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因為簡琰? 盛蒲夏盯著前面的車尾突然問道:“簡琰,男人吃醋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吃醋的樣子?那要分什么人。” “像席哥這種呢?” “那大概就是你所說的冷漠吧?!?/br> 她倚靠在車窗旁,塞上耳機開始聽歌。 ☆、第三十三章 席灝把那些親戚朋友送到汶水路,蒲夏換乘了他的車。 一路上她試圖找些什么話題和他說,席灝都只回一個字,嗯。 剛進家門,盛蒲夏再次嘗試調節(jié)氣氛,“等會一起出去吃個飯?” “不了,我還有一堆工作要做?!毕癁畯阶宰哌M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拿起車鑰匙要出門。 “你現在就要走?已經晚上了?!?/br> “我今晚不回來了,你早點睡?!?/br> 她一個哦字剛卡在喉嚨口,他已經消失在玄關處了,門口的男士拖鞋擺放整齊。 盛蒲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去樓下的寵物店里把大毛接了回來,120平米的房子和外面的燈紅酒綠形成鮮明對比,空蕩寂寥清冷。 她盤腿坐在地板上,看著落地窗外的上海,忽然覺得也沒那么恐高害怕了,習慣成自然。 盛蒲夏抱著大毛,揉捏著它順滑的絨毛。地板上手機嗡嗡震動,是白曦。 “蒲夏,上次你借我的錢我已經轉你卡上了。” “好,我知道了?!?/br> “你怎么了?聽聲音不開心?” 她摸著大毛的小耳朵,悶悶道:“我在思考。你回來了嗎,我哥和你在一起?” “我在回來的路上,你哥在開車?!?/br> 盛蒲夏嘆了口氣,“你們倆倒是發(fā)展得挺快的啊,羨慕?!?/br> 白曦笑道:“你該不會和席灝吵架了吧。” “你算命的吧?!?/br> “說說吧,怎么吵架了,席灝脾氣那么好竟然也會和你吵架?!?/br> 盛子傅在開車,給了白曦一個眼神,示意她開擴音。 “我小時候暗戀的那個人回來了。”她說。 “你的意思你對那個青梅竹馬有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現在席哥不理我了,我和他說話什么的他都超冷淡的?!?/br> “你的席哥吃醋啦?” 盛蒲夏摸著大毛的小rou墊說道:“好像是吧。我們......元旦那天差點那啥了?!?/br> 白曦忍住不笑,正經道:“既然你都差點要和你的席哥啪啪啪了,說明你愛他啊,還管什么小時暗戀對象。哄男人啊,你家那位那么寵你,你只要脫光站在他面前,我保證不出三秒他就熱情似火了?!?/br> 盛子傅看了她一眼,眼神內容豐富。 白曦后面說什么她也沒聽進去,只聽見那句說明你愛他啊。 “你哪里看出來我愛他了?” 白曦笑了兩聲,“你是不是傻啊。你看看你自己,在別人面前張牙舞爪像只小老虎一碰到席灝立馬溫順得像只小貓咪,女生啊,只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才會收起性子。你會和不喜歡的人做嗎?” 盛蒲夏想起上次賀正凱想要吻她的那一次,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果斷回答:“不會。” “蒲夏,我說真的,席灝他很好,你可別為了什么小時候的暗戀對象失去了一個好男人?!?/br> 盛蒲夏苦笑,怎么全都在和她說席灝是個好男人,難道她自己會不知道嗎。 “行了,我哥也是個好男人就是脾氣偶爾臭了點,有時候自大了點,目中無人了點,你湊合著用吧,反正我看他也不會對你發(fā)脾氣?!?/br> 盛子傅臉一黑,拿過電話幽幽道:“你再說一遍,死丫頭。” 盛蒲夏捧著手機的手抖了抖,“白曦!你開擴音!” 白曦訕訕的笑了兩聲,掛斷了電話。 盛子傅握住了白曦的手,“我不會對你發(fā)脾氣的?!?/br> 白曦臉一紅,扭過頭,嘴上說著才不信可是唇畔弧度卻彎得好看。 盛蒲夏發(fā)了一會呆去了席灝的房間,她摸著他的被褥,上面還沾著他清新好聞的氣息,屬于他的荷爾蒙氣息。她脫了外衣躺在了他的床上。 床頭柜上的臺燈是黑色的簡約款式,燈光明亮簡潔。 她又想起多年前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又忽然涌現出許多畫面。 他真的十分溫暖。 盛蒲夏卷縮在被褥里,昏昏睡去。 —— 季寒鎖了辦公室的門準備下班迎面碰上剛進來的席灝,那臉色,不知道還以為別人欠了他幾個億呢。 “我說,這都下班了你來干什么?!?/br> “工作?!毕癁畯阶宰哌M了自己的辦公室,打開電腦。 季寒跟了過去,車鑰匙在食指上打著圈,“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啊,先前不都準時準點下班的嘛,怎么今兒個轉性了啊?!?/br> 席灝抬眸看了他一眼,鏡片后的狹眸泛著絲絲寒氣,“廢話別太多。” “我賭一包辣條,你和嫂子吵架了啊?!?/br> 認識他這么些年,只有和盛蒲夏有關的事情他才會有所動容。 “沒?!?/br> “那就是這個元旦沒有吃到rou嘍?!?/br> “季寒?!毕癁持竿屏送蒲坨R,“北京那邊有工作室有意要挖我過去?!?/br> 季寒撇撇嘴,“是是是,我不說了不說了。”他倒在沙發(fā)上,兩條腿搭在茶幾上,漫不經心道:“要是不開心,我們就去喝兩杯怎么樣?” “不了,我手頭還有四個工程要做?!?/br> “誒,對了。上次北京那徐老頭的工程我姐拿到了,什么時候你抽個空和我姐去一趟吧,那老頭提出的方案條件有點難搞,你自己去領悟一下。” “好?!?/br> “真不喝酒?” “不喝?!?/br> 季寒滑動著手機屏幕撥了一個電話,“喂,寶貝,今晚去哪里嗨一嗨啊?!彼鹕硪荒槾簗色的走了出去。 席灝畫完一張圖紙,閉上眼仰靠在椅子上,摘下眼鏡揉著眉心。他走到窗邊拉開了百葉窗,底下高架上車水馬龍,擁擠的大廈每個方格子窗口都透著亮光。 他看了眼手表,已經半夜12點了。 長夜漫漫,很久,已經很久沒有想到這個詞了。 初到美國,他每個晚上都想到她想到發(fā)瘋,每個夜晚都是熬過來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可他甘愿忍受這相思之苦,他要出人頭地,他要給她最好的生活。 現在給得起了,那個人卻不需要了。 席灝只覺得口中干燥,他扯了扯衣領,下樓。 在樓下旁的24小時便利店里買了包煙。 寒風凜冽,白色的路燈也顯得清冷孤寒,馬路旁的香樟樹枯葉凋零。 他靠在商場外角落處的黑色墻壁上,點燃了一根煙,修長的手機節(jié)骨分明,似乎能將這截煙夾斷。裊裊的煙霧縹緲在零下的空氣里。 夜色濃重,席灝的耳朵和手指骨都被風吹得有些透紅,很快,一根煙抽完,他又點燃了另外一根。 他不嗜煙,抽的次數也寥寥無幾。 第一次抽煙是發(fā)現她談戀愛的時候,跟季寒抽了第一根煙。 后來再到美國,活得實在壓抑艱難,畫不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又沒有可以發(fā)泄的出口,只能靠著煙緩解壓力?;貋砗笏徒淞?,怕她聞著不舒服。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終于得到了一點紓解,抬腳攆了地上的煙頭。 滿地的黃色煙頭。 走了幾步,席灝又回頭用紙巾撿起了煙頭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里,還有已經空了的煙盒。 熬了一夜,他卻依然沒有睡意,眼見太陽已經升起,他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去換身衣服。 清晨靜謐,大毛還縮在它的窩里在睡覺。 他大致看了一圈,沒人。她的房間門半開著,席灝走過去,本只想看一眼,但是平坦的床上沒有人。 他的雙唇微微抿緊,狹眸深邃暗沉。 當看到她睡在自己的床上時,席灝本如石頭般漸漸僵硬的心開始軟化。 他以為,她去找簡琰了。 他想吻吻她的額頭,卻僵在半空中沒有吻下去。 席灝從衣柜里拿了衣物在外頭的衛(wèi)生間里沖了個澡,太陽慢慢上升,他又走了。 空氣里只留下了淡淡的煙草味,如果沒有這個味道和衛(wèi)生間衣籃里的衣物,盛蒲夏都不確定他是否回來過。 整整一個星期她幾乎沒有見過他,發(fā)短信電話他基本都不回,有也只是簡單的回一句不用等我。 盛蒲夏覺得自己快瘋了。這個男人別扭起來真是要人命。 ——