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盛蒲夏進房關門,爬上了他的床上,在他身旁挺尸,木木的說道:“睡不著。想聽你講故事。” 她原以為席灝會笑她是小孩子或者哄她快點睡覺,沒想到這個男人在網上搜了童話故事真的一板一眼的給她講了起來。 盛蒲夏側身,大腿壓在他小腿上,挪開他的電腦,熊抱著,有點哭笑不得。 誰真的要聽故事啊! “不喜歡聽這個?那我換一個。”席灝又重新開始搜索。 “不想聽了。” 他穿著灰色棉質的純色睡衣,身上盡是清香好聞的果香沐浴露的味道。盛蒲夏窩在他的咯吱窩里,享受著他的懷抱和溫暖,小手不安分的在他小腹上游走,隔著薄軟的睡衣這按按那戳戳。 席灝皺眉,大手緊扣住她調皮的手,“別這樣。”他嘶啞道。 “我想晚上和你一起睡。” “我最近忙,睡得太晚,會打擾到你。”他撫摸著她細滑的小手,越來越光滑細嫩了,簡直讓他欲|火焚身。 “我不管,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席灝摸了摸她的腦袋,深邃的眼眸里漾著絲絲寵溺,“都說懷孕的女人會和平常不太一樣,看來這也是真的。” 盛蒲夏輕哼了一聲,“我聽說這是女人這輩子唯一可以折磨男人的機會,等生了孩子通常家里的老老小小都只會關注小孩子,沒有人會心疼女人。” 席灝關了電腦,橫抱著她進了他們的婚房。 “孩子和你,我都會疼的。你們都很重要。” 他和她是同一種人,都失去了,都在渴望,所以都懂得珍惜身邊的人。 ...... 隔天盛子傅和白曦從上海趕了回來,順道帶回了席灝預定的糖果包裝盒和喜糖。 她說要親自包裝,款式也是她自己挑的。 “這怎么沒有照片上的好看啊。”盛蒲夏吃了幾粒巧克力,對這個包裝盒實在是不太滿意。 “不會啊,我覺得挺好看的。”白曦翻弄著這米分紅色的小盒子,丟了幾粒糖果試裝進去,感覺效果還不錯。 盛子傅從頭到尾把自家老妹打量了幾遍,吐出一句話:“你胖了很多。” “......” 席灝在外頭接完電話,拿過桌上的車鑰匙,“我回趟上海,浦東的那個工程我去看一看,晚飯前回來。” “你回紫苑嗎,我想讓你幫我?guī)准禾斓囊路瑢捤牲c的。”盛蒲夏拉著他的衣袖,她也覺得自己最近很奇怪,特別特別黏他,他要去上海明明晚飯前就會回來,可是就是不舍得。 “好,我知道了。”席灝摸了摸她的臉頰,“別做什么危險的舉動。”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又不是小孩子。” 盛子傅這次回來其實是為了那幢只有根基沒有磚瓦的老宅,前段時間席灝給了他設計圖紙,但就是太忙,沒時間回來找人動工。 這次趁著他們要辦喜酒,抽個空找人把房子弄好。 他本想抽根煙,轉念一想到她懷著孩子剛點上的煙就掐滅了,打趣道:“以后和席灝吵架了就有娘家回了。喏,就在隔壁。” “神經病。” 盛蒲夏白了他一眼,拉著白曦上樓包糖果。 這手一拉,白曦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了,兩只手她都檢查了一遍,果然,什么都沒有。 “席灝沒和你求過婚嗎?” 盛蒲夏坐在木地板上,解開一袋袋的糖果大包裝,撇撇嘴,“沒有啊。” “沒求婚但是結婚對戒總得有吧?” “他沒提過,我...我怎么提啊,和他要?多那個啊。” 白曦尋思了一會,笑道:“席灝心思挺細的,也許他已經悄悄準備好了,只是在等一個時機呢。” “時機?”盛蒲夏雙手撐著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迷茫道:“后天要去拍結婚照了,再過十來天就要辦酒了,要真說時機,每天都有啊。” “要是在吃飯的時候,他直接把戒指給你,然后干巴巴的說,嫁給我吧,你愿意?我覺得席灝這人吧,還挺浪漫的。” 盛蒲夏笑了出來,“浪漫?你和他接觸的不多哪里被你知道的。” 說起這個,白曦激動得把夾心糖直接咽下了肚,賊笑了起來,“我可是問過席灝的哦,他說那些內衣還可以,還,可,以!” 盛蒲夏抓起一把糖果砸在白曦身上,“你怎么問他那個!皮癢啊!” “誒誒誒,我問問又怎么了,我得看看我的顧客評價啊,要是穿著不舒服或是怎么樣我就換家廠商。”白曦湊到她身邊小聲問道:“是不是把他迷得不要不要的啊?” “那你呢,你自己不穿嗎,是不是把我哥迷得不要不要的啊?” “死丫頭!” —— 明明說晚飯前就回來的,可是都十點多了也不見蹤影。盛蒲夏站在陽臺上巴望著遠處,黑漆漆的一片,連個鬼影也沒有。 她又試著撥了他的電話,連著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可能懷孕的人格外敏感,她的腦袋里冒出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盛子傅把她進去的,萬一著涼了怎么辦。 說是說要睡覺了,可是他不回電話盛蒲夏始終無法進入深度睡眠。 深夜十二點多,她的手機響了想起,盛蒲夏條件反射般的驚醒,接了電話。 席灝坐在車里,抬頭仰望那扇窗戶,里面透著淡淡的光亮,他說:“蒲夏,我在樓下,到路口來,我車就在停在那邊。” 盛蒲夏一怔,跑到窗邊望了望,果然,他的車就在那里,還沒問上幾句,他就掛了電話。 大半夜的把車停在路口干嘛。 她披了件外套下樓,按著手機閃光燈的亮光一路摸索走到路口,泡沫鞋底和碎石子摩擦發(fā)出輕微的響聲,腳下的泥路松軟,她怕滑倒,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卻又迫不及待。 漆黑的夜如塊深沉的幕布籠罩著整個大地,滿天星光鑲嵌在上面,細微的光芒閃爍璀璨。花團錦簇,路邊野生的夜來香散發(fā)著清幽的香氣,偶爾還有幾聲青蛙叫。初夏春末的味道清新怡人。 他倚在車邊,月色在他身上投下安靜淡泊的剪影,高挺的如同一顆松柏。席灝深深的凝視著她,墨色的眸子帶著些許笑意,溫煦如風。 盛蒲夏愣在那里,轉眸,看向敞開的后車廂。心臟忽然突突突的就跳得快了起來。 ☆、第六十章 “過來。”他說。 其實她最受不了他說‘過來’這兩個字了,每次聽到都渾身顫栗,磁性的嗓音總是在勾她的魂,腳步會不自覺的向他靠近。 她攏著外套,小步的挪到他身邊,眼珠子時不時瞥向后車廂。 粉色的燈泡串交錯在紅花綠葉中,交相輝映,幽幽的夜里縈繞著細微美麗的亮光,微風輕拂,路邊小土丘上的一小簇竹林長葉刷刷做響。夜深人靜,小路盡頭傳來別家?guī)茁晹鄶嗬m(xù)續(xù)的狗叫聲。 “你怎么那么晚回來?” 席灝揪著她的小手,低頭吻上她的唇,如初夏般炙熱又撩人的親吻,時而狂熱時而平緩。 “過去看看,喜不喜歡。” 盛蒲夏走到后車廂旁,彎腰撥弄著嬌艷欲滴的香檳玫瑰,玫瑰香氣頗淡,倒是一旁夜來香的香味更為濃烈。滿車的玫瑰拼成了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長方形,中間做了個鏤空的愛心形狀,放著一份金絲鑲邊的黑色盒子,上面還系著寬大的金銀色蝴蝶結。 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眸里漾著淡淡的溫馨和期待,嘴角弧度如彎月。 席灝站在身后摟住她的腰,“打開看看。” 隔著盒子她都能看到里面閃閃發(fā)光的戒指,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許多,只是戒指需要這么大的盒子? 盛蒲夏捧起盒子,沒有打亂玫瑰,盒子分量似乎挺重的。 她仰起頭看了席灝一眼,滿目期待的解開了蝴蝶結,打開盒蓋。 “這是......”盛蒲夏拿起里面的東西問道。 心情像是做跳樓機,一下子從頂峰落到谷底。居然是本書! 這是什么腦回路,大半夜把她叫下來,用玫瑰和燈泡裝飾了一本書? 盛蒲夏拿在手里正反面仔細觀摩了一番。這是他的新書,不是剛寫完不久嘛,怎么已經出版了。 “席哥...我有點沒明白。”她干笑了幾聲。 席灝微微一笑,牽著她的手,“回去慢慢看。” 這...就沒了? 盛蒲夏沒拿到戒指整個人如同xiele氣的皮球,焉了,垂頭喪氣的捧著書回了家里。 席灝合上后車蓋,把車子倒進院子里。跟隨著她上樓。 大半夜,她的心情起伏太大,實在沒興趣看書,倒在床上埋頭就是呼呼大睡。 席灝本想和她說些什么,但又不忍心打擾她。 抱住她的時候,假寐的盛蒲夏一腳把他踹開,兇巴巴的道:“我要和你分房睡。” 懷孕的女人就是這種脾氣,席灝十分體諒她,溫柔安撫道:“乖,別鬧,睡覺了啊。” 他越是這樣溫柔她就越氣,這氣還無處可發(fā),只能悶悶的縮在一旁瞪眼。 席灝見她精力旺盛,說道:“要不看看書?” “不看,你寫的小黃文看了會影響孩子的。” —— 她幾乎一夜都沒睡好,早上起來時黑眼圈有點青,肝火也旺,一早就和席灝鬧起來脾氣。 原因是昨晚他抱得太緊了。 盛子傅吃著早飯看盛蒲夏在那邊作,虧得席灝還對她耐心哄著,這兩人也真是絕配了。 “你夠了啊,收斂著點,女孩子太作以后被會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