的過當今皇室,問題在于嚴氏自帶高冷大神光環,在民間風評太好,普通人都保持著迷之敬意。非要舉個例子的話,就好比牙醫和律師這個行業,在日本總是格外受人尊重。

    她就坡下驢不再多纏這個問題,盤腿坐在蒲團上,一邊捧著青花薄胎白瓷杯品嘗茉莉花啜飲一邊笑道:“董音今兒個竟然沒來,她自從上次受了白素媛的指點就一直苦練琴技,今日竟然不來檢測一番,真是意外。”

    話說回來,董音愛挑戰艱難的譜子,每次人前出場都選擇秀指法神曲,引得業內業外驚呼連連好評如潮,而白素媛卻是個信奉“至音不合眾聽,故伯牙絕弦。”這個琴道孤獨原則的人。不曉得董音練到最后能不能超脫出來,或者論辯一番,本寶寶還是很期待的呀。

    衛玉琴笑了:“我還說你們倆真不愧是多年的好友,她聽說你下鄉了也巴巴的跑下去了,倒不知山村莊園到底有什么魅力,引得你們這些大小姐天天往外頭跑。”

    “沒有吧?”衛玉琴有些詫異:“她哥哥董懷玉與靈知交好,又寵她,兩人聚會也常帶著她,她樂此不疲哪有時間下鄉?”

    書衡遂站起身來打趣她:“琴姐這話說的,你還不是三天兩頭兒的跑?以前在云南不是去茶山看茶就是去林子里采蘑菇,你自己愛那野景,如今卻還來說我們。”她揀了一塊山藥糕塞進她嘴里:“快吃些東西,別說話。”

    她就奇了怪了,余記點心的誘惑很少人能抗拒,衛玉琴這是怎么了?

    只見衛玉琴頗為艱難的吞咽了書衡喂得點心,表情卻不是為美食驚艷而是nongnong的懊喪,她頗為羨慕的看了申藏香一眼,又摸摸自己圓圓的腮幫:“我太容易胖了,眼見得到了夏天,大家苦夏都瘦,偏我還要胖,一頓吃太飽腰就寬一寸,真真氣死個人。”

    書衡笑了:“那你不該總跟申jiejie待著,應該跟著玉瑩,瞧玉瑩,線條多好!多運動,做個拉伸啊,踢個球什么的,要比忍餓好太多。”

    說到減肥,書衡這經驗可是一抓一大把。

    “沒用,餓呀,多走走就更餓,餓了就吃的更多。”衛玉琴原本在努力克制,現在被書衡開了頭便控制不住了,自己拿了筷子將四樣點心依次吃遍。

    申藏香不說話在一邊柔柔的微笑,白天不懂夜的黑,瘦子也不懂胖子的悲。

    甘玉瑩一直都走健康活力的運動派路線,也不大懂衛玉琴的煩惱:“餓了就吃嘛,要那么瘦干嘛。我奶奶可是說了,女孩子要豐潤一點才是有福之相,好生養呢。”

    所以說甘小妹才是毫無心機,她壓根沒顧慮到這話會影響到申藏香。而申藏香果然是泰然灑脫一脈人物,甘小妹的無心之言她不會放在心上。她看看書衡又看看衛玉琴笑道:“我聽說云南那邊天特別藍好像水晶一般,花田絢爛,歌聲飄蕩是這樣嗎?”

    衛玉琴戀戀不舍的放下筷子:“這么說沒錯,一般外人提到云貴都是這樣的印象。你講的是詩人和畫家的世界。真正的生活就瑣碎多了,不過還要有意思些,那邊的人家,家家戶戶都種仙人掌,外墻上用青瓦或紅磚另外建了一道矮槽,隨便撒上一掊土種上幾顆,隨后便能密密的長出一片來,用來防賊防盜竟比鐵木尖刺還好些。辟邪也用仙人掌,紅繩子串了畫八卦的小鏡子掛在門頭上,下面便釘個釘子,釘子上掛著穿洞的仙人掌。”

    “這風俗倒是奇特。”

    衛玉琴促狹的笑:“沒什么呀,到時候叫那許家申姐夫帶你去看!”

    書衡和甘玉瑩一起鬧她:“別扯呀,你倒是先想想自己衛姐夫在哪里吧。”兩人同時出手搓摸,只把衛玉琴鬧得笑倒在榻上。

    書衡一群在這邊言笑晏晏和樂融融,卻壓根沒想到自己如此快樂會影響到別人,負面影響!還把別人給礙著了!

    這個別人不是旁的,卻是順王的劉妍和那和蕊郡主。兩位貴女向來秤不離砣,這會兒在松風綠苑避暑,照舊歇息在同一間客房,恰好就在書衡她們的旁邊。

    和蕊郡主和劉妍面前擺著一盤棋,不過不是在對弈,而是齊心協力研究一局珍瓏。劉妍為著西北角受敵不得脫困,正湊著下巴琢磨,卻一抬頭看到堂姐臉上滿是怒氣,她笑了笑,正要開口。和蕊郡主卻忽然出手,嘩啦一聲,拂亂了棋局,瞪著眼道:“鬧成這個樣子,怎么還能靜得下心?都是名門貴族的女子,青天白日說漢子想男人,沒羞沒躁的!”

    你若真的要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就該不去聽,或者聽了也假裝沒聽道,偏偏還要說出來。當然,依著與敏感自負的堂姐多年打交道的經驗,這話劉妍是不會講出口的。難道你就不想?她笑了笑,站起身來,紫羅蘭裙擺迤邐散開,蓮步微移,斟上一杯冰糖菊花茶,“天氣熱了,人的火氣也容易大,jiejie且消消氣。”

    和蕊郡主端起茶盞勉強維持著形象喝了一口,又道:“袁榮宜也太不顧身份了些。她好歹是正四品的縣主,竟然還跟那幫庶民一起交游,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真是丟了我們這些貴女的顏面。難不成她日日跟這些女子處著,便能博得個好名兒不成?”

    劉妍并不多說話,實際上她跟書衡私下相處過幾回,只覺得這人友善豁達并不是為了名頭才故意為之。一則重情重義,二則她也不大在乎縣主這個身份。這倒是讓劉妍頗為驚訝,難不成她是誠心要建個義莊幫助賤民?

    自從當今陛下娶了牧羊女為后,便有些人家故意對平民示好以博取社會中好的口碑或求得陛下青眼。劉妍以前也做如是想,只當書衡玩的更大點,定國公也更舍得些。后來發現竟然不是但這個堂姐顯然還是這樣的念頭。

    在她的氣頭上講話沒有用,只會撩撥的她火氣更旺。這同樣是劉妍的經驗。她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堂姐好好說說這件事情。

    “連文和縣主都開悟了。她以前專愛跟姬敏賈瑗之流阿諛奉承卑俗不堪的人廝混,現在卻曉得獨善其身了。”和蕊郡主的表情說不出是感慨還是氣忿:“她捧著琴在白素媛的門口站了快一個時辰。毒日頭底下,她也真對自己下得了手!”

    那可不叫獨善其身,那就孤家寡人。文和傲的過頭了些,又清高過分了些,女孩子這樣可不大受歡迎。劉妍默默的想。她有點驚訝的發現自己跟堂姐的分歧好像越來越多了。縱然翻花繩賭骰子的感情還在,但總好像隔了點什么。

    在劉妍的人生觀里,女孩子活著便是為了嫁人,不能風光大嫁得個如意相公的人生就是失敗的人生。所以她交游也好做事也罷,目的很明確,就是為自己塑個萬丈金身,將來等著成群結隊的媒人踩踏門檻。

    與袁榮宜結交總沒錯,難道你還等著人家來親自拜訪你不成?她看看自己身上裁云坊定制的裙子,又看看一臉冷傲的堂姐,沒必要的面子,虛榮,計較只會徒增煩惱罷了。自知容貌才華并不出眾的劉妍,釋然一笑,自己舉了茶杯一飲而盡。

    ☆、第83章 離別期

    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日頭一天比一天高,袁夫人也一天比一天忙,得知了自家相公可能真的要放外任,她立即開始動手整理俗務,一方面盤點規劃京中各項產業生意,一方面又安排隨行人員和各色行裝。書衡瞧她實在忙不過來,便主動幫她看賬冊,登記名單,查看各色箱籠包裹。

    衛家四舅終究沒有接順天府的差事,反倒進了都察院。御史這個官向來不怎么好當,掛的是拾遺補缺充當圣人耳目的名義,干的卻是專管挑刺得罪人的活兒。臣子在皇帝面前的形象向來都很重要,專門挑刺的人自然不會討喜,歷來“面刺寡人之過”的都沒有好下場,哪怕連魏征都不例外。活著時候能跟唐太宗一起留下一段君臣佳話,死了之后,還不是被砸了碑。書衡曉得這個事情后,心里便有些突突,但看袁夫人卻神色如常,渾不在意,心里暗嘆自己果然還是欠缺些見識。

    書衡裝點幾車行李由府丁現行出發,自己進了宮與貴妃和小四告別。

    袁貴妃又整治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她。荷香糯米雞,櫻桃小炒rou,燕窩紅白鴨子,清蒸鱸魚

    書衡站起身來,親自執起梅花連福紋銀胎自斟壺給貴妃滿上一杯:“姑母,衡兒敬您。接下來怕是有三四年見不到了,您可不要太想我喲。”

    袁妃眸中隱約有淚,正是滿滿一腔離情別緒,被她這么一講,又撐不住笑了:“衡兒這么乖巧,姑母怎么會不想?夫人可是太忙了?也沒有把御兒抱進來。”

    書衡忙道:“我母親這幾天盡招呼各路親朋了,單手忠義伯府老太太就叫她去了好幾回。御哥兒那天吃了片西瓜,只有一點點,但是拉肚子了,如今剛大好,所以就沒有抱進來。”

    袁妃笑道:“山高路遠,嬌兒弱小,我原說干脆留下來,放在昭仁宮我養著,但夫人舍不得,終究沒依。”

    書衡心里思索了一番,覺得非常有道理。又沒有飛機有沒有高鐵,一路顛簸人困馬乏,大人都要掉幾斤rou,何況小孩。如果真要樣,跟皇帝和太后皇后打聲招呼便是,這種事情又與她們無害,想來不會為難。

    她正考慮可行性,袁妃卻瞅著她笑:“衡兒生的這般美貌,又這般靈慧,也難怪被那么多人盯著。”

    然而,枉費了重本學歷加成,學著琴棋書畫的書衡卻在連續幾件事后已發現自己的天真和幼稚,袁國公評價到位,她就是個被順心如意的生活寵著的“小春天”,其實很多時候都很沒用。所以,如今聽到靈慧頗覺難為情。

    不過她沒有時間在這方面愧疚了,很明顯袁妃娘娘后半句話里有話,在暗示著什么。

    書衡可沒有心情去猜,索性一問到底:“貴妃又開我的玩笑了,我才多大呀,京城里有那么多正當年華的好姑娘呢。”

    袁妃笑道:“也難怪你不曉得,這種事有誰會給小孩子講的。英國公誥命,壽昌伯夫人,那些就不說了,連壽康長公主,都隱約透出些消息。連你曾外祖母也不閑著,否則眼看夫人出發在際,正是事多,她老人家怎么三天兩頭的派人請?”

    書衡如同被雷擊中,內心世界翻滾過一萬頭羊駝。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戀童?她竟然像一塊鮮嫩可口的羊rou一樣被人盯著!竟然連忠義伯府那個總給她塞糖果的女版圣誕老人都不例外。當然不能說盯著的是她,應該是她背后的定國公府。書衡覺得頭要冒煙了我是過客,請放過!

    袁妃看她懵圈的模樣,笑著拍拍她的頭:“放心放心。只要陛下不犯渾干下旨賜婚這種事,其他一切,國公,夫人還有我都能給你擋了。你只管練你的字繡你的花,別人怎么較勁又跟你有什么關系呢。全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過怎么過。”

    書衡還在震驚中沒有完全恢復過來,袁妃娘娘卻把她拉進了懷里,輕輕撫摸她的脊背:“衡兒骨條子好,再次見面就是大姑娘了,到時候看中的人就更多了。若非哎,我還想把你留給小四呢。”

    書衡豁然一震,心思一轉,便聽出了弦外之音:貴妃姑母是看她跟小四走的太近了,兩個小孩玩的太好了些,擔心真的生出些情愫,起那些異樣心思。她是含蓄而委婉的提醒書衡不要把功夫用在四皇子身上。大家族處事,一條重要原則就是利益最大化,或許四皇子的未來袁妃早有安排。

    書衡原本有些惱怒,這樣想我,未免看低了我,我對小四好,實在是因為這小孩本來就討人喜歡,況且又是一家子。

    但怒氣倏爾便消散了。袁妃娘娘輕輕摸著她的面頰,眼神中依舊滿是慈愛。她特意挑了這個時候來說,一則是兩個孩子大了,要打預防針,二則是分別在際,便是真傷心了,也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療傷距離是最強大的東西,再濃密的情感都能淡化掉。

    思慮周到,用心良苦呀。

    為什么要生氣呢,想通了的書衡忽然覺得可笑。皇宮真不是個好地方,大宅也不是好地方,大家都活的小心翼翼,步步驚心。她輕輕握住袁妃的手按著自己的面龐,滿面童真的笑:“昀皇子殿下是我的小哥哥,定國公的外甥,又長得這般俊俏,將來不曉得迷倒多少小姑娘呢,我倒要預備著擦亮眼睛找個好嫂嫂。”

    袁妃娘娘微微勾了勾唇,命彩云捧了個紅漆雕如意小盒子過來:“這朵玉蓮花是我從佛祖那里求來,請佛爺開過光的,保佑衡兒”

    “福壽綿延,逢兇化吉。”書衡俏皮的笑了笑自己接出后半句。

    袁妃也笑了,親自拿了金邊紅梅紋底勺舀了顆大湯圓給她吃。“小四跟秦王殿下去了西山獵場,要不等一等?他倒是準備了贈別禮給你,結果自己又跑出去了。”她一邊拿了紅綃羅帕給書衡拭嘴角,一邊示意宮女去拿。

    書衡笑道:“四皇子很喜歡秦王殿下呢,總是跟著他。”

    “對啊,也幸好秦王殿下不膩煩。當初一道上書房的時候,昀兒年紀太小了,早課從卯半開始,他睡不夠,課堂上會打瞌睡,先生要打板子,是他大皇兄以“兄弟同心該互相扶持”的名義,幫他挨的。那個時候三皇子,就是后來因為出痘沒的那個,仗著陛下喜愛,欺負其他皇子皇女,二殿下有太后撐腰還好些,小四就比較吃虧,大皇子出于公義會回護他。”

    這算是單方面起到了補充父愛缺失的作用書衡默默的想。

    袁妃的語氣帶著點追憶往昔的惆悵,后宮局勢變幻莫測,漲落一夕間,當時誰又能料到今天這種局面呢?

    小四由咸福宮舞姬所生,書衡猜想他一開始應該不怎么被這個任性的君主喜歡,今天昭仁宮這令人艷羨的恩寵也是母子二人長久努力的結果。早年辛酸只怕不足為外人道也。

    書衡帶著點期待打開四皇子留給他的禮物,卻沒想到是一把小小的波斯金刀。刀刃一出鞘,便是銀光閃動,薄刃亮如秋水。書衡有點意外,忍笑道:“殿下以為我要去當女俠行走江湖呢。”

    袁妃也有點意外,想了一想道:“那次張麗妃當著太后的面告的狀她以為太后會幫著她對付袁家,所以小四在場聽到了就是你們打架的事。他想給你防身呢。女孩子小心些沒大錯。”

    書衡忽而明悟,對哦,張麗妃。這才對了。最近監察御史張家太得意了些,袁國公若是離了上京,袁妃身側無人,后宮傾軋又這么嚴重,只怕日子不好過。所以才要把衛四舅給調進去,哪怕不是助力也能分擔些壓力。更重要的,她的父親最近又那么忙,好像就是因為被御史攻訐的很慘,所以得有個自己人說說話.想通這一點,書衡忍不住感慨,雖說天家無親,但皇帝對袁家也真不錯。

    她輕輕撫摸著手中小金刀那刻文精致冰涼沁膚的刀身,慢慢悠悠的說道:“女人打架向來都只會揪頭發扇耳光抓臉皮。我又不能真的拿刀去刺那些女孩子。嚇唬嚇唬人效果應該不錯。”她顛倒過來看刀把后面的印記:“御賜之物呢。”

    其實書衡略跟袁夫人學了兩招拳法后便停下了不是堅持不住,而是發現可cao作性真的不強。就拿這把刀來說,遇到體型力量均超過自己的男人作惡,那這刀反而起反作用,被對方奪走對付自己。而那些拳法更是幾無療效,畢竟一力破十會才是真理。

    所以,真的遇到歹人,能用的招數就兩個,挖眼,掏襠!書衡原本不會做也不敢做這種事,但遇過狼之后,勇氣值好像直線飆升了。

    大約袁夫人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并不強著她,只是告訴她有幾個關節和xue位非常管用。而在日常中,人的鎖骨搓揉起來超級疼書衡自己拭了下,搓敲鎖骨的效果果然非常好,看來這項技能必須要掌握。

    當月底定國公府便接到了圣旨,袁國公出任江南巡撫。雖然提早就做了準備,但家大業大,臨走前又忙的團團轉。袁國公發揮了自己強大的說服能力,拿出當初征服董萇的本領征服了袁夫人,御哥兒終于免了艱辛跋涉,送進了昭仁宮,暫時由他姑母喂養。

    袁妃娘娘抱著國公府這點骨血仿佛抱著無價珍寶,整個昭仁宮頓時進入一級警戒狀態。

    皇帝表示:袁卿啊你放心,你的兒子就交給朕了,我會給你好好養著的。

    袁國公當即叮囑自家jiejie:盡量別讓陛下靠的太近。

    大抵封疆大吏出京,往往留下些家人在京做人質,雖然嚴格看來巡撫還不必如此,左膀右臂當紅寵臣也可不必如此。但定國公竟然舍下襁褓幼兒放在了皇帝眼皮下,此舉簡直天公地道,忠貞可昭日月,文武無不嘆服。

    總之,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