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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系統(tǒng)崩潰中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君主頓時怒了,想把兒子拎過來教育一頓,白澤自然不干,二人一言不合又打了起來。唐攸仿佛狂風暴雨中的一根小草,縮著爪子在兩個人中間瑟瑟發(fā)抖,然后被同樣發(fā)著抖的安筠抱起,一起向外跑。君主正在思考搶走兒子的可行性,見狀冷眼一掃:“安筠,敢多管閑事,本君生吞了你!”

    安筠:“……”

    好兇殘啊嚶,還不如先咔嚓掉再烤了呢,最起碼死得痛快啊嚶!

    白澤看過去:“不用理他,帶著糖糖回房。”

    “糖什么糖!”君主一聽這個名字更加暴怒,拍板道,“我要給他改名字!”

    白澤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從書房拿來一本厚厚的字典遞給他,讓他取。君主對他的態(tài)度感到滿意,拿著翻了兩頁,緊接著覺出不對,狠狠把書往地上一砸:“你別想讓我轉移注意,他必須和我去冥界,不覺醒他連個人身都化不出來!”

    白澤一字一頓:“這是我新買的書。”

    君主道:“有什么稀罕的,我再去給你買一本。”

    白澤道:“我只喜歡這本。”

    “……”君主梗著脖子,滿臉暴怒地與他對視,數(shù)息后向安筠瞥了瞥,見后者識時務地抱著兒子跑了,這才屈尊降貴撿起書放好,繼續(xù)和白澤吵架。

    二人都太強勢,吵到后半夜也沒得出結果,君主自此便在明澤宮住下了,白澤怕他犯渾抱著糖糖走,難得沒去天界辦公,而是留下看著他們。當然他仍是很忙,君主便趁他處理公務的空當找到兒子,問他想不想化形。

    唐攸說:“都行,我覺得這樣挺好噠!”

    君主怒道:“好什么好,你是龍,不想變龍么?覺醒后你能有三種形態(tài),不好么?”

    唐攸弱弱說:“都……都行。”

    君主問:“你難道就不想變強?不想去外面轉轉?”

    唐攸的聲音更加微弱:“……都行,我無所謂,這里也挺好……噠……”

    君主揚起手就想拍桌子,但緊接著想到兒子正處于懵懂期,又一直沒離開過昆侖山,會有這種觀念也無可厚非,便忍下怒火,還是準備去攻克白澤,并且將大兒子樂正逍叫了來,讓白澤看看大兒子的轉變,免得那么抗拒。

    樂正逍穿著一件纖塵不染的白袍,看著斯文而秀氣,望向白澤:“母親,聽父親說我還有一個弟弟?”

    白澤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沒見過大兒子了,打量他一圈,點了點頭。

    “在哪?”樂正逍話音剛落,幾乎瞬間發(fā)現(xiàn)正窩在不遠處的草叢里向他看的白球,急忙上前抱起他,按在懷里熱情地揉了揉,打算聽從父親的吩咐演一出兄弟和睦的戲,結果沒控制住力道,耳邊霎時只聽“咔嚓”一聲輕響。

    白澤:“……”

    君主:“……”

    安筠:“……”

    樂正逍:“……”

    場面詭異地一靜,接著唐攸抬起折斷的前爪,眼眶一紅:“嗚嗚嗚……”

    樂正逍面色如常地將弟弟交給安筠,慢慢整理了一下變亂的白袍,一本正經道:“母親,我忽然想起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說走就走,很快便要邁出明澤宮,君主回神,追過去按住他就要揍一頓,樂正逍自然不會白白挨打,一邊躲一邊道:“是你讓我過來的,事情搞砸了也不怨我!再說多大點事啊,直接把人綁回冥界不就得了,還用我教你么?”

    白澤的額頭突突直跳,拿出法器便將他們全打了出去。

    六殿下元洛來的時候,便見這里如大風過境一般慘不忍睹,唐攸的爪子這時剛剛被安筠治好,見到他便顛顛地跑了過去。這人是昆侖山的常客,經常會送糖給他吃,當然……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讓人變啞巴的小果子。

    元洛含笑將他抱起來,塞給他一塊糖,見他愜意地瞇著眼,便摸了兩把。

    唐攸蹭蹭他,好奇地看向他身邊的少年。白澤此刻也回來了,同樣看著跟隨元洛而來的少年,接著詢問地望向元洛。

    “我記得你上次說總是太忙,沒什么人陪糖糖玩,所以給他找了一個玩伴,”元洛說完看著少年,“這便是我與你說過的白澤獸,很好看吧?”

    少年笑著嗯了一聲,摸摸唐攸的頭:“糖糖好,我叫司南。”

    第22章 年少爛漫3

    司南是什么身份,唐攸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這個漂亮的少年一直住在天界,脾氣很好,笑容溫柔,讓人討厭不起來。而白澤卻明白元洛做事向來有他的道理,這位六殿下雖說淡泊名利,喜歡安逸,但心思卻很難讓人猜,大概只有一向與他交好的太子等人才了解他。

    他示意安筠帶著司南去挑房間,等他們走遠才看向元洛:“目的?”

    元洛笑容溫和:“給糖糖找玩伴。”

    白澤盯著他看了一陣,換了問法:“他什么底細?”

    “只是普通的天界小孩,”元洛抱著小白澤找地方坐下,愉悅地摸著他柔軟的毛,“自從上次聽你說忙,我便打算找個人陪他,之所以今天會想起你,是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白澤問:“什么?”

    “是大家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答案,你和那位君主的性格南轅北轍,又都那么強勢,當初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元洛笑道,“我前天聽見了幾種說法,你可以告訴我哪個最接近事實。”

    白澤冷眼看他。

    元洛察覺唐攸好奇地抬起了頭,再次塞給他一塊糖,笑著說:“第一種是君主到了要擇偶的年紀……嗯,通俗一點講就是要到發(fā)情期,某一天他突然遇見你,一時驚為天人,便用吃的將你騙回了家,雖然后來發(fā)現(xiàn)和你性格不合,但已經娶回家的夫人,怎么也不能嫌棄。”

    白澤:“……”

    元洛溫和說:“第二種是你有事去冥界,恰好與君主遇上,兩個人一言不合打起來,你扇了君主一巴掌,君主把你按著打了一頓,然后你化出原形把他踩在地上,開始在他身上來回蹦,君主便也化形,一把尾巴將你抽飛,兩個人立刻都覺得對方很獨特。”

    白澤說:“……閉上嘴。”

    元洛笑著問:“第三種比前兩個有意思,真不聽?”

    白澤不答,只冷淡地看著他。

    元洛微笑地輕呵出一口氣,自然隨他,將帶來的一袋糖遞給小白澤,捏捏他軟軟的小爪子,起身道:“那我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白澤目送他離開,掃見兒子伸爪子扒拉糖袋,便及時拎起來,告訴他不能吃太多。唐攸一向聽他的話,乖乖哦了一聲。白澤便準備回書房,順便吩咐兒子和司南好好相處,緊接著意識到沒問出司南的背景,不由得看向元洛消失的方向。

    唐攸看著他:“母親?”

    白澤淡淡地應聲,抬腳繼續(xù)走,額頭卻控制不住跳了跳,暗道一聲中計。

    元洛這個人,對于不想說的事一向喜歡轉移話題,事后還很無辜,因為是問話的人自己忘的,跟他沒有半點關系,實在可惡。

    不過這也恰好證明司南可能有問題,他在心里想,進了書房。

    唐攸沒糖吃了,很快想起自己多了一個玩伴,便跑過去找他。司南這時恰好邁出門,見狀將他抱進懷里,斜坐在欄桿上:“我聽說你出生至今從沒離開過昆侖山?”

    唐攸說:“嗯,你呢?”

    “我和你差不多,”司南望著庭內的余輝花,“我一直沒離開過天界,這是第一次出門。”

    唐攸好奇問:“天界是什么樣的?”

    “天界啊……”司南輕聲說,“是個很漂亮,但卻讓人喜歡不起來的地方。”

    唐攸不解:“為什么?”

    司南說:“各種原因都有吧。”

    唐攸看不懂他的眼神,干脆跳下地,要帶著他逛逛昆侖山。司南笑著說好,跟在他身后走了。這里是白澤的住處,青山綠水,靈氣十足,漫山遍野長著天界沒有的花,生機勃勃的。

    他深吸一口氣,笑了:“你出生的地方真美。”

    唐攸高興地嗯了聲,繼續(xù)帶著他逛。

    自這天起,司南便成了小白澤的玩伴。

    唐攸發(fā)現(xiàn)這個人很好相處,可以在樹下一直望著他玩,坐一整天也不會煩,也可以為他講很多有趣的故事,雖然都是一些“聽說”,并無根據(jù),但足夠他笑得打滾,表示天界還是很好玩的,司南只是笑笑,沒有接話,他便很快被其他事吸去注意,片刻后才重新跑回來,讓這人給自己講故事。

    慢慢的,他睡覺的小窩也搬到了司南的房間,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與他湊在一起。司南看書,他也看書,司南坐在樹下看著草地,他就在草地上打滾,等到玩累了便趴在司南的腿上沉沉睡去。

    白澤和安筠觀察了幾日,見他們相處得很融洽,便各自去忙了。

    君主仍堅持要帶兒子回冥界,吩咐樂正逍想個主意,讓白澤充分認識到小兒子不覺醒的壞處。樂正逍覺得很膩味,告訴他把人擄走得了,結果見他爹想揍他,只能動了動腦子。不過他自小便被帶到冥界覺醒,直接長歪了,經常會讓人很無語——當然,他自己并不清楚這一點。

    他靈光一閃,拍著胸脯向父親保證一定完成任務,然后溜進明澤宮窩著,終于找到了弟弟落單的機會。

    唐攸這時正在玩,突然發(fā)現(xiàn)草地上有一塊棉花糖,跑上前嗅了嗅,確認沒毒,高興地吃掉,接著看見前面還有一塊,便繼續(xù)吃。

    白澤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見小兒子一邊吃東西一邊向前蹭,而前方一丈遠的地方有一個支起的銅鐘,正靜靜等著獵物鉆進去,他的眼角頓時狠狠一抽。司南也正走出來,見狀急忙過去,但唐攸此刻已經吃到最后一塊,樂正逍用力一拉繩子,“砰”地便將他弟弟罩進了鐘里。

    白澤:“……”

    司南:“……”

    唐攸嚇了一跳,開始拼命掙扎嚎叫。

    “弟弟,你怎么了弟弟!”樂正逍跑出來一把掀開銅鐘,將弟弟抱進懷里安撫一陣,跑去找母親,痛心疾首勸道,“母親,弟弟怎么這么單純好騙?萬一將來出點事怎么辦?這次是我在身邊,下次要是咱們都不在呢?所以不如送去冥界吧,您說呢?”

    白澤面無表情盯著他。

    唐攸對大哥有陰影,急忙沖司南伸爪子,撲進他的懷里窩著。樂正逍并不在意被嫌棄,站著與白澤對視,一臉的嚴肅認真。

    “出了什么事?”君主聽到動靜,霸氣地走上前,目光在銅鐘和小兒子之間轉了轉,迅速想明白經過,暗道這主意真是太蠢了,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說什么,只能道,“小逍雖然是和他弟弟開個玩笑,但不能只當成玩笑看,若以后有別人闖進來這么干怎么辦?”

    白澤簡直想抽死他,冷淡提醒:“明澤宮周圍都被布下了結界,只有沒法力的動物和帶著玉牌的幾個人能進來,其他人都得事先經過我的同意。”

    唐攸正在舔爪子,聞言不由得想起前些天見過的殷展,心想原來母親和他們認識,那等以后殷展再來的時候,他便能告訴對方他的名字了。

    君主則看了看司南,轉念一想這里的結界是天界的太子幫忙弄的,太子與元洛的關系又非常不錯,司南應該也有玉牌,便轉回了視線,說道:“若有人強行沖進來呢?”

    白澤說:“有實力能沖開這里的人,哪怕糖糖覺醒了,也擋不住。”

    君主說:“最起碼能跑,他這樣跑都沒辦法跑。”

    白澤不為所動:“等假設成真的那一天,我早想出辦法了。”

    君主下意識要反駁,但想到如今比較太平,確實不可能出現(xiàn)那種情況,不禁有點暴躁,暗道不如真把兒子擄走算了,至于白澤……他可以事后再哄。

    白澤冷淡地掃了他一眼。

    “……”君主沉聲道,“只有血脈覺醒的他才是完整的他,你好好想想吧。”

    他最后看看白球般的小兒子,帶著大兒子走了。樂正逍很不解,問他難道要這樣放棄不成,君主沒開口,心底卻在想白澤的耐心看上去要耗盡,真逼急了搞不好會帶著小兒子去天界住著,到時再把人弄下來就難了。

    他問道:“你會覺得那樣好么?”

    “怎么可能,”樂正逍說,“還是覺醒好,那樣像什么樣子?玩都玩不痛快。”

    君主于是覺得舒坦了一點。

    正如君主了解白澤,白澤也了解他,清楚他暫時是作罷了,便準備去天界處理公務,順便打聽一下司南的事,結果還沒動身,元洛又來了,他不禁瞇眼:“你來得正好。”

    元洛微笑問:“怎么,有事?”

    白澤點頭:“上次的事你還沒告訴我。”

    “嗯?你指的什么?”元洛說完見他要開口,便笑著打斷,“不管是什么,先放放,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