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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侯夫人重生日記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謝參知見皇帝心不在此處了,便又取了一些朝中之事出來與皇帝分說,口中卻道聆聽圣訓(xùn),心思卻也不知轉(zhuǎn)到了何處去。

    不多時,陳大學(xué)士求見,謝參知見機(jī)告退歸家。

    日漸西斜,一倆不起眼的馬車離開了外城大門,朝南郊而去。

    馬車在一所宅子前停下,車轅上坐著的下人將里頭的中年男子攙了下來。

    中年男子環(huán)顧四周,宅子雖地方偏僻,但周圍種滿了尋常可見的花草,顯得生機(jī)勃勃。邁步踏入,院子的角落里放著幾個籠子,里頭有幾只包扎過的受傷動物。中間一顆參天樟樹,樹下擺了一張空躺椅,椅邊的小幾上胡亂放了幾本書和一壺茶。

    “他倒是過得自在。”中年男子撩袍而入,朝傳來搗藥聲的正屋而去。

    屋中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碾藥末,桌旁放著拐杖,看來這男子不良于行。

    下人出聲打攪,“公子,老爺來看你了。”

    江易抬頭,看清來人,很高興地放下了手中的活兒,笑道:“姐夫!”

    江家姐夫疾步上前,按下了要用拐杖支撐自己過來迎接的江易,“你就好好坐著,別動。我許久不來看你了,讓我好好瞧瞧。”上下一番仔細(xì)打量后,猶不放心地問道,“過得還好?上次給你送來的藥可有用?腿好些了沒?”

    江易道:“我在這里無人打攪,過的悠閑,正合我意。姐夫遣人送來的藥,我自是用了。不過嘛,”他拍了拍自己傷了的腿,“打小就傷了的,若能好,那是老天憐我,便是好不了,我也不怨什么。”

    江家姐夫似乎想說些什么,最后卻還是咽下了嘴邊的話。他另起了個話頭,問道:“你總這樣避世也不好,可曾想過謀份差事?”

    江易似乎沒想過這茬,猛地被提起還有些懵,“差事?”

    “是啊,你早晚得成家的。本就腿腳不便,若還沒一份差事,怕是難有良眷。你若有意,我替你去尋一份合適的差事如何?”

    江易自打獨(dú)居于此后就歇了成家的心思,但是對著姐夫熠熠的眼神,他始終說不出口。jiejie過世后,他全靠姐夫一人支撐著才能立起門戶來,實(shí)在虧欠良多。如今他想讓自己和人接觸,那便遂了他的愿吧。成家之事尚早,日后再說也不遲。

    如此一想,江易也就應(yīng)下了。

    江家姐夫似是很滿意江易答應(yīng)了自己,轉(zhuǎn)口又談起了自己的愛女,“……你那外甥女如今長了年歲,脾氣也越發(fā)長了。女孩兒家的心思玲瓏,我總猜不透她想些什么……”

    江易似乎也很喜歡聽自己外甥女的事兒,他在這外甥女出生時就犯了事,輕易不得在人前露面,是以這對舅甥連面都沒見過。如今十幾年過去了,當(dāng)年的事也僅存于案卷之中,記著的人怕是不多了,自己若能進(jìn)城某份差事,興許能與jiejie唯一的血脈見一見。姐夫總說她像jiejie呢。

    這般一想,反而對江家姐夫先前的提議期待了起來。

    “這事兒就這么說定了,我辦妥了后讓人來知會你。”江家姐夫頓了頓,溫聲道,“我興許之后一段時候都不大能來見你,你自己一個人千萬要小心些。到時候若遇著難事,就去喜福胡同找一戶薛姓人家,同他們說說,他們會幫你把事兒了了的。”

    江易撐著拐杖,將姐夫送到馬車上,并不打斷他的諄諄囑咐。

    江家姐夫被下人攙上馬車后,還撩了簾子依依不舍地看著江易。

    江易向他揮手,“姐夫回去也小心,更深露重,莫要為了正事而傷了身子。”

    江家姐夫向他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下人驅(qū)車回城。

    江易站在原地,直到馬車看不到了才進(jìn)宅子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謝家那頭。

    謝涼螢?zāi)侨蘸皖伿咸崃俗约合胍佔(zhàn)泳毷值哪铑^之后,就一直安心在謝家祖母跟前。謝家祖母見她的確表現(xiàn)還行,這日便將她單獨(dú)留下。

    如嬤嬤得了謝家祖母的授意后,將一個小小的木盒子放到謝涼螢的手上。謝涼螢打開一看,里頭竟是一份地契,心里有些詫異。她原以為謝家給自己一個掛著謝家名字的鋪?zhàn)右阉沩斄颂欤瑳]料到竟還把整個鋪?zhàn)舆B地契一道給了自己。

    這可是實(shí)打?qū)嵉恼娼鸢足y。

    謝涼螢對謝家的財務(wù)狀況又起了懷疑,難道自己把賬冊都給看錯了?有這么好地段的鋪?zhàn)樱x家怎么可能支撐不住開銷。光是一年的鋪?zhàn)幼饨鸲級驇自陆烙昧恕?/br>
    不過眼下,這都已經(jīng)是自己的了。

    謝涼螢收起了心中的胡亂猜想,朝謝家祖母盈盈一拜,謝過了這賞。

    謝家祖母的臉色似乎不大好,不知是不是因?yàn)榻o出了這么個鋪?zhàn)佣耐础D樕蠀s還是強(qiáng)撐著扯出笑來,“五丫頭,家里給你的你可見著了。好好經(jīng)營,莫要辜負(fù)了家里對你的期許。”頓了頓,又咬牙切齒道,“這以后可就算在你的嫁妝里頭了。”

    謝涼螢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

    望著離開的謝涼螢的身影,謝家祖母眼中滿是不甘。她原以為那邊會給謝家個面子,沒料到給出來的竟是鋪?zhàn)舆B著地契全是謝涼螢的名字。自己倒是想去官府走個關(guān)系把戶頭改成謝家的——可那兒有這膽子。

    謝涼螢對謝家祖母的不甘全數(shù)不知,她一面憂心自己是否算錯了謝家開銷,一面高興于自己能借著鋪?zhàn)拥拿x出府去了。前世成婚后不久,薛簡就常拉著一直在家中不愿出門的自己出去。一則是散心,二來也是為了能讓她有更多的事情可做。

    也正是薛簡的努力,讓謝涼螢知道了女子除了料理后院之事外,還有許多旁的事、旁的樂趣。借著與外面人打交道的機(jī)會,她知道了謝涼云兒子所犯之事的真相,而不是偏聽謝家的一面之言,讓自己心軟為其開罪。

    此時謝府之外的京城,有些什么呢。

    謝涼螢心里很期待。

    ☆、第12章

    得了鋪?zhàn)拥闹x涼螢迫不及待地就向謝家祖母提出要去看看的念頭。

    謝家祖母看著她一臉的雀躍,心里越發(fā)地不高興。但想起顏氏曾經(jīng)和她提過的,日后鋪?zhàn)淤嵙隋X,謝家也是有好處的,便勉強(qiáng)點(diǎn)了頭應(yīng)下,“必要帶人去,早去早回,趕在晚膳前回來。馬車我讓如嬤嬤去給你備著。”想了想,又怕謝涼螢在鋪?zhàn)由蟿邮裁葱∧X筋,便又道,“我還是放心不下,讓如嬤嬤跟著一道去。”

    能出門的謝涼螢自然一口應(yīng)下。于她而言,如嬤嬤不過是個伺候祖母的下人,她要報復(fù)謝家,自然也不會放過所有攔在前面的阻礙。這個忠仆若真想做什么,自己總有法子將她掃開。

    如嬤嬤沉聲應(yīng)下,對上謝家祖母頗有深意的眼神后,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退下去準(zhǔn)備馬車。

    謝涼螢辭別祖母,點(diǎn)了清秋和連嬤嬤和自己一道去,卻把看重的清夏給留了下來。

    清夏對此并未不滿,反而對這樣的安排感到很滿意。這是謝涼螢對自己放心的表現(xiàn),而像清秋和連嬤嬤這樣曾經(jīng)有過“前科”的人,自然是要放在身邊再觀察觀察。

    馬車駛離謝府,好奇的謝涼螢撩起竹簾朝外頭熱鬧的地方看去。她前世就很少出門,此時記憶皆已模糊了,如今眼前的一切對她而言,顯得新奇得很。

    如嬤嬤對她這樣稍顯逾矩的行為并未出言阻攔,只瞥了一眼,抿了抿嘴后繼續(xù)獨(dú)坐于一旁。

    倒是連嬤嬤一直同謝涼螢說個不停,她是出過府的人,對外頭了解的也比清秋來的多。見謝涼螢感興趣,便同她一一分說。

    謝涼螢也不嫌煩,反而聽得津津有味的。

    京城分為內(nèi)城與外城。內(nèi)城皆是皇宮并皇家林苑,還有一些皇室子孫與重臣的府邸。外城則是百姓與普通官員的府邸,林立鋪?zhàn)拥慕窒飫t如星羅棋布般分布其中。不消說,越靠近內(nèi)城的地方,越是貴,越是好,歷來都是各個商家的必爭之地。

    謝涼螢的鋪?zhàn)硬⒉缓芸拷鼉?nèi)城,反倒離得稍顯遠(yuǎn)了。可仍是個好地方——靠近貢院。

    下了馬車,謝涼螢帶上帷帽,隔著一層羅紗左右環(huán)顧。鋪?zhàn)痈糌曉河袃蓷l小巷,右邊是一條能并排走三輛馬車的大街,左邊則是一條稍小的街道。筆直對過去的巷子高掛著燈籠,遠(yuǎn)望而去看起來燈紅酒綠,一派的紙醉金迷。

    謝涼螢倒知道那兒,乃是京城的章臺之所。她心里一轉(zhuǎn),又留心了鋪?zhàn)幼笥易龅氖鞘裁瓷狻S浽谛纳虾螅@才入門。

    連嬤嬤使喚不動如嬤嬤,只得自己先一步進(jìn)鋪?zhàn)樱泻衾镱^的掌柜來見謝涼螢。此時正好同掌柜一道出來。

    掌柜看著是個面善的人,一身尋常衣衫看著整潔干凈,雖說鋪?zhàn)涌拷ń至铮砩蠀s沒有俗氣的脂米分味道。

    是個潔身自好的人,謝涼螢心里想道,對這位掌柜的感觀就好上許多。

    掌柜笑吟吟地對謝涼螢拱拱手,“東家頭次過來看鋪?zhàn)樱艺写恢埽€請見諒。敝姓周。”

    謝涼螢朝他擺擺手,笑道:“是我突然造訪,怎能怪周掌柜不足禮數(shù)。”

    “里頭請。”周掌柜手一伸,示意謝涼螢跟著自己往里頭去,他朝門口灑掃的伙計(jì)點(diǎn)點(diǎn)頭,向謝涼螢介紹道,“這是鋪里頭剛來的學(xué)徒,咱們叫他小六子。”

    謝涼螢與他隔得遠(yuǎn),又戴著帷帽,是以不太能看得清他的長相。只是見小六子身量還不足手上的掃帚高,便問道:“今年幾歲了?”

    小六子知道這是新東家,倒是沒什么靦腆,卻有些拘謹(jǐn),磕磕巴巴地道:“今年十二了。”

    謝涼螢上下打量他一番,朝他點(diǎn)點(diǎn)頭,并為多言,繼續(xù)隨著周掌柜往鋪?zhàn)永镱^走。

    鋪?zhàn)幼龅氖菚嬌猓粗曉旱墓猓膺€不錯。

    謝涼螢對字畫并沒有什么心得,她自己在這上頭也不過天賦平平,根本看不出真品贗品,也不大能辨得出好壞來。是以在周掌柜和她介紹這是某人留下的墨寶,某人送來變賣的名家字畫時,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漣漪。

    周掌柜是個機(jī)靈人,他看出謝涼螢對這些并不太感興趣。同時他也想著一樓到底人多嘴雜,怕有些不長眼地沖撞了東家,便提出帶謝涼螢去二樓瞧瞧。

    謝涼螢欣然同意。

    一個年輕男子此時抱著一摞書與他們擦身而過。

    周掌柜將人叫住,“來見見咱們的新東家。”他轉(zhuǎn)頭與謝涼螢道,“這是咱們鋪?zhàn)永镄聛淼馁~房,叫魏陽。是個仔細(xì)人,做的賬又快又好。是我熟知的一戶人家推薦來的,我見不錯就留下了。”

    謝涼螢點(diǎn)點(diǎn)頭,同魏陽說了幾句客套話。

    魏陽不卑不亢地應(yīng)了幾句,抱著賬冊回到了外頭的柜臺。

    謝涼螢一直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的腿有些瘸,走路不太靈便。

    周掌柜一路領(lǐng)著謝涼螢上樓,二樓的風(fēng)景倒是不錯,臨窗的一面可以看到不遠(yuǎn)處的貢院中,學(xué)子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樓上放著的都是一些貴重古籍,有些保存地不是很好,看著似乎輕輕一翻頁都會碎了紙頁。謝涼螢也沒那個膽子去翻,轉(zhuǎn)了一圈就下樓了。

    如嬤嬤一直冷眼看著,直到謝涼螢開口讓她去買些點(diǎn)心回府才離開。

    謝涼螢在臨上馬車前,對周掌柜道:“我看鋪?zhàn)永锏膶W(xué)徒年歲都比較小,掌柜可得代我多多照拂些。”見周掌柜應(yīng)下后,又道,“魏陽腿腳不便,平日里就不要太過苛刻了。晚上叫人早些走,早上晚些來也無妨。若鋪?zhàn)佑锌瘴荩驋吒蓛舭仓眯┘揖弑蝗欤粲錾嫌暄┨鞖猓土羧讼聛硇煌硪彩菬o妨的。”

    周掌柜沒想到新東家這般心善,自然連連應(yīng)下。他原本見謝涼螢多看了魏陽幾眼,還以為是東家對人不滿意,想叫他把人給攆走。現(xiàn)下看來卻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只是性子這般良善,真能做得好生意?

    兩人沒多說幾句,如嬤嬤就拎著新買的糕點(diǎn)回來了。謝涼螢在連嬤嬤地攙扶下上了馬車回府。

    謝家祖母對她按時回來感到非常滿意,私下聽如嬤嬤的回報,也并未覺得有不妥之處。

    晚膳后,謝涼螢在清夏的服侍下洗漱完后上了床。不過卻未立刻躺下,她讓清夏先下去歇息,自己卻找了幾個隱囊塞在腰后,賞起窗外的夜景來。

    鋪?zhàn)与m好,但謝涼螢卻并不想做字畫生意。她不懂這個,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趣耗時間去鉆研。方才進(jìn)鋪?zhàn)忧埃汛蛄窟^前后。因鋪?zhàn)拥奈恢寐钥拷屡_街,所以周圍鋪?zhàn)拥臓I生大都是女子之物,或是成衣,或是布料行,又或是首飾鋪?zhàn)印K銊悠鹆艘沧龌ń稚獾闹饕狻?/br>
    受顏氏愛美的影響,謝涼螢對脂米分倒是頗感興趣。只是鋪?zhàn)痈浇呀?jīng)有了脂米分鋪?zhàn)樱粢鲆粯拥模率沁€不一定能比人家做得好。誰買東西不愛上熟悉的地方買呢,謝家也是如此,縱使京城首飾鋪?zhàn)幼钣忻氖菑堄浗饘毞唬蛇€是愛上買慣了的多寶齋定首飾。

    謝涼螢前世的確有cao持家務(wù)打理過鋪?zhàn)樱贿^那也是薛簡都把前頭的基調(diào)給定好了的基礎(chǔ)上。她不過是翻翻賬本,看看盈收,若是收益不好,再叫掌柜來問問出了什么事。像現(xiàn)在這樣從頭開始,并沒有任何的經(jīng)驗(yàn)。

    實(shí)在想不出頭緒,謝涼螢就暫且按下這樁心事,決定過段時候再去趟鋪?zhàn)印V苷乒癯D杲?jīng)營那鋪?zhàn)樱欢亲拥纳饨?jīng)想必要比自己多得多,屆時問問他的意思。

    打定了主意,謝涼螢便心寬地歇下了。過了些日子,她又央著謝家祖母放她出府去鋪?zhàn)印?/br>
    這次謝家祖母倒是大方放行,連如嬤嬤都沒叫跟著。

    到了鋪?zhàn)樱x涼螢同周掌柜將自己的意思說了。

    周掌柜有些為難,他道:“我自打?qū)W徒起,就同這些故紙堆打交道。旁的雖略有沾手,不過也只是皮毛。東家若要做脂米分生意,那必得有個能拿得出手的,這樣咱們才好叫賣。否則貿(mào)然換了營生,怕還趕不及咱們原先這不溫不火的生意。”

    謝涼螢微微皺了眉,覺得周掌柜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她雖對脂米分感興趣,卻從未曾自己動手做過,手里也沒有什么奇方能吸引人。貿(mào)然換了生意,自然會失去原來的老客,若沒有一個鎮(zhèn)店之寶,恐怕還真得不償失。

    這般一想,謝涼螢便覺得自己先前有些過于天真了。她并不知道這鋪?zhàn)硬皇侵x家的,原本對周掌柜還有些提防之心。現(xiàn)下看人家這么為自己著想,便覺得自己想得多了。

    這次她是打著出門給顏氏買賀壽禮的幌子出來的,所以鋪?zhàn)硬荒艽舻奶谩A肆诵氖拢痛蛩愀孓o而去。

    魏陽見她與周掌柜說完話,便從柜臺后上前來。他周身一派書生卷氣,絲毫看不出是個賬房先生,倒像是個貢院學(xué)子。說起話來也溫文爾雅,進(jìn)退有度。此番過來是為了答謝謝涼螢先前離開時,特地對周掌柜的叮囑。

    謝涼螢朝他微微一笑,道:“出門在外,總有大小難處。我能與人方便,日后先生自然也與我方便。區(qū)區(qū)小事,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魏陽拱手送她出門,舉目望著謝涼螢的馬車離開。轉(zhuǎn)身進(jìn)去,問周掌柜方才同謝涼螢聊的什么。

    周掌柜也不隱瞞,將謝涼云的想法一一道出,只是他心里很不看好,“突然換了營生,我也不熟悉,東家瞧著也是心血來潮,心中并無成算,想來還是不成的。”

    魏陽若有所思地慢慢踱回了柜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