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但那天晚上他因為嫉妒而失去理智,事后也為自己的失控而懊惱不已。知道傷著了她,席至衍這些天來也不敢碰她。 今天晚上的席至衍卻格外耐心,他在黑暗中一寸寸吻著懷里柔軟的身體,guntang的吻落在她的額頭、臉龐、胸脯、小腹,再一路往下。 桑旬因為他接下來的動作而全身僵住,連腳趾尖都繃得緊緊的。 她扭動著身軀想要逃離,卻在他的唇舌和百般溫存下繳械。 不知過了多久,席至衍終于松開她,又湊上來要吻她。 見她扭著往后躲,他低聲笑起來:“是你自己的,有什么好嫌棄的。” 他一只手固定住她的后腦,強硬地覆上她的唇,含著她的舌重重地吮吸,兩人交換著彼此的氣息與津液。 他要進去時,桑旬卻猛然驚醒般將他推開,聲音發顫:“……你戴/套。” 他探身在床頭拿了套子,費了點勁才戴上,等到完全沉進她身體后,他才輕聲開口:“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么?” 纏綿過后,席至衍摟著她,低低道:“你生日快到了。” 懷里的身子一僵,然后才聽見桑旬問:“你怎么知道?” 席至衍沒吭聲,一時又想,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六年前就能背下她的身份證號了。 想了想,他又問:“你生日過陰歷還是陽歷?” 桑旬默了半晌,然后說:“小時候過的陰歷,爺爺這邊過陽歷。” 席至衍在心里發笑,但還是裝模作樣道:“最近出差比較多,你的陰歷生日可能趕不上,等我回來陪你過陽歷的。” 桑旬笑了笑,說:“好啊。生日過一次就行。” 桑旬的陰歷生日就在下周。 其實他公事繁忙是真,出差也是真,但哪里至于連她的生日都抽不出時間來?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王助理敲門進來,身后還跟著一位珠寶設計師。 設計師將隨身帶來的保險箱打開,然后又戴上手套,將里面的首飾盒子拿出來,展示給對面的男人看:“席先生,戒指是完全按您提供圖紙上的要求設計完成的。” 鉆石是上個月在拍賣場購得的9克拉鴿子蛋,交由頂尖大師打磨加工,戒托里圈刻了兩個字母:xs. 席至衍將戒指接過來,拿到跟前端詳了一會兒,然后點點頭,這算是驗收了。 快下班的時候樊律師找到公司來,因為怕桑旬發現,席至衍現在和樊律師并不打電話,只在外面見面。 樊律師在辦公桌對面坐下,笑:“你猜我這趟去上海發現了什么?” 席至衍挑挑眉。 他便繼續說下去:“童婧跳樓前給他媽發過短信,說‘以后和爸好好過’。” 席至衍皺眉,沒聽出來這短信哪里不妥當。 樊律師笑起來:“她爸現在可還在牢里蹲著,怎么好好過?” “……” 樊律師拿出一張紙,遞給他。 席至衍接過來一看,上面是童婧當初在網絡上發出的遺書。 “很多細節之前都被我們忽略了。”樊律師屈起食指,扣了扣桌面。 “你看她的遺書,六年前她投了毒,害得桑旬坐牢六年,你meimei變成植物人……怎么看似乎都是你meimei要更悲慘一點。” 席至衍再次將那封遺書迅速掃視一遍。 他接著樊律師的話說下去:“可是……他對至萱一句愧疚都沒有,卻特意提到要還桑旬清白。” “沒錯。”樊律師點頭。 按道理說,席至萱與童婧是室友,而桑旬和童婧只是陌生人,按道理來說,她對席至萱的感情應當更加復雜一些,但在她的遺書里,卻完全體現不出來。 樊律師往椅背上一靠,懶懶道:“知道她爸什么時候被判刑的么?” 席至衍的眉頭深深皺起:“……六年前?” “沒錯。”樊律師打了個響指,“案發沒多久后,她爸爸的判決就下來了。” “判決內容是什么?” 樊律師呵呵一笑:“她爸貪得挺多,又有人存心要整她爸,判的是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不過嘛,”樊律師話鋒一轉,“我在上海公/檢法那邊有熟人,這次在上海待了這么多天,也是為了套話。你知道么,她爸原本判的是死刑。” “后來我那熟人告訴我,當初有人出面保她爸,這才改判成的無期。” 事情似乎變得明朗起來,當年她在案發后才去買的乙二醇,說不定就是被真兇收買,所以才嫁禍桑旬,而相應的報酬便是換她爸的一條命。 六年后,她從五十七層高樓縱身一躍,用死亡為這樁陳年舊案畫上了一個句號,也許真兇再次向她付出了等價的報酬。 “等等看吧。”樊律師說。 再等等看,看童父會不會被保外就醫,這樣他們也就能離真相更近一步。 如果真兇并非童婧,那這個真兇既要有條件對至萱下毒,又要有能量足以改變童父的判決結果……至萱還沒有哪個同學有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