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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夫人重生日記在線閱讀 - 第78節

第78節

    此時的謝家慌亂成了一團,就連謝家祖母都給驚動了。她聽說這事兒的第一反應便是問了下人,“大夫人呢?”

    如嬤嬤回道:“便是大夫人有事回去娘家了,所以才沒能管住,否則哪至于到這種地步?大老爺也著實不著調了些,哪里就能為著外人的話,回家來要生生逼死了嫡親女兒的?”

    謝家祖母一面起身要換衣裳,一面問:“明泉呢?”

    如嬤嬤將外衣披在她身上,道:“大少爺并不在府里,已經大少奶奶已經著人去叫了。二夫人同二老爺帶著三姑娘、四姑娘回凌家去了,眼下就五姑娘在守著,讓大老爺不便下了那等死手。”

    索性還有人能暫時牽住。謝家祖母心里略略松了口氣,卻到底還是叫婆子們快些將自己帶過去。她和魏老夫人想的一樣,謝涼螢一個小輩,怎么都抵不過長輩的,保不齊還會落下一個不敬長輩的名聲。眼瞅著謝涼螢就要出嫁了,這個節骨眼上可萬不能出什么事,否則等云陽侯回來不定怎么發火。

    她算是看明白了,薛簡對謝涼螢那是真心喜愛,倘使為了這等家務事而折損了謝涼螢的閨譽,他是不會輕易就饒了謝家的。他們又不能就此拘著謝涼螢不出嫁。

    謝家祖母不由得在心里怨道,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半點兒都沒遺傳了他們老子的那點聰明勁兒。

    等她趕到的時候,謝涼螢正將哭成淚人的謝涼晴護在身后,同個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謝涼晴雖然臉上有淚,但是卻絲毫沒有半分要聽從父親的話去死的念頭。她死死地拉住謝涼螢的衣服,任憑謝平知怎么跳腳,就是不過去。

    與她們對峙的謝平知,手里正拿著一根繩子,跳腳叫罵著,沒有半分在朝上那官家老爺的樣子,就同個不要命的賭徒一般。他顧忌著謝涼螢到底不是自己房里的孩子,所以不敢輕易上去將人拉開。可滿院子的下人,誰都不敢聽他的話,上前去將謝涼晴給拉到他跟前。若是真有這個膽子敢這般干,怕是等大夫人回來,自己也得給謝涼晴去陪葬了。

    謝家祖母二話不說,上前就給謝平知一個耳刮子。她嘴里罵道:“越活越回去了!你爹打小教你的那些東西統忘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她指著一臉忿忿,卻又因要自己去死的人是親生父親而不得不隱忍怒氣的謝涼晴,“她是你女兒,你知不知道這回事?!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你這般要打要殺的?你三弟被人彈劾罷官的時候,你爹要他去死了不曾?他可是因那等不名譽的事罷的官!你倒是比你爹都還能耐了啊,為著個罪臣,竟連女兒都不放過了?”

    謝平知捂著被打疼的臉,赤紅著雙目死盯著謝涼晴,“就是因為那是罪臣!娘,你如今病著,整日在家,自然不知道。外頭都傳遍了,說我的女兒私告了婆家,才使李家抄家滅族的。這等名聲于我們謝家有何好處不曾?只有她死了,才能堵住悠悠眾口,讓人知道并非如此。”

    人言可畏,一旦被人坐實了謝涼晴私告婆家的事,那對整個謝家都會是一種打擊。媳婦使計謀將婆家都給整個兒一鍋端了,那教出這等女兒的人家,能是什么好人家?這樣人家出來的男子,陛下敢信?能信?謝家的名聲本就在京中日況愈下,沒有人不說他們漸失圣心的。謝平知每日在朝中被同僚似有若無地擠兌,心里早就不滿了。今日被人刺了一下,回來當下就發作了。

    謝家祖母恨鐵不成鋼地又是一耳光,“人家說你就信了?誰不知道李經義那是云陽侯上的彈劾折子?阿晴當時還在南直隸呢,她就那么本事了?能直接避過婆家人同云陽侯私下接觸,讓人替她上折子?”她怒道,“這般說的人,便是沒有了腦子。你也沒有嗎?你難道要鬧出那等jiejie與妹夫私通的丑事?明明沒有影兒的事,被你這么一攪和,還不是會傳得人盡皆知!”

    謝平知被她打懵了。他絲毫沒有往那方便去想。他把眼神從女兒的身上轉到了謝涼螢的身上。不錯,當日正是薛簡彈劾的李經義。

    謝涼螢可是薛簡未過門的妻子。

    謝家祖母見兒子開始冷靜下來了,她也xiele那股子勁兒,開始拄著拐杖喘氣。如今朝上暗潮洶涌,她不知道挑釁謝平知的人到底抱著什么樣的心思,興許一開始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可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之后,是會朝著人所無法控制的地方去的。如今這個節骨眼上,謝家最好的方法就是縮起了脖子當鵪鶉,少說少做。偏偏這個兒子還要沒事找些事來。

    “大道理我說不過你,等你爹回來,我叫他好好同你說說。”謝家祖母恨鐵不成鋼地用力點了點謝平知的頭,“你就給我安分地呆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許去。”

    她又看著謝涼螢和謝涼晴兩個,“阿螢能護住jiejie,是個好的。阿晴也受驚了。如今都沒事了,你們兩個隨我去我院子里,我都許久不曾同你們說話了。”

    謝涼螢見謝家祖母過來,心里就有了底氣。祖母是斷不會容家里出了逼死女兒這等事的。她知道自己只要將謝涼晴護好了就行。謝平知那頭自然有祖母去說,她一個小輩對上謝平知,壓力還是很大的。

    這頭剛平息事端,那頭魏老夫人和魏氏就到了。

    魏老夫人一馬當先地沖在前頭,后面跟著著急上火的魏氏。她走的急,下人都沒曾趕上進來稟報。

    一進院子,魏老夫人就看到還沒進屋子的謝平知手里那根繩子。她點點頭,“好好好,謝家養的好兒子!”

    謝家祖母忙迎上去,“親家母且安心,我已經說過他了……”

    魏老夫人一臉平靜地看著謝家祖母,“和離。”

    謝家祖母仿佛不認識魏老夫人一樣地看著她。和離兩個字她認得,但此時聽在耳中卻仿佛不知道一樣。半晌,她回過神來,想將魏老夫人安撫住,“不過些許家務事,怎么就鬧到了要和離的田地了。”

    魏老夫人冷笑,“今日要殺我外孫女兒,明日怕是連我這獨女的命都保不住了。也罷,我們魏家還是養得起一兩個人的,就叫我家這不孝女帶著女兒和離吧。明泉是謝家的嫡長孫,日后是要承嗣的,要將他帶走,這話我說不出口。但女兒同外孫女,我是必要帶走的!”

    謝家祖母恨恨地看著不知所措的謝平知,“看你干下的好事!”

    ☆、第82章

    謝平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在他的觀念之中,女人自當三從四德。如今謝涼晴不從父命,敢于抵抗自己讓她死,這就是大不孝了。怎么魏家竟然不幫著自己,還要和離?!

    謝家祖母看謝平知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沒回過味來。她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這便是身為女子的命。若是攤上個知事的爹和相公,興許能自由些。可如果家里的男人都是不靠譜的,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謝平知是無知無覺,覺得妻女天生就該聽自己的話,為自己服務。可謝家祖母作為一個女人,雖然人生略有波折,但也算順風順水,可仍舊會有女子活得艱難的想法。不但魏老夫人有獨生女,她也有。回想當時柳元正納妾,謝家祖母現在都能嘔出血來。

    將心比心,謝家祖母也就默認了魏老夫人所提出的和離一說。魏氏和謝涼晴在謝家,的確比不上在魏家過得舒坦。光一個謝平知就夠嗆的了,何況還有個越來越像他爹的謝明泉。她待謝涼晴雖然不如謝涼云親熱,可到底還是自己的嫡親孫女,總盼著家宅和寧的同時,孫女又過得好的。

    謝平知瞪大了眼睛望著自己母親。他想不通,為什么母親不幫著自己說話,反而一言不發。難道母親也同意了魏家提出的和離?

    他怎么可能會答應呢?即便要分開,也該是他將魏氏休了,讓她去做了下堂妻。當然,在休之前,謝涼晴還是得死。

    謝平知一想起今兒在衙門的時候,同僚們怎么說自己的,他的心就徹底地擰在了一起。

    魏老夫人敏感地察覺到了謝家祖母的默許,對她而言,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本來她就在想,如何才能既不失兩家顏面,又能讓謝家點頭答應和離。畢竟謝平知和自己女兒雖然貌合神離,可表面上還是毫無任何矛盾的,夫妻感情比那些每天在家里打打鬧鬧吵得滿京城都知道的怨偶來講,也是能拿出來看了。

    但現在不同了,謝平知威脅到了謝涼晴的安全。這不僅是魏家所不能容忍的,恐怕就連謝家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同意。

    因謠言而殺了嫡親女兒的名聲,真的很好聽嗎?那為何前朝那位剛正不阿的青天大人,還一直被人詬病他因小事而逼死親女,不少文人墨客還因此事寫了不少詩作在民間流傳,并沒有很多人覺得他做得對。

    真以為大義滅親是那么好做的嗎?魏老夫人心里冷笑。不是因為國仇家恨,不是犯了眾怒,誰樂意去干這等事?旁人就沒有腦子不會去想了嗎?今兒敢對親生孩子的下手,明兒是不是就敢犯上作亂了?皇家可跟你沒有一點點血緣關系。虎毒還不食子呢。

    魏老夫人的動作很快,當下就要來了紙筆,寫好了休書。她年輕時候一筆字并不輸柳老夫人的盛名,只是一直被壓著,所以才不顯。如今要寫起文書來,那也是眨眼的功夫。

    她一寫完,魏氏即刻簽了字。謝平知卻是犟著不肯簽,最后是謝家祖母代他簽的字。

    魏老夫人滿意地看著已經風干的和離書,讓身邊的嬤嬤趕緊送去衙門登記入冊——她心里到底還是有些怕謝家反悔的,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

    一旁的謝涼螢和謝涼晴面面相覷,一切似乎都是在頃刻間就定下了。她們幾乎都沒反應過來。

    謝家祖母心情復雜地看著那封和離書出了謝家門。她心道,以后怕是親家成仇家了。

    魏老夫人卻在此時帶著淺笑上來,牽了她的手,“雖說阿晴同我女兒回去了,可明泉到底還是魏家的外孫。血脈至親是騙不了人的,日后我也會讓阿晴上門來多看看你。”她又看著呆若木雞的謝平知,“我今兒就先將人帶回去,明天再上門將嫁妝冊子對了后搬走。嫁妝會留一半給明泉,但另一半,卻是要給阿晴的。”

    這也是常有之理。母親的嫁妝本就是她死后讓親生子女分了的,魏氏這里不過是提前了。

    謝平知到現在還云里霧里的,怎么自己沒點頭沒簽字沒答應,然后就和離了?以后他就是孤家寡人了?

    人總是要等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謝平知看著魏氏冷若冰霜的臉,以及躲在謝涼螢身后的女兒,腦海中不由回想起彼時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時光,心里竟一下子還有些舍不得。這個時候,他腦子清楚點了,開始后悔起自己怎么就聽信了別人的讒言。別人對他的好,難道還能好過妻子女兒?

    一旦謝參知和謝家祖母過世,魏氏和謝涼晴、謝明泉,就是他最親的人了。甚至比兩個兄弟還要親。

    謝平知想要出口挽留,但是事情已成定局,他先前不開口,此時說話已經沒了用。也沒人會再信他。

    謝家祖母聽了魏老夫人的話,心里便知道兩家日后并不會因此而結仇。只是想再如以往那般,怕是不能夠了。她也無法,自己生的兒子蠢,她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總算事情沒往最糟的地方發展。

    謝參知是在宮里得到大兒子和大兒媳和離的消息的。那時他剛捧著茶打算閉目歇息會兒,忙活到現在,再過些時候就能回家了。

    只是衙門里的人是認得魏家送和離書過來的嬤嬤的,再加之上面寫的正是謝平知和魏氏的名字,當下就八卦地找了人進宮去同謝參知說了。他倒也是好心,雖然有點想看人笑話的心思,卻也想著若真是謝家出事,也好叫謝參知并不蒙在鼓里。讓他早些知道便能盡早解決家務事,到時候自己也能落個好。

    等謝參知火急火燎地趕到家里的時候,魏老夫人已經帶著女兒和外孫女兒回去了。謝家祖母忙了一遭,已經沒有什么精力再和他說些什么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直在邊上的如嬤嬤告訴他的。

    謝參知忍著心中的火氣,特地又把謝涼螢給叫到了跟前。在謝家祖母去之前,是謝涼螢在那兒撐著的,有些事,想來她知道的會更清楚。

    其實找一直在場的大房的下人會問得更清楚,但是謝參知知道若是自己去大房把人叫來,謝平知也會跟著過來。他方才進府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臉忐忑不安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只是他理都沒理。眼下謝參知壓根就不想再見到謝平知。

    謝涼螢得知祖父是想找她問謝平知要弄死謝涼晴的事,當下也不隱瞞,將她趕到之后的事都一一說了。她說的時候面無表情,也不曾帶有一絲一毫的個人見解,只是簡單利落地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一一和盤托出。

    謝參知聽完之后無語凝噎地坐在那兒很久,然后將書桌上自己最喜歡的那方硯臺狠狠往地上砸去。

    謝涼螢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謝參知扶著額頭,朝謝涼螢揮揮手,“你去歇著吧,這些時候遠著你大伯些。他且要發場瘋呢,到時候可別叫他逮著了你。如今你祖母還病著,家里沒人能救得了你。”

    謝涼螢點點頭,向謝參知行了個禮,便回了自己院子。

    等謝涼螢走了之后又過了很久,謝參知才把放在自己頭上的手拿了下來。他的臉上已是兩行清淚。

    魏氏是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為了提拔他,特地上門同魏老爺子打的包票。娶了魏氏之后,有魏家狀似不經意的提攜,謝參知和謝家祖母才有機會從底層的小官逐步進入到了上層官員的圈子中。甚至可以說,魏家是除了皇帝之外,對謝家第二大的恩人。

    從魏氏進門以來,她對這個家的盡心盡力,謝參知并不是沒有看到。他甚至還慶幸,自己的兒子可以娶到魏氏這樣好的媳婦。謝平知是差著些,可不是有魏氏在邊上幫著他嗎?只要魏氏一日在謝家,還有她所出的兩個孩子留在謝家,魏家就不會在謝家遇難的時候撒手不管。

    可現在呢?不知道被什么沖昏了頭的謝平知,竟然對留著兩家血脈的孩子喊打喊殺。甚至還被魏老夫人給抓了個正著,乃至于同魏氏和離。

    聽自己那老妻說,和離的時候謝平知還不樂意寫名字。

    兒子是自己一手帶大的,謝參知很了解他的性格。他那時候想來并不是不樂意讓魏氏走,而是想寫休書吧。

    謝參知整個人都攤在太師圈椅上,怔怔地望著房梁。

    謝平知在書房門口轉悠了許久,就是不敢敲門,也不敢進去。他知道自己父親對魏氏的重視,所以也明白一旦他直面謝參知之后,便是一陣狂風暴雨。

    但失去魏氏和謝涼晴之后,驟然而至的悔恨感幾乎要壓倒了謝平知。他從不知道魏氏在自己的身后默默地做了那么多事。如今他在院子里,連想找個東西都找不到。平時那些都是魏氏收著的,如今她不在,素日伺候的人也跟著一道走了,整個院子里竟然沒有人知道東西的擺放。

    謝平知在門前鼓足了勇氣,終于敲響了書房的門,“爹,是我,平知。”

    但是門內毫無反應。

    謝平知心里直打鼓,知道這是父親生他的氣,不愿搭理他。他再一次地敲響了門,“爹?”

    門里還是無人應答。

    謝平知大著膽子推門進去,一沖眼就看到謝參知雙目無神地攤在圈椅上。他趕忙跑過去,“爹——!”

    ☆、第83章

    謝參知重病不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宮里。

    李謙弓著身子,偷偷抬起眼睛,看著皇帝背著手站在殿外的背影。只不過瞥了一眼,就又收回了視線。

    當年跟著皇帝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已經老了,從前兩年起,就有不少人告老致使,有的業已病故。一圈輪下來,如今到了謝參知。

    皇帝不由生出一種很快就要輪到自己的感覺。這種想法令他不寒而栗。與此同時,另一個一直被他忽視的問題也被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這個國家必須有個繼承者。

    出于對白家的厭惡,皇帝是不會允許自己講皇長子列為下一任繼承人選的。早在他登基之后,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只是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他曾經的老師之一——柳太傅心里應該清楚。

    當年江家的那次外戚之亂,叫還活著的人至今提起來還心有戚戚。無論是皇帝這個至高無上的九五至尊,還是仍記著昔年那場亂事的京中百姓,怕是沒有人想要再來一次的。

    十幾年后的今天,皇帝有的時候看著自己面前恭敬的白相,心里不由自主地會懷疑上他。是不是打著等自己死了皇長子繼位,而后經由政變,讓白家徹底地做這天下之主。

    這種想法讓皇帝一次次地從午夜的噩夢中驚醒過來。為了怕這事兒被人知道,皇帝身邊除了李謙外,再不叫旁的人伺候了。他借著年歲漸大的名義,也很少臨幸宮中的女子。

    在這種種折磨中,皇帝終于選定了自己的繼承者。母族不顯,不會有白氏、周氏的外戚之禍。心性良善,是個純孝友愛之人。這樣的孩子,登上大頂之后,想來是不會發生手足相殘,臧害其他皇子的事吧。皇帝已經觀察了趙經云很多年,最后才終于做下了這樣的抉擇。

    但是想將這孩子推上太子之位,對皇帝而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立嫡立長。前頭的皇長子既嫡且長。即便皇帝拿著皇長子是白皇后未晉封太子妃前所生的,依前例,當算作是庶子。可白家一日臨朝,朝臣們便一日認定了他是嫡子。三皇子已經貶為庶人,皇帝對這個孩子徹底地絕望了,不想再提。

    那接下來,便是趙經敏了。

    皇帝對他談不上厭惡,與宮女春風一度才有的孩子。對于子嗣不多的皇帝而言,還是很珍惜這個兒子的。但近來他頻頻出宮,與柴晉相交,皇帝也不能再繼續漠視下去了。

    趙經敏一直掩飾地很好,在宮里依附著趙經平,讓人覺得他是擁立皇三子的。就連曾經的周貴妃、周黨也是這樣深信不疑的。可私底下呢,他早已同柴晉暗通曲款。

    皇帝一直不相信,憑趙經平能想出私授周黨官員,讓流民那么準確地將目標放在謝涼螢一行的身上。周家向來自視甚高,謝魏兩家對他們而言,算不上什么。柳澄芳一個幾乎快被下堂的恪王妃,于他們而言,就更看不上了。周家許有萬般不好,但他們卻有一點是極好的——并不愛那等下作手段,凡事都拿來朝上,明刀明槍地靠言官打嘴仗。這樣的家里教養出的周貴妃,自然也不會教趙經平這些。

    所以在他貶了周貴妃和趙經平后再去查,便知道了自己這個四兒子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真的是隱藏地很好啊。皇帝冷笑,自己這么多年來,竟然就沒看出他的真正性格。若不是這次露出了蛛絲馬跡,想來趙經敏會一直這樣掩飾下去吧,直到他在柴晉的扶持下,掃清前面的障礙。

    想到自己曾經把趙經敏當作太子候選人考慮,皇帝就止不住地想要犯惡心。

    但即便再厭惡趙經敏,皇帝現在也不能動他。否則白家就會意識到趙經云給皇長子帶來的威脅。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