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席灝看完有些哭笑不得,一改往日清冷沉穩形象,委屈的喊道:“老婆,求求你讓我進去吧。” 盛子傅忍不住笑了。 季寒更別提了,笑得眼淚出來了。 白曦開了門,人一窩蜂的涌了進來,盛子傅反應快,將她護在懷里。 席灝想抱起她卻發現她的手和椅子銬在一起。 白曦晃了晃手里的鑰匙,“想要解開啊,那就做100個俯臥撐來看看,畢竟男人嘛,體力很重要的。” 席灝微笑,“子傅,她在說你呢。” 盛子傅垂頭笑了幾聲,“行,我來。” 盛蒲夏插嘴道:“曦曦,你不是說還要坐在男人腰上跟著他一起做俯臥撐,才能真正看得出來他體力好不好嘛。” 盛子傅雙手撐地,說:“坐上來。” 白曦臉一紅,不禁聯想到他平日里說的那句,坐上來,自己動。 盛子傅做了三十多個她就心疼了,把鑰匙給了席灝,對付伴娘的這招實在是絕。 席灝解開手銬,揉了揉她的手腕,輕聲道:“你今天真美。”攔腰橫抱起她。 盛蒲夏晃悠著小腳丫,“我沒鞋。” “快找啊!找到了就能抱著新娘子走啦!”季寒喊完,一大伙人在套間里翻箱倒柜的找。 席灝抱著她坐在床頭,他的目光始終流連在她身上,忍不住又贊美道:“美得不像話。” “你別以為夸我幾句我就會告訴你鞋子在那里,找不到我就不嫁你了。” “不嫁?”他親了親她的耳朵,私語道:“不嫁我就在這里要了你。” 盛蒲夏挺起肚子,一臉的無所畏懼:“我可是有寶寶的人。” 席灝說:“你都有寶寶了還不嫁我?” 哦~都是套路。 一窩人折騰了十多分鐘才找到兩只鞋子,被白曦藏在了兩只不同的抱枕里。 席灝拿過銀色的水晶高跟鞋,單膝下跪在她面前,握著她的玉足,在腳背上親吻了一下才給她穿上。 他抱起她走出套間,他說:“我的公主,我終于要把你娶回家了。” 他的左腳是那么的平穩篤定,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一路的彩旗從幾百米開外的路口一路插到家門口,隨著微風飄蕩著。四五點的光景正是夏初夕陽落下的時間,翻騰的朝紅的紫霞掩在院后一排的楊柳后,云層里蔓延著橙黃澈亮的光芒,揉在云朵里,不刺眼,是屬于夕陽獨有的柔和。 紅地毯從小路口鋪到大廳門前,大約一百米的長度,兩邊擺著花筒和花籃,是嬌艷欲滴的玫瑰,上面還牽著粉紫色的氣球。 從車里下來,席灝公主抱著她,走了一段紅地毯,在鞭炮聲和彩帶禮炮的喧鬧下進門。洋洋灑灑的彩色亮片飄揚了一整個院子,處處都沾染上了一些喜慶的味道。 大門口那鑲著金粉的喜字耀眼好看,那是世間最好看的紅色,令人心馳神往。 其實走完這一段紅地毯,新郎就可以將新娘放下,可是席灝沒有,他一路抱到了新房。 抱新娘進家門的寓意是,以防兩人以后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比如爭執,這個時候女方就可以說當初是你抱我進來的,不是我硬要進你家的門。 其實是想告訴男人,既然娶了她作為攜手相伴一輩子的人,就要學會包容和忍讓。 老爺子這輩子都沒這么開心過,站在人群中看著兩人喜結連理,不禁老淚眾橫。 盛蒲夏也有些紅了眼,她說:“爺爺,你快過來,別站那邊,我們一起拍張全家福。” 他們請了跟拍的攝影師,記錄下婚禮的所有的美好。 攝影師按下快門,照片里的五個人都笑得幸福溫柔,從右到左分別是盛子傅,席灝,爺爺,盛蒲夏,白曦。 和其他親戚朋友也合了幾張照,小孩子抓走了茶幾上擺放的糖果花束,奔奔跳跳個不停,哄鬧了一陣,說了些祝福的話大家都下樓準備晚飯了。 她要換下繁重的婚紗,穿上那件旗袍。新娘要換衣服,白曦把男人和其他人都通通趕了出去,席灝有些不舍。 白曦笑道:“看什么看,晚上你慢慢看!” 盛蒲夏臉一熱,掐白曦一記,“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席沒有離開,一直在房門外等著,這倒是讓盛蒲夏吃驚了一下。 旗袍古色古香,玲瓏精美,摘了頭紗換上了發簪,更顯得氣質典雅,走出來的時候倒是讓席灝又眼前一亮,美到晃了心神。 “你等在這干什么。” 他牽起她的手,“等你一起下去吃飯。累不累?” “不累,很開心。” 夜色茫茫,整棟樓燈火通明,外頭掛著的紅燈籠搖曳著喜色,懸掛在陽臺欄桿上的大片橘暖色的小星燈連綿成一片星海,璀璨了整片天空。 大廳最中間那桌是新郎新娘吃飯的一桌,周圍坐得也都是至親。輪到敬酒環節,盛蒲夏有些擔心,席灝酒量不好,她懷著寶寶也不便喝太多。 席灝給她倒了雪碧,自己倒了半杯啤酒,敬向盛子傅,哪知盛子傅不買賬,倒了一杯白酒給他,“你這妹夫不行,喝什么啤酒,我家丫頭都能喝半瓶白酒,是男人嗎,行不行啊!” “哥!”盛蒲夏不滿的叫道,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嘛,明知道席灝酒量不好。 “這嫁了人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陣哄笑,席灝淡笑,一口悶。 在這,灌醉新郎也是一種習俗。 季寒跟在他們幫著倒酒,擋酒。十二桌的人敬下來,席灝沒醉,季寒倒是醉得不省人事,眼睛通紅。 等到鬧洞房的時候,季寒已經在客房里睡了過去。他做了個夢,夢到四五年前初遇梁妤的樣子。 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正在路邊買水果,手里捧著兩本書,細心的在挑選。干凈清爽的馬尾,長發烏黑亮麗,瓜子臉,素顏清純動人,結完賬對著那賣水果的阿婆笑了笑,眼眸彎彎的,唇紅齒白。 過去,美好,愛情,現實。 這只是一場夢,一場終究不完整的夢。 醒來時,季寒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唇畔張合,有些哽咽。 ...... 秦嬸抬了兩碗甜湯團給新人,“新人一人一碗,吃了甜甜蜜蜜,團團圓圓。” 有人起哄道:“互相喂啊!” 盛子傅摟著白曦笑道:“用嘴!” “對對對!用嘴!” 盛蒲夏矗立著不動,熱氣騰騰的甜湯團早已將她的臉熏得紅通通,席灝咬了一小口扣著她的腦袋貼上唇瓣喂給她。 劉叔拿著一個空酒瓶進來,里面插著一根筷子,“來來來,這個好玩,上次那誰結婚也玩的這個。你們兩個用舌頭把筷子從酒瓶里夾出來才算數啊!不然我們可不給洞房!” 舌頭。 盛蒲夏的臉更紅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這樣...她抬眸瞄了一眼席灝,他可能是喝了些酒的緣故,清雋白皙的臉龐也有些紅暈。 席灝沒有任何扭捏,低聲笑著,問道:“害羞?”他牽著她的手,攥在掌心,如獲至寶。 “你說呢。” 劉叔把酒瓶遞過,席灝凝視著她接過,放在他們中間,“試試?” 老一輩的叔叔嬸嬸起哄的那叫一個開心,一齊高聲宣揚道:“試一個試一個!” 他的唇已經抵在瓶口,盛蒲夏顫顫巍巍的湊了上去,和他柔軟的唇瓣貼合在一起,中間隔著那根硬邦邦的木筷子。 白曦笑得合不攏嘴,拿起手機又是視頻又是照片的,全程的精彩她都記錄了下來。盛子傅站在她身側,目光始終流連在她的身上,驀地,他突然靠近她的耳,低啞道:“你今天也很漂亮。” 說是把筷子用舌頭舔砥出來,其實說白了,就是讓兩人舌吻。 玩完一出還有一出,盛蒲夏臉紅得都要滴血了,他始終在微笑著,墨眸流光溢彩。 劉叔拿一根細線綁了一顆紅棗,站在長凳上,把那棗子掉在半空中。說是讓兩個人想辦法吃掉它,必須是兩個人都吃到。 她想著,這不是一張嘴就能吃到嘛。毫不猶豫的湊上去咬,劉叔使壞,手臂向上一提,棗子她沒吃到,反倒是吃到了席灝的唇。 這新房一鬧就鬧了一個多小時,樓下有人叫到:“放煙花啦!” 他擁著她去了陽臺,晚風清涼,煙花綻放,響聲不斷,一道道銀色的光芒徐徐上升,劃過寂靜的河水,倒映在水波中,在最高處盛開,巨大的花骨朵層層開放融在深深的夜色里,再如流星般滑落,細碎的星光火花消失在墜落的半空中。 挨得近,還能聞到陣陣火藥味。 她仰著頭欣賞著滿天的花火,離得太近,有些晃眼。席灝擱在她腰間的手收攏了些。 “席哥。”盛蒲夏收回了視線,平時著遠處暗黑的田際,依靠在他胸口,撒嬌般的蹭了幾下,“席哥...席哥......”他的氣息深深包圍著她,一如當年那邊炙熱溫暖,是最讓人感到心安的地方。 心中萬般感慨,話到嘴邊卻難吐出一字一句。只想說,現在真好。 他俯身吻她的額頭。 “老婆,我愛你。”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