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最初的那股子勁兒過去了,這會兒她的眼淚已經(jīng)流的無聲無息,鼻尖紅彤彤,他拂開她臉龐上的發(fā),看見她紅腫的眼睛,紅彤彤的鼻尖,他給她擦著眼淚,心底酸澀難忍,唇輕輕印在她的眉心和鼻尖,臉頰,嘗到眼淚的苦澀。 他的唇向下游移,來到她唇角,她就那么不聲不響,像個任人擺弄的傀儡娃娃,他動作停下來,看著她,眼眸充滿哀傷。 無盡的心痛最終只化作無聲的嘆息,他沒有再繼續(xù),為她擦拭身體,動作輕柔地給她脫掉衣服,換上干的,手指掠過她滑膩的皮膚,發(fā)現(xiàn)她渾身冰涼。 他想抱住她,溫暖她,奈何他身上全都是濕的。 做完這一切,他下車繞過去,坐到了駕駛座上,踩了離合。 車子開出別墅,往t.s.而去。 …… 薛舜這個早上是在南月的包廂里沙發(fā)上面醒來的,睜眼的時候,頭痛欲裂,看見對面沙發(fā)上歪著腦袋看著他的人。 是那個“小親親”。 頭天晚上的記憶很是混亂地涌入腦海。 在離開遲家老宅之后,他又跑到了南月來,見到了這個“小親親”,小丫頭見到他是明顯的有些腿軟,轉(zhuǎn)頭就要跑,被他一把拉住了。 “今晚我什么都不會做,你陪我喝酒吧。”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她陪,反正兩個人在包廂拼酒,他心情不好,很快就喝的不省人事…… “小親親”見他醒來,站起身來,“醒了就走吧。” 他坐起身,只覺得頭昏昏沉沉,宿醉的感覺非常難受,隨口問了句:“我睡了多久?” 她看一眼手機,“你說呢,已經(jīng)十點多了。” “……fuck,”他忍不住爆粗,趕緊起身拿了東西往外走,“我要遲到了。” 她在后面嚷嚷:“鴨子不是自由職業(yè)么?還會遲到?” 他沒理會她,走了。 薛舜就這么一身酒味兒地趕到了公司,陸曉琪果然早就已經(jīng)著急的不得了。 “薛總,你怎么這么遲?我今早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 陸曉琪話說一半,聞見他身上熏天的酒味兒,看了看他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和身上皺巴巴的襯衫,“薛總,您昨天沒回家?” “去幫我買解酒藥。”他叮囑一句,就一下子癱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揉著太陽xue,看見桌上早就已經(jīng)堆好等著他的一堆文件,只覺得自己腦袋快要爆炸。 陸曉琪剛出門就撞上一堵濕漉漉的人墻,抬頭一看,嚇了一跳,“遲總……” 遲辰夫那張俊臉在上,不過從發(fā)梢到衣服全都是濕透的,表情依然是那個不茍言笑的樣子,眉心緊鎖。 “薛總在嗎?”他問。 “在的。”陸曉琪側(cè)身給遲辰夫讓路,這才看清遲辰夫身后還跟了一個女人,低垂著頭,臉被長發(fā)蓋了大半。 遲辰夫拉起那女人的手腕將人帶進了薛舜辦公室。 陸曉琪懵了好一會兒。 薛總酒氣沖天衣服皺巴巴地來上班,而遲總淋的跟個落湯雞一樣,今天這是什么狀況? 她吐了吐舌頭,下樓去買解酒藥。 …… 薛舜辦公室內(nèi)。 薛舜正揉著太陽xue,剛翻開一份文件,就聽見聲音,抬頭看見濕淋淋的遲辰夫拉著韓念笙走了進來。 他愣了一下。 遲辰夫在公司里面以這樣狼狽的狀態(tài)出現(xiàn),堪稱前所未有,他心一驚,立刻就感覺異常。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站起身,向他們走過去。 遲辰夫放開韓念笙手腕,側(cè)身,在她背后輕推了一把,“老爺子要把韓念笙從遲家趕出去。” 薛舜一下子瞪大眼,“憑什么?” “因為你聯(lián)姻的事情,覺得她礙事。” 薛舜怔住,人已經(jīng)走到了韓念笙跟前,見她低著頭,抬手捧住她臉頰慢慢抬起,看到她紅腫的雙眼,只覺得心都被攫緊了。 韓念笙委屈地抽抽鼻子,一下子撲進他懷里,手環(huán)上他的腰。 遲辰夫在旁邊看著,心緩慢地沉下去。 這都是他自找的。 看到她傷心的樣子,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他早就知道遲智宇安排給薛舜聯(lián)姻的計劃,卻一直沒有告訴她,他連想給自己辯解一下都不能,她那么難過,她傷心的樣子于他而言是一種折磨,而這世上他唯一知道的可以寬慰她的人,便在這里。 是薛舜,不是他。 所以,她給他的是一記耳光,給薛舜的,則是一個擁抱…… 遲辰夫后退了幾步,對薛舜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會發(fā)瘋,臉頰上被她打過的地方還疼著,他不知道這疼痛是生理的,還是來自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