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好……”席至衍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太陽xue在突突的跳,“那你來跟我說說,你答應給周仲安一個機會,是什么機會?” 晚上的孫佳奇突然打來電話,桑旬覺得奇怪,一接起來就聽見她壓低了嗓子在電話那頭道:“你媽怎么上我家來了?” 桑旬皺眉,覺得不可思議:“她去你家了?” 這兩天桑母接連給桑旬打過許多電話,只是她看也沒看便將電話掛了。 即便她最終還是沒有出國,可對過去生活的道別卻是真切的,尤其是在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之后。 “我加班到剛才才回來,然后就看她在樓底下等著,說是下午就過來了……她是不是找不到你就來找我了?”孫佳奇聲音里怨念滿滿,“我困死了都。” 桑旬想了想,問孫佳奇:“她說了什么事嗎?” “沒呢,就一個勁兒的流眼淚。”孫佳奇站在臥室門口偷偷往客廳里看,“我現在怎么辦?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我不過去。”桑旬狠下心腸來,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完沒了,母親找自己還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想要找個人來為她的眼淚買單。 她定了定心神,道:“佳奇,這次要麻煩你幫忙應付了,不過這次在你這兒找不到我,她以后應該也就不會再來sao擾你了。” 是這么個道理……孫佳奇視死如歸的點點頭,“你欠我一頓大餐。” “好。” 掛了電話,孫佳奇走到客廳,見桑母還坐在沙發上抹眼淚,于是便笑著說:“阿姨,我給您添杯茶,您繼續哭?” 桑母不防她這樣說,先是一愣,然后臉上便有些掛不住,過了一會兒,她才訕訕開口:“佳奇,你剛才能聯系上小旬么?” “沒聯系上。”孫佳奇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不過別擔心,之前她差點出空難的時候也是這樣,誰都聯系不上……不過最后不也好好的么?” 桑母的臉色發白,疑惑道:“……空難?” “阿姨您不知道啊?”孫佳奇故意表現出十分驚訝的模樣,“不過也是,這些事情您用不著知道,反正您也就用得著的時候來找找她,用不著的時候哪兒想的起來呀?” 桑母哆哆嗦嗦的發問:“到底怎么回事?” 孫佳奇笑:“沒怎么,就是她已經出國定居了,您聯系不上她,我也聯系不上,您來找我,沒用。” 桑母的眼淚又“刷”的一下流出來:“小旬怎么從沒和我說過呀?” “也沒什么好說的嘛。”孫佳奇不咸不淡道,“您兒女雙全,少個大女兒又能怎樣?反正她又不是您的那個狀元女兒了,就是個刑滿釋放人員,沒什么好在意的。” 孫佳奇平時時牙尖嘴利,可從小到大也從未對長輩這樣無禮過,今天真正讓她覺得憤怒的是,在聯系不到桑旬時,桑母在意的并非是桑旬的安危,她擔心的是沒有人再為她們一家四口付出犧牲。 桑母捂著臉低低抽泣起來:“佳奇,你也覺得阿姨做得不對是么?” 孫佳奇在旁邊冷冷看著。 “……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桑母嗚咽著,“我只是個女人啊,我還能怎么辦?我還可以怎么辦?” 孫佳奇只覺得荒謬可笑,明明有那么多選擇的道路,為什么有人偏偏視而不見? 如果一個女人選擇依附他人而活,靠乞求他人的垂憐為生,那到頭來又怎么會有臉來向他人哭訴自己別無選擇呢? 孫佳奇揉著太陽xue,只覺得耳邊的哭聲幾乎要將她的耐心磨光,她說:“阿姨,我真的找不到桑旬,您回去吧。” 桑母捂著嘴嗚咽道:“那笙笙怎么辦呀?” “杜笙她怎么了?”其實她早看出來桑母不想將這件事向外人透露,只是她剛才既然答應了桑旬,現在就絕不會讓桑母拿這件事去煩她。 “前幾天笙笙在醫院里暈倒了,把她送去檢查才知道是懷孕了……她平時那么乖那么聽話,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你說她是不是被外頭的人給騙了?” 孫佳奇一愣,問:“孩子爸爸是誰?” “她死都不肯說……”桑母抹著眼淚,“小旬說她之前交了個男朋友,我想找到那個人問問,可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chapter 31 “那你來跟我說說,你答應給周仲安一個機會,是什么機會?”席至衍極力使自己心平氣和的開口。 桑旬聽他這樣說話,知道他是又要犯病了,但也不以為意,只是漫不經心道:“復合的機會啊。” 席至衍的一口氣噎在胸口,差點沒背過氣去,他瞪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卻發現她一副無知無覺的模樣,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 席至衍斟酌半天,然后道:“上次跟你說了,他這條路走不通,你別白費力氣。” 他自認這話說得冠冕堂皇,但卻在桑旬的注視下不由得心虛起來:走不走得通不好說,反正他就是不樂意! 天底下還有這樣窩囊的事?查個案還要他的女人去對著周仲安那種貨色出賣色相? 心里這樣想著,他便越發覺得理直氣壯起來,擲地有聲道:“現在還犯不著要你一個女人來干這種事?” 話聽在耳里不舒服,念及此人過往的種種行徑,桑旬幾乎是立刻冷下臉來:“你有多看不起女人?” 他自悔失言,又想著桑旬好不容易能給自己點好臉色,自然不想吵架,于是小意道:“不是,我是怕你吃虧……” 這話又不對,果然,聞言桑旬又抬頭看他,目光在他臉上打轉,半晌才低聲說:“他可從來沒對我動手動腳過。” 動手動腳的另有其人。 席至衍好像聽不出來是在說他,只是傾身壓住桑旬,說:“好,這是你說的……不能讓他碰你。” 桑旬翻了個白眼,心想,管的寬。 男人見她不說話,又伸出手指來輕撫她的唇瓣,喃喃道:“這里不準讓他碰……” 他的手掌往下,停在她細白的頸間,他最愛這一處,這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做/愛時用唇輕輕一碰她便會顫抖,全身泛起粉色,他上次在這上面留下許多深深淺淺的痕跡,此時只留下極淺的印子,“這里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