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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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兩個人誰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切的反應(yīng)全都是下意識里沒經(jīng)過思考的抉擇。他像敞開的堅盾一樣緊緊擁著她,她的手在空中慌亂地抓拽,想要緊緊握住他的手。 車子一連蕩了四五下才穩(wěn)了下來,車頭撞在高速公路的護欄上,安全氣囊才緩緩打開。 “喬正岐……?”她嚇壞了,只能感覺到一個溫?zé)岬膽驯г谒闹車鼑?/br> 喬正岐的背被正面車窗碎下來的玻璃扎中,頓時血rou模糊,他咬著牙應(yīng)了她一聲:“……嗯。” 她問:“為什么?” 她完全沒回過神來,不知道自己是在問為什么他那么多年不回來,還是在問為什么他要這樣不顧生死地護她在懷,她只是很傻地在問為什么。 他用很低沉的鼻音貼在她耳畔說:“因為你……” “什么?” 聲音太低,她沒聽清。 喬正岐漸漸松開她,雙手撐著副駕的座椅靠背緩緩地弓著身站了起來。 他的一只手去摘空檔,一只手撐在她的腦袋邊上。 他的眼睛在看她,車窗外的煙花在燃,花束綻放璀璨如星辰,紅、綠、白、黃…… 他在她閃爍的眼里看見了星空。 ☆、第二十六章 路警來拖車的時候,對著后面追尾的司機一直搖頭:“哥們兒走一趟吧,大過年的崗哨好不容易松快了些,你這讓咱幾個兄弟放一天假都不行啊?酒駕是那么好駕的嗎?” 路警看了眼撞得稀爛的大眾,車頭凹得都捅進了駕駛室,人居然還沒事,醉得稀里糊涂只把頭磕破了點皮,也算是稀奇命大了。 喬正岐和原鷺站在路肩邊上,路警扛著相機走過來,說:“那哥們兒進局子里去了,你們這邊把事故責(zé)任確認下,等著對方保險公司的人來看看車子損壞情況。” 原鷺咬著牙盯著喬正岐襯衫背上的血漬,臉色慘白,說:“這一會救護車來我們就往醫(yī)院去了,保險公司的人來了我們估計也不在了。” 路警瞟了眼喬正岐背上的傷,奇怪的問:“這前車窗玻璃碎了怎么扎背上了?” 原鷺緊緊咬著牙,默不作聲。 喬正岐動了下手臂,牽動了背上的肌rou,rou里扎進的玻璃硌得他倒吸了一口氣,他訕訕地笑著安慰原鷺:“破了點皮兒不礙事,一會簡單處理下就行,等會下了高速你自己打的去機場,回頭我處理好傷口再去接你。” 原鷺悶聲盯著喬正岐,別過頭說:“不去了,年三十凈往醫(yī)院跑,我讓林慕去接吳津,醫(yī)院我陪你去。” 喬正岐有些無奈,不知道這會她在別扭什么,哄她:“乖,你先自己去,我這邊好了就去接你。” 路警:這尼瑪大年三十年夜飯在值班室吃到一半就出勤不夠慘,這會居然還受到了對單身狗的一萬點暴擊傷害。 原鷺依舊不說話。 喬正岐拿她沒有辦法,忍著背上的刺痛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原鷺看著他拿著手機走到旁邊去,背上那么一大片血光在高速公路的路燈下顯得那么驚心駭目,就連碎玻璃渣滓都粘在襯衫上,燈光下來透過碎玻璃還會反光。 喬正岐簡短地通了個電話很快就回來了,對原鷺說:“你在這等,我讓朋友來送你去機場,一會救護車來了我在車上處理下傷口再和你一起坐車去。” 喬正岐想,這回他陪著一起去總沒什么意見了吧?結(jié)果原鷺的臉?biāo)查g更黑了。 她幾乎是磨著唇齒,一個字一個字地問:“喬正岐,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他居然認為她現(xiàn)在和他鬧別扭是因為他不送她去機場了。 她在他眼里就是那種這么不識大體,在他因為她受傷的情況下還不管不顧,肆無忌憚地要求他做這做那的公主病患者? 她氣的是他完全把她當(dāng)小孩哄,明明她是一個有思想有判斷力的成年人,她知道現(xiàn)在自己該做什么,而不是被哄著被安排著。 喬正岐冷下臉,眸色幽深,質(zhì)問:“你希望我把你當(dāng)什么?” meimei、親人、還是那個隱藏在心里很多年想靠近卻又害怕靠近的命中注定? 原鷺啞言,睜著一雙夾雜著絲絲躲閃的大眼,看著他,卻又不敢把眼睛與他對視。 心里的某根弦在劇烈地顫抖,那種強烈的震動快要讓這根弦到達驟斷的臨界值。 救護車來了,原鷺吸了口氣,微微垂著頭,走到他身邊,眼睛只是看著他的鞋,手在空中慢慢地貼近和摸索,她牽起他的手,從一開始的指尖觸摸到的柔軟,再到手掌的嚴(yán)絲無縫的貼合。 她服了個軟,紅著臉說:“走吧,先看看醫(yī)護人員對傷口怎么說。” 喬正岐唇邊僵硬的線條漸漸開始變得有弧度,他用力地回握她的手,直到把她的手完全包在了自己的掌間掌握了主動權(quán),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兩人上了救護車,喬正岐的襯衫被醫(yī)護人員從背后剪開一個大口子,原鷺根本不敢看那些血腥的場面,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去,整個人抑制不住地顫抖。 七年前的某個夜晚,她親眼目睹了父母的血rou如同被絞rou機絞過一般,根本無法辨認身上完整的皮膚組織,那些亡命賭徒的刀一刀刀割在父母身上,原鷺至今回想起那些畫面仍會隱隱作嘔。 男醫(yī)師的聲音從口罩里透了出來:“還好,就幾片碎玻璃,也沒有扎得太深,簡單取出包扎處理就行,不用縫針。” 旁邊的女護士還有說有笑的:“哈哈我剛學(xué)護理那會也跟這姑娘一樣根本不敢看,那段時間在學(xué)校食堂看見rou就是吐,現(xiàn)在居然跟著救護車跑,有時候碰見卸胳膊蟹腿的還算輕了。” 原鷺的臉又白了一白,女護士看見她的反應(yīng)還故意逗她:“有些被壓得是根本不能看,眼珠子爆哪兒去了都不知道。” 喬正岐有些護短地咳了一聲,女護士笑瞇瞇地看了一眼喬正岐,又笑著對原鷺說:“你們這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原鷺蒼白地笑了笑。 “傷口處理好了,一星期別沾水,回去吃點消炎藥,這段時間注意少吃點色素深的食品,醬油之類的少吃。”男醫(yī)師一邊摘口罩一邊說。 原鷺聽說傷口處理好了,這才轉(zhuǎn)回頭去看了看喬正岐的背。有三處被紗布包著的傷口,其余的地方?jīng)]有裂口,只是依舊血跡斑斑。 她向護士要了些酒精棉,幫著喬正岐擦背上的血跡。 “襯衫脫下來吧?我去車?yán)锇涯愕耐馓啄眠^來你穿上。” 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面紅耳赤的,只不過此時她在喬正岐的背后喬正岐沒看見罷了。 原鷺下了救護車,被外面的冷風(fēng)一吹,臉上的熱度也下去了不少。喬正岐常年健身,肌rou的紋理和肌膚的光澤都屬極品,原鷺一邊幫他擦血跡,一邊心里小鹿亂蹦,這還是她這么親密地和一個異性肌膚接觸。 她把外套拿回來的時候喬正岐已經(jīng)把身上的襯衫全脫了下來,里面的女護士正目光帶著欣賞地打量著喬正岐健碩的肌理。 原鷺裝作沒看見,把外套遞給了喬正岐。 路警過來敲了敲救護車的車窗玻璃,女護士把車門拉開,路警把頭探到車?yán)铮瑔枺骸皞麆菰趺礃樱孔鰝€筆錄。” 路警低下頭拿著筆準(zhǔn)備記錄,忽然一束很強烈的亮光照到了他的臉上。 他放下筆,“cao”了一聲,吐槽:“今晚都是找死的嗎,沒看見這么大個警標(biāo),這小子還敢給我打遠光燈,打遠光燈也就算了,還把車開進了警戒內(nèi)。” 他一邊罵一邊往那輛車的方向走去。 “林局?” 路警掃了眼來車的牌照,徹底愣住了。 車上下來一個人,路警定睛一看還真是總區(qū)的副局,平常開大會才有機會在底下見著一面的上司。 林姿的私車在局里可是誰都有眼色的。 林姿下車掃了眼現(xiàn)場,把路警招到跟前問:“人呢?” “已經(jīng)進局里去了。” “我問的是沃爾沃那輛。” 路警汗顏,趕緊指了指停在前面的救護車,說:“在那里頭呢,這會剛清好傷勢。” 林姿看了路警一眼,冰涼涼的眼神讓路警瞬間原地肅然起敬。 “我朋友的車,你把這里處理好了,利索點,別怠慢。” 林姿剛要往救護車那邊走,車?yán)锞拖聛砹藘蓚€人,她的眼睛定在那個挺拔修長的身影上,嘴角微微上揚。 她這朵風(fēng)中野玫瑰,終于要迎來她的風(fēng)了。 “正岐,好久不見。”她微笑著走上前去,全身上下全副武裝,優(yōu)雅得一絲不茍。 喬正岐看著從車燈光束里走出來的女人,也露出了久違的熟悉笑容:“一別三年,還是那么明艷動人。” 林姿笑得落落大方,用余光瞥了一眼喬正岐身邊的那個女孩。 “朋友?” 喬正岐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側(cè)的原鷺,笑著說:“meimei。” 林姿挑高了眉毛,開始正面去打量原鷺:“年紀(jì)真輕呀,還在上學(xué)?看著她就想起當(dāng)初我和馮銘的大學(xué)時光。” 喬正岐沒到她那么輕易而從容地提起那個名字,看來她是真的走出來了。 “師兄要是還在,一定很會很驕傲有個這么出色的妻子。”當(dāng)年馮銘在mit的化科實驗團隊里是唯一的華人,喬正岐剛進mit就是馮銘一路帶著他。 林姿不以為意地輕笑,“meimei要去機場?” 原鷺迎視著林姿的目光:“去接朋友。” 女人之間的磁場是很怪異的,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非我族類。 原鷺望著林姿的視線有那么一刻的退縮,她贏不了這個女人的,雖然不知道在比什么,只是這個女人的眼神太冰涼,看什么都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但她的眼睛在看著喬正岐的時候卻有一星難以捉摸的火光。 林姿說:“走吧,我交代過了,不用在這里等直接走就行。” 林姿的駕車技術(shù)確實和她的外表一樣,雷厲風(fēng)行。 原鷺和喬正岐一起坐在后座,林姿和喬正岐一路閑聊,話題是原鷺插不進去的,不過以原鷺的性格,就算是她熟悉的話題,對著一個陌生人她也是不愿輕易開口的。 他們在聊當(dāng)年在美國的時光,十幾歲年紀(jì)時的青春年華,那些名字、那些地點、那些名詞,原鷺一概不知。 她靜靜地坐在一旁,像是被隔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她一路看著車窗外不停變換的燈光不知把思緒丟在了哪一站。 ☆、第二十七章 原鷺覺得自己心里某扇今晚才微微開啟的門正在逐漸關(guān)上。 吳津搭著南航的專機十一點半落地,原鷺接到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林姿這個人看似才剛剛出現(xiàn),其實早就和她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吳津父親的秘書長林瑞民是林姿的父親,吳津一見到林姿就喊了聲“姿姐”。 林姿見到吳津才知道醫(yī)院里出了大事,劈頭蓋臉地就把吳津罵了一頓,吳津被罵的根本連口大氣兒都不敢喘。原鷺很少見到他有這么孫子的時候,不禁為林姿的馴人功力深深折服。 林姿一邊飚著車把車速開到路面限制車速的極限,一邊訓(xùn)斥:“吳津你是越來越出息了,昨天吳伯伯才出院,你就又把他氣得住了進去,這還是年三十,你就算耍脾氣也要把年關(guān)給過了啊。我爸說今早你摔門出去吳伯伯就不對勁了,下午又被送去了醫(yī)院。年夜飯換成在醫(yī)院里吃也就算了,你爸等你等了三個多小時,結(jié)果你還真就徹底玩失蹤。你這小孩脾性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改改?” 吳津沒有說話,他現(xiàn)在也怕,怕老頭子過不了這一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