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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這個反派有毒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因為距離太近,雁翎下意識就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形狀極美的眸子里,鑲嵌的那顆如同琉璃一樣的眼珠——表面是平靜而沉寂的,一如初見。只有看進去,才會發(fā)現(xiàn)里面仿佛飛舞著萬年的霜雪。

    “你的眼睛真漂亮。我現(xiàn)在知道你為什么叫——見霜了。”雁翎喃喃道。

    賀見霜深深地看著她,柔軟的嘴唇不知怎么的,忽然動了一下……就像輕輕地吻了她的手心。

    雁翎的心驀地一跳,就像被火燒一樣縮回了手:“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雁翎在心里默默檢討自己——怎么最近越來越抵擋不住男色誘惑了,果然是因為——附身的這個身體是個癡漢嗎?[蠟燭]

    翌日。

    雖然昨晚玩得很晚才回蒿山派,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一樣要做。

    這是繼秋收以來,最新的一次全派休息日了。為了大掃除,蒿山派暫停了練功一天。眾弟子先把自己分配到的公共地方清理一遍,掃落葉的掃落葉,還有用水沖地的、擦柱子和欄桿的。清潔完公共地方后,眾人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自己打掃自己的了。

    回到了雁翎的房間,把位置較低的地方打掃之后,就還剩下高柜的頂部了。因為身高原因,賀見霜沒讓她爬高,只讓她出去換一下水盆子里的臟水。

    雁翎應了一聲,像個小孩一樣捧著盆子跑出去了。

    等她出門后,賀見霜挽起了袖子,開始替雁翎打掃起了高處的柜子。

    蒿山派弟子的房間并不寬敞,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為了去擦高處的柜子,就得踩到桌面上去。桌面上卻有個又高又重的裝飾花瓶,賀見霜嫌它妨礙自己,為了不打破它,便順手把它搬開了。

    誰知道,剛搬開花瓶,他便看見了花瓶底部似乎壓著什么東西。因為壓住的時間過長,還黏住了底部,沒有掉到桌面上去。

    什么東西需要壓在花瓶底部?

    賀見霜疑惑地伸手,輕輕把它從花瓶底部扯了下來。那是一個封口打開,顯然已經拆過的信封。

    賀見霜把它翻了過來,只見那信封正面端端正正地寫著五個字——大師兄敬啟。

    因為粘合在花瓶底部的時間過長,信封在輕扯下來的過程中,難免會被撕破一點。里面的信件就此輕飄飄地滑了一些出來。賀見霜把花瓶放下,顰眉把信紙抽了出來。

    雁翎剛踏入自己房間,看到的就是賀見霜拿著她那封信的情景,一口老血差點噴出,肝膽俱裂——媽呀!那不就是她癡漢梅炎之的時期,遞給梅炎之的那封熱情洋溢、滿是圈圈叉叉的告白信么?[蠟燭][蠟燭][蠟燭]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看啊!太丟人了!太羞恥了!(╯‵□′)╯︵┻━┻

    而且,看到這情景的瞬間,還有種莫名其妙的心虛是怎么回事!

    她重重地放下水盆,下意識就沖過去搶奪:“不要看啊啊啊!”

    賀見霜一下把信舉到了頭頂,雁翎著急地在下方跳來跳去,舉起手卻還是夠不著他的手。

    輕輕松松就制住了雁翎的雙手,賀見霜低頭,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疑心更甚,哼道:“你有什么東西需要這樣隱瞞我?”隨即就把信抖開,定睛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大師兄敬啟:

    大師兄,從入派以來,當我看到了你的圈圈,我就不可自拔地叉叉,這段日子以來,我的圈圈叉叉之心從未改變。為了表達我的心情,我寫下了這封信。

    大師兄,我是真心地想圈圈你的叉叉的。希望師兄能接受我的愛慕。

    雁翎上】

    雁翎:“……”

    此時在她腦海里不斷回響的就三個字——藥丸了。[蠟燭]

    第32章

    賀見霜:“……”

    雁翎:“……”

    沉默,死寂一樣的沉默持續(xù)著。

    賀見霜捏著信,臉色鐵青地把信從頭讀了一遍,那滿紙的圈圈叉叉果然并非錯覺。

    他緩緩地捏緊了信紙,轉頭,兩只冒火的眼睛瞪著雁翎。那里面散發(fā)的冰冷和怒意,讓雁翎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她感覺到四周的空氣溫度急劇下降,頓時有些腿軟,腦海里不斷循環(huán)著這樣的一句話——她是應該逃跑呢,還是逃跑呢,還是逃跑呢……[蠟燭]

    沒道理啊——她為什么要那么怕賀見霜生氣?(╯‵□′)╯︵┻━┻

    再往前推一步,賀見霜為什么要這么生氣?

    天知道——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就仿佛一只被別人踏入了自己專屬的領地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尾巴還極度不爽地啪啪聲打著地板。

    實際上,歸根結底,這封信也不是出自她手的呀。這可是原本的十三師妹親手寫下的告白信啊!冤有頭債有主呀,這封信中熊熊燃燒的癡漢之魂并不是她呀!

    #生來要做背鍋俠,寶寶心好累#

    #這個鍋寶寶真的不想背#

    雁翎哭喪著臉,腸子都快悔青了——天知道,她早就忘記了她是如何處理這封信的了。只是,后來突然就找不到了,她就十分心大地覺得這封信應該是在當時就被她銷毀了吧。

    直到這封信被賀見霜挖了出來的此刻,她才記起自己并沒有把它毀尸滅跡!

    見鬼了——自己為什么不在最開始就把它燒了?簡直蠢透了!

    賀見霜面色鐵青地從牙縫里擠出了兩個字:“解、釋。”

    事實上——他不是個八卦的人,饒是這樣,在來到蒿山派后沒多久,他就被迫聽說過許多關于雁翎的癡漢傳聞了,可見她的傳聞在蒿山派穿得多么夸張。什么偷看梅炎之洗澡啊、偷偷去拿梅炎之用過的杯子喝水啊、一天到晚涎著臉跟在梅炎之后面啊,甚至有人說,她之所以加入蒿山派,就是為了倒追梅炎之。

    可是,與雁翎相識這么久以來,賀見霜就發(fā)現(xiàn)——她除了說話十分沒羞沒躁之外,也還真沒做出過什么出格、急色、猥瑣的行為。對此,賀見霜心情便好了一些,理所當然地認為傳聞必有夸張之處,雁翎與梅炎之之間并不是那么回事。

    然而,現(xiàn)在的這封信卻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喲呵,長出息了,原來她并不僅僅曾經愛慕過梅炎之,還想和他做這樣那樣圈圈叉叉的事情?

    不僅如此,這個笨女人竟然還把這封信珍而重之(雁翎:你想多了)地藏了起來!

    難道說,她對梅炎之并沒有忘情?

    賀見霜此刻非常不高興,臉色變來變去,只覺得眼前的雁翎仿佛額頭上鑿著三個字——欠收拾。

    那邊廂,雁翎正處于懵逼狀態(tài)中,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腦海里,絞盡腦汁地思考對策。

    為了拖延一點時間,她嘴上便無意識地小聲重復了一次賀見霜的話:“解、解釋?我覺得,沒什么需要解釋的呀。而、而且,你為什么這么生氣……”

    賀見霜頓時臉色一沉。

    雁翎:“……”

    媽呀,為什么有種“丈夫外出打牌、回家后被妻子嗅出襯衣上的香水味、被嚴刑逼供”的即視感?[蠟燭][蠟燭]

    等下!這個奇怪的聯(lián)想是怎么來的,而且,自己越來越心虛是怎么回事?

    信紙被賀見霜修長的手指緩緩捏成了球,他一步一步逼近了雁翎,冷哼道:“有意思,你居然問我要解釋什么?嗯?還問我為什么生氣?難道你把這封愛慕信珍而重之地藏在這里,我不該生氣嗎?”

    雁翎:“……”

    因為賀見霜一步一步逼近,她只好跟著后退,逐漸被逼到了墻角,很快便沒有退路可走了。

    賀見霜現(xiàn)在已經比她高不少了,當他靠近的時候,一層陰影就籠罩在頭頂。很快,賀見霜就把她圍堵在了墻角,右手撐在了她的臉側,直勾勾地盯著她,俊秀的臉仿佛籠罩了一層陰云。

    雁翎:“……”壁咚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那什么,這是在兌現(xiàn)她曾經隨口說的“想被大師兄壁咚”的愿望嗎?

    #這本書不應該叫《師兄雅蠛蝶》,應該叫《反派雅蠛蝶》#(╯‵□′)╯︵┻━┻

    被高壓逼視下,雁翎心思百轉,直覺告訴她不能說實話,不然會很危險……忽然腦海里靈光一閃,她抖機靈道:“其實你誤會了,這封并不是愛慕信!”

    賀見霜高高地吊起了眉毛,不滿地看著她。

    雁翎一把把他手里的信奪了過來:“這些圈圈叉叉,其實是因為我不識字,才這樣寫的,你誤會了。”

    賀見霜顯然不信:“你說這不是愛慕信?”

    雁翎用力搖頭,極力否認:“絕對不是!”

    賀見霜疑惑地瞅了她兩眼,伸出修長的食指,點了點信紙,問:“行,我問你——‘當我看到了你的圈圈,我就不可自拔地叉叉’,這句話怎么念?”

    雁翎硬著頭皮翻譯道:“當我看到了你的……寶劍,我就不可自拔地想借!”

    賀見霜:“……”好像也勉強解釋得通,于是,他顰眉冷冷道:“那么,下面的那句‘圈圈叉叉之心’又何解?”

    雁翎說:“這句話是——我的一起習武之心從未改變。”搶在賀見霜問之前,她連忙把最后一句也翻譯了:“最后那句‘我是真心地想圈圈你的叉叉的’,其實是——我是真心地想借走你的寶劍的。”

    賀見霜半信半疑:“你想和梅炎之一起習武,為何要借走他的寶劍?”

    雁翎:“……”她竟無言以對。

    想了想,她把信藏在身后,梗著小脖子,無賴道:“這不是重點。咱們現(xiàn)在討論的重點是——這只是一封表達了我對大師兄高強武藝的贊美信。”

    沉默了一下,賀見霜點點頭,微微笑道:“原來是這樣。”

    雁翎點頭如搗蒜,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這回該過關了吧?

    下一刻,賀見霜便倏地收起了笑容,冷冷道:“雁翎,你當我是瞎子?如果當真是這樣,那么,這封信最后的那句‘請大師兄接受我的愛慕’,又何解?”

    雁翎:“……”

    ——話說,她之所以做出這種狗屁不通的翻譯,不就是怕他生氣嘛!(╯‵□′)╯︵┻━┻

    不過,這一刻,她似乎抓到了賀見霜生氣的點了。雁翎抓了抓頭,試探地解釋道:“我不就是怕你生氣嘛,其實,我真的早就不喜歡他了。這封信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寫下的,我發(fā)誓——我早就沒有再喜歡他了。年少輕狂的時候,誰不干點出格的事情嘛。”

    聽到她重復了好幾次“不再喜歡梅炎之”,賀見霜臉色還是很難看,但是心情卻悄悄轉晴了一些,板著臉,淡漠道:“那你為什么把信珍藏著?”

    雁翎很冤:“你覺得塞在花瓶下是珍藏嗎?其實,不管你信不信,是花瓶先動的手。”

    賀見霜:“……”

    雁翎繼續(xù)認真地說:“你瞧,要不是你偶然發(fā)現(xiàn),我也早就忘了它了。我就是拿來墊墊花瓶而已。如果我真的想要珍藏它,怎么可能隨便塞在這種地方?所以……”她緩緩地把賀見霜的手握住,舉在心口,看著他的眼睛,小聲道:“你就別生氣了。”

    賀見霜微微抬起下巴,瞇起眼睛審視著她,就像在逡巡著自己的獵物。雁翎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乖乖地一動不動,睫毛顫抖得一塌糊涂。

    半晌,賀見霜才冷冷地問:“哪只手寫的,伸出來。”

    雁翎歪了歪頭,不明所以地伸出了常用的右手。賀見霜看了一會兒,忽然執(zhí)起了她的手,低頭,張開了森森白齒,就著細白的嫩rou,一口咬了上去。

    雁翎:“?!”(⊙口⊙)

    她小小地驚叫了一聲,下意識想抽手,卻抽不動。賀見霜的手簡直和鐵鉗沒什么兩樣。

    幸好,和雁翎直覺的“賀見霜并不會傷害她”一樣,他沒有真的用讓人感到疼痛的力度去咬。就跟寵物貓和人玩的時候的輕輕啃咬一樣,不僅不疼,還有些癢癢的。好一會兒,他漸漸放松了牙齒的力氣,嘴唇卻并沒有離開她的虎口,維持著用嘴唇含著她的手的狀態(tài),溫熱的鼻息噴薄在她的手背上。同時緩緩抬眼,雋秀飛揚的昳麗鳳眼深深地看著她,兩顆絳紅色的小痣如淚珠一樣,將綴未綴,媚意橫生。

    被這樣直勾勾地看著,雁翎幾不可聞地吸了口氣,喉頭微微一緊,心臟砰咚一跳。

    等他緩緩把嘴松開,她白晳的虎口有些濕潤,皮膚已經浮現(xiàn)了一圈淡淡的牙印,四周還有些發(fā)紅,像是被嘴唇吮吸過而產生的曖昧痕跡。

    見她身上留下了自己的齒印,就像打下了自己的烙印,賀見霜終于滿意了,心情轉晴,直起身子,開恩一樣地說:“罷了,小小懲戒。這次不與你計較了,下不為例。”

    雁翎悄悄把手背在身后,皺著小臉揉了揉被咬過的地方——這件事……應該就此揭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