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喵~~。”黑貓在女孩的懷中喵叫了一聲,那雙眼睛里的幽綠光芒黯淡了不少,對了,是這雙眼睛,剛才我就是盯著這雙眼睛才在腦海里閃過了那些畫面。 女孩道歉完就要走,我想了一會喊道:“等等。” 女孩回過頭來又給我鞠了個躬,為難的說:“哥哥,它又沒把你怎么樣,你就算了吧,對不起了。” “不是這個問題。我是想問問這只黑貓是你一直養的嗎?”我問。 女孩搖了搖頭說:“不是,它先前是只被人虐待的貓,被我撿回來養了兩年了。” “被虐待的貓?你在哪發現它的?”我追問道。 “兩年前我生病住院,有一天晚上實在睡不著,病房里又悶的慌,于是大半夜跑到醫院對面的小公園坐在秋千上透氣,跟著就聽到了貓的嗚咽聲,仔細一找在角落里有個塑料袋,打開一看是一只黑貓,當時它身上還受了傷都是血,奄奄一息都快死了,也不知道誰這么殘忍虐貓。”女孩皺起了眉頭。 “醫院對面的小公園?是什么醫院?”我想起剛才的那條走廊忙追問道。 “就是附近的人民醫院啊。”女孩說。 我愣了下神,這不就是林婉上班的醫院嗎? 我回過神想要繼續問問,卻發現女孩已經快速過了馬路,我想追她卻被來往的車輛給擋了下來,無奈只好作罷。 我坐在公交車里想著剛才的事,為什么我的腦子里會突然閃過那種畫面? 黑貓又稱玄貓,是從古代流傳到現在的辟邪動物,《易經》中也有過定論,就我們這行的分類來說,黑貓是一種陰科動物,在陰科動物中排名相當靠前,屬于極陰,能通靈的動物。 想到這里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沒錯了,我腦海里所閃過的畫面是那只黑貓看到的,是它的記憶! 黑貓之所以突然咬住我不放,是因為我背后的招魂符吸過陰邪氣,黑貓感應到我不是一般人,試圖用這種方式引起我注意。 我徹底明白了,那個手術室里的小女孩應該是這只黑貓的原主人,黑貓在向我傳達某種信息! ☆、第88章 養貓少女 雖然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惜那女孩已經帶著黑貓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這事也只能作罷了。 我回到了風水館躺下睡覺,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黑貓那雙深邃的眼睛時不時出現在腦海里,尤其是手術室里那小女孩凄慘的哭聲,還有她向我求助時的喊聲,攪的我根本無法入眠。 “皇上,求你別翻來覆去弄的床架直響,臣妾快被吵死了。”王衛軍的夢囈聲傳來。 我掀開被子坐起來了。這覺是沒法睡了,干脆搖醒王衛軍把這事跟他說了下,王衛軍睡眼惺忪的說:“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為這事啊?我的親哥,茫茫人海上哪找那個女孩和黑貓,再說了你自從紋了這招魂符后,能吸引陰物靠近,以后這樣的事多了去了,總不能件件都管吧。” “可要是不搞清楚怎么回事,我會寢食難安的。”我說。 “年輕人,心大點,你又不是上帝……。”王衛軍嘟囔道。 “別睡了,快點幫我參謀參謀怎么找那個女孩,找人是你的強項,你要不起來以后我就不理你了,你遇上麻煩我也不管了。”我搖著王衛軍。 “老大我服了你了。這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但你總不能大半夜就出去找人家吧,明早我幫你想辦法,先睡覺。”王衛軍說。 我一想也是,這大半夜的也不能做什么。無奈只好重新躺下,在半夢半醒間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拉著王衛軍去了碰見那女孩和黑貓的地點,是一個公交站。 王衛軍說那女孩十七八歲,碰上她的時候又是晚上十來點了,按照常理推算她肯定還在讀書,一個讀書的女孩這么晚了還出現在這里,可能就住在這附近,估計是晚上出來遛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了。 目前也只能用這樣的笨辦法了。 我們等到了中午還不見那女孩的身影,王衛軍又想到了一個主意,他說女孩既然兩年前在人民醫院住過院,病歷肯定還在,只要找到病歷,聯系方式、住址什么的全都有了,兩年前那女孩只有十五六歲,只要能找到一個十五六歲住在這一帶的女孩,就能確定是這個女孩了。 這辦法倒是不錯,我也想到可以找林婉幫忙,可病歷是病人的隱私,有保密原則,我讓林婉幫忙萬一被發現不是害了她?但這又是最好的辦法了,思前想后我還是決定找林婉幫忙了,這事太磨人了,不搞清楚真的寢食難安了。 我來到醫院把這事簡單的跟林婉說了下,林婉一聽便犯了難。說:“如果是電腦倒方便點,但我們醫院還是傳統的保存方式,都是紙質病歷,一整年的病歷一大堆,要怎么查嘛,在說了我就是個普通護士,沒權限翻病人的病歷,而且病案科的主任是個色瞇瞇的老頭,我才不愿去……。” “那女孩大半夜能跑到外面蕩秋千,說明她住院的時候天氣并不冷,夏天,查兩年前夏天的病歷!”我嘀咕道。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林婉氣呼呼的說。 “聽到了,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嘛,小婉你乖了啊。幫幫忙啊。”我抱著林婉懇求道。 “瞧你這德性,等著!”林婉白了我一眼推開我返回了醫院。 大概半個多小時后林婉出來了,幸好那年符合條件的只有這一個女孩,林婉沒花多長時間就查到了,林婉借口急診室需要參考病歷,又適當犧牲了點色相這才給弄到了,我又哄了半天說忙完這事請她吃飯,她這才拿出手機把拍到的資料給我看了。 女孩叫吳若宣,住院的時候十五歲,是因為吃太多導致急性胰腺炎發作住院,敢情還是個吃貨,家住附近的新洲花園7棟a1202室。 得到資料后我便跟王衛軍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按響門鈴后門被打開了一道縫,一個女孩湊到門縫里看了眼,我一看正是那個女孩吳若宣! 吳若宣看到我也是一愣,不快的說:“哥哥怎么是你,我的貓不過是扯你褲子,又沒真的咬你,你居然不罷休,還神通廣大的找上了門來,究竟想干什么啊!” “小meimei,我們是想…..。”王衛軍笑著迎上前去,剛說了半句話,吳若宣就把門重重給關上了。 “你沒事插什么話,你笑的太yin蕩了,把人家給嚇到了。”我白了王衛軍一眼。 “親哥,我這笑有什么問題,只不過我們太冒失了,就這樣找上門來肯定不把我們當好人啊。”王衛軍沒好氣的說。 我也不搭理他了,在門口徘徊想辦法,該怎么跟她解釋這件事呢,難道說黑貓通靈向我傳遞了信息,她會信嗎? “你們在不走我打電話給保安了,說你們sao擾我!”吳若宣在屋里大聲喊道。 “等等小meimei,你有沒有經常做一個跟手術室小女孩有關的夢?!”我實在沒轍只好大聲問道。 也只能這么賭一把了,這只黑貓既然有靈性向我傳遞信息,吳若宣養了黑貓兩年,多少也沾染了它的靈氣,即便她是普通人也應該多少有感應。 屋內沉默了半天,跟著門被打開了。吳若宣詫異的看著我問:“你怎么知道?” 我和王衛軍同時松了口氣,現在這種情況只有跟她說實情了,于是我簡單說了下黑貓通過雙眼將這信息傳遞給我的事,吳若宣將信將疑的問:“為什么小黑會跟你傳遞這種信息?” “我不是一般人,我是一個風水師。能感應到一些事情。”我說著就把法事包露給她看,法事包上印著八卦圖案,還有風水館的名號。 吳若宣這才消除了戒心把我們請了進去,進去之后我嚇了一跳,屋內居然養著十幾只貓,各種品種都有,趴在屋中各個角落里,她是真喜歡貓啊。 簡單的客套交流后,我們也知道了吳若宣的情況,她爸媽都是生意人,長期不在家,家里一般都是她一個人在,這倒方便了我們,不用另換地點談話了。 吳若宣好奇的問:“我以前就聽說貓能通靈,還以為只是說說。沒想到是真的啊?” “若宣meimei,貓在我們這行來說雖然是陰科動物,但也不是所有的貓都能通靈,只有那種跟主人朝夕相對多年,沾染了主人靈氣。而這主人在死前又對它有很深的牽掛,才有可能通靈。”我解釋道。 吳若宣頓時臉色一變,怯懦的問:“你是說小黑原來的主人已經死了?是那個小女孩?” “應該是。”我點點頭。 “可小黑是被虐待的貓,我一直覺得它的主人很壞,怎么會是那個小女孩……。”吳若宣嘀咕道。 “這事應該有隱情。小黑帶著原主人的靈氣通了靈,就是說原主人對它很依賴愛護,又怎么可能虐待它。”我說。 吳若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王衛軍問:“你做關于小女孩的夢是什么時候開始的?能跟我們詳細說說這個夢嗎?” “以前一直沒有這種情況,就是最近一段時間開始的。大概就是在一條漆黑走廊里,然后走廊盡頭有個手術室的燈亮著,還聽到小女孩的哭聲,我想走過去看個究竟,但怎么走都無法靠近那間手術室,這夢也就短短的十來秒,要不是最近老是做同樣的夢,估計我都記不起來了。”吳若宣說。 吳若宣的夢比小黑傳遞給我的信息還短,是什么原因我很清楚,她身上沒有那種陰邪氣。無法感應到更多,至于她此前為什么一直沒有感應,直到最近才有做夢的感應,是因為她跟小黑之間先前并沒有形成那種靈氣交融,只有到了一定時間形成了才會有感應。 眼下要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唯一的線索就只有小黑了,也不知道小黑到底存著多少關于那小女孩的記憶。 我想了想就讓吳若宣把小黑抱了出來,王衛軍看到小黑說:“這黑貓很普通啊。” “但在主人賦予它靈氣后它就不普通了。”我說。 吳若宣的家庭條件不錯,家里還有單獨的麻將室,我們把小黑抱進麻將室放在麻將桌上。隨后將燈關掉,霎時就只看到它綠幽幽的眼睛了,在吳若宣的指揮下小黑很乖巧的趴在麻將桌上,我們三個盤坐在地上盯著它的雙眼,它的雙眼雖然深邃。一看就仿佛被吸進去了似的,但這次我看了很久也沒有半點感應了。 王衛軍撐不住跑出去休息了,沒多久吳若宣也說眼睛都看疼了,也放棄出去了,我又堅持了半個小時左右也只得放棄了。 我們三人癱在沙發上,王衛軍說:“這貓靈氣不穩定啊,我們主動尋求信息它倒不給了。” 吳若宣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想知道那個夢到底是怎么回事,拉著我問:“方野哥哥,你還有什么其他辦法嗎?” 我想了想說:“辦法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因為從來沒對動物干過這事。” “叫魂?”王衛軍反應了過來,一下彈坐了起來。 ☆、第89章 叫貓魂 我點了點頭,人跟動物都是有靈魂的,換個角度說人也是高級動物,所以是一樣的,只是人的魂魄構成是三魂七魄的比例,不知道貓的魂魄構成又是怎么樣的。 我正在想法子,王衛軍卻拉起我去了陽臺小聲說:“你大爺,為了這事連叫魂都想用上,這活半毛錢利潤沒有,又是對只貓叫魂。你沒有經驗,萬一出什么差錯值得嗎?” 王衛軍的想法我理解,可這事如果不搞清楚不光是寢食難安的事了,可能還關乎到一個小女孩的枉死,她那么凄慘的通過這種方式向我求救,讓我置之不理我做不到,而且這樣根本不配做一個修道人士,我將想法跟王衛軍一說,王衛軍也只能選擇理解了,但他說最好先咨詢一下羅三水。 羅三水去了山東辦要緊事,我不想打擾他,想來想去我想起了楊重寧,于是給他打了國際長途,楊重寧聽說我要給貓叫魂也頗為詫異,但他沒有多問什么。只是說人跟動物一樣,都是相同的三魂七魄,只不過動物掌管智慧的胎光和掌管語言的爽靈都處在休眠或半休眠狀態,狗之所以通人性,是因為它的爽靈魂半休眠狀態。而貓估計就是休眠狀態了。 聽楊重寧這么一說我也開竅了,問道:“師父,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激活貓的爽靈魂,它就能說話了?” “也不是,激活是一方面,但還要很長時間才能說話,就是一個聆聽和學習的過程,難道你一生下來就能說話啊?而且激活動物的爽靈不是你能做到的,就連咱們茅山祖師爺都做不到,你算老幾想激活貓的爽靈魂?要是真這么容易做到,滿大街阿貓阿狗的說人話,這世界不就亂套了,這是打破自然規律的做法,也是一種禁術,所以想都別想了。”楊重寧說。 “那該怎么辦呢?”我問。 “我想想啊,爽靈肯定是不行,叫幽精魂也不妥,這是管性取向的……對了,貓的胎光是半休眠的,它有記憶,你可以叫胎光魂!”楊重寧說。 “好,懂了,多謝師父指點,那先這樣說,國際長途老貴了。”我說著就要掛電話。 “慌什么。老羅那么有錢你卻連國際長途都打不起,他是什么意思,敢這么對我徒弟要死啊,回頭我跟他談談工資……。”楊重寧不高興的說。 “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平時節儉養成了習慣,其實水哥對我挺好的,風水館的賬戶也歸我管著呢,我要多少錢都有。”我趕忙解釋道。 “那就好,總之老羅要是敢虧待你,我就跟他沒完,本來我要回國的,但因為幫你找解降師消息只能先留在泰國這邊了,還有件事也告訴你下,那個泰國小子托尼跑到我道場來了,要跟我學道法。我想了想他作為你的好朋友,就打算教他一點皮毛,你們現在也算師兄弟了。”楊重寧說。 “真的啊。”我很高興。 “對了,你體內血咒絕降最近有沒有發作?”楊重寧又問。 我想起要不是他給我紋的招魂符,估計都死了,于是我就把在恒店兇宅里的事告訴了他,楊重寧聽后笑說,塞猜下血咒絕降本來是要讓我生不如死,沒想到還因禍得福被我利用了,既然這樣那都不用解了。 我知道這是他的玩笑話,誰愿意用這要命的能力,我問他那個解降師找的怎么樣了,楊重寧這才認真了起來,說人暫時沒找到,但已經查到他出沒的消息了,相信很快有線索了。 說完這些楊重寧才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我馬上又給灰仔打了電話,不多一會兒我便看到灰仔出現在天空,朝陽臺飛過來了。 吳若宣看到可愛的灰仔也是喜歡的不行,不過當灰仔一叫她就嚇的不敢接近了。 叫魂已經成了我經常使用的道法,法事包里早放了該有的東西,雞蛋吳若宣家的冰箱里就有,所以幾乎不用做什么準備了,但就在我要實施前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就算我能叫出胎光魂喚醒小黑的記憶,可它沒有語言功能又怎么表達呢? 王衛軍趁我跟楊重寧在打電話的時候,閑著無聊就在客廳里看電視,我突然有了辦法,記憶也是一種影像,只要讓小黑的胎光附在電視上就能產生影像了,想到這里我就拿出了圓光顯影的符咒,默念咒法貼到了電視上。 王衛軍和吳若宣對我這么做很詫異,我只好跟他們簡單解釋了下,跟著我又將窗簾拉上,關掉所有燈,制造出了黑暗的環境。 “方野哥哥,叫貓魂會不會很嚇人啊?”見我把屋內搞的漆黑一片吳若宣有點緊張了。 “放心,不會嚇人的,你可能只會覺得神奇。”我笑著安慰吳若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