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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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火光,熊熊的火光,濃煙滾嗆,現(xiàn)場所有記者都被勒令留在車內(nèi)。 他們是一群最不怕死的人,事件發(fā)生有多快,他們就得追多快,幾乎沒有什么人真的老實呆在車內(nèi),畢竟沒有什么新聞是安逸坐在車內(nèi)就能做出來的。 現(xiàn)場爆破聲不斷,各家報社和電視臺都爭相搶占絕佳視角拍照、現(xiàn)場報道。 鄭丘壑親自cao刀扛著攝影機上陣,拿盧作為出鏡記者手拿麥克風(fēng),身后是滔天火海。 現(xiàn)場的畫面實在太震撼,火海噴涌而來的熱度灼燙著皮膚,拿盧每說幾句話就會被濃煙嗆住。 原鷺身上還掛著相機,抓了幾張消防員滅火的特寫,又拍了幾張爆炸現(xiàn)場的全景和遠景,一路摸索著方向往棚屋走一路不忘拍照。 “你,穿灰色大衣的那個,你給我站住。” 原鷺剛偷鉆進警戒線內(nèi)就被人叫住。 原鷺訕訕地從警戒線里鉆了出來,問武警:“同志,我是cstv的記者,我們來的路上對附近人口做過調(diào)查,據(jù)我們了解這附近大約有二三十來戶住戶,現(xiàn)在這些人都還困在里面,你們的人都還集中在警戒線外巡邏,里面的人怎么辦?” 武警按著腰間的□□,打量了原鷺一眼,說:“火勢太大根本進不去,而且回收站里的易燃易爆品太多,消防員貿(mào)然進去太危險,等支援到了總指揮再調(diào)整營救戰(zhàn)略。” 現(xiàn)場女性少,武警見著原鷺是個嬌滴白凈的小姑娘,和顏悅色下來,有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說:“這里太嗆了,你去消防車那邊領(lǐng)個防毒面罩去。” 原鷺笑著點頭說:“謝謝你同志。” 看來眼下根本沒機會溜進去,所有的警力都集中在附近的巡邏上,消防車只有一輛杯水車薪于事無補,原鷺想偷偷鉆到里面實在太難。 原鷺沿著警戒線一路走過來,雖然現(xiàn)場面目全非,但她總算摸清了劉鹿的棚屋大約在什么位置,離主爆炸點大約□□百米的位置,已經(jīng)算屬爆炸波及帶邊緣,被火勢蔓延的可能性不大,倒是屋體坍塌的可能性比較大。 原鷺去消防車那里領(lǐng)了兩個防毒面罩和幾個口罩,身邊還有好多人等著用,她也沒敢多要。 她找到鄭丘壑和拿盧,把兩個防毒面罩給他們,自己留了個口罩,其余的就分給了一起來的同事。 拿盧剛下了現(xiàn)場直播,勾著她的肩說:“不錯啊,知道去領(lǐng)面罩口罩,這女的出來辦事兒就是靠譜,以前我們?nèi)ヮI(lǐng)只讓一人領(lǐng)一個,你一個人就領(lǐng)了這么多。” 原鷺干瞪眼:“啊?我還想著別人也要用少拿點兒,原來一人只能拿一個。” 拿盧笑笑:“有沒有發(fā)現(xiàn)發(fā)口罩的小哥兒多看你兩眼?” 原鷺拍掉他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說:“沒正經(jīng),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里面多少人都還沒出來呢。” 鄭丘壑的表情很凝重,一直盯著警戒線里的火勢,低沉開口:“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再過一個多小時天就黑了,估計這火得滅到那時候,夜間營救難度加大,里面的人要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都炸碎了,要么到時候也都被煙嗆廢了。” 拿盧嘆了口氣:“這還不比天津爆炸那會,我連夜跟組去天津,火燒了一整夜,凌晨五點我到現(xiàn)場的時候消防還在一線。” “走,沿爆炸點成圓周繞,能跑出來的肯定是邊緣火勢蔓延不到的地方。”鄭丘壑收了攝影機,不跟扎堆的記者玩兒了。 拿盧踢了一腳腳邊被炸黑的易拉罐碎片,聽明白他的意思,啐道:“cao,真毒!要不我說鄭哥怎么扛著個攝影機比組長還牛掰,這眼力見兒真是毒,這樣都能被你想到?” 原鷺斜了他一眼:“趕緊跟上吧。” 鄭丘壑已經(jīng)想到怎么做獨家了,首先從爆炸現(xiàn)場跑出來的生還者肯定會成為爆點,拿這個做獨家另辟蹊徑,但是離爆炸的時間二十多分鐘過去了,能跑出來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跑出來了。 原鷺跟鄭丘壑想到了一塊兒,但是無奈巡邏的警力實在太森嚴,他們根本沒機會越過警戒線,只能繞著走。 “旁邊的住戶這會兒都被遣散了,咱們先去看看這些房子的震毀程度吧。”鄭丘壑領(lǐng)著拿盧和原鷺逐漸遠離爆炸主區(qū)。 遠處已經(jīng)有救護車和消防車到達的聲音,可是火沒滅下來根本救不了人,而且隨時有第三次爆炸的危險,誰也說不準(zhǔn)下一次爆炸會是什么時候會在哪里。 原鷺拿著相機拍攝被爆炸波震及的棚屋,屋子半斜,整個房頂不知所蹤,女人的內(nèi)衣、男人的長褲和小孩的幾只鞋散亂在地上,屋里泥沙碎石滿地,顯然是棚屋坍塌時產(chǎn)生的。 棚屋的抗震能力實在太差,原鷺不敢想象如果劉鹿在里面現(xiàn)在會是一幅什么樣的場景。 原鷺想起要給俞維屋打電話,結(jié)果摸了摸口袋,手機好像放在包里了。 她沒記住俞維屋的號碼,只好折返去車里拿電話。 車里沒有人,拿盧給了她車鑰匙,她一個人拿了電話就打算往鄭丘壑他們那邊趕。 電話一直在響,在包里摸到手機,她看了眼屏幕正是俞維屋。 “終于聯(lián)系上你了,劉鹿下午來棚屋這邊了嗎?”原鷺握著電話,神經(jīng)緊繃的屏住呼吸,心里一萬個祈禱劉鹿已經(jīng)回去了。 俞維屋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低沉地說:“到現(xiàn)在還沒聯(lián)系上送劉鹿去的人……應(yīng)該被困在里面了。” 耳邊炸開一個爆裂聲,原鷺耳鳴了一會,整個人處于暈眩的狀態(tài),她有氣無力地問:“到現(xiàn)在都還沒聯(lián)系上……?” 俞維屋的聲音聽起來略嚴肅:“附近還在爆炸?” “小爆炸不斷,廢品回收站里易燃易爆的東西多。” 俞維屋緊吸了一口氣,說:“你多注意安全,我下午一直在開會,看到你的電話就打回來給你,但是一直沒人接,c城廢品回收站爆炸的新聞我在機場看見了,已經(jīng)調(diào)了最快的班機回去。” 原鷺仍舊還有些不能接受劉鹿被困在里面的事實,緊緊捏著手機,咬著牙說:“我想想辦法。” 俞維屋嗅出她話語里危險的味道,馬上問:“你想什么辦法?安全第一,不要犯險。” 他的話音還未全完,原鷺就掛了電話。 原鷺萬分自責(zé),如果剛剛在第一次爆炸的現(xiàn)場直接來找劉鹿,或許劉鹿現(xiàn)在就不會被困在里面了。 她把相機從脖子上摘下來,放在副駕的位置,看了眼相機,覺得這大約會是她這一生至今為止最決絕的一次決定。 俞維屋的電話還在不斷進來,原鷺沒打算接聽,索性關(guān)機。 關(guān)機黑屏前的一秒,她掃見了他發(fā)來的短信:別動、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要做。 巡邏的警力實在太難纏,她一個人很難成功溜進現(xiàn)場,于是她準(zhǔn)備找鄭丘壑和拿盧一起合作,讓他們兩個纏著巡邏的武警,自己趁著武警不注意的時候迅速溜進去。 鄭丘壑根本不同意她的建議:“要進去也得我跟拿盧進去,你進去算怎么回事兒?” 拿盧摸著下巴,眼睛微瞇,打量著原鷺,問:“是來的時候說的那個沒了父母的人困在里頭了?” 原鷺點點頭。 鄭丘壑用盤問的眼神看原鷺,原鷺別無他法,只好簡單交代了劉鹿的身世。 拿盧踹了一腳棚屋里原本倒地的凳子,狠勁罵著:“我說這爆炸怎么這么他媽邪行,原來還有這一茬兒,這算是斬草除根、殺人滅口?為著個孩子犯的著么?” 鄭丘壑按住他,冷靜地說:“爆炸的最終原因方尚未確定,不要妄加推測,用事實說話。況且如果是為了斬草除根沒必要大費周折鬧這么大動靜,第一次先打草驚蛇,第二次來個措手不及,這勢頭絕對不會是沖著一個孩子來。” 拿盧:“那他們拖著不救人?這旁邊又沒火勢,早該沖進去救人了。” 鄭丘壑:“正因為沒火,能出來的都自己出來了。” 原鷺的心緊緊一抽,能出來的都自己出來了,那不能自己出來的呢……? 三人站在無頂?shù)呐镂堇铮饩€漸漸昏暗,每個人的臉上都隱著些陰霾。 雜亂廢棄的現(xiàn)場、沖天的火光、劇烈的濃煙、不時的爆破聲……所有的一切讓三個人都陷入了某種不言而喻的沉默。 原鷺的表情有些痛苦,語氣也悶悶的帶著幾分梗塞:“我去,我知道位置,找人比較節(jié)省時間,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爆炸。” 鄭丘壑點了根煙,看著天邊漸染的一抹紅光,說:“再過一個小時,天黑全了,要救人就盡早做出決定。” 拿盧心煩氣躁地撓了撓頭,兩只手去摸口袋里的煙,摸了個空,想起剛剛在車里抽的時候順手把煙扔車上了。 鄭丘壑拋了只煙給他,拿盧叼著煙湊到他嘴邊去接他煙頭上的火。 原鷺從鄭丘壑手里的煙盒里抽了只煙出來,學(xué)著他們夾在手指上,盯著他嘴邊煙頭的火星,堅定說:“我去,要想省時間必須我去。” 鄭丘壑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笑起來:“原鷺,你他媽真有種。” ☆、第四十六章 原鷺抽了生平第一只煙,一入口被嗆得眼淚鼻涕都要下來了。 鄭丘壑笑話她:“齊了,這會兒咱們社會新聞部的女同事都會抽煙了。” 原鷺悶聲又吸了一口,覺得這會能適應(yīng)一點了,說:“我怎么覺得一點都不好抽,我看這煙還是比較對你們男的味口。” 拿盧噴了口煙到她臉上:“寶貝兒你這是還沒抽慣,你要是抽慣了連上大號都得來一只,嘴里要是沒吞吐著煙草氣廁所都上不出來。” 原鷺吞了口嘴里的煙說:“你這人社會氣息太重,忒俗了。”什么紅的白的黃的葷的素的,從他嘴里吐出來全都下里巴人了。 拿盧堵道:“喲,別說,往后你跟著我和鄭哥混,這鐵三角少了你還怎么叫鐵三角,都日他祖宗的多少年沒這么痛快了,成天跑雞毛蒜皮的新聞,碰到雷區(qū)直接給你斃稿,老子今天還真就想玩兒死他們。” 鄭丘壑勾起唇角的笑:“怎么玩?” 拿盧點了點煙,抖掉煙頭的灰,賊賊笑道:“保證臺里一萬個滿意,咱們仨還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 鄭丘壑觀察了一會原鷺打算溜進去警戒線位置的巡邏,發(fā)現(xiàn)左右各兩個武警,兩個人來回交叉巡視,整片警戒線沒有一刻的空隙能鉆進去。 拿盧的嘴炮功夫厲害,鄭丘壑開了攝影機交給拿盧,讓拿盧裝模作樣地去警戒線附近攝像,自己則在一旁等著拿盧去興風(fēng)作浪。 “同志,武警同志,留步留步。”拿盧扛著機器追住武警。 武警轉(zhuǎn)過身,警惕地問:“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