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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喜樂(重口,np)在線閱讀 - 第四十章 正文完

第四十章 正文完

    心口一滯,有些難受,她抖著嘴唇,半天才問出來:“怎么會......”

    他的手是溫涼的,摸索著似乎想給她擦眼淚,喜樂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眼淚正好掉在他的掌心,他的笑終于垮下去,眼中也滑下淚來。

    “是李寒未。”他的聲音中壓抑著一種讓人跟著心哀的悲傷。

    喜樂胸口的疼痛又加重了,她用手捂住胸口,“到底發生了什么?”

    “當日,我以為你已經逃跑了,就帶著語冬話春躲起來,我們躲了很久,后來話春出去打聽消息,帶著傷回來,說你被李寒未帶走了,而話春傷重不治身亡。”

    “我在昱朝附近找到了不少當時躲起來的侍衛以及官員,并將他們重新整合,打算養精蓄銳奪回昱朝,可我害怕你會出事,不聽他們的勸阻偷偷到了大顯,我在這里......聽說了李寒未對你做的事。”

    周鈺的雙手仔細的撫摸著喜樂的臉,一點一點描繪出她留在他心里的模樣:“你是我最疼愛的喜樂,怎么可以經受這些。”

    喜樂甩甩頭,此時頭也有些痛,再加上胸口的難受,已經讓她有些意識不清了。

    “我想要救出你,可沒辦法,我在大顯沒有人,李寒未的權力又那么大,而且他一直讓人在暗中找我。一開始我就只能在大顯躲著,偶爾去將軍府門口看看。”

    “終于有一天,我在將軍府進出的人里,看到誦夏......我讓語冬去找誦夏,讓她把你帶出來,那時候語冬不相信誦夏,誦夏之后把我送你的流蘇發簪拿給我看,還記得十三歲那年嗎?我們看完煙花回去,我送你的流蘇發簪,你一直戴著,誰都不給。”

    “我想,你既然把發簪給了誦夏,一定是非常相信她,我也就相信了她,可那天我摸著她留下來的發簪,上面忽然彈出機關,我的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了,接著李寒未進來了。誦夏沒有把你帶過來,而是帶的李寒未,李寒未將你的艷名傳揚出去,就是要用你把我引出來,他讓我散掉招集來的人,不然就會殺了你,他還讓我以后住在這個院子里,聽你在里面的生活。”

    “我想啊,就算是一墻之隔,能跟你一起,就可以了......”

    喜樂頭疼欲裂,原來李寒未當初讓她跟那么多人睡,不只是單純的拉攏人,交換情報......原來那次感覺到他來,他是真的來到了大顯,原來那天她難受的要死,眼睛看不清東西,竟是他在被害,原來......那天李寒未把簪子還回來,是因為簪子已經沒用了......

    “啊——!”喜樂痛的大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周鈺摸索著蹲下來,“喜樂,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睜開眼,眼中是他曾無比熟悉的愛慕,而他已經看不到,她撲進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大哥。”這一聲中飽含了太多的感情,思念的眷戀的委屈的絕望的......

    周鈺一愣,隨后微笑起來,也抱住了她,讓她在自己懷中哭泣,他的眼睛雖然沒有了神采,聲音里卻能辨清他的情緒,他是欣喜又悲傷的:“現在這個才是我的喜樂。”

    就算是同一張臉,他也能分辨出是不是同一個人,不是靠別的,而是心里的感覺,就像她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他也能感覺到她的。

    她哭的很大聲,哭了很久,他就以這樣蹲著的姿勢抱著她,手拍撫著她的背,像以前一樣哄著她。

    語冬端著飯菜過來,張大了嘴邊哭邊后退,飯菜全翻在了地上,她哭的難以自抑:“公主,對不起,語冬沒有照顧好大皇子,對不起......”

    “大哥......”喜樂哭著抬起頭,手指輕撫他的臉,雙眼一點點將他的面容刻進了心里,唇輕輕覆上去。

    就像那一夜煙花之后,他趁她睡著,輕輕隔著面紗吻她,兩人的愛戀,由此讓對方都知道,也由此,一發不可收拾。

    本來就是不能在一起的關系,如今他被這么對待,更是與她隔了萬丈天塹,而他的痛苦,比她自己的痛,更讓她不能承受。

    “我......心已死......”她似喃喃自語一般說著,手滑下去,突然暈倒在他懷中。

    周鈺抱著她,“不要做傻事......”

    過了會喜樂才醒來,語冬已經重新去盛了飯菜,抽噎著放在桌子上。

    他勉強夾了點菜放在碗里,把碗放進她手中:“你也受了不少苦,這些都是帶點甜味的,吃吃看。”

    剛剛發生的事情喜樂有些模糊,只記得頭疼,疼完就沒有意識了,可她又能聽到自己在說話,在哭,有點不可思議。此時她聽到周鈺的話,愣了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別的意思,便放下碗:“我其實不是你meimei,只是在她的身體里,這些情緒可能都是她導致的。”

    “我知道。”周鈺笑著道,語氣有些傷感,“她剛剛回來了一會。”

    原來他方才說的“你也受了不少苦”,不是在說真喜樂,而是在說她,喜樂鼻子有些酸,委屈涌上來,卻又覺得自己沒資格委屈......可她確實也委屈,她是平白無故就到了這里,穿越到了真喜樂的身體上,遭受了這么多折磨。

    “吃吧,甜的吃了心情好。”周鈺把碗推了推。

    她看著碗里的飯菜,不想吃,想餓死,尹清允死了,慕容武走了,周鈺瞎了......喜樂覺得心里這股頹喪的情緒不是自己的,可又覺得是自己的,只是太過于強烈,強烈到有些不尋常。她端起碗試著吃了一些,心里為什么更難受了......

    吃完又說了會話,喜樂渾身無力的回將軍府,她躺在床上,虛弱,難受,她抱著被子哭,哭了會起來去找盒子,把脖子上的扳指取下來,放在了盒子中,不止是扳指,還有那一串珠子,平安結,那封信。

    她忍不住把信打開,尹清允寫的真少,還不夠十個字。

    喜樂:

    吾愛,

    活著。

    允

    對不起,她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把東西都放在盒子里,她起身去找如詩:“等到以后我死了,把這個盒子放在我的墓中。”

    如詩聽到的是以后,笑著搖頭:“說什么傻話。”便接下了盒子,放在抽屜里。

    喜樂回自己的院子,頭昏昏沉沉的,沒洗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醒來天蒙蒙亮,李寒未正在穿衣服,要去上朝。

    明天就是大婚之日。

    喜樂用手枕著臉:“今天早點回來。”

    李寒未回頭,沒看出她有什么異樣,便噙著笑,走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嗯,中午回來我陪你吃午飯。”

    她眨眨眼,目送他離開。

    在床上又躺了會,喜樂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讓如珠如寶給她找新衣服穿,還要穿紅色,兩個丫鬟只以為她迫不及待想體驗一下穿嫁衣做新娘的感覺,便挑了一套最艷最貴氣的,還為她盤了發髻,喜樂親手將那支流蘇發簪戴在頭上,這發簪是好看的,簪上是碧綠的荷葉托著盛開的荷花,花中蓮子是不同顏色的珍珠,水滴形流蘇則晶瑩剔透。

    周鈺肯定準備了很久,也費了不少心思。

    她斂下眉眼,掩住悲傷,如珠如寶為她的唇點上顏色,臉上薄涂了些胭脂,已是明艷動人。

    對著鏡中的人凄涼一笑,喜樂起身往外走,一個人在將軍府門口站了許久,她還是沒出去,而是去找臨江。

    “讓霍顏好好照顧吟秋。”她看著眼前曾為吟秋那么難過的人,只說了這一句她就走開了。

    臨江遠遠的應了一聲,奇怪她這是在干什么,難道她不知道他還喜歡吟秋嗎......

    喜樂在府中走著,抬頭看看太陽,快中午了,他也該要回來了,她輕車熟路的進了他的書房,在里面四處翻找,里里外外找遍了什么也沒有。

    不可能的......一定有什么地方忽略了。她環顧四周,把目光放在了多寶格上,李寒未的多寶格不大,東西不多,她一個一個翻找,最終在一個堆著玉石金子的金袋子里找到了被埋著的東西。

    就是這個藥粉,不知道是用來害死尹清允的,還是弄瞎周鈺的。之前她讓宋懿幫忙查,是找到了下毒的人,但是下毒的人嘴很硬,就是不承認,最后臨死前才說,李寒未在書房給的藥。

    喜樂把藥粉收起來,轉身回自己的院子,掏出藥粉灑在杯子里,倒上水,把杯子放在鏡子旁。

    李寒未回來了,先去換衣服,才過來找她,她穿著嬌艷的紅裙坐在門檻上,裙子完全展開,上面繡的是金色孔雀,她捧著臉歪著頭看著他,那模樣就像是待嫁的新娘等著夫婿來娶她一般。

    他過去坐在她身旁,喜樂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動,抱我進去。”

    李寒未轉頭看她,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便笑著橫抱起她,將她放在了床上。

    這身紅仿佛讓他看到她穿嫁衣的樣子,他實在舍不得給她脫下來,喜樂不解的看著他:“怎么了?”

    “沒什么。”他俯身壓過去,輕吻她染紅的唇,手解開她的腰帶,褪下她的紅裙。

    她配合的分開了雙腿,主動勾纏上他的腰。

    李寒未在她的紅唇中,在她的喘息中,難抑情欲,撕扯掉她上身的衣服,扔到了床下,抓住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的下身,腰上用力,便進入了她的身體。

    他對她的身體已經無比熟悉,可還是沉迷于她濕熱的花xue,以及花xue中絞緊roubang的媚rou,他在她的叫喊中瘋狂的沖撞著,一下又一下深入。

    喜樂抓傷了身上的人,指甲陷進他的rou里,在他連續不停的猛插中,小腹一酸,xiele出來。

    泄身時花xue的蠕動刺激了李寒未,他抱住她的身子,吻著她的唇,抽插的更為有力,兩人的下身是咕嘰咕嘰的水聲,以及他撞在她身上的聲音。

    喜樂泄身了兩次,已經沒什么力氣,李寒未還是不滿足,親著她哄著:“乖,起來,再一會就好。”

    他把她拉起來,自己躺下去,讓她坐在自己身上,喜樂擺動臀部上下taonong了一會,趴在他的身上:“我沒力氣了。”

    李寒未抱住她,挺動自己的臀部,就這樣別扭的姿勢依然將她插的花xue中yin液不斷,甚至趴在他胸口嗚咽著又xiele一次。

    這次他也射了出來,roubang沒有急著拔出來,而是這么泡在里面,她的xue里此刻不僅有yin水,還有他的液體,滑膩不堪卻又溫暖。

    喜樂歇了會翻身下來,躺在里面喘著氣,臉頰的潮紅還未退下,看著誘人不已,李寒未湊過去親她,大掌在她腰間摩挲:“洗好了再吃飯?”

    “嗯。”她懶懶的應了聲。

    李寒未叫人燒水,抱著她進去洗,洗著洗著手就在她的雙腿間不走了,喜樂拍他:“我又餓又累。”

    “好吧。”看她完全無力的樣子,李寒未把兩人洗洗好,把她抱到了床上,吩咐人去做飯。

    床已經收拾干凈,躺在這么清爽的地方讓她頭腦清醒了些,她找到了掉在枕頭邊的簪子。

    李寒未就是用這根發簪騙了周鈺。

    他隱約發現她的表情不太對,此時兩人赤裸相對,剛剛又經過那樣一場讓人心滿意足的歡愛,明日又是他們的大婚。他執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忘記過去,重新開始好不好?”

    喜樂還是看著簪子,良久之后,她忽然變了臉色,冷冷的笑,抽回手:“除非你死。”下一刻,她另一只手已經把發簪朝他刺去,而他沒有躲。

    那根發簪只刺入了胸口的一點皮rou,血順著他的身體流到了床上,她的眼中明明是恨意,仿佛要將他抽筋剝皮,可她的面上卻是哀傷,“我不會殺你的,殺了你允哥哥不會活過來,大哥的眼睛不會好,昱朝不會再現,我也回不去當初。”

    她的眼淚順著眼尾滑下,就像他胸口的血一樣,也流到了床上。喜樂抽回了發簪,坐起身,李寒未不明所以,抓住她拿著簪子的手,主動朝自己的胸口刺:“喜樂,假如真的要傷了我才能消除你對我的恨,我愿意。”

    她用力抽回手,哭出了聲,喃喃自語一般:“這世間我已無牽掛。”說罷起身從床上下來,端起鏡子邊的茶杯,背對著他。

    李寒未瞬間察覺不對,可是已經晚了,當他過去的時候,她正好倒在他的懷里,茶杯落在地上,是毒,而她的心口,是簪子。

    她怕說不出話來,用簪子沾了水刺入自己的心口,那美麗的荷花就開在她的心口,荷花下卻是染上毒以后黑色的血,她伸手撫摸他的臉,這個男人為了她殺了尹清允,殺了太子,留下吟秋,讓五公主不知所蹤,那一定是真的很愛她,她的離開,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尤其是在他懷中離開。她揚起唇微笑著,溫柔的道:“李寒未,我怎么會殺你呢,要死也是我死,我要你活著,失去父母,失去我,永遠孤身一人活著,也要你記住,我是因為想要徹底逃離你,而選擇了去死。”

    她一遍一遍的說著“我要你活著,失去父母,失去我,永遠孤身一人活著,也要你記住,我是因為想要徹底逃離你,而選擇了去死。”,就那么笑著對他說,像是要把那句話刻進他的心里。

    在誘惑著他給了他一場難忘的歡愛后,她說,我是因為想要徹底逃離你,而選擇了去死。

    他怎么能接受。

    李寒未搖著頭:“我放你走,你不要死,好不好?”他的眼淚滴落在她身上,與那些血融為一體。

    可她笑了笑,嘴中也涌出血來,他清晰的聽到她說:“不。”

    這一個字以后,她再也說不出話,嘴里不停的涌出血,將她的身體染成了別的顏色,也將她胸口的蝴蝶桃花掩蓋下去。

    終于,擺脫掉他了。

    喜樂趁著還有力氣,轉頭看向窗外,窗外的天還是藍的,遠處似乎飛來了一只木鳥,站在窗邊對著鏡子啾啾叫,鳥兒翅膀扇動間,下面能瞥見一個“允”字,是允哥哥來接她了。

    鏡子邊的木鳥扇動了幾下翅膀,飛了起來,站在那只木鳥旁邊,兩只鳥兒一起扇動翅膀,相攜而飛,飛向了窗外的世界。

    他們終于能在一起了。

    她的眼睛逐漸模糊,看不清東西了,可她還能看到鳥兒,那兩只鳥兒一直飛,飛到了遠離紛擾,依山傍水的藏珠鎮,鎮上走動著稀稀落落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福滿足的笑容,兩只鳥兒飛過人群,落在了一葉扁舟上,化作了他們。

    允哥哥沒有騙她,真的帶她去了藏珠鎮。她的眼中在最后一刻有著明亮的笑,瞬間又失去了焦距徹底黯淡。

    院子中周鈺忽然心口一痛,他那雙眼睛無力的睜大,好像看到了什么,他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喜樂......”李寒未悲痛欲絕,緊緊抱住她,“說說話啊......”

    他悲愴的說不好話:“求求你不要丟下我......我放你走......我給你治好周鈺的眼睛......”

    “你說什么我都答應你......”

    “我把昱朝重新建立起來,讓你回去,好不好......”

    “喜樂,對不起,對不起......”

    明天她就要嫁給他了,他還沒來得及看她穿嫁衣的樣子,她還沒有成為他的妻......明天,就明天了......

    他想起前面將她抱在床上的時候,她穿著紅裙躺在那里,那大概就是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樣子吧。他又想起歲首的那幾天,那是她,給過他最美好的一段記憶。

    即便她是裝作喜歡他的樣子。

    若他當時也裝下去,是不是她就能早點成為他的妻,他們是不是會有以后......

    如詩聽到如珠如寶的哭聲,小跑著過來,見到眼前的一幕,跟如珠如寶一樣,也癱坐在地上。

    眼前是跪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的李寒未,他的懷中是喜樂。

    喜樂未穿衣服,心口一支簪子,身上是黑色的血,她顯然已經死了,死前她的眼睛不是在看抱著她的李寒未,而是看向窗外,那是她向往的自由,她也終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