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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榮寵共華年在線閱讀 - 第24節

第24節

    袁國公笑瞇瞇捧了過來:“臣下卻之不恭。”

    皇帝:說好的很有cao守呢?

    情知自己躲不過,袁國公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靖安公主綺年玉貌,嬌憨真純,實該得佳偶良婿。”

    其實這話中底氣很虛弱,青春無邪的女孩子多的是,哪有那么多好姻緣?想想《紅樓》里的史湘云,再想想《浮生六記》的蕓娘。命也?運也?但皇帝卻好似沒聽懂,使勁點頭表示贊成。

    “但是,就為著這件事,太后要訓話,李妃要哭鬧,皇后還敢關上宮門不見我!怎么我嫁個閨女,其他女人就像瘋了一樣?連袁妃都不理我了,我不就是罵了小四一句嘛。哪個當老子的還不罵兒子?”

    袁國公很是同情的看著九五至尊:女人的夾板氣受了這么多年,我只當你習慣了。袁國公想想妻女,忽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先不說朕的意思!太后和李妃自己都合不攏意見。”皇帝看起來一肚子氣,這幫女人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朕承認,是偏愛靖安了一點。因為怕她在宮里受拘束,才十二歲就讓她單獨開府了。所以李妃總窩火,拉著王妃一起鬧!連三公主也弄得自己好像真的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可二公主也不是沒開府,得老老實實等到及笄嘛,她也是皇后生的啊。也沒見皇后和她有多大意見啊?”

    袁國公默默的聽皇帝發牢sao。

    “還有太后老娘!我不就是給靖安修的房子大了點嗎?但是也沒過制啊,那不是離規定還差半尺嗎?現在要添嫁妝,又把建府的事拿出來說嘴!”

    “皇后也真是不懂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十五歲開始說親,已經很晚了好不好!我一說嫁人她就哭,一說就哭,我又不打算把靖安嫁到天邊去,不過是換個地方住罷了!有什么好哭的!”

    “靖安也真是的,輔國公府有什么不好!那許家小四也是一表人才,人中龍鳳。她還跟她娘一起鬧!”

    袁國公嘴角的笑有些僵硬,一聽輔國公府就知道問題大了去呀。

    ☆、第49章 父親不易

    當朝輔國公已年過不惑,五大三粗,一副強悍粗糙的套馬桿漢子形象。當然,他年輕時候也是這么副形象。他的經歷非常富有傳奇色彩。出身早已找不到了,不曉得是哪個屯兒的那個旮旯那條溝,十二歲從軍,投到了甘家麾下,從火頭兵做起,扶搖直上。更在先皇某次倒霉的御駕親征中,挺身而出擋了一箭,直接封爵蔭妻這運氣也沒誰了。

    據說還是個兵長的他在某次回京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一伙水寇,好巧不巧搭救了一艘民船,那船上好巧不巧就有他現在的夫人。

    只能說大英雄勇救小美女,小美女小鹿亂蹦以身相許這種事只發生在童話里。如今的輔國公夫人出身太原嚴家。該家族歷經二百余年,家族歷史比大夏建國歷史還久,而且最多隔個一代就有一個或者幾個三品以上的上卿。可謂家風修嚴,綿延流韻,在大夏廣有美名。嚴家女兒絕對是比公主還搶手的香餑餑。

    但是,很不幸的,因為這折狗血戲劇,小嚴姑娘從父命,委委屈屈不甘不愿的嫁給了大老粗。當時還是個百夫長的大老粗。大老粗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下也笑的很辛苦:妻家太了不起了也不是好事哇,我這哪里是討了個婆娘,明明是討了個祖宗!

    皇帝陛下覺得自己考慮的很到位。公主的母族是很差,但輔國公你的身家也不怎么樣嘛!你甭裝,你現在的花用還是老婆的嫁妝,朕都清楚!況且要是有嚴氏當親家母,就不會再有那么多人拿皇后的出身說事,好歹也跟百年世家扯上了關系。

    太后心里冷笑,你高看自己女兒,給她準備了豪華車馬,但也得看她有沒有能耐駕馭!在嚴氏婆婆那里討日子是容易的?也不看看你把靖安養成了什么德性!我豈能由著你隨意招惹名門?

    李妃更不甘!她也不懂她為啥那么窩火,但是只要跟皇后有關的好事,她都不甘。

    皇后的心情也可以理解。在她的認知里,二百年嚴家是個很可怕的存在。忠孝節義四字俱全,落實的毫厘不差。大夏各地都有嚴家的牌坊。嚴氏家訓的二十大規一百小條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結果就是,只要你與嚴家人發生了沖突,不管事情的經過如何,真相如何,那大家絕對是一邊倒的支持嚴家!婆媳相處可能一點風波都沒有嗎?反正皇后是不信。輔國公夫人她也見過,倒不是說哪里不好,而是看一次就消化不良一次,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靖安嫁過去妥妥的找虐呀!

    袁慕云輕輕嘆了口氣,慢慢開口道:“我大約能明白陛下的用心。可是輔國公府頭三個公子都是庶子,而且似乎比嫡出的許四更加人中龍鳳。庶長子更是自幼便跟在身邊歷練,就是如今的黔州宣撫副使。”

    皇帝的臉吧嗒陰了下來:“老許也太不講究了!怎么能先搞了一連串庶子出來呢?”

    “老許也不容易,嚴氏夫人嫁過來的時候才十二歲。”

    皇帝腦補許黑熊和小十二相處的場景,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也不是非要輔國公府不可。”皇帝嘆息:“反正太后總要駁我一回,李妃總要左性一會,皇后總要氣哭一回,倒不如先說個可能性原本就不大的,也省的把合適的攪黃了。”

    總算靠譜了點嘛。袁國公忽然覺得欣慰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

    “你說那甘家三公子怎么樣?又英俊又又又”又不出來了,甘三渾身上下好像就剩這一個優點了,皇帝又了半晌終于放棄:“雖然現在游手好閑了點,聲色犬馬了點,但終究會長大的嘛!人還是可塑之才。”

    袁國公先點頭又搖頭。

    皇帝忽然又嘆了口氣,他拍拍袁國公的肩膀:“子羽啊,你閨女年紀還小,你不懂。其實朕原本沒指望從靖安身上得到些什么。”

    袁國公怔了一怔,才搞明白皇帝說的不懂是指他不懂嫁女的心情。緊接著又明悟:皇帝這是打算罩他閨女一輩子。甘家有著嚴家同樣嚴謹的家風,也有著不弱于嚴家的名望地位。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甘家盛產寡婦。但甘三沒事。因為他無心正業,這對甘家來說,就意味遠離戰場,他沒那么快死掉,(雖說現在是和平年代但誰曉得戰爭什么爆發),靖安沒那么容易守寡。況且跟從來不犯錯的嚴家不一樣,甘三從各方面看都是個正常的貴族子弟,正常平常,沒什么心思積極上進,但也絕對沒有心思作jian犯科要做配偶好像說不出什么不好,當然也挑不出什么大好.

    至于其他人為什么不考慮,那是因為皇帝向來跟文臣不對盤,壓根不考慮龐大的文官集團。而現今的武將世家,出類拔萃的,也就這兩家了這兩家里的適齡青年,也就有甘三了。

    “靖安是朕頭一個閨女,這恩寵是頭一份。其他公主都不會有了。”皇帝有些惆悵。

    甘老將軍治軍嚴明,紀律森嚴,為人剛正不阿,根本不知道妥協二字怎么寫,而他老夫人也隨了將軍的性子,以治軍之法整理后院,不僅閑雜花草一律清除,而且兒女無不勤學苦練,奮勇爭先。袁國公有幸見他們父子切磋,老將軍對付兒子簡直就像對付階級敵人。

    唯有甘三是個例外,流連歌臺暖響,癡迷舞殿冷袖,乃是瓊華樓的常客,簡直都不像一家人袁國公忽然想到甘老將軍老夫人沒有一個是溺愛子孫嬌寵后輩的人,甘三在這兩座大山下竟然能我行我素這么多年還真是不尋常啊。

    “竟然到了相駙馬的年齡啊。”皇帝感慨。

    袁國公也有些嘆息的沖動:女兒再好也是要嫁人的。

    直到日薄西山,被抓了苦力的袁國公才得以回歸家門,袁夫人已將飯菜妥當。袁國公遞過白玉盒子,袁夫人笑道:“是什么好東西?”神態中卻沒有太多意外,好似已經習慣了丈夫時不時的小禮物小驚喜。但這次的驚喜顯然出乎她的預料,她垂眸一嗅回味良久,好似十分陶醉,再抬起頭來,興奮的腮幫都紅了。書衡估摸著要不是自己在場,她會開心的直接朝著相公撲過去。

    書衡好奇的探頭看,袁夫人卻笑她:“這是金貴東西,小孩家不會品,給你是白糟蹋。”書衡擺手,故作不屑:“我才不要。鳳梨汁荔枝蜜多好喝,這玩意也就聞著好。”

    “說你是個俗人,你還不樂意,瞧瞧”

    書衡暗道:明明不樂意的是你。連忠義伯老太太說俗,你還不開心呢。

    梅子釀冬筍蝦仁湯,松露白芷多寶魚,野山菌rou餡大餛飩,荷香糯米排骨,冰糖狍子rou,白菜面筋。書衡沒有不愛吃的菜。哪怕喝水都可以喝得很香。寂然飯畢,凈手漱口。袁夫人興致勃勃的把自己的寶貝茶葉珍藏起來,準備等到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日子好好體味。袁國公則袖手而靠,默然倦依。

    書衡正站在炕桌邊編花籃子,用了木槿蟹爪菊木蘭花和紫荊條自從跟宋婆婆學了這一招,她就愛的不得了,時不時尋了花草折騰一番結果很無奈的發現,不惟刺繡,她對所有手工活的天賦都乏善可陳,失敗居多。可憐定國公府的花木遭了殃,不是被牽了藤就是被揪了朵兒。

    書衡編了一會兒,站起來活動一番今晚上的糯米排骨做的尤其好吃,米中透著荷葉香,排骨蒸的酥透脫rou,味道可口還下飯。而且袁國公看她吃的香還給她揀了好幾次,她又不好意思拒絕(也壓根不想拒絕),現在胃里有點頂。

    “衡兒,來喝點茶。”

    書衡依言湊過去。他爹爹破天荒的沒有去書房,單手支頤靠在海棠花雕烏木美人靠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正準備伸手,袁國公卻支起身體,直接送到了她嘴邊。書衡怔了一怔,喂水這種事已經有快兩年沒做了吧。

    “爹爹,女兒自己來。”書衡雙手捧過茶盞。天青色泥金小盅里是沏的nongnong的普洱。一盞茶喝下去,胃中油膩感沖淡了許多。她放下茶盞卻意外察覺到袁國公眼中一絲失落盡管是轉瞬而逝,但她還是發現了。

    難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書衡納悶。我的字也有在練,林先生說進步明顯。彈琴也能彈大套的曲譜了。畫畫進境慢了點,但還是能入眼的。哪怕是針織刺繡,雖然一直都不大擅長,也一直都比較差勁,但現在也能繡幾種針法了。哪里不對呢?

    她在思考的時候,袁國公也在打量她。只覺得自己閨女雙目瑩然,眉宇舒展,鼻梁挺秀,梨渦香甜,怎么看怎么好看。再想想她謙和懂禮,聰敏仁善,又能琴棋書畫又能米鹽酒茶簡直過于宜室宜家。袁國公更加惆悵。

    書衡察覺到了這點惆悵。她摸摸自己的臉。難道是瘦的太慢了?其實還好吧,她能感覺到身體抽條的趨勢。難道她爹擔心她變成胖妞嫁不出去?想想今天晚上餐桌的表現,又看看手里的普洱濃茶,書衡默默慚愧。

    “爹爹!”立志當個乖乖女的書衡,是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讓父親cao心的,她認真的保證:“您放心,從明天開始,我每頓飯少吃一塊rou。”

    袁國公正沉醉在自我的惆悵中,冷不防被嚇了一跳:“為何?”

    “我會瘦下來的。您不用太憂慮。我以后每天繞著荷花池跑三圈,再踢一百個毽子,讓自己筋骨打開,快快長高。”

    “”

    “我還會繼續練字彈琴畫畫,按照書月姐指導我的法子好好練刺繡,每天多繡半個時辰。嗯,然后我再學兩道拿手菜。保證自己將來不會砸您手里,怎么樣?”

    “”袁國公忽然覺得胃絞疼。

    “林先生那里”

    “林先生那里不用去了。刺繡什么的,不想繡也不用太勉強,這個我從來都不急的。想吃什么盡管吃好了,胖點沒啥不好。個子該長自然到時候就長了,你亂跑也沒有用。”

    “咦?”書衡愕然。

    袁國公飛快說完這些話,好似有點按捺不住的焦躁。看看女兒的驚詫,忽然又無力又堵心,微微躬身按了按彈墨錦墊,緊接著轉身不看她了。

    啊咧?書衡納悶,看著那虛弱而又惆悵的背影:難不成您是大姨夫來了?

    ☆、第50章 公主駕到

    晚風拂檻,遠桂飄香。明沁湖邊棲霞軒里,鶴爐沉水香裊,銀瓶幽芳吐瑞。掛起了承恩沐德金框匾,鋪上了雙鳳朝陽紅線毯,墊上了盛世榮光重文疊繡桌圍子,換好了紫氣東來彈墨椅袱。原因無他,做客的不是一般貴婦,而是大景皇朝圣上的頭一個女兒,靖安公主。也是現在剛剛及笄,頭一個有了封號的公主。

    這靖安公主也有意思,來了定國公府,不留正院榮華堂,不去主樓披香殿,二話不說,擺架天心園,直奔流光泉。

    書衡因為更衣遲了,被李mama抱著緊趕慢趕過來請安,遠遠就看到一個淺淺鵝黃淡淡春的宮裝女子臨河照影,超逸出塵。當然,這得看背影。走近了瞧,寶鬟高高挽就,新妝淺淺染成,黛蛾勻出遠山綠,櫻顆點成小桃紅,瓊鼻凝鵝脂,兩腮如新荔,一點金紅花鈿懸眉中,端的是個細描細化的精致女子。當然,她得不笑不開口。

    “公主殿下萬福金安!”書衡規規矩矩的磕頭。公主矜持的點頭受禮。書衡又給早早接駕出來的袁夫人行禮口呼母親。袁夫人笑著扶起了她,低頭的同時給mama使了個眼色。專管迎來送往的周mama隨即出列,笑容滿面“幾位官家請隨我客房歇息。”教養mama禮儀姑姑剛被讓走,大公主立即露出了原形,“大妞妞!”她幾乎是用跳的,撲到了書衡面前,頭上一只赤金嵌碧璽累絲絞花鳳首步搖顫顫巍巍,末端垂下兩掛串珠白玉蘭晃悠來晃悠去,打到書衡臉上又蕩回她自己臉上,兩人同時哎呦一聲。

    大公主十分不耐的扯下了步搖,袁夫人早有預備,親手接過來放進早就備下的金絲絨墊檀木捧盒里。又笑著問道:“公主殿下,這衣裳可還穿著做什么?”“還是夫人懂我。奶麼麼非要我穿,這大衣裳又墜又沉,穿上了路都走不動。”

    書衡默默吐槽:剛剛一蹦三尺高的是哪個。大公主忙忙的寬衣解帶,把五彩鸞鳳嵌金絲綴明珠的寶衣往下扯。袁夫人幫她脫下,整好,放進同樣的捧盒里,吩咐綠衣小心看管,誰都不得靠近。大公主撇了撇嘴:“我喜歡大妞妞那件,煙柳色,繡著兩只兔子的。”

    “那不值什么,我給裁云坊師傅交待一聲,讓她準備一套送您公主府里。”

    “大妞妞,我的魚呢?”大公主脫衣卸釵,渾身輕松,扶著沉香欄桿,拉著書衡使勁往水里看。袁夫人指揮紅袖綠衣兩個,一個拉著書衡,一個護著大公主,生怕這兩位中的哪一個不小心掉進去。

    書衡裝腔作勢的往水里探頭,東瞅瞅西看看,心里頗覺有趣。這大公主生在皇家還能有這么活潑真率的性子,實屬罕見。

    “魚呢魚呢?”大公主先灑了一把魚食,又折了一枝柳條來回撥水,半晌不見她的兩條寶貝,一回身捉住書衡使勁搖:“大妞妞,是不是你偷吃了?”書衡被晃成了西北風里的一根雞毛,飄搖半晌終于落地。她就納了悶了,這兩條魚還只有巴掌大的時候大公主就看上了,隔上五六天就跑來看一看,一直看到現在魚長得跟豬仔一樣大,興致還越來越高漲。真是富貴閑人歡樂多,書衡這等小民完全理解不能。

    “靖安殿下,您那么喜歡,怎么不捉回去養在自己池子里?”

    “我也喜歡你,難道我也要把你抱走放在自己床上?”大公主嬌俏的翻了個白眼,似乎對書衡的智商很不滿。而書衡則震服于她強大的邏輯,腦補了一下自己被當成洋娃娃放在公主象牙床上的模樣,頓時渾身一個激靈,為自己能跟她視若心肝的魚同等地位,深感榮幸,高呼“殿下丨體恤下情,處事周全,真是萬民之福!”

    “哼。”大公主得意一笑:“咱也不能落下個仗勢欺人的名號給皇帝爹爹蒙羞不是?”

    書衡大度的擺擺手:“放心,我樂意被您“仗勢欺人”。不過,”她甜甜一笑,眨巴著眼睛:“這非要一趟一趟的跑。您也不怕累著!”大公主可不傻,斜掃書衡一眼:“怕我累著?你是嫌接駕太麻煩吧。”“您真有自知之明!”書衡豎大拇指。啪!大公主沒好氣的拍掉她的手:“少來!”

    兩句話的功夫,兩條豬仔大小的魚終于從水底慢悠悠漂上來,趁著水波載浮載沉。大公主大喜,看到魚那一瞬間眼睛都亮了,親手扯了網兜拋下去:“好好,終于等到了今日!下鍋下鍋!哈哈哈。”

    書衡大囧。

    要知道這玉花青花蝴蝶名字取的好,一聽就是該加在極品錦鯉頭上的名號。而事實上,不過是一條鯽魚一條鰱魚。當初的她,還很傻很天真。一廂情愿的以為大公主品味高雅與眾不同,定是看中了這魚兒在水的婉約之姿卓異之態,或者這兩魚骨骼驚奇定非凡品,乃是萬中無一的祥瑞,因此她公主殿下特加青眼,殷勤看顧,誰知道這不過是個耐心絕佳的吃貨。書衡長呼了一口氣。據她所知,如今時節正趕上宮外上供鱸魚,rou嫩味鮮,國公府也榮賜了一筐,如今一齊養在池子里。

    “殿下,您在宮里還少魚吃嗎?”

    “當然不少,可是都比不上你們公府里廚子做的。”

    書衡瞬間回想起來,去年冬天時候袁夫人不知從哪里覓來一個廚子,能做很地道的川湘二菜,那麻婆豆腐細軟幼嫩色彩紅亮,紅油抄手皮薄餡大鮮香撲鼻,酸菜魚湯濃rou香酸辣開胃,水煮rou片料足味重口感驚爆,而最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剁椒魚頭。rou片細膩瑩潤,辣椒紅綠鮮亮,面條細薄勁道,咸香鮮辣,那口感簡直了用流行的話說,就是完美的融合,奇妙的碰撞誕生了絕佳的美味,至今想起依然口中生津。可惜,公爺依舊偏愛京菜,其他菜系只是偶爾嘗鮮,而書衡則因年幼被袁夫人忌口管制,她也已經很久沒吃到了。

    于是,流光泉邊閃閃發亮的眼睛又多了一雙。而那兩條肥魚不知自己的*早在年前就被盯上了,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茫然無知,如今還在水里搖頭晃腦,搶食吐泡。

    “你真是太不講究了!”大公主用行家的口吻點評:“這什么樣的水,就養什么樣的魚。我特意問了你們那個廚子,她說了這道菜要做得好,除了絕高的手藝,還得有極鮮的魚極辣的椒,就從這池子里現撈,豈不是最新鮮的?鰱魚最好做頭,鯽魚最好燉湯。如今這雙魚兒足斤足兩,肥嫩油滑,長得這種程度,美人口腹,也算它們功德圓滿。”

    “殿下高見!小民對你的佩服之情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書衡鼓掌,如果能借著大公主的東風大塊朵頤,她不介意奉承的更rou麻一點。摩拳擦掌撩裙子挽袖子,她要出手幫大公主一起拉網子,可惜年弱力小遭到了毫不留情的嫌棄。

    袁夫人素來身強體健,又有些功夫底子,如今月份雖大了些,也不用人攙扶,每日里逛園子尋樂子,不亦樂乎。尤其她一直要兢兢業業當袁夫人,如今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享受,玩興兒可是比孕前還大。

    現在盡管長公主勸了多會讓袁夫人回去歇著,不用招待她,袁夫人卻一直徘徊在一邊。她有意跟兩人保持一點距離,表示自己成熟穩重,決不跟小孩子胡鬧。倚欄而坐,手里拿著繡花繃子,眼角捎帶看管倆姑娘。這時候也被活蹦亂跳的大魚吸引,親自過來,要挽袖子來提網卻被mama著急忙慌攔住了。誰知道那魚落在網里還不肯服命,尾巴噼里啪啦一陣亂甩,濺的兩人身上都是水。

    大公主哈哈大笑,一邊抹臉,一邊不忘把水甩到書衡頭上。她擦去了胭脂水粉,少了工筆畫特意描摹出的細膩精巧,反而顯得眼睛愈發明亮,一派少女的清純明艷。按照袁妃的說法,大公主頗肖皇后。姿容像,性格也像。皇后如今年到中年又在深宮中磋磨良多,實在看不出什么,但如今書衡看著這笑容,聽著這笑聲,好像忽然懂了皇帝當初為啥會被吸引。

    快樂和激情,都是能誘惑人賠命的東西。

    那魚依舊在彈騰,落在了地面,又從地面上彈起,好似要重回池塘。

    袁夫人這個時候就顯示出了將門風度。只見她雙目一凜,右手閃電般伸出,劈空一抓,用力一甩,那足有十斤重的大魚就飛到了石桌子上。在它再次彈騰身子之前,袁夫人已拿起一邊除水腥味的金獸香爐敲在了它頭上,那魚立即偃旗息鼓,就剩下腮幫還在顫動。這套動作行云流水兔起鶻落,書衡瞬間陷入了對自家母親的狂熱崇拜。

    “死了?”大公主伸指頭戳戳它的尾巴。“哪能,殿下要吃鮮魚我怎么會殺了它,只不過是敲暈了。”袁夫人也撐不住笑出來,“長這么大了,反而被條魚抹了面子!快快送到廚房去,交給“交給項嫂子!”大公主立即接話:“就讓她照著上次那做法細細做來,做的好,本公主有賞。”袁夫人笑道:“好好好,就讓她做。今個兒公爺不在,咱們仨可以好樂。”

    她們這邊嬉戲玩鬧全然不知假山石子后頭,花葉濃密掩映著兩道人影。“慕云兄,倒不知你平日里如何管家的,怎么夫人千金吃條魚樂一樂還得躲著你?難不成你白長了一副昳麗形貌,人前風

    流儒雅人后卻是刻板兇惡的老虎?”此人高大挺拔紫衣銀冠華貴佻達,一望而知是王孫公子,此刻他正瞧著袁公爺笑的一臉促狹。

    公爺聞言拿折扇敲他的手,笑道:“好個忘恩負義的,才剛承我的情就來編派我?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不如命人通傳一聲,我好拉著你三公子拜見大公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