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她咬了他的唇一下,反問:“那你為什么不回家?” 話畢,兩個人不約而同嘆息了一聲,他有他的科研,她有她的新聞,兩個人做著各自的事業時都不肯輕易放松。 他問:“對工作較真了?” 原鷺點點頭:“覺得有意義,整個人前所未有的充實。” “你新開的微博,少放自拍,底下都什么評論。” “還說我,你老半夜發什么晚安,底下多少女的在下面花癡。再說我開微博是為了工作,主任壓著我開通,我為了幫臺里宣傳才重新注冊一個的。” “那是對你說的。” “嗯……?” “晚安。” 原鷺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彎成一個弦月,輕輕的:“嗯……” 喬正岐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兩只手摁在她的頭邊,眼神專注而深沉。 他的濕發有一顆水珠滴到她的眼瞼上,他很小心地去吻掉。 “喬正岐……” “嗯?” “癢。” “哪兒?” “眼睛。” 他灼熱的氣息在她的臉上蔓延,薄唇從眼瞼游移至她的唇畔,像是品嘗著世間最珍貴的巧克力,舍不得一口吃掉,一點點地吮噬,一點點地摩擦,嘗到一絲苦澀后然后回味無盡的甘甜。 原鷺被他吻得難耐,手不自覺纏上他的腰間,浴袍的腰帶被她一抓,整片對襟松散垂落下來,他裸.露的上身,帶著早晨健身后的噴薄肌理光暈,貼在她的身上。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透進來,投射在他的背上,隨著他上身不斷的游移,像金色的麥穗在他的身上搖曳。 喚醒一個男人早晨的**的,是原始而熱烈的情感。 原鷺不覺什么時候被他剝去了上衣,當他掌間的溫度迎合著她胸前的柔軟,整個人像被丟進了guntang的沸水里,不自禁地吟哦出聲。 她的手扣在他腰間的腰帶上,腳趾繃緊,在沉浮的激情里拼命地想抓住什么。 他埋在她的胸前,用最極致的熱情去安撫她不安的情緒,他腰間松散的腰帶已經不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的手捧著他的后腦,手指開始無意識地穿梭其間撩著他的黑發。 床頭,鬧鐘的秒針沙沙走動,每一秒都仿佛刻在沙漠的戈壁上,干渴而漫長。 她以為這場激情會無休無止下去直到尋找到彼此契合的那個點,然而他卻懸崖勒馬地說:“起床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的理智漸漸回來,眼睛對上他因為竭力克制而猩紅的眼,里面飽含的□□一望而知。 她繾綣地用唇去蹭了蹭他的下巴,聲音沙啞地問:“去哪兒?” “一個你想去的地方。” ************* 喬正岐開著輛吉普載著原鷺從c城一路東南而下。 車子開進熟悉的石子路,原鷺的眼睛開始溫熱。 “你怎么知道這?”她在車上睡了一路,剛清醒不久,睜眼看著眼前熟悉的顛簸道路,情緒有點失控。 “你清明那會不是說想回來看看么?一直抽不開身,假期帶你來看看。” 她眼里水汽氤氳,有點無助地望著他,他單手執著方便盤,把出門前帶的保溫杯遞給她:“渴么?喝點水,路上三四個鐘頭沒喝水了。” 他放緩車速,讓車子不那么顛簸。 原鷺擰開杯蓋喝了口溫熱的花茶,問:“你喝么?我喂你。” 喬正岐兩手控制方向盤,說:“不用,你專心坐好,這段路太顛了。” 吉普駛進村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男女老少都張望著車子的行駛路徑。 原鷺給喬正岐做指揮,車子停在一排聯排的老屋前。 原鷺說:“這是我三阿太的家,你把車停在她家門前,一會我去打個招呼咱們再去看我爸媽和弟弟的墓。” 原鷺先跳下了車,腳步幾分雀躍,走到老屋里最左邊的那間房里。 老屋一共三間房,原本三阿太和幾個叔公都住在這,后來幾個叔公沒了,就只有三阿太一個人住。老人家九十幾高壽,除了耳朵背了點,身體倒硬朗得很,常自己種紅薯種絲瓜,往年原鷺清明那會來,三阿太都會給她熬紅薯粥喝,炒兩個自己種的小菜,清油清水,是地道的家鄉味道。 原鷺在老屋里轉了一圈,一路叫著阿太,沒找到三阿太,于是打算先帶喬正岐去看墓。 村子里多是老人,很少見到青年人,小孩子倒是很多,猴兒皮似的來問原鷺是誰,怎么之前沒見過。 原鷺的眼圈有點紅,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此情此景,確實讓人難受。 原鷺一路領著喬正岐去自己爸媽和弟弟的墓前,墓在村西北邊的一彎清溪邊,當初父母他們走得急,家里的余款也不知去向,買不起公墓,也請不起風水先生,就只能把父母和弟弟的骨灰遷回鄉下,找了處風景好的地方埋了。 父母和弟弟的骨灰合葬在一處,墳頭青草長得半人高。 原鷺彎身去拔墳上的野草,喬正岐默默陪著她一起除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