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就是不舍得放開,他心里面甚至有一種瘋狂的,前所未有的念頭,簡直忍不住想要把她揉碎了融入自己的身體里面,再也不分開。 許久,她紅腫的唇微啟:“……這也是為了薛舜?” 多么煞風景的一個問題,擺明了是嘲諷,他愣了一下,唇落在她發(fā)際線,“不。” “那是為什么?” 他抱緊她,“為了我。” 她不依不撓地追問:“葉佳茗和顧黎呢?你明明左擁右抱,不缺女人。” “再問下去我會以為你吃醋。” 他一句話將她噎了個死。 聽她安靜下來,他卻開始發(fā)問:“為什么不推開我?” “……”她沉默幾秒,懶洋洋道:“難道就只準薛舜在外面亂搞啊?” 完全是小孩子鬧脾氣的語氣,他離開一點點,手指摩挲她的臉,“下次一定記得推開我,否則我停不下來,遭罪的還是你。” 他還沒有忘記她呼吸過度的毛病。 她感覺到他左手上纏裹的白紗布粗糙地撫過她的臉,低頭看了一眼,雙手捧住了他的左手,唇隔著白紗布印在他掌心,又問:“疼嗎?” 他笑了笑,眼眸里面充滿寵溺和柔情,無言地搖搖頭。 “我們這樣……算什么?” 她就這樣大睜著澄澈的雙眼問。 這樣纏綿繾綣的一個吻,好像突然之間改變了很多東西,說不清道不明,兩個人心底都有些變化,可又好像什么也沒有改變,擺在眼前的現(xiàn)實依然是現(xiàn)實,薛舜是他的弟弟,而她是薛舜的女朋友。 他眼眸哀傷,語氣卻淡然:“我們什么也不是。” 二十多年來,遲辰夫覺得自己在感情這回事上,心態(tài)一直很平和,不爭,不搶,不勉強,直到遇到韓念笙,所有的原則都在毗鄰崩潰的邊緣,他甚至想,如果她的男朋友不是薛舜,那他絕不會再刻意隱忍,他要不擇手段將她搶過來。 可是沒有如果,偏偏是薛舜! 之前跟薛舜聊過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薛舜對她是認真的,而她撲進薛舜懷里的那一幕他也記得真切,還有什么理由不放手? “韓念笙,”他低低喚她一聲,“薛舜會變成更好的人,你要等。” 她沒有說話,輕輕摟住他,看似在尋找安慰,唇角卻緩慢地逸出淺薄的笑意來。 …… 薛舜在一夜之間躍居高位,在t.s.所有人都好奇他的來頭,卻再也不敢小視他,每個人見他都畢恭畢敬叫“薛總”,遲辰夫還很貼心地專門讓人事部給他配了一個秘書。 這個新鮮勁兒還沒維持一天,到下午的時候薛舜就被大堆的文件和表格折騰的沒了心勁,他現(xiàn)在才知道遲辰夫給他的高壓培訓有多溫柔,一天之內策劃部的新案子,銷售部所有重點客戶的跟進情況,后臺運營的數(shù)據(jù)……全都堆在他的辦公桌上,擠在他的電腦屏幕上,簡直是爭先恐后不得消停。 下午四點,他覺得將要崩潰,端起杯子想要借著去泡咖啡的空兒開個小差,自我感覺像是要去放風,被那個秘書小妹擋住了,“薛總,要喝咖啡?我去給您泡吧!” 他腳步停下來,眼巴巴看著秘書小妹,“求你了,讓我自己去吧……” 口氣簡直奄奄一息,秘書小妹有點兒懵,他趕緊逃了。 在去茶水間的途中路過遲辰夫的辦公室,他想了想,退回去扒在遲辰夫辦公室門口看了看,辦公桌后的椅子上沒看到遲辰夫人,于是他推門進去,側頭一看,視線里只得遲辰夫一個在沙發(fā)上坐著的背影,他困惑地慢慢走過去,看清楚了腦子就是嗡的一聲響。 遲辰夫一個人對著面前一個圍棋的棋盤,手中的白子剛好落下去,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 薛舜極端郁悶,自己在那里忙的要死要活,這個人居然在一個人看圍棋? 他輕咳一聲。 遲辰夫聞聲扭頭看他一眼,“薛總怎么有時間來?今天你手頭事情應該不少吧。” 薛總……薛舜氣結,受不了他這種陰陽怪氣,指著棋盤反諷回去:“遲總好像很閑?” 遲辰夫聳聳肩,一臉淡然,“行政,人事,后勤……我管的都是這些部門,想忙也忙不起來啊。” 好吧……這是來拉仇恨的吧,薛舜看著他欠扁的模樣,恨的牙癢癢,“我要投訴!你們人事部辦事不力!” 他挑眉:“怎么說?” “給我的秘書不太好。” “哪里不好?”遲辰夫皺皺眉,“簡歷我親自把關,名校畢業(yè),同行業(yè)從業(yè)經歷五年,公文寫作三種語言翻譯不在話下,不過是你手下一個打雜的,你還嫌她哪里?” 薛舜摸摸頭,福至心靈地脫口而出:“裙子。” 遲辰夫眉心緊蹙。 “她裙子太長,哪里有秘書的樣子!跟修女似的,會影響我工作狀態(tài)。”薛舜一本正經。 “……”遲辰夫沉了口氣,“你想要我給你配個超短裙小妹?” 薛舜點頭,“這個可以有。” 遲辰夫坦誠回答:“這個真沒有。” 薛舜面色頹敗地抓了一把頭發(fā),坐在遲辰夫對面,安靜了一會兒,看著遲辰夫把一個個黑子白子落在棋盤上,他忍不住問:“一個人下棋有意思么?” “我在復盤。”遲辰夫回答:“曾經看過一局棋,黑子被白子逼到死角,最后用了很玄妙的手段殺出重圍,贏了白子整整四目,我在想黑子是怎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 薛舜側臉,撐著下巴,“聽起來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