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周煜唇角微勾,似乎明白了威特教授的用意,而那頭的男人已經(jīng)猛地?fù)淞松蟻恚氖志o緊地握著欄桿,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上面足以把他的雙手弄到皮開rou綻的能量攻擊似得,雙眼突出,咬牙切齒地沖周煜一字一句道,“我叫卡爾斯,卡爾斯” “好了,十號,對你的研究課題我已經(jīng)打算交給這位年輕的向?qū)Я恕!蓖亟淌谠谂赃呥m時地接了句,語氣輕快道好像丟掉了一個大包袱似得,“再也不用在你身上浪費時間這點對我來說真的非常愉快。” 說完,他拍了拍西瑞爾的肩膀,示意后者跟他一起出去。 卡爾斯一愣,似乎無法想象威特會這么對待他,大吼了起來,“不!威特,威特·雅萊!你不能走!遠(yuǎn)行星底層的秘密你不想知道了嗎,你” 在卡爾斯瘋狂的咆哮中,威特教授卻好像完全沒聽見一樣,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房間,西瑞爾看著牢籠里的瘋子,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想離去,可周煜背在身后的手卻捏了捏他,這才讓他后退了一步,低聲在周煜耳畔道,“我就在外面。” 周煜微微點了點頭,西瑞爾這才慢慢退了出去。 “我聽見了,聽見了!你個乳臭未干的雜種!你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審問我!我是遠(yuǎn)行星監(jiān)管所的一級看護(hù)員!是帝國s級向?qū)В 笨査挂幌孪碌赜美锩娴臇|西砸著欄桿,狠聲道,“讓威特進(jìn)來,讓他進(jìn)來!” “他剛剛不是說了嗎,你太浪費他的時間了,”周煜搖搖頭,伸腳勾了個椅子過來,隨便地坐下,“雖然對我而言也差不多,不過介于威特教授的邀請,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聽聽你說的什么秘密?” 他的表情幾乎把輕蔑做到了極致,似乎每一個動作都在表達(dá)他的不屑,坐下后還伸手撣了撣身上的灰,不快道,“這里面可真臟。” 卡爾斯盯著他的雙眼像是能把他活活扒掉一層皮似得,接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退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露出一絲陰狠的表情,“你會后悔的,小雜種。” 他說完,那股“咔吱咔吱”的聲響再一次傳來。 周煜對上那人陰暗而昏沉的雙眸,雙手抓緊了椅子的邊緣,聲響在他耳邊逐漸譜成曲,高潮的時候,周煜再一次陷了進(jìn)去。 卡爾斯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咔吱咔吱”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激烈,快速,陰森森的光芒在他的雙眼里一閃而過,他要讓這個小雜種明白,他們之間的天壤之別,他根本就不配審問他,他要讓他去死! 片刻之后,只見周煜還坐在椅子上,但卻雙目失神,搖搖欲墜。 卡爾斯唇邊的笑容越來越大,喉嚨間低低的呢喃伴隨著時不時發(fā)出的“咔吱”聲,構(gòu)成了一曲灰黑色的樂章,讓人不由得深陷。 周煜的思緒又回到了那片荒蕪的原野上,還是和上次一樣的狼藉,雜草縱生,遍地橫尸,血流成河。 幾個好似機(jī)器人的協(xié)衡者徒手搬起地上僅有的活人,他們沒有交流,好像看不見這地上的慘狀一樣機(jī)械地運作著,而被他們直接抬起的人有的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還有的因為痛楚而發(fā)出一絲細(xì)碎的聲音,卻含糊不清。 偌大的荒野上,尸體無數(shù),而站起來的協(xié)衡者卻就這么幾個,顯得越發(fā)的荒蕪寂寥。 周煜環(huán)顧了一圈,總覺得腳底下好像有什么東西,他低頭一看,瞬間驚跳著退出去了好幾步那是個小孩子的身體,頭已經(jīng)不知道去哪兒了,勉強(qiáng)看得出是個女孩子,最多五六歲,她身邊還躺著個老人家,似乎還有口活氣,正伸出手不斷地想抓點什么。 周煜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他想退,卻發(fā)現(xiàn)周圍幾乎沒有一個可以站立的地方,再抬眼望去,就發(fā)現(xiàn)那些協(xié)衡者,也是一個個踏著死人的尸體走的。 就在周煜恍然的時候,也不知從哪個方向突然刮來了一陣風(fēng),血腥味混雜在其中,濃郁地令人幾欲作嘔,直接灌進(jìn)了周煜口中,似乎還夾雜著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撞進(jìn)了他的喉嚨里。周煜臉色一變,那股味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仿佛變得更加的強(qiáng)烈,他強(qiáng)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跌跌撞撞地跟上去,沙啞著嗓音道,“你們在做什么?” 單薄的聲音在原野上一閃而逝,沒有人回答他,而且那些協(xié)衡者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他似得,甚至看都沒有誰看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一眼,繼續(xù)朝前走著。 周煜不屈不撓地伸手去抓他們,卻突然被某股不知名的力量掀翻在地,身體擦過滿地的碎石,疼痛感清晰無比地傳了過來,周煜不由得往后一仰,想把自己撐起來。 可手卻似乎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給刺破了,直入掌心,他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睜開雙眼,就看見了一只渾濁的眼睛,散發(fā)著腐尸的氣息,其中一個眼珠子也不知被什么咬了,堪堪被皮rou掛在眼下。 周煜瞪大雙眼,慘叫一聲,連忙站起來,再也顧不上身體被多少石子和金屬挫傷,連著往后退了好幾步,定睛一看。只見那人頭不光是眼睛被咬掉一大塊,連臉龐都被硬生生扯掉了一塊皮,露出里面血淋淋的rou,看上去可怖之極。 胃一陣抽搐,周煜抿住唇,左手死死掐住右手,然后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四周的協(xié)衡者似乎都在同往一個方向跑,這廣闊的荒野在這一刻就好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似得。 恐懼在剎那間襲來,他跌跌撞撞地朝協(xié)衡者的方向沖了進(jìn)去,一路上或摔跤或打滾,狼狽至極,才好不容易和最后一個協(xié)衡者一起沖進(jìn)了一個建筑里,大門在他身后緩緩合上。 “我”周煜沖進(jìn)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再也忍不住,撐著一旁的墻壁干嘔起來。 只見他身后遍地都是殘肢,幾乎堆成了一個亂七八糟的人山,因為空間有限,所以這里面的味道比外面還要濃郁的多,含著腐爛和死蟲的氣息。那些協(xié)衡者也不知道拿著什么東西往他們的傷口處一塞,過了指數(shù)線的就拎起來單獨塞個房間。 進(jìn)去了之后能聽見里面的機(jī)械運作聲,幾秒鐘之后重新打開,至于人被送到哪里去了,沒人知道。 而沒過線地就會被隨意地丟在地上,逐漸地就堆成了一座人山,有的在動,有的還在呻/吟,有的已經(jīng)死了,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甚至是襁褓中的嬰兒,全部都被隨意地堆在一起,那場景看上去可怖至極。周煜被味道和場景沖擊地喘不過氣來,拼命地想找個出口,可一轉(zhuǎn)身卻幾乎瞠目欲裂。 “……西瑞爾?”他雙腿發(fā)軟,慢慢地跪坐下來,看著身旁只有半邊身體的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確認(rèn)他是不是還活著,然而就在手指距皮膚只有一毫米的時候,他突然渾身一抖,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轉(zhuǎn)了個方向就開始瘋了似得亂跑。 周煜就像是喪失了知覺一樣,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東西,然后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四周的協(xié)衡者不斷地往他這邊聚集過來,似乎把什么東西插進(jìn)了他的身體里,周煜咬牙發(fā)出一聲悶哼,拼勁所有力氣抓住了其中一個協(xié)衡者,把他掀翻在地,粗暴地打開了他的頭盔。 那協(xié)衡者被周煜這么一撥,非但不知道反擊,相反,整個人都像是陷入了死機(jī)狀態(tài)一樣動彈不得,周煜勾了勾唇角,一只手狠狠抓住那人的頭發(fā),直視著他無神的雙眼。 他下半身就像是被人攔腰截斷一樣,周煜忍著痛盯著那人的雙眼,接著就在那雙空洞的眼睛里,他看見了 一個男人的背影,朝走廊深處走去,然后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打開了一扇門。 那扇門上面的警告信息寫的無比清晰,可男人卻像是沒有看見似得。 鎖被打開的聲音傳進(jìn)他的耳朵里,甚至好像就在他身邊一樣,接著,周煜眼前化為一片黑暗,失去了知覺。 等到回過神來,周煜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狠狠地握緊了椅子,指甲都因此折了,十指連心,可他卻什么也沒察覺到,實在是因為周身的痛苦實在是太重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種精神暗示竟然能傳到現(xiàn)實中來。 不過好在只是通過神經(jīng)造成的錯覺而已,他稍微活動了活動肩膀,那股痛楚就逐漸散去了。 面前的卡爾斯看著他的動作哈哈大笑,周煜抬眼朝他看去。 “看見了?老子帶著這玩意,”他說著,撥了撥手環(huán),“都能輕輕松松地玩死你,你聽好了,我剛剛是給威特一個面子,否則的話,那些家伙能直接讓你在里面痛死。” 卡爾斯說著,突然撲了上來,瞪著眼睛,把聲音壓到極限道,“小雜種,別不自量力了,把威特叫來。” 周煜對他的話聰耳不聞,松開抓著椅子的雙手,看了眼斷掉的指甲,只見上面微微滲出血來,目光安靜的好像剛剛被嚇得要命的人根本不是他似得,他低垂雙眸,突然冷聲道,“你要去見誰?” 卡爾斯的狂笑像是被拍了夾板似得突然收住了,“什么?” “人是你殺的?”周煜抬起頭來,對上卡爾斯的目光。 后者咧了咧唇角,剛想說話,就聽見周煜道,“那就不是了。” 卡爾斯一哽。 “我再問過一個問題,那些協(xié)衡者手里拿的是坤草測試紙,別以為你拿血腥味蓋住了我就聞不到了,”周煜瞇了瞇眼,“那東西是你們協(xié)衡者的?” 坤草是一種可以測試的草,這點是他從書上得知的,可為什么協(xié)衡者有?還做成了測試紙?假設(shè)是這個世界的人研究出來的話,其實也不奇怪,畢竟這些都不算稀有植物,何況看上去協(xié)衡者對這方面的研究并不算短。 可坤草都能做成測試紙了,沒理由他們不發(fā)散性思維把其他的草也拿來試試啊? 總能撞對那么幾個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卡爾斯死盯著周煜,這小子剛剛還被嚇得失控,就在他面前,可現(xiàn)在看上去卻判若兩人,難道是他的精神暗示失效了? 不可能,這小子覺醒的時間絕對不長,精神護(hù)盾薄弱地好似一張紙,他不可能看走眼的。 周煜觀察他的表情,確認(rèn)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回事,這才站起身來,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把身后的叫罵聲關(guān)在了門后。 周煜走出房間之后,臉色還有些發(fā)白,不得不說那種精神暗示真的是太真實了,他帶著手環(huán)還能做到這一步,那比他更強(qiáng)的向?qū)В帜艿钟嗌倌兀?/br> 眼底那抹執(zhí)著越來越明顯,周煜看了眼停在外面的威特教授和西瑞爾,“我問完了。” “看見了什么?”威特教授饒有趣味道。 “成山的死人,協(xié)衡者真的是那么工作的?” 威特教授聳聳肩,不置可否道,“他做了點小手腳,不過戰(zhàn)爭年代,每一秒都是寶貴的,看上去似乎不好,但也的確找不到更好的行事方法了,你進(jìn)去了?” 周煜抿了抿唇,那些尸體的眼神和表情幻燈片似得在他眼前晃,好半天,他才點了點頭。 “精神暗示這種東西,完全架空是可以,但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行,所以要拿真的東西當(dāng)做基石。”也就是說,他剛剛看到的大部分,全部都是建立在真實的基礎(chǔ)上的,威特教授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提了一句。 周煜閉了閉雙眼,“死了多少人?” “他所在的星球的話,大概起七千萬,有一部分早一批被撤走了,全部加起來,當(dāng)時大概死了四億的居民,只是帝國這邊。”威特教授耐心地說道。 四億。 周煜苦笑了一聲,假設(shè)沒有西瑞爾的話,這個數(shù)字會被擴(kuò)大到多少,恐怕誰也無法想象。 “他拿鑰匙,開了門。”周煜閉了閉雙眼,說道,“應(yīng)該就是你說的那個房間。” 那是在非常恍惚的情況下看見的,周煜在進(jìn)去之前就想好了,精神暗示也是通過精神領(lǐng)域釋放出來的,它和精神領(lǐng)域幾乎是比鄰而居,假設(shè)cao作不得當(dāng),一不小心讓人看見真正的精神領(lǐng)域。 比如說那個協(xié)衡者,他被安排好的工作不包括反抗周煜這一項,所以他被周煜按下之后,就不動了,于是周煜立刻把自己的精神觸須伸了進(jìn)去,這就是個賭局,西瑞爾就在門外,周煜的精神波動一旦太過強(qiáng)烈他立刻就會沖進(jìn)來,所以他才能放開手腳地去嘗試。 尤其男人被手環(huán)銬住,他相信這東西肯定是有一定的限制力量的,比如說,卡爾斯很有可能不能完全掌控他在里面的情況。 因為他沒有看見對方的精神觸須,這也就意味著,他十有八九是陷入了自己的精神漩渦里,再加上卡爾斯的暗示,產(chǎn)生了這么一個幻覺。 他對精神觸須的控制還沒有強(qiáng)到可以直接攻破卡爾斯精神暗示的程度,可這么一出,也的的確確給他上了很好的一堂課。 “所以你覺得是他殺的?”威特教授低下頭來。 周煜眸光一閃,沉默了半晌,搖了搖頭,“不覺得,這人狂妄,自負(fù),但他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但究竟是誰殺的,他也不知道。 看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抬頭看向威特教授,“我還差多少?”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可還差個很關(guān)鍵的點,你再回去想想。”威特教授眼神里帶著幾分神秘,笑道。 于是當(dāng)天上午,西瑞爾就非常心疼地把自家小向?qū)Ыo接回家了,并且很嚴(yán)肅的表示他以后完全可以不用再去那個破地方,他會在向?qū)W(xué)院給他找個正經(jīng)點的老師。 周煜坐在副駕駛座上,聽著西瑞爾不太熟練的安慰,突然勾了勾手指,“過來。” 那頭安慰話說得磕磕碰碰的西瑞爾停了,轉(zhuǎn)身就靠了過去,周煜又一伸手,一把拽過他的軍裝,在他耳朵上輕咬了一口,“你看過多少那種場景?” 前者已經(jīng)有點習(xí)慣周煜這種行為方式了,沉默了一會,“很多。” 周煜凝眸看著西瑞爾的側(cè)臉,看著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眶,幾乎要把這些都映在眼底,好半天之后,才低聲道,“再給你一次機(jī)會,你還會那樣……襲擊女王蜂嗎?” 西瑞爾一頓,就想扭過頭來看周煜,卻被他抓住了后腦的頭發(fā),不得動彈,不得不保持原來的姿勢,伸出手捏了捏周煜另外一只手,低聲道,“會,別無選擇了。” “有。”周煜反握住西瑞爾的手,仔細(xì)聽,好像連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你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非得非得做到那么絕嗎?” “寶貝,我……”西瑞爾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卻半天也沒能把下半句話說出來。 周煜閉了閉眼,伸手把西瑞爾推開來,搖了搖頭,扯開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行了,我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 西瑞爾被他推地坐回位置上,臉色有些不好看,想伸手去碰碰周煜,卻被后者給躲開了,目光登時微微一沉。 周煜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骨,沒去看他,讓自己放松下來,啞聲道,“去外面逛逛吧,我想到處看看。” 一路沉默。 西瑞爾目光閃現(xiàn)掙扎的顏色,最終還是忍不住把懸浮車重新停靠在路邊,矮下身來親了親周煜的額角,“寶貝,我答應(yīng)你,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再這么做了,而且我不會在那之前標(biāo)……” 周煜那雙清澈的眼眸看過來,似乎帶了點怒氣,捏住他的下巴,想也不想地打斷道,“什么叫萬不得已?” 看著西瑞爾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周煜忍無可忍地?fù)渖先ズ莺莸匾狭四莾砂甏剑缓蟑偪竦匚橇松先ィ魅馉栁⑽⒁徽缶土⒖探恿松蟻恚p手被周煜直接撥開,后者傾身向前,伸手用力地按住了心臟的位置,奪得主權(quán)后,幾乎是以蹂/躪的方式去啃咬,膝蓋跪在西瑞爾兩腿中間,用力之大直接咬破了他的嘴唇。 兩人分開時,津液里甚至還夾雜著點血腥的味道,周煜居高臨下地看著西瑞爾,瞇了瞇眼,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非常喪氣地低聲嘟囔了一句,“你想都別想。” 被吃的死死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周煜有些委屈的想。 那頭西瑞爾還沒從難得被動里回過神來,也沒聽清他家小向?qū)г谡f什么,有些茫然地重新發(fā)動了懸浮車,想問,可周煜卻一副懶得跟他講話的樣子,唯一讓他稍安的就是周煜看上去似乎已經(jīng)不太生氣了。 然而事實證明,西瑞爾今天出門應(yīng)該是沒有看黃歷的,這注定是他在周煜那討不到好的一天。 因為在他們經(jīng)過商業(yè)街時,周煜放下心事往窗外看時,突然看見了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人。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