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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逃離R18游戲在線閱讀 - 第八章 齊王慕容靖

第八章 齊王慕容靖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

    如今已到中午,可云蕊還睡得朦朦朧朧的。大抵是昨夜里太累,所以才睡得這么久。

    “咚咚咚!”

    云蕊不耐地起身,粗粗穿好衣服,披散著頭發,開了門。云蕊一瞧來人,竟是鴇母。

    云蕊問:“呀,mama,是出什么事了嗎?”

    鴇母面色不善:“我聽說,你昨夜里辛勞了?”

    云蕊聞言,就知道鴇母來意了。妓女做皮rou生意,鴇母都是要抽成的。云蕊拿出昨晚齊王留下的半錠金子,鴇母接過,面色稍霽,又問:“那是什么客人?”

    云蕊輕笑著說:“我只知人家身份不尋常。昨日他在我房里時,捉拿刺客的軍士闖了進來,見了他,嚇得臉色都變了,一點威風都沒了。”

    鴇母問:“你沒問叫什么名姓嗎?”

    云蕊說:“這有什么好問的?拿錢就是了。”

    鴇母一跺腳,伸出食指,往云蕊太陽xue一頂。云蕊頭被頂得彈開,鴇母恨恨說:“白牡丹這樣,你也這樣。那人既然有這么高的身份,那就是個搖錢樹,你怎么連名姓都沒問清楚呢?”

    云蕊輕笑說:“他還會來找我的。”

    “你怎么知道他會來找你?”

    云蕊說:“他答應了我。”

    鴇母說:“男人的話你也信?”

    云蕊笑說:“男人的話不能信,妓女的話也不能信。咱們和男人,彼此彼此。”

    鴇母立刻去捏云蕊的嘴:“還敢頂嘴?!”

    云蕊連忙笑著躲開了,鴇母順了順火氣,對云蕊說:“去,收拾打扮一下,出臺了。”

    “出臺?我剛來旖紅閣不久,不是不能出臺嗎?”

    鴇母說:“這回點你出臺的是風四公子。”

    云蕊道:“我首演那日便想說,風四公子是荷花jiejie的金主,我老和他打交道,不好吧?”

    鴇母說:“人家風四公子是貴客,他想點誰,那是他的事。真要不好,那也是荷花不好,自己沒本事留住男人。”

    云蕊眉頭微蹙,她有些反感這樣的事,好像她橫刀奪愛,奪走了荷花姑娘的情郎一般。可云蕊轉念又想起陸炎交待給自己的任務,若是接近齊王失敗,云蕊就得去和風家的五個公子打交道。這樣一想,云蕊也就釋然了。奪情郎就奪情郎吧,反正也就是個游戲,荷花姑娘也不過是個發布支線任務的NPC而已。

    云蕊說:“什么時候去?立刻嗎?”

    鴇母說:“給你半個時辰收拾打點,千萬別磨蹭了。”

    云蕊回到房里,換好衣服,梳理了頭發,細心整理起妝容。云蕊想起,那日荷花姑娘讓她去請風思言,說有新作的曲,那風思言應該是愛聽曲的。可惜云蕊不會唱,只能彈,便把游戲獎勵的彩鳳鳴凰琴一同帶上了。

    云蕊到旖紅閣的后門,坐上了接云蕊去見風思言的馬車。馬車轆轆的響,云蕊拉開車簾,看向窗外。隨著馬車駛入市集,云蕊只見市集上叫賣聲不歇,各色人物俱穿著古代衣物,就似古畫中的人活了過來。云蕊雖則看過古畫,也看過電影,但親眼見到這古代的車水馬龍,感想還是很不同的。尤其揚州城,要比云州繁華許多,街上可看的風俗景物也多得多了。云蕊不禁想,光是一個揚州都如此繁華,還不知游戲中的東都汴京和西都長安是個什么樣子。

    馬車在揚州城東區的一座別院前停下,云蕊下了馬車,駕車的小廝對云蕊說:“我就在外頭等著姑娘。”

    云蕊點頭:“有勞。”

    云蕊走入別院,這別院是個三進四合院,典型的粉墻黛瓦,有兩層小樓。云蕊抱著琴,走過照壁,見到一個白衣公子。這白衣公子與風思言模樣極似,但氣態截然不同。風思言是典型一個多情不羈的風流俠客,而這位公子則儀止端正,溫潤如玉。但他與風思言還是有一點最為相似,他也是個武林中的高手。就不說他右手用劍而產生的厚繭,只說云蕊在過照壁前,絲毫沒有察覺到這白衣公子的存在,可知他也是內力深厚的。

    白衣公子見到云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后竟皺了眉,移開目光。云蕊察覺到,他是對自己這身勾勒出身形曲線的娼妓裝束極不滿意。

    云蕊向白衣公子盈盈行禮:“妾身弄月,受風四公子之邀來此。”

    白衣公子定了心神,收起驚異,看向云蕊:“我叫風思危,家中行三。”

    云蕊立刻重新見過:“風三公子。”

    風思危說:“他還在樓上,隨我一同來吧。”

    風思危帶著云蕊,一起到了小樓二層。到了二樓,云蕊好像進入了獨身男子的臥房。房間里凌亂不堪,酒壇七零八落倒在地上,室內沒有一個花瓶、一副掛畫作為裝飾,若非室內所用的木制家具都是上好的紫檀木配以精心雕飾的紋路,云蕊幾乎要以為這屋子的主人一貧如洗了。

    云蕊抱著琴,跟著風思危走到風思言窗前。風思言只穿著寢衣,一只手摁著太陽xue,懷里還抱著劍,周身酒氣熏天。要不是有任務在身,云蕊真不想忍受這股臭味。

    風思危看自家四弟這般模樣見客,極為不悅地說:“四弟,弄月姑娘到了。”

    風思言點了點頭,看向云蕊,說:“弄月姑娘,我頭疼得很,想聽你彈首小曲。”

    云蕊說:“公子既然頭疼,還是及早歇息為妙。”

    風思言說:“不聽幾首曲子,我實在難以安眠。”

    云蕊無奈,只得問:“公子想聽什么?”

    風思言漫不經心地說:“能聽得到的曲子,我都聽膩了,來些新奇有趣的吧。誒?姑娘不是云州人?來彈首云州的小曲小調吧?”

    “!”

    完了,這回要完了。云蕊哪知道什么云州的小曲小調啊?

    云蕊看著風思言,風思言還是摁著太陽xue,也沒正眼看云蕊。倒是風思危,一直打量著云蕊,似乎在觀察她。云蕊想起先前,風思言捉著她的手查看有沒有繭,心里也生出疑竇來。

    要說,風思言酒色風流,招一名妓女給他彈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風思危就正派得多,規矩得多,他也來摻和一腳,便很可疑了。

    云蕊想,會不會是風思言懷疑云蕊的身份?

    不對,這也不對。云蕊的任務,說是說接近齊王,接近風氏兄弟,可云蕊一樣都沒有成功,風思言就算懷疑自己,以他齊王心腹的身份,完全可以交托給一個屬下,何必如此鄭重,甚至請動了風三公子風思危?

    云蕊想,這其中一定有什么云蕊不知道的緣故,在搞清楚之前,云蕊還是謹慎為妙。

    云蕊推諉說:“公子,換一首吧。云州小調嘔啞,怕擾了二位公子的清聽。”

    風思言說:“我們兄弟二人,是江湖人士,又不是什么達官貴人,有什么清聽不清聽的?隨便聽聽,聊以取樂罷了。姑娘隨便彈,放心唱便是。”

    “唱?妾身不擅歌。”

    風思言笑了:“說了,姑娘隨便唱就罷了。”

    風思危也在這時拿出了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姑娘隨便唱吧。”

    云蕊一見金子,就猶疑起來。她不敢唱,且不說她怕唱錯調,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云州小曲,此時要唱,也只能胡亂唱,還得期盼風氏兄弟不知道云州小曲到底什么樣。

    怎么辦?云蕊該怎么辦?

    這時,風思言從床上下來,走到云蕊身前。他抓起云蕊的手,又看著云蕊的手掌。

    風思危又加了一錠金子,說:“姑娘便唱一曲。”

    云蕊見風思危這陣勢,只怕是要把金子加到她唱為止,云蕊要是堅決不唱,就更可疑了。

    風思言不僅拉著云蕊的手,甚至摸上了云蕊手腕的動脈。云蕊渾身一抖,風思言緩緩說:“聽說,修習過明教的一種心法之后,可以讓脈搏呼吸和普通人差不多,看不出練過武。”

    “!!!”云蕊強作鎮定,“什么是明教?”

    風思言一笑,說:明教,又稱摩尼教。傳聞教中美女如云,專擅色惑之術。

    云蕊裝作好奇的模樣:噢?還有這樣的教派?那她們的教主也一定是個美人了?

    明教的教主當然不是女人,但云蕊刻意這樣說,也是為了掩飾自己。

    風思言打量著云蕊,又與風思危一對視,這對兄弟默契無比,一個眼神便交換了意見。風思言說:姑娘,先為我等彈一曲,我再告訴你關于明教的事。

    這時,云蕊的「書」技能提供了一個信息:云州地處北方,多慷慨悲歌之曲。

    云蕊腦中立刻就冒出一曲在現實世界學的歌。

    云蕊利用LV.5的「琴」技能,將那歌的曲調在腦子里編好,她這才稍稍覺得胸有成竹,便對風思言說:“好,既然公子都這樣說了……希望公子不嫌鄙陋。”

    云蕊拿起琴,坐在風氏兄弟跟前。她抬起柔滑的手腕,蔥蔥指尖在琴上一按、一撥,一首慷慨古樸的曲調響起:

    飛光飛光,勸你一杯酒。我不識,青天高,黃地厚。

    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食熊則肥,食蛙則瘦。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東有若木,下至銜燭龍。

    我將斬龍足,嚼龍rou,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何為服黃金,吞白玉?

    誰似任公子,云中騎碧驢。劉徹茂陵多滯骨,嬴政梓棺費鮑魚。

    歌詞出自李賀的《苦晝短》,配以慷慨古樸的曲調,充滿了對北地的浪漫遐想。可惜,云蕊唱得不夠好,也不適合唱這首歌。這首歌應該找一個北地壯漢,彈琴擊筑來唱。

    云蕊唱完,抱著琴,向風氏兄弟一盈身。風思言和風思危又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倒頗有些失望神色,云蕊看來,也不是對她失望。

    風思言笑說:“姑娘真是自謙,能唱‘楊柳岸,曉風殘月’的歌妓不少,但能唱‘大江東去浪淘盡’的歌妓,也就姑娘而已了。”

    云蕊摸不準,這是不是富家公子的場面話,畢竟,她的唱歌技能實在不夠好,只能虛應:“公子過譽了。”

    風思言笑著說:“我得睡了,昨夜沒睡。姑娘不妨再去別間屋子,為我三哥彈奏吧。”

    風思危聞言起身,云蕊也起身。兩人退出房間,云蕊走前,還回望了一眼風思言,卻發覺風思言正打量著她。

    云蕊看向風思危的背影,心中略有不安。這兩位風公子,實在透著怪異。

    相較風思言第一回見面就動手動腳,言語輕褻,風思危則正派得多。他只探問了云蕊的身家,請云蕊彈了幾首小曲,便讓云蕊離開了。

    云蕊剛剛回到旖紅閣,小廝就說:“mama請您過去一遭。”

    云蕊到了旖紅閣鴇母辦事的房間里,鴇母問:“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風四公子沒留你過夜?”

    云蕊說:“風四公子一宿沒睡,我到時,只聽了我一首曲子就去睡了。讓我去的是風三公子。”

    “風三公子!”鴇母激動地叫起來,“那風三公子如何模樣?什么性情?”

    云蕊說:“mama別想了,那風三公子看著溫潤,但為人正派,可不是酒色之徒。”

    鴇母罵道:“什么不是酒色之徒?再正派的男人,他脫了衣服,也是男人。難道他成親后不碰他老婆嗎?我看還是你沒用,連個男人都勾引不到,和白牡丹是一路貨色!”

    云蕊挨著罵,沒有說話。鴇母叉腰說:“滾回去,給我閉門思過。”

    云蕊說:“那今晚不用接客了?”

    “想得美!”鴇母罵道。

    云蕊挨了罵,心情不太好,回到了房間。她剛剛放下琴,一轉身,就看見了昨晚的白發公子。

    云蕊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撲到了齊王懷里。齊王抱著她,小聲說:“我依約來接你了。”

    “接我?”云蕊問,“你是要帶我私奔嗎?”

    齊王問:“要是私奔,你愿意嗎?”

    云蕊說:“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齊王道:“穆靖。”

    云蕊柔聲喚著:“穆公子……”隨后吻上了齊王。

    唇齒交纏,意亂情迷,齊王托著云蕊的臀腿,將她豎著抱起。溫熱的吐息撲在了云蕊鎖骨上,鬧得她發癢。又抱著云蕊,坐在了桌邊。

    齊王問:“你家住何處?哪里人士?怎么流落到青樓的?”

    云蕊說:“妾是云州人,父母未來得及給妾許親,便駕鶴去了。于是妾孤苦一人,原本守著家中產業,還足以度日,誰料那日強盜闖入妾家中,不僅劫掠了財產,還把妾身擄去拐賣。幸而,妾尚有幾分姿容,被旖紅閣的mama瞧上了,才沒有流落到更加不堪的境地。”

    云蕊說著,作出悲容,也是感慨萬千。

    齊王聽后也不由嘆息,說:“這樣說來,你也是從書香門第中流落出來的。”

    “不過讀了幾本書而已,哪稱得上書香門第?”

    “你自謙了。”齊王輕聲說,“‘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有此詩才,何必自謙?”

    云蕊說:“游戲之作,叫公子見笑。”

    云蕊又和齊王閑聊起來,多是關于詩詞文章的話題。你一言我一語,也聊得有來有往,極為暢快。云蕊愈發覺得,眼前的白發公子又別致,又和她聊得來,正是良人。

    云蕊現下就動了給自己贖身的心思,可惜她是明教細作,要么臥底在齊王身邊,要么就只能去接近風思言。就目前形勢來看,云蕊是不抱著接近齊王的念想了,還是接近風思言比較現實。

    可話又說回來,風思言已經在懷疑她的身份了,云蕊真的要繼續接近風思言嗎?

    今日天氣不好,日色漸沉,也沒有晚霞璀璨,只有密布的陰云。云蕊知道自己的工作時間要到了,遂止了與齊王的閑聊。她走到衣柜前,拿出衣服,又轉頭看著齊王,嫵媚地問:“要看我換衣服嗎?”

    齊王一怔,問:“已入夜了,為何要換衣服?”

    云蕊笑了:“你說呢?”

    齊王突然明白過來,面色微動。云蕊也不顧忌,實在也沒必要在一個有過床笫之歡的男人面前顧忌什么,便給自己換起衣服。妓女在搭配衣服時與一般人格外不同,一般女子不過著裝搭配得好看就行了。像云蕊這樣做皮rou生意的妓女,還得連肚兜、褻褲一同配得好看。

    云蕊換好了衣服,走到齊王跟前,只見齊王面色變了。他臉上已沒有先前那副小意溫存的模樣,反倒有些深沉凝重。云蕊見狀,靠在他的肩上,說著話,把吐息撲在了齊王的脖頸。云蕊勸說:“公子,我只是妓女,凡事由不得我。”

    齊王扭頭看著云蕊,他神情間,一下翻騰著意氣,一下又充斥著猶疑,可他終究下了決心。他拿出三錠金子,遞給了云蕊,說:“這能夠讓你不去嗎?”

    云蕊也是驚訝:“你……”

    “若不夠,我還可以加。”齊王道。

    云蕊說:“公子,你救得了我一時,卻難救我一世。你收回去吧,我很喜歡你,但我不能……我不能如此。”

    云蕊很想接受白發公子的好意,可惜,云蕊目前是明教弟子,有自己的任務在身。要說私會情郎,明教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和情郎私奔、脫離任務就不是小事了,不僅會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就連這位白發公子,也難逃一死。

    齊王說:“我以為,對你來說,有人替你贖身,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云蕊說:“公子,我大約猜得出,你的家世煊赫。我想你的門第,你的父母,都不會準許你贖一個妓女回家。再說了,你的夫人,難道就能與我和平共處嗎?”

    齊王沉聲說:“我早已獨自成家,我的正妻也去世兩年了。”

    “……”云蕊心緒有些紛亂,她也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說,“穆公子,你再多多考慮一下吧,莫要一時沖動,毀壞了你自己的前途。我先去了。”

    云蕊離開了房間,正心亂如麻,剛剛走到旖紅閣的正廳,就見到了及早而來的風思言。云蕊正納罕他怎么來得這么早,便見風思危也走到了他身邊。

    云蕊一想就明白了,風思言是旖紅閣的常客,他這三哥可不習慣這種脂香酒臭的地方。

    云蕊迎上去,向風公子們盈身。風思言見了云蕊,揶揄起風思危:“三哥,你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弄月姑娘怎么滿面愁容的?你是說了什么還是做了什么?”

    云蕊說:“與三公子無關,是妾思及往事,悲從中來而已。惹二位公子不快,還請見諒。”

    風思危說:“姑娘今日還要接客嗎?”

    云蕊點點頭。

    風思危道:“我就點姑娘了。”

    云蕊一愣,即刻應下,卻又想起,那叫穆靖的白發公子還在她屋里。

    云蕊說:“公子來得太早,房間還沒打掃出來,待妾收拾齊整,備好酒菜,再請公子入內。”

    風思危搖頭:“不用,我喝酒中過毒,所以滴酒不沾。姑娘帶我直去房間就行了。”

    云蕊又找借口搪塞,想先回房。風思危聽云蕊諸多搪塞,就猜是云蕊房中有什么不便,便沒有堅持。風思言卻來了興趣,他對探究別人秘密一向很有興味。

    云蕊先行回房,沒注意到身后跟著的風思言。

    回到房中,齊王還在。云蕊說:“我要待客了,你只怕不便久留。”

    齊王出聲問:“那是什么人?”

    風思言聽到齊王聲音,也是驚訝,略略推開窗,看向屋內,果真見到了一個白發人。

    云蕊說:“折劍山莊的風思危公子。”

    齊王疑惑:“他?他一向不近女色,怎會來此?”

    云蕊說:“我也不知道,白日里我便被接到風四公子的別府,為風三公子演琴……”

    云蕊話音未落,齊王便走到窗前,把窗猛一拉開,只見風思言正把耳朵貼在窗邊。

    云蕊大驚失色,風思言卻看著齊王,尷尬地笑了笑:“靖兄。靖兄也有此雅興,這么早便來找弄月姑娘?”

    齊王說:“閑談詩賦罷了。”

    風思言說:“我也懂詩賦,怎么不找我談?”

    “哼!”齊王冷哼一聲,不言語了。

    云蕊走到窗前,對風思言說:“二位公子認識便好。還請風四公子為我保密,這事兒可千萬不能讓mama知道。”

    “噢?喔!原來二位是這種關系?靖兄,果真比一般人更俱情趣。”

    云蕊想,風思言這一張嘴,實在是損透了,真是愧對他名中“思言”二字。

    “那白牡丹姑娘,靖兄是不喜歡了?”風思言問。

    “你問多了。”齊王說。

    “是是是,我多嘴了。”風思言說,“那我先告辭,靖兄便與弄月姑娘好好‘閑談詩賦’。”

    風思言還特意給“閑談詩賦”四字加了重音。

    齊王吩咐說:“幫我取了弄月姑娘的名牌,便說是你包的。”

    “遵命,遵命。”風思言笑著,離開了。

    云蕊見風思言反應,心中覺得不對。腦中自動將一些零零碎碎地信息組織起來。

    首先,風思言是為齊王辦事,他怎么會對這位穆靖公子說“遵命”?穆靖,穆靖,皇室就姓慕容,莫非這位穆靖公子是宗室子弟?但這也不對,他若是宗室子弟,當是有權有勢,他那日怎么會穿著夜行衣逃入旖紅閣?似乎,似乎說他是去刺殺虞弘虞總督?

    云蕊想,與其胡思亂想,不如直接求證本人。云蕊問:“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止是刺客,是嗎?穆靖不是你的真名。”

    齊王說:“是,穆靖的確不是真名,我的真名是慕容靖。”

    “你是宗室子弟?住在揚州的宗室子弟不多,除了齊王,不過零星幾個,都是旖紅閣的常客……”云蕊倏地睜大了眼,說,“白牡丹自首演之后,一直關在房中,除了樓中姐妹,無人能見她。你認識白牡丹……你就是……就是……”

    齊王瞇起雙眼:“就是什么?”

    云蕊說:“或許是我猜錯了,如果你就是齊王,你怎會讓白牡丹如此驚慌失措?”

    齊王說:“因為這頭白發,因為這雙銀白色的眼瞳。”

    云蕊疑惑:“就為這?”

    齊王說:“就為這。”

    云蕊還是無法理解,齊王走到云蕊身前,勾起云蕊的下巴,把唇貼在云蕊的唇上,他輕聲說:“正因為你無法理解,所以……”

    “所以什么?”

    齊王卻轉了話鋒:“我有萬全之策,從即日起,你就待在房間里,哪兒也不要去,更不要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